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


    我看著崔白,忽然發現,崔白的側臉也是很好看,我那一句話完畢以後,崔白那張精致的臉龐上有了一種淡淡的沉思,但是是那樣的篤定與沉穩,“是和包容你一樣的包容她,對嗎?”


    “去!”我看著崔白那薄而紅潤的嘴唇在翕動,立即擺手,準備離開這裏,崔白上前一步——“漓之夭,你真的愛過人?”我不知道究竟他問我這個問題是什麽目的,我點了點頭。


    不要看我十四歲哦,我見識過的人很多,愛我的人很多,除了這些愛我想要得到純魄之心的,其實我也是愛過人的,這個毋庸置疑,但是我發現,現在的崔白,臉上卻是寫滿了一種淡淡的質疑。


    “我想,你不知道什麽是愛。”他說,此刻,崔白的麵色蒼是那樣的白,那皓嫩如雪一般的臉上失去了應該有的紅潤,我不想要與崔白糾纏,這讓溫非鈺看到是會給誤會的,“好吧,你說沒有就沒有。”


    “漓之夭,又要走,對嗎?”他看出來我有逃之夭夭的意思,我點點頭,“不走,不走做什麽呢?”我說,一邊說,一邊笑了,他疾步已經到了我的身旁,微風將崔白臉上的發絲給吹開了。


    “玄十天呢,你以前愛過嗎?他對你那樣好,這不是簡單的關心。”他說,我現在才知道,這個妖族的人對我知道的實在是太多了,“你怎麽知道玄十天的,說,快說啊。”


    “緊張了,現在你知道緊張了?”他說,一邊說,一邊笑了,“但是我現在不會告訴你,明天這個時候,你我兩個人我告訴你我究竟是從什麽途徑知道他的,你過來,我會告訴你,一五一十。”


    “你以為我是給人騙大的?”我說,但是我現在很激動,我明明知道玄十天已經落入了鬼王的手中,但是我無能為力,我多麽想要讓妖族集合起來去打鬼族啊,但是我明明知道,那是我一個人自私自利。


    妖族不會為了這樣的事情去與鬼族爭鬥起來的,我歎口氣,不知道麵前的崔白是真忙樣知道什麽之間的關係。


    “你現在見死不救了,現在你後悔起來了,答應我一個請求,在你與他在一起之前,最好考慮一下玄十天。”他說,說完以後,我立即回眸,“你是人還是妖魔?”我說。


    他的臉頰,慢慢的滲透一種由於緊張而開始呈現的緋紅,說道:“你看呢?”我是看不出來的,隻要是超過了二百年的靈,我都看不出來,我身旁有沒有玄十天的照妖鏡,在我看,麵前玉樹臨風的家夥,實在是不好界定是什麽。


    是妖族,但是明明妖族不是這種的,是人族,要是他是人族,這麽多年蟄伏,早已經讓溫非鈺給弄死了,我遲疑的看著麵前的他,“你願意做實驗給我證明你是什麽的,對嗎?”


    “本來,不願意!”其實,做實驗證明,這實驗可想而知,對妖族是破壞性的實驗,我看到此刻崔白的眼睛裏麵,隱約的透出一種過分的遲疑,我倒是沒有很注意,而是點點頭說道:“這個給你,你給我證明你是妖族還是人族。”


    我將手中的降魔杵給了旁邊的他,他呢,伸手絲毫不遲疑,已經握住了,但是很快的,我已經看到這降魔杵在他的手中開始冒出一種璀璨的花火,接著,一股皮肉燒焦的氣味已經從他的手掌中傳遞過來。


    然後,這降魔杵重重的滾落在了地上,塵沙飛濺,我上前,已經撿起來這個降魔杵——“其實,人族是不會變的,你隻需要將你的尾巴給變出來我就可以明白你是人是妖族了,不過這樣證明的更徹底。”


    “你其實不想要傷害我的,對嗎?”此刻,崔白那雙湛湛有神的眼眸盯了過來,看著我,我笑一笑,那修眉之下,飽滿的唇動了動,“去死,去死。”說完以後,我已經去了。


    到了我與溫非鈺的屋子,溫非鈺今天在喝酒,一個人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我心虛的到了屋子裏麵,看著溫非鈺,我訝然,“你一個人喝酒,說明你心情不好,對嗎?”


    “你回來了?”他說,我點點頭,握住了他的酒杯,已經開始自己斟酒,我不想要喝酒,但是現在,就此時此刻而言,我想要陪著他一醉方休的。


    “看到了還說。”我說,頰邊這才微現一個淺淺的梨渦,“你等我做什麽,你明明一個人可以休息的,之前沒有我的時候呢,你等誰?”我說,一邊說,一邊在背後抱住了溫非鈺,溫非鈺明顯的僵硬了一下。


    那張秀美無倫的臉上,看不出來絲毫的神采,我嘴角的笑渦慢慢的加深,“溫非鈺,你今天不對勁,你看起來哪裏都不對,從頭到腳沒有一個地方是對的。”其實,我是看出來了,他好像要生氣。


    這是前奏。


    在他還沒有因為怒意爆發的時候,我作為賢內助,需要抱著他,需要安慰他,我的手用力的抱住了溫非鈺,溫非鈺這嚴肅的和我談話的架勢,難免還是嚇到了我。


    “你早點休息就是,我很快就會回來的,我哪一個晚上沒有陪伴在你身旁呢,你要做什麽就做什麽,哪一次我是拒絕過你呢?”我說,一邊說,一邊伸出那雙柔美如玉的手,在溫非鈺的臉上調戲一下。


    “那麽說來,我倒是要謝謝你了。”這,分明是生氣啊,我現在也不準備哄他了,我立即將手鬆開,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麵前的溫非鈺,“你覺得這樣難受不難受,你索性開門見山就是,你要做什麽,還是我哪裏做的不好,我得罪了你?”


    我看著妖王那張秀麗美豔的臉,那張臉是那樣的好看,就連生氣的時候,都好看的很,我歎口氣,不知道說什麽好,握住了旁邊的酒杯,喝一口,然後坐在了旁邊的位置。


    “沒事。”他說,一邊說,一邊已經朝著雲榻去了,這分明有事情啊,溫非鈺在沒有事情的時候,其實也是沉默如金的,但是這樣子寡言少語,說明他心裏麵非常非常壓抑,究竟是什麽事情?


    “和小妹沒有溝通好?”我湊近了溫非鈺,“要是小妹果真執拗,我們其實可以不用勉強的,畢竟有很多事情勉為其難的去做了,其實不會有很好的結果,畢竟小妹有自己的見解與意識你,所謂強扭的瓜不甜。”


    我說。


    “恰恰相反,你說錯了,小妹從來沒有如同現在一般的善解人意,我剛剛說完她就點頭同意了,今天的事情與小妹並沒有絲毫的關係。”他說,一本正經的樣子,看到這樣子,我已經知道。


    的確是和溫音繞沒有關係,我稍微還是有點震驚,溫音繞啊溫音繞,今天倒是變得善解人意起來。


    “真的?”


    “你總是以為我會騙你。”老天,他今天是怎麽了啊,我好像並沒有得罪他啊,我看到這樣子的溫非鈺,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麽好,我動輒得咎,算了,我有權保持沉默,我上前一步,給我們兩個人開始鋪床。


    他看著我,“這些都是下人做的事情,輪到你了?”這又是怎麽回事啊,我的手停頓在了那裏,我回眸,深深的看著溫非鈺,然後,我眼眶裏麵的淚水終於還是滾落了下來,“我究竟做錯了什麽,你應該說出來的。”我說,肩膀聳動,已經淚流成河。


    “睡覺吧。”他不說話,已經倒在了旁邊的位置,並且一個人裹住了自己的被子,我拉扯了一下,不給我,我繼續拉扯,還是不給我。我沒有那樣大的力量拉扯,就在我準備上前一步*的時候。


    他已經一把就將我的手給打開了。“別碰我,今晚。”他這是怎麽了啊,怎麽這麽反複無常啊,我還要說什麽,屋子裏麵已經沉入了一片黑洞,我的身上也是多了一床被子,是他變出來的。


    其實,自從第一次以後,溫非鈺對於我是食髓知味的,晚上沒有我是不可以的,但是今晚呢,他興味缺缺,我隔著被子準備調戲一下他,但是溫非鈺冷冷的,我隻能將自己色眯眯的手收回來。


    老天啊,這個男人提前進入了更年期,我想,這狀況第二天可能會好的,就那樣呼呼大睡,到了第二天,溫非鈺起來的比較早,我起來,他已經讓丫頭將頭發給盤好了,坐在水銀鏡麵前。


    倒也是神采飛揚的很,我看著鏡子裏麵的溫非鈺,溫非鈺也是回眸,我們兩個眼神交匯了一下,他的墨瞳已經不經意之間掠過了我的身上,然後涼颼颼的說道:“早上起來比較涼,蓋好被子。”


    “是,夫君。”


    “最近幾天會比較忙,我會派遣幾個得力幹將在你的身旁,因為小妹大婚的事情,我最近會更忙,你注意自己保護好自己。”說完,已經披上了旁邊的白色曲裾,我看到溫非鈺要走,故意不將被子蓋好。


    他呢,已經上前一步,握住了被子,將我蓋住了。


    “你總是會照顧自己的,為何要這樣子呢。”這句別有深意的話,我完全是不知道什麽意思,丈二和尚一般,看著溫非鈺去了,我這才將被子披在肩膀上,迎著早上那燦爛的朝霞追趕到了他的身旁,在走廊上,我看著溫非鈺那雙清澈的眼睛。


    “做什麽?”他凝視著麵前的我,我踮起腳尖,“你低頭。”


    “做什麽?”我看到溫非鈺這樣子,立即訕訕的笑一笑,“反正你低頭。”就在我準備在他的臉頰上親吻一下的時候,這該死的男人已經不解風情的去了,我風情萬種的在冷風中瑟瑟發抖,老天……我……


    丫頭攙扶我回去了,我坐在了剛剛溫非鈺坐的位置,看著鏡子裏麵的自己,看了很久以後,我這才歎口氣,“我好像做錯了什麽,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我究竟哪裏做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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