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洛羽平靜地轉過身，直視對方的雙眼。
這是一個已經在這裏幹了有一段時間了的老礦工，瘦削的臉被黑石染得漆黑，赤著排骨一般的上半身，下身則是隻有一條同樣被熏成黑色的粗布短褲。
除了他之外，還有五六個老礦工也都圍了過來，他們的眼中，無一不是透露著貪婪的光芒。
“別跟我裝，想敬酒不吃吃罰酒？”
那個瘦削礦工一邊說著，一邊從褲兜裏掏出了一片鋒利的金屬片，那應該是一個馬口鐵罐頭的拉蓋，隻不過被他打磨成了一件凶器。
按照礦上的規矩，別說殺人，就連打架都是被禁止的。不過，話是這麽說，但是如果一個新來的奴隸身上多了幾道血痕，斷個一兩根骨頭，隻要不鬧出人命，管事和工頭們根本都懶得去追究。
“勸你最好識相點。”邊上另一個老礦工也說道，伸出舌頭舔了舔幹裂的嘴唇，目光卻是一直都死死盯著洛羽的口袋。
“我真的沒聽懂你們什麽意思。”洛羽後退了兩步，卻發現自己無意中已經被這群老礦工們逼到了牆角。
“鬼猴老大，揍他一頓！再給他留點記號，然後拿了黑金咱們買酒去！”又是一個礦工突然出聲道。
“好嘞！新來的，讓我來教教你，什麽叫做井下的規矩，嘿嘿嘿。”那個被稱作鬼猴的瘦削礦工露出了一抹殘忍的笑容，捏著金屬片一步步地朝洛羽走了過來。
教訓新礦工他不是第一次了，但是這還是第一次見到運氣能有那麽好的新人，第一天下井就挖到黑金的。
不過沒關係，這黑金馬上就要落入他的口袋裏了……
洛羽背靠著岩壁，雙手四下一摸，一根棍狀物落入了他的手裏，正是剛才他用來開采黑石的礦鋤。
“小子，先給你來個開門紅！”鬼猴沒有先用那鋒利的金屬片，而是直直地揮出了左拳，正好命中了洛羽的臉頰！
鬼猴的力氣不算大，不過洛羽還是被這一拳打得眼冒金星。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
洛羽隻覺得一股戾氣直冒了上來，雙手握著的礦鋤，自下而上，瞬間就破開了鬼猴的腹腔，滑膩膩的腸子一下子就散落了一地！
“你……你……”鬼猴似乎是有些不相信地看了看自己滿地的腸子，又看了看麵前還抓著礦鋤的洛羽，一臉不敢相信的表情。
他很想把自己手裏的金屬片插到洛羽的脖子裏，然而渾身的力氣都好像從肚子上的那個傷口流走了，身體抽搐了一下，終於是“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場麵一片寂靜。
洛羽握著染血的礦鋤，平靜地看了看地上的屍體，突然吐出了兩個字：“活該。”
終於，那些被驚呆的老礦工們回過了神來，其中一個尖叫一聲，“殺人了！”，便轉身想跑，但是他還沒有跑出兩步遠，一把破空飛來的礦鋤便直接鑿開了他的後腦勺，白花花的腦漿濺到了另外幾個礦工的臉上。
這些老礦工，其實除了欺軟怕硬之外，就連一個普通人都打不過，長年的高強度勞作早就已經拖垮了他們的身體。
看到洛羽手腳麻利地連殺兩人，剩下的幾個礦工全部都嚇得四散而逃，然而卻被洛羽直接追上，一礦鋤一個，全部撂倒。
直到這一片區域就剩下洛羽一個活人的時候，他才撲通一下跪坐在地上，大口地嘔吐了起來。
沒錯，這是洛羽第一次殺人，還一口氣殺了六個。
第一個死的鬼猴，洛羽其實是不想殺他的，那揮出的礦鋤，完全是處於劇痛和緊張之下的本能反應，以及，那股莫名的戾氣。
但是殺了第一個，剩下的礦工和洛羽之間，便隻能活下來一方了，隻要有一個礦工跑出去報告了工頭，等待洛羽的，肯定是一頓毒打，然後再被拖出去斃掉。
礦工是屬於公司的財產，蓄意損壞公司財產的奴隸，死罪。
嘔吐了一會之後，洛羽才覺得自己的心跳慢慢緩了下來，然而現在的情形完全不容他放鬆。礦洞下麵的空間是很大，但是他不可能一直躲在裏麵。
將屍體上的水壺都收集了過來，洛羽洗幹淨了自己身上沾染到的血跡和嘔吐物，至於衣服上麵洗不掉的，就抓起一些地上的煤灰，將紅色和血腥味給蓋住。
接下來，洛羽又收集了滿滿的一筐黑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向礦井出口走去。
……
……
直到半小時後，又一批礦工下井幹活時，才發現了那裏躺著幾具橫七豎八的屍體，流淌的鮮血已經和地上的黑石碎渣混在了一起，散發出濃烈的血腥味。
沒過五分鍾，刺耳的警報聲就響徹了整個礦區。
“管事，這把礦鋤是那個昨天新來的小子的，應該就是他殺的人！”工頭手裏拿著一把沾著腦漿和鮮血的礦鋤，這正是洛羽今天在倉庫領的那把，也是他剛剛殺死幾個礦工用的那把。
“那小子人呢？”胖子管事臉上的肥肉都擠到了一塊，狠狠地跺了一腳地麵。
“半小時前有人在上交黑石的地方見過他，現在不知道逃到哪裏去了！”
“給我搜！他跑不出這個山穀的，肯定是在哪裏躲起來了，要是讓老子找到他，非把他的皮給剝下來！”
……
胖子管事猜的不錯，洛羽根本就沒有逃，山穀的製高點都設有哨塔，如果他往外跑，早在半小時前就被抓住了。
洛羽找到一個地方躲了起來，這是一個私軍士兵們根本不會去搜的地方——正是整個礦區唯一的一幢二層磚石建築，胖子管事的辦公樓。
半小時錢，趁著沒人注意，交完一筐黑石的洛羽偷偷溜到了管事的辦公樓前，然後從一樓的窗戶裏麵翻了進去。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而且，他已經想好下一步的計劃，這個計劃令他必須來到這裏。
……
發布完命令的胖子管事氣喘籲籲地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剛進門，第一眼看去，他就覺得和往常一樣的屋子內，似乎有什麽細微的不對勁。
不過很快，胖子管事就打消了這種想法，換做平常，他肯定要檢查一番，但是今天出的事情已經夠他焦頭爛額了，死了六個奴隸，估計這個月他的獎金是要被扣光了，這樣一來，他就沒錢到城裏去找那個嫵媚的小妖精了。
胖子管事一屁股坐在他的真皮座椅上，歎了口氣，唉，一想到那個小妖精的腰這個月摸不到，他就——
沒等他坐穩，胖子管事就覺得渾身的寒毛瞬間都根根倒立了起來，原因無他，一個冰涼的管狀物體此刻正穩穩地抵在他的後頸上。
“……誰……誰？”
胖子管事根本就不敢回頭看，語氣顫抖地說道。
“你的車鑰匙在哪？”洛羽雙手握著一支從辦公室裏找到的手槍，一邊麵無表情地說道。
“車鑰匙？”胖子管事愣了愣，不過還是順從地腰間解下了一把黃銅鑄成的鑰匙，放在了桌子上。
洛羽立馬換成單手持槍，另一隻手從椅子後麵伸出，抓過了桌上的鑰匙。
“你……你是那個殺人的奴隸！”看到洛羽手臂上的衣服，胖子管事突然反應了過來。
也不知道是這個胖子腦子進水了還是突然勇氣大增，他竟然猛地向前一撲，摁響了桌子上的電鈴！
……
“管事大人，請問有什麽吩咐？”聽到鈴聲，一直候在一樓的一名私軍護衛立馬走了上來，隔著辦公室的門，恭敬地問道。
“給……給我拿瓶酒來……”胖子管事的聲音從裏麵傳來。
“是，小的立馬就去。”
此時，辦公室之中，洛羽終於是輕輕的鬆了一口氣，他右手指間夾著的那片金屬片，刃口部分已經有一點切入到了胖子管事的脖頸裏，一絲淡紅色的鮮血正在慢慢滲出。
這是一個已經在這裏幹了有一段時間了的老礦工，瘦削的臉被黑石染得漆黑，赤著排骨一般的上半身，下身則是隻有一條同樣被熏成黑色的粗布短褲。
除了他之外，還有五六個老礦工也都圍了過來，他們的眼中，無一不是透露著貪婪的光芒。
“別跟我裝，想敬酒不吃吃罰酒？”
那個瘦削礦工一邊說著，一邊從褲兜裏掏出了一片鋒利的金屬片，那應該是一個馬口鐵罐頭的拉蓋，隻不過被他打磨成了一件凶器。
按照礦上的規矩，別說殺人，就連打架都是被禁止的。不過，話是這麽說，但是如果一個新來的奴隸身上多了幾道血痕，斷個一兩根骨頭，隻要不鬧出人命，管事和工頭們根本都懶得去追究。
“勸你最好識相點。”邊上另一個老礦工也說道，伸出舌頭舔了舔幹裂的嘴唇，目光卻是一直都死死盯著洛羽的口袋。
“我真的沒聽懂你們什麽意思。”洛羽後退了兩步，卻發現自己無意中已經被這群老礦工們逼到了牆角。
“鬼猴老大，揍他一頓！再給他留點記號，然後拿了黑金咱們買酒去！”又是一個礦工突然出聲道。
“好嘞！新來的，讓我來教教你，什麽叫做井下的規矩，嘿嘿嘿。”那個被稱作鬼猴的瘦削礦工露出了一抹殘忍的笑容，捏著金屬片一步步地朝洛羽走了過來。
教訓新礦工他不是第一次了，但是這還是第一次見到運氣能有那麽好的新人，第一天下井就挖到黑金的。
不過沒關係，這黑金馬上就要落入他的口袋裏了……
洛羽背靠著岩壁，雙手四下一摸，一根棍狀物落入了他的手裏，正是剛才他用來開采黑石的礦鋤。
“小子，先給你來個開門紅！”鬼猴沒有先用那鋒利的金屬片，而是直直地揮出了左拳，正好命中了洛羽的臉頰！
鬼猴的力氣不算大，不過洛羽還是被這一拳打得眼冒金星。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
洛羽隻覺得一股戾氣直冒了上來，雙手握著的礦鋤，自下而上，瞬間就破開了鬼猴的腹腔，滑膩膩的腸子一下子就散落了一地！
“你……你……”鬼猴似乎是有些不相信地看了看自己滿地的腸子，又看了看麵前還抓著礦鋤的洛羽，一臉不敢相信的表情。
他很想把自己手裏的金屬片插到洛羽的脖子裏，然而渾身的力氣都好像從肚子上的那個傷口流走了，身體抽搐了一下，終於是“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場麵一片寂靜。
洛羽握著染血的礦鋤，平靜地看了看地上的屍體，突然吐出了兩個字：“活該。”
終於，那些被驚呆的老礦工們回過了神來，其中一個尖叫一聲，“殺人了！”，便轉身想跑，但是他還沒有跑出兩步遠，一把破空飛來的礦鋤便直接鑿開了他的後腦勺，白花花的腦漿濺到了另外幾個礦工的臉上。
這些老礦工，其實除了欺軟怕硬之外，就連一個普通人都打不過，長年的高強度勞作早就已經拖垮了他們的身體。
看到洛羽手腳麻利地連殺兩人，剩下的幾個礦工全部都嚇得四散而逃，然而卻被洛羽直接追上，一礦鋤一個，全部撂倒。
直到這一片區域就剩下洛羽一個活人的時候，他才撲通一下跪坐在地上，大口地嘔吐了起來。
沒錯，這是洛羽第一次殺人，還一口氣殺了六個。
第一個死的鬼猴，洛羽其實是不想殺他的，那揮出的礦鋤，完全是處於劇痛和緊張之下的本能反應，以及，那股莫名的戾氣。
但是殺了第一個，剩下的礦工和洛羽之間，便隻能活下來一方了，隻要有一個礦工跑出去報告了工頭，等待洛羽的，肯定是一頓毒打，然後再被拖出去斃掉。
礦工是屬於公司的財產，蓄意損壞公司財產的奴隸，死罪。
嘔吐了一會之後，洛羽才覺得自己的心跳慢慢緩了下來，然而現在的情形完全不容他放鬆。礦洞下麵的空間是很大，但是他不可能一直躲在裏麵。
將屍體上的水壺都收集了過來，洛羽洗幹淨了自己身上沾染到的血跡和嘔吐物，至於衣服上麵洗不掉的，就抓起一些地上的煤灰，將紅色和血腥味給蓋住。
接下來，洛羽又收集了滿滿的一筐黑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向礦井出口走去。
……
……
直到半小時後，又一批礦工下井幹活時，才發現了那裏躺著幾具橫七豎八的屍體，流淌的鮮血已經和地上的黑石碎渣混在了一起，散發出濃烈的血腥味。
沒過五分鍾，刺耳的警報聲就響徹了整個礦區。
“管事，這把礦鋤是那個昨天新來的小子的，應該就是他殺的人！”工頭手裏拿著一把沾著腦漿和鮮血的礦鋤，這正是洛羽今天在倉庫領的那把，也是他剛剛殺死幾個礦工用的那把。
“那小子人呢？”胖子管事臉上的肥肉都擠到了一塊，狠狠地跺了一腳地麵。
“半小時前有人在上交黑石的地方見過他，現在不知道逃到哪裏去了！”
“給我搜！他跑不出這個山穀的，肯定是在哪裏躲起來了，要是讓老子找到他，非把他的皮給剝下來！”
……
胖子管事猜的不錯，洛羽根本就沒有逃，山穀的製高點都設有哨塔，如果他往外跑，早在半小時前就被抓住了。
洛羽找到一個地方躲了起來，這是一個私軍士兵們根本不會去搜的地方——正是整個礦區唯一的一幢二層磚石建築，胖子管事的辦公樓。
半小時錢，趁著沒人注意，交完一筐黑石的洛羽偷偷溜到了管事的辦公樓前，然後從一樓的窗戶裏麵翻了進去。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而且，他已經想好下一步的計劃，這個計劃令他必須來到這裏。
……
發布完命令的胖子管事氣喘籲籲地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剛進門，第一眼看去，他就覺得和往常一樣的屋子內，似乎有什麽細微的不對勁。
不過很快，胖子管事就打消了這種想法，換做平常，他肯定要檢查一番，但是今天出的事情已經夠他焦頭爛額了，死了六個奴隸，估計這個月他的獎金是要被扣光了，這樣一來，他就沒錢到城裏去找那個嫵媚的小妖精了。
胖子管事一屁股坐在他的真皮座椅上，歎了口氣，唉，一想到那個小妖精的腰這個月摸不到，他就——
沒等他坐穩，胖子管事就覺得渾身的寒毛瞬間都根根倒立了起來，原因無他，一個冰涼的管狀物體此刻正穩穩地抵在他的後頸上。
“……誰……誰？”
胖子管事根本就不敢回頭看，語氣顫抖地說道。
“你的車鑰匙在哪？”洛羽雙手握著一支從辦公室裏找到的手槍，一邊麵無表情地說道。
“車鑰匙？”胖子管事愣了愣，不過還是順從地腰間解下了一把黃銅鑄成的鑰匙，放在了桌子上。
洛羽立馬換成單手持槍，另一隻手從椅子後麵伸出，抓過了桌上的鑰匙。
“你……你是那個殺人的奴隸！”看到洛羽手臂上的衣服，胖子管事突然反應了過來。
也不知道是這個胖子腦子進水了還是突然勇氣大增，他竟然猛地向前一撲，摁響了桌子上的電鈴！
……
“管事大人，請問有什麽吩咐？”聽到鈴聲，一直候在一樓的一名私軍護衛立馬走了上來，隔著辦公室的門，恭敬地問道。
“給……給我拿瓶酒來……”胖子管事的聲音從裏麵傳來。
“是，小的立馬就去。”
此時，辦公室之中，洛羽終於是輕輕的鬆了一口氣，他右手指間夾著的那片金屬片，刃口部分已經有一點切入到了胖子管事的脖頸裏，一絲淡紅色的鮮血正在慢慢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