很快便到了將要出發的日子,有了上一次的經驗,這一次牧彎彎在出發前便準備好了許多東西。


    首先便是入城要的兩枚銀幣了,她有點慶幸當初從集市出來後她沒把銀幣都花了買肉,現在她身上就隻剩下兩枚銀幣的身家了。


    下品靈石被龍先生實在疼的受不了的時候用掉了,但好在這段時間他的尾巴好了不少,沒有再繼續腐爛了。


    其次便是寄托了全家未來生活希望的燃草和碧星草了。


    這兩天她每次都是近乎榨幹了體內的木係靈力去培育種子,總算是在出發前一天,將所有的種子都培育好了。隻是因為從幼苗生長成成熟的植株還是需要很長時間的,所以這次她是沒有辦法帶著所有成功培育的幼苗們去集市了。


    但牧彎彎算了算,當初她購進的一百五十顆燃草種子,去掉培育失敗的和一些新培育的幼苗,整整收獲了一百零八根燃草。而三十顆碧星草種子,則收獲了十六株。


    她剛培育成熟的燃草,比她在廚房裏看見的那些要鮮嫩很多,個頭也稍微大上一些。碧星草則是一種碧藍色的植物,兩片長而細的葉子舒展開,露出中間一顆小小的圓圓的碧綠色半透明果實。


    根據常識,這個小小的半透明果實便是整個碧星草的精華所在了。


    因為家裏還有一些碧星草的幼苗,所以牧彎彎就決定把成熟的碧星草和燃草全都帶走換錢和種子,家裏的那些等龍先生的百珍果吃完後留作補充。


    牧彎彎想著,把所有要帶走的東西都裝在背簍裏,又洗幹淨了手,走進了房間,視線不經意瞥到了龍先生那兒――


    也許是這幾天她放的那些靈石和百珍果有點作用,龍先生唇上的青紫褪.去了一些,尾巴的顏色也稍微亮了一點點,也隻是那麽一點點。


    但最起碼看起來沒有她第一次見他的那樣驚悚了,也更像是一條活著的龍了。


    現在已經是晚上了,屋子裏點著燈,暖洋洋的燈光和躺在床上的龍,都讓她覺得沒有那麽孤單了。


    牧彎彎走到床邊坐下,拿出之前用筆墨記下的清單,對著床上的龍先生道,“這次如果順利,東西能賣到十三塊下品靈石,然後要刨去下次進種子的成本,估計純利就隻有十塊下品靈石。”


    牧彎彎低低的算著,其實她並不是真的要龍先生知道,隻是不想顯得一個人持家那樣孤獨。


    “現在都十月底了,天色越來越涼,到時候也要添置一些冬衣和暖石。”牧彎彎算著算著,又有點頭疼,“這都不便宜......”


    龍先生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聽她念著明日的計劃和家裏缺的東西,心裏不是滋味,他這些日子醒的時間還是很短的,一天能有半個多小時的清醒時間就算是不錯了。


    在牧彎彎投喂他的那些靈力和他的努力雙重作用下,終於將第三片破碎的原核連上了,這減輕了一些痛苦和詛咒的同時,也讓他的右手連同手腕部分可以小範圍的活動了。


    如果再給他半個月的時間,或許他就能睜開眼睛,親眼看看她了。


    而就在每天這不到半個小時一個小時的時間裏,他所見到的她,不是在照顧他,就是在培育種子,唯一休息的時間,就是晚上睡覺的時候。


    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讓她再受一點兒累,但他卻是那樣無能,除了躺在床上接受她的好意外,什麽都做不了。


    這種無力的感覺,甚至比他幼時被追殺的時候,還要強烈。


    強烈到,他有時候甚至想要不惜代價的醒來。


    但是,如果他自毀修為放棄原核醒來,便也就等同於放棄了在修煉上更進一步的可能。也等於變成一個真正殘廢的廢物,就算真的醒了,恐怕對她來說,也不算是一件好事。


    他想要,趕快康複,快點兒擁有足夠的實力,可以帶她離開,護她周全。


    龍先生想著,心口發悶,像是在被愧疚撕扯。


    “龍先生,臉色好差。”牧彎彎算了半天,正頭禿到想要放棄,便瞥見了自家龍先生一張邪異的俊臉比平時還要蒼白,她甚至還看見了他的唇角邊溢出的一絲鮮血。


    該不會是病情又嚴重了吧?


    牧彎彎想到上次他吐血的淒慘模樣,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從一邊拿起那個被切了一小半的人參,又切了一小片,急忙走到床邊,伸手掐住了他的下巴。


    微熱柔.軟的手指按著龍先生的唇,讓他一下子從那種自責的情緒中脫離了出來。


    龍先生還沒有來得及作出什麽反應,便覺得兩根溫軟的手指夾著熟悉的參片,輕輕掰開他有點點尖利的牙齒,送到了他的口中。


    原來他之前昏迷的時候,她是這樣給他喂人參片的,不是......那樣啊......


    腦海裏之前的猜測被完全否定,龍先生頗有些不是滋味,但他很快便意識到了什麽,耳根又有點熱了。


    這次其實隻是有點氣急攻心,並不像之前那樣有嚴重的損傷。但她卻很著急的樣子,所以其實她也是很在意他的,對麽?


    龍先生心悄悄跳的快了一點,軟軟的舌.頭條件反射的輕輕舔動了一下,就像是他昏迷的時候喝粥的本能吞咽一樣。


    濕熱的碰觸到牧彎彎的指尖,一人一龍同時僵硬了。


    龍先生發誓自己真的隻是條件反射,甚至有點害怕夫人嫌棄他惡心,根本不敢在動一下,隻是睫毛顫著,耳朵通紅。


    而牧彎彎則是僵硬了一秒,被他舔了一下的指尖都有點燙,她快速把手指抽了出來,上麵有點亮晶晶的。牧彎彎默默走出去把手洗了幹淨,裝作無事發生。


    她其實心裏有點很奇怪的感覺,嫌棄是說不上的,但也沒有多喜歡,總之就是很複雜。反正她之前給龍先生換人參片的時候也會碰到他的舌.頭和牙齒,雖然之前龍先生沒動就是了......


    應該是正常的本能反應吧?


    牧彎彎默默想,畢竟龍先生也可以憑借本能吞咽,估計和那個差不多......


    她就當做被小狗舔了一下好了!


    牧彎彎給自己找了一差不多的借口,便沒再胡思亂想了,幫龍先生擦掉了唇邊的一點血跡,又清點了一番明日出發的東西,便準備睡覺了。


    倒是某龍,明明嘴.巴裏含著的是人參片,卻總想到一些別的,麵頰一直是燙的。


    隻好在他今天已經醒了很久了,很快便撐不住的又昏了過去,和體內的詛咒搏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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