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悄悄的隧道,鐐銬的鐵鏈“鏘鏘”作響,陸暖雨屏住呼吸,放輕腳步,靠著聽覺去判斷周圍的環境,忽然,細微的動靜聲飄入陸暖雨耳腔,陸暖雨身體往左側開,一隻大手撲空,貼著陸暖雨的右肩掃過。


    陸暖雨雙手立即往右方一甩,鐐銬的鐵鏈如同鐵鞭往其身後甩去,身後的黑衣人始料未及,鐵鏈重重地撞在其胸膛上,其不由連退數步,嘴角隨之溢出鮮血。


    “連光明正大交手的勇氣都未有?對付我一個弱女子還要偷襲?”陸暖雨諷刺道。


    陸暖雨語音尚未消散,隧道中的腳步聲已然增多,說明對方不止埋伏一人在隧道之中。陸暖雨粉眸一冷,得虧對方並沒給其上腳鐐,她一身出色的輕功得以施展,其在敵人之間穿梭,連續轉換位置,漆黑的隧道肉眼難以辯清敵我,隧道裏的黑衣人迷失了目標,無法確定哪一個人是陸暖雨,所有人僵持住,不敢輕舉妄動。


    陸暖雨冷冷一笑,在這裏的都是她的敵人,她無需進行敵友分辨,其一記重腿踢在一名黑衣人腹部,黑衣人被踹得連退數步,撞上了其他的黑衣人。


    陸暖雨並不戀戰,立即又轉移自己的位置。


    不遠處,一個男子與黑暗融合在一起,無聲無息,他閉著眼,靜靜地聽著隧道裏的一絲一毫動靜,他耐心地等了許久,雙眸驟然睜開,整個人身形一晃,已然離開原地,而此時陸暖雨正繞到一名黑衣人背後,對著黑衣人又是一踹,黑衣人不出意外,被踹得整個人往前撲倒,但陸暖雨在這一刹那心中卻是大驚,她察覺到有一個人已經繞到她的背後。


    螳螂撲蟬黃雀在後,陸暖雨急忙轉身應對來自背後的偷襲,但那一刻為時已晚,一點寒芒在漆黑的隧道中一閃而過,男子的手指間夾著一根銀針,銀針如同流星劃破黑沉沉的夜空,徑直鑽破陸暖雨白澤的皮膚,刺在陸暖雨的脖子上。


    陸暖雨脖子吃痛,她拚盡全力,一掌拍向男子,男子竟正麵以掌接掌,硬接陸暖雨這一掌。


    兩人不約而同,各自回退一步,男子緩緩地收掌,負手而立,但陸暖雨卻沒那麽從容,紮在脖子上的銀針中塗有麻毒,毒性迅速侵入她的身體,她感覺手腳麻痹,使不上勁來,身體不由晃了晃。


    男子竟不再理會陸暖雨,轉身徑直走向隧道出口。


    陸暖雨心中宛若驚濤駭浪,全天下能夠正麵硬接下她方才那一掌的人並不多,而且那男子的能夠偷襲成功,說明其輕功亦是十分了得,陸暖雨萬萬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如此強勁的對手。


    隨著時間的推移,陸暖雨的手腳逐漸麻痹無力,癱倒再地,意識雖清醒,但偏偏無法使喚自己的手腳。


    陸暖雨癱坐在地上,一刻鍾以後,兩個黑衣人上前,將陸暖雨架起,陸暖雨無力反抗,任由黑衣人將其架起,而後走出了隧道。


    離開了漆黑的隧道,明媚的陽光映在陸暖雨細嫩的麵容上,猶如雨後的蓮花,額頭上爬著幾滴香汗,陸暖雨看到一輛龍輦停在自己的正前方,龍輦上雕刻著威嚴的五爪金龍。


    難道皇上來了?陸暖雨皺眉。


    但細看之後,陸暖雨發現這架龍輦有些特殊,首先天子龍輦是由六匹馬拉動,但這架龍輦隻有四匹馬,再次這架龍輦上掛著一個小牌匾,牌匾上刻著“替天巡檢”四字。


    天子龍輦上從來沒有掛著什麽牌匾,陸暖雨疑惑不解,凝眉仔細打量著前方。


    替天巡檢?陸暖雨雙目一瞪,這似乎是民間相傳的龍巡輦,龍巡輦上便掛著“替天巡檢”四字牌匾,其中這四個字中的“天”字,在民間有兩種說法,一為天子之意,二為蒼天之意,寓意為替蒼天巡視人間。


    但根據傳言,這龍巡輦一直放置在皇宮之中,幾乎不會出皇宮,上一次出皇宮是在五年前,大梁皇帝下旨禦駕親征,但在出征途中皇帝舊病複發,不可繼續隨軍出征,為了不打擊到三軍將士的士氣,當時便是由二皇子乘坐這架龍巡輦隨軍出征,由龍巡輦代替天子巡視三軍。


    如今龍巡輦出現在這裏,而坐在巡龍輦裏的人極有可能就是接手此案的四皇子,這樣看來,皇帝對鮮卑使者失蹤案極其重視,龍巡輦的出現已經相當於皇帝親自調查此案。


    “你便是陸暖雨?”龍巡輦傳出一個低沉的男子聲音。


    陸暖雨冷哼一聲,“想不到四皇子如此卑鄙,對付我一個弱女子,不敢光明正大,竟無恥到讓人在隧道中埋伏偷襲。”


    “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陸暖雨,又怎會是個弱女子?若非偷襲,普天之下有幾人能控製住你?”


    陸暖雨強顏歡笑,“看來四皇子調查過我了。”


    “本王向來欣賞江湖上的英雄豪傑,不想與你為敵,所以希望你亦不要為難本王。”龍巡輦裏的聲音停頓了一下,而後繼續說道,“你將鮮卑使者的下落告訴本王,本王保你安然無恙。”


    “我已經跟大理寺陳捕頭說過了,鮮卑使者在琳琅坊,前些日子賣進去的。”


    “七日之前確實有人被賣進琳琅坊,但並不是鮮卑使者。”


    “看來四皇子去過琳琅坊了,不知四皇子調查過七日之前被賣進琳琅坊的齊語心了嗎?”


    龍巡輦裏的人沉默了一會兒,許久之後才開口繼續說道,“本王知道你的目的,不過是想以鮮卑使者為要挾,逼本王追查齊語心一案。”


    “既然四皇子知道我的目的了,那四皇子打算如何?”陸暖雨盯著龍巡輦,威脅地說道,“四皇子若想破案,恐怕隻能滿足我的要求了,否則我一日不交出鮮卑使者,四皇子也一日無法破案。”


    “你可知,你為何能夠在此與我對話?”龍巡輦裏的人微微發怒,“許多落入本王手中之人遠遠沒有你這般幸運,他們連坦白的機會都未曾有便已被送去嚴刑拷打。”


    陸暖雨笑了笑,“看來我是挺幸運之人。”


    “本王見你是個人才,有心收你入本王麾下,你莫要持寵而驕。”龍巡輦裏傳出的聲音變得嚴肅許多,“大理寺的酷刑,絕非你能夠承受得住,足以讓你開口。”


    “既然如此,四皇子不凡送我去試一試。”


    “你可想好?有些酷刑加身,你這輩子便是毀了,容貌,武功皆會盡失,即便活下來,日後恐怕也是一介廢人。”


    “多謝四皇子的關心,我主意已定,除非四皇子追查齊語心一案,否則我寧死亦不會交出鮮卑使者。”


    龍巡輦中的人無奈地歎氣,“給她再灌些麻藥,然後送去大理寺用刑。”


    “領命。”一名黑衣人拿出一個瓷瓶,而後捏開陸暖雨的嘴,將瓷瓶裏的藥灌進陸暖雨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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