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刀拍了拍霍年的肩頭,笑道:“我知道---”,不過他還不知道自家還有這等高配製,以為一些漢陽造、十七式手槍已是了不起,更為不知自家還有一軍火庫,所藏武器足夠配備兩個高配團的編製。


    “哈哈--對--對,你是見過大世麵的”霍年一拍腦袋笑了起來。霍刀卻如視珍寶一般,上下撫摸各式槍支,上堂扣動班機,二人相對哈哈一笑。


    這時,一人擠出人群,摸著頭憨憨一笑,又是羞澀的低著頭喊道:“五哥---”。


    霍刀卻裝著左瞧右看,轉身上前一揪,將他拉擁在懷裏,更是胸口一頂,哈哈笑道:“穿天猴---”。


    石蛋人稱穿天猴,機敏靈動,在山間野地更像一隻猴子,上下飛舞,左右穿越如履平地,至小也隻服霍刀一人,追其左右打混,“禍害”八方,石蛋摸了摸頭憨笑道:“我以為五哥把我們給忘了”。


    霍刀哈哈一笑,握拳擊了一下他的胸堂笑道:“忘了爹娘也不能忘了你啊---”。


    “五哥---還有我---”。


    “還有我---”。


    人群中一個個紛紛擠身出來,霍抬眼一掃,哈哈笑起,握拳一一擊打著,喝道:“唐強,馬癡子---”。


    “常四,黃皮、何狗子、餘大壯、李大牛---”。


    當然,在這甘泉寨有誰不認識這大名頂頂“禍害”,寨中的小五爺,隻是至小能成天跟他斯混,不是兄弟勝如兄弟的也就那十來個,也許身份地位較不同,但在他們眼睛就是親如一家的兄弟。


    一通打鬧,霍刀揮手阻住他的激動興奮之情,向眾人說道:“你們在這等著---”,便拉著霍年向場後營房走去。


    營房中霍刀開門見山直接了當的說道:“大哥,我有一想法,希望你支持”。


    霍年擠了一下眼,抬手拍著霍刀的肩頭笑道:“我們是兄弟,你要大哥做什麽,盡管說”。


    霍刀才是將他自脫下軍裝那日起開始蒙生的想法,簡單細述著。要說甘泉寨,號稱鄉勇五百,相當一個營的建製,但均是一群散兵遊勇,論單兵做戰能力,個個頂頂的好樣,一但遇上正規軍,立是潰不成軍,沒有一星半點的戰鬥力,長此以往別說出寨保民、走鏢劫道,就算是自保守寨也是堪憂。關起寨門,在隴東南這個地界,人人翹起拇指稱讚西府刀首,一但出了寨門,還真像寨中宗老擔憂那般,區區三兩百人的揚部草寇都抵擋不了。


    “不對,二叔本是讓你操練全寨的兵勇,你卻隻要一百多精壯漢子,那我如果向二叔交代啊,其它四百鄉勇誰來操練呢?”霍年大感出乎意料,心中還一直擔憂這位弟弟來向他分兵奪權,但卻非是如此,神色雖說驚訝,但內心卻稍起安慰之感。


    霍刀肯定道:“大哥,這麽些年你帶的很好,我從中插一杆算怎麽回事,事有先後,人有主次,就當以後我是你的兵就好了”。


    “但,二叔那邊---”霍年還是擔憂著。


    霍刀雙手搭在他大哥肩上,肯定道:“你是大哥,以後就多辛苦了---我阿大那我去說”。


    “好---”霍年滿意的點頭,緊緊握住霍刀的肩頭,笑道:“隻要你看上的,盡管拉去,也好替大哥我打個樣榜,有個對比”。


    “那就這樣”霍刀一笑,轉身便出了營房,招來他那十幾位兄弟、死黨。


    異口同聲道:“五哥,兄弟早可都天天盼著你”。


    “好---”霍刀點笑著,才是嚴肅的說道:“今天先給你們一個任務---”。


    包不二隨聲笑問道:“五哥---什麽任務,砸明火,還是劫富戶”下麵卻是哄笑著。


    霍刀揮手一拍他的腦袋,斥道:“砸你奶--”,才是說道:“給你們半天時間,在寨中選人---”。


    “選什麽人---”。


    “費話當然是對五哥忠心的了”。


    未等霍刀說完,下麵便是一片議論,不過霍刀一個抬手便壓靜聲響,說道:“有三點要求,第一點殺過人、劫過道不懼打戰的,還要熟悉周邊數百裏地形;第二點不管是馬上還是馬下身手都是一流,勇猛機警的;第三點願意跟著我霍五出生入死,服從指揮的---”。


    “哈哈---五哥--那不是說我們嗎?”石蛋拍著自己的胸堂笑道。


    霍刀輕輕踹了他一腳,斥道:“就你能---”不過反而說道:“不過,石蛋說得也沒錯,你們的本事我多少還是了解的,就是按著你們的標準去找,明天卯時在這裏集合,找來12人,你們就是組長,找來36人你們就是小隊長---當然不符合我的標準的不算”。


    霍剛起哄道:“五哥,找來108人呢,那是不是大隊長了”。


    霍刀哈哈一笑:“如果你能找出108個都比你強的,又能聽你調撥的,那你就是大隊長”。


    霍剛才覺得自己有此拖大,寨中五百鄉勇一直是由霍年管帶,雖說已經他同意,但從他的手下挑選精壯,一則雖談不上什背棄舊主,至少明眼裏以後是唯霍刀號令,誰心不起疑難,二則有本事的,自視高人一等,哪是肯服從他人的主,想想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三三兩兩糾集一起羅列著名單。


    這時訓練場外一人,一女子小跑著過來,繡花水色小襖,直籠淡藍色長裙,一頭烏發在腦後結一辨子,流海蓋在額前,柳眉、丹鳳大眼,圓潤的鼻頭下樂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的嘴唇和精致麵容間還稍稍打著水粉,高雅賢惠,有如一朵芙蓉,水中綻放。


    霍刀遠遠就感受到了這一股熟悉深愛的身影,飛身奔去,近前駐腳深情卻帶幾分恭敬的注視著她。


    突是幾步飛去,一把將她抱在懷裏,不禁兩眼滾落著淚珠,喜極而泣,喊道:“姐--我回來了”。


    “嗯,你還知道回來啊,可想死姐姐了--”這正是霍刀那如母的長姐霍南枝,雖說隻長他一歲有餘,但卻無比疼愛這弟弟,事事順著他,愛著他。他累了就嗬護著他,他惹禍了就偷偷替他善後,十數年如一日照料著著他。緊緊擁抱著,許許才是鬆手抬起,抹了抹眼框下的淚花,笑道:“長麽大還哭鼻子---”。


    卻又是關心的打量著:“瘦了---黑了,在外麵受了不少苦,遭了不罪吧”。


    “沒---這幾年在軍營挺好的--”。


    霍南枝輕輕擊打著霍刀的胸堂,疼愛的罵道:“沒良心,一去多年,也不想回來看看阿姐--”。


    “嘻嘻---我不是回來了嗎?以後就陪著阿姐,哪也不去---”霍刀在這位姐姐的懷裏,有時還真像未長大的孩子。


    “混帳話,你長大該娶婆姨了,以後阿姐就不能事事照料你了”霍南枝卻是那麽不舍,或許他從小照料成人的弟弟,在她心裏比她自已的命還要重要,但終有一天要分隔兩地,過屬於自已的日子。


    霍刀卻是耍著性子緊緊擁著她的姐姐說道:“我還要阿姐陪著我---”。


    “真是長不大,陪,阿姐永遠陪著你---”霍南枝心中一熱,擁著霍刀向家中走去,一路說道:“走,回家做你最吃的羊肉泡饃、酸湯餃子---”。


    “我還想吃帶把肘子、馬蹄酥、漿水魚魚、蜜棗甑糕---”霍刀說著。


    “好---你想吃什麽,阿姐就給做什麽---”霍南枝高興的回著,心樂開著花,一身的廚藝,恨不得統統現出,來滿足這位弟弟的食欲。


    霍刀急忙問道:“阿姐,昨天你去哪了,五年多未見,也不待在家裏迎迎我”。


    霍南枝掐指點了點霍刀的頭笑道:“你還說,還不是為了你的事”,笑了笑說道:“你帶回來的姑娘,模樣很水靈,像是名門大戶裏出來的大家閨秀,溫溫而雅,有禮有節---”。


    卻是歎了一口氣說道:“卻不是做家務的婆姨,你把她娶進家,以後還不知道誰照料誰”。


    “你見過了---”霍刀本還擔心他父親派誰去,讓誰來安頓沈淩,不過現在倒是安心了,是他姐姐那萬事就妥當了。不過要讓霍震南同意沈淩進家門確是一件天大的難事。


    急忙問道:“姐,你把沈淩安頓哪了”。


    霍南枝突然緊張起來,四下觀望了許久,才是噓聲道:“在東院,外麵世道太亂,我怕出什麽意外”。


    這倒大出霍刀的意外,問道:“阿大,同意她進門了---”。


    “別大聲說,讓別人知道就不好了---阿大還不知道,不過平常他都在北院,讓他知道我就死定了”霍南枝輕輕說著。


    不想,霍刀深深的在霍南枝的臉上親了一口,笑道:“太愛你了,阿姐---”。


    話剛落,還未等霍南枝說話,霍刀便飛身而去,氣得那霍南枝嘟著小嘴,輕聲罵著:“小沒良心的---有了婆姨忘了姐,氣死我了”。


    但她還是緊隨著霍刀的腳步,向霍家大院小跑而去。霍家大院在甘泉寨也是數一數二的大院,位於節義堂的東邊,依山而建二進四院,穿過大門,便是一進院,平常是議事和擁工勞作休息之所,二進院為北院是霍家生活起居的地方,而東西兩個跨院自從十年前霍刀生母離世便一直閑置著,偶爾霍南枝會讓擁工打理清掃一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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