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日後商議,喝酒”霍刀抬碗灌入,抹了一把嘴唇。


    溫良好像從霍刀身上看到了希望,反倒是這水娃不再那麽可怕,上手勸阻:“五哥---慢點喝,醉春風烈的很---”。


    “哈哈---不烈,我才不喝,來,兄弟幹了”霍刀卻是一笑,又滿上一碗,仰頭直灌。


    久久,柳言誌欲言又止,滿碗下肚借著酒膽,才是直愣愣看著霍刀,輕輕嘟道:“五哥,你是不是為陶家婆姨犯愁---”。


    “管她什麽婆姨,來喝酒---”霍刀冷冷一笑。


    柳言誌卻是拉住霍刀的手,嘟嘟道:“我有辦法---”。


    但霍刀是那麽的不信,一貫殷殷弱弱,三棍子打不出一個悶屁來的柳言誌能有什麽辦法,抬手將滿碗酒灌入,呼出一口濁氣,笑道:“少扯,你能有什麽辦法,不提那煩心事,喝酒”。


    柳言誌是有不甘,思緒良久,突是挺起胸堂說道:“五哥,信我,不但可以解決你親事問題,順手把那楊賊子給滅了”。


    霍刀打了一個酒嗝,頓覺尿急,扶著柳言誌的肩頭,笑了笑,順手拍了兩下,笑道:“一會再說,我先去放個水”。


    “五哥,我陪你”霍剛起身說著。


    霍刀回頭一笑,擺手回道:“不用---”,是乎他不太相信柳言誌能有什麽好的計策,而且還一箭雙雕,便一人搖擺向酒樓的後院行去。


    酒樓的後院,那是後廚,擁工們勞作休息之地。夜間冷冷戚戚,沒有半點人影,高掛朱記燈籠點亮這裏,還有院中那高掛在木杆的衣物隨風飄搖,吱吱作響,像有一條條人影隨風飄動。


    尋了一圈才在小院的西南角看得一幾塊破木板、一席茅草蓋搭成的茅房。七八碗烈酒下肚,又經冷風一吹,霍刀醉意立現,左搖右晃,迷迷糊糊撞入茅房。


    “啊---”不想,茅中有人,被他一驚,拉著大鬆褲急站而起,剛好撞個滿懷。


    還未等霍刀醒眼,便是一腳踹來,觸不及防,連人帶風摔出茅房之外。憑借一絲酒意,翻躍而起,揮拳正要招呼過去。


    何料眼前之人,像是一女子,包巾蓋頭,紅樸樸的臉上,柳眉鳳眼、丹鼻潤唇十分精致,高挑精美的身姿卻被蘭色大襖下搭一束腳大鬆褲掩住了顏色,乍得一看,確像是一假小子。


    霍刀還未打下,那假小子便又是一腳飛踹而來,嘴裏憤憤的罵道:“流氓,土匪、混帳東西---”。


    話難入耳,其音卻是十分清脆悅耳,醉人心懷,霍刀抬腿一勾,下架雙腿一夾,便將飛來的秀腳夾在腿間,還嘻嘻一笑:“哪個暴婆娘---”。


    那女子腳被一夾,揮拳擊出,被霍刀一帶,重心不穩,身體一偏,摔入霍刀的懷裏。


    霍刀嘻嘻一笑,揮手掐抱其腰,靠胸堂一壓,哈哈笑道:“小娘們還很火辣---”。


    “放手---流氓、土匪---快放手”那女子,拚命掙紮,輕聲喊著,更是威嚇道:“再不放手,我喊人了”。


    霍刀甩手將其一推,甩至一旁,自己飛身進入茅房,嘩嘩的放起水來,順時還說道:“等著,別跑,我們的事還未說清”。


    聞起水聲,那女子頓是羞恥難當,揮手半掩著羞紅的臉,時偶移光瞄了瞄這不速之客。


    “賊子,你是哪個---為何來這羞我”那女子,羞惱斥道。本尿急上個茅房,不想遇上這賊子,汙了她名聲,當然此並無外人,隻是為鳴心中那口悶氣,道是哪家賊子這般不懂禮數。


    一通放水,十分暢快的霍刀腰帶一係,亮步出來,見她氣嘟嘟的樣子,笑道:“怎麽還沒完了,不就撞個茅房嗎?我什麽也沒看著---你惱個球”。


    “賊子,你還說---”那女子更是羞惱,飛腳而是飛踹而來。


    霍刀抽身一避,轉身一繞,立在她的背後,但一時酒勁上來,身不受力,急忙飛手搭擁在她的肩上,姿勢卻是那麽曖昧。


    那女子更惱,轉身又一腳,直頂腹中,力道不大,卻是讓霍刀頓感天旋地轉,腹中翻江倒海,嗷嗷想吐之態。


    奔出兩步,蹲在地上,嘔了半天。那女子也許覺得事有些過分了,不忍上來,拍了拍他的後背,羞羞一問:“你沒事吧”。


    霍刀晃著身體站起,笑道:“沒事---”卻是左搖右晃,撞倒不少衣杆雜物。


    那女子懷起惻隱之心,上前稍是將扶,但兩眼卻不停打量著他,是乎哪裏見過,許許眼睛一亮,心兒亂撞,羞羞道:“你是甘泉寨的---”。


    “是---”。


    “你姓霍,排行老五---”。


    霍刀拍了拍頭還是一個字:“是”。


    “原來是你這禍害---”那女子憤噴一句,卻不忍多看了幾眼,幾年不見,很想看清這禍害長什麽樣。一身潑皮像、土匪息,酒臭衝天,深夜不歸,定不是什麽好人。


    “不會看上我了吧---”霍刀癡癡一笑。


    那女子斥了一眼,嘖著嘴笑道:“就你---誰能看上你誰倒黴---”。


    不過,又不知出什麽目的,將扶著他問道:“你一人--那個還有朋友”。


    “兄弟---在翠軒居雅間---”霍刀憑還未全醉說著,當然當下他也許已不記得如何回雅間了。


    那女子一路引帶,他也樂得清閑。進入雅間,頓是幾人追了出來,急問:“五哥---”。


    那女子才是鬆了一口氣,將霍刀向內一推,說道:“認識就好---”。


    剛是轉身要走,背後突來一人喊道:“二妺子---”。聞音急個轉身,確是一熟人,輕回道:“言誌哥,是你啊”。


    柳言誌點頭熱情上來回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那女子回了一句:“送酒---我先回了”。


    “我送你---”。


    “不用,把那禍害看好,別出來再禍害人了”那女子放下一句,轉身便走。


    柳言誌目送那女子離去的背影,他人扶著霍刀回座,卻爭先看著柳言誌,不明而喻,是想問柳言誌為何認識這女子。


    等別人來問更是說不清,柳言誌急說道:“她是陶家二姑娘陶紅,也是歲裏紅的掌櫃”。


    霍剛睜眼一瞪說道:“她就是未來五嫂的妺子啊,還是歲裏紅掌櫃,可不簡單”。


    柳言誌聽得有些不爽,急忙搶道:“五哥不是不同意這門親嗎?”但說起這陶家,他卻是眉飛色舞,一臉自傲。


    女子是誰,如何相遇霍刀莫不關心,卻又自顧飲酒,再有幾碗下肚,已是醉得不醒人事。


    直至一覺得醒來,初晨的陽光已是高掛從大窗口射到房中大坑之上,揉著迷離的雙眼,突見床邊坐著一人。急坐而起,呼道:“柳言誌,大清早,坐在我床頭,想嚇哪個啊”。


    柳言誌先從坑邊櫃台上先端來一碗水,替給霍刀,理了理思緒,提起膽子問道:“五哥,你真不認陶家這門親事”。


    “廢話,誰認誰是孫子”。


    “那好,我有一主意”柳言誌得到肯定,心中辭然了許多。


    待霍刀灌了一大碗水,瞪著柳言誌,喝道:“吞吞吐吐的,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柳言誌不知懼怕什麽,還是覺羞難啟齒,斟酌好一會才是輕輕說道:“五哥還想滅了楊水娃這賊子--”。


    霍刀點頭,柳言誌接道:“那我們假意高調下聘相麵,楊水娃這貨定能被引出”。當然這是柳言誌的假設,楊娃結不成親,懷著奪妻之恨的衝天怒火。眼見他人結親成美事,哪能還安坐山中,定是尋個出口發泄一翻。


    霍刀大手一揮,喝道:“不認這門親,還下那個聘禮,相哪門子麵啊,腦子被驢踢了”。


    柳言誌揉了揉頭,所設之計很是簡單,偽假下聘,實則退婚,一來引來楊水娃,二來瞞天過海,退了這門親,笑道:“五哥,聽我把話說完---”。


    柳言誌之計霍刀想想有理,但又一想,那不害了人家姑娘,問道:“你知道被退了婚的女子,會是什麽下場---這事不能胡來”。


    柳言誌嘻嘻一合,連連擺手說道:“所以啊,退婚和下聘一起辦,你退婚我下聘,不就兩全齊美了?”


    霍刀頓是傻眼,這是什麽樣的兄弟,不過又一想柳言誌哪是這樣的人,問道:“你跟那陶家女子,早就暗種情根,私定終生了吧---”。


    “哎呦---五哥,這話太難聽了,隻是我願娶,她願嫁而已---近日想跟家人提及此事,不料被你阿大搶了先”柳言誌暗中一樂,臉上卻裝十分為難不甘之色。


    “真是這樣---”霍刀有些不相信的問道。


    柳言誌十分肯定的點頭,兩人才又一翻計較,下聘當日,先由柳言誌全權代表他出麵陶家,而霍刀帶一隊人,暗伏於吳山通往八渡槽的唯一通道馬尾溝,等待楊水娃一幹人出現,一舉滅了這群流匪草寇,以解甘泉寨的憂範。


    此計是乎合情合理,隻是覺得哪裏還考慮不夠周全,但形式之下,唯有此計最為妥當。霍刀頓是如辭重負一身輕鬆,別了柳言誌,急忙前去宗祠找他父親霍震南商議。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三十裏桃花紅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墨鬥大先生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墨鬥大先生並收藏三十裏桃花紅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