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子我就放心了,”崔白一笑,“那麽,就讓我守護在你的身旁,至於喜歡一個人,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我不幸,到了今天為止遇到了一個罷了。”


    “我知道你不過是開玩笑罷了,適可而止——”我說,但是崔白很快的卻是瞪向我,“我可不會做這樣子的事情,明明是愛,但是口上卻不說,我是愛,你沒有回應就罷了,我沒有奢望我們會有什麽。”


    “好崔白,這裏比我好的女孩千千萬,都好。”我揚起眉,一邊吸吮三黃雞,一邊在嘴角慢慢的綻放出了一個無懈可擊的微笑。其實我的心在滴血,崔白啊崔白,一個溫非鈺已經讓我快要受不了,現在還多了一個你,請問這是在錯的時間遇到了對的人,還是……


    “明天他就不懲罰你了,你說來也是——”崔白訥訥的,悶悶的開口——“你可能還不知道吧,這裏不是任何人想要進來就可以進來的,其實你也是要理解溫非鈺,他畢竟需要讓你以身試法一下,不然上行下效,很快人人都接踵而至了。”


    “她們不會。”


    “漓之夭,現在我們不要說這個,我變戲法給你看,好嗎?”崔白說,我立即點點頭,我已經忘記了,崔白為了我,今日一天已經虛耗盡了自己的力量,崔白先是將剛剛那花瓣給變大了,一片蓋在了我的屁股上,一片呢蓋在了我肩膀下的位置。


    暖融融的,很是舒服,看崔白變戲法,其實我知道,這些都是有名無實的,但是為了打發無聊的時間,我還是點頭,崔白看著我,笑一笑,說道:“你喜歡什麽,漓之夭?”


    “花兒。”我說,崔白立即明白過來,“你們女孩子都喜歡花兒,我就給你變紅色的杜鵑,紫斑牡丹,你看如何呢?”一邊說,一邊一笑,我從來就沒有見過一個人,尤其是一個男人會有這樣美麗的微笑。


    那樣的微笑,簡直讓我不想要作弄這個眼前胸無城府的人了,我看著崔白,說道:“我不要看牡丹花,什麽杜鵑花,不好看,我啊,喜歡的花兒也是很多人都喜歡的,是兩種,一種叫做‘有錢花’一種叫做‘隨便花’。”


    聽到這裏,崔白的臉色真的是一陣青又一陣白,變得好似成了精的冬瓜,我看到這裏,立即哈哈大笑起來,看崔白如何應對,崔白點點頭,手指上的光環已經變亮了,再看時,地麵上已經是一片金燦燦黃橙橙的金沙。


    “啊,漓之夭,其實這些還是白沙,不過我變了顏色罷了,不要隨便動,就說好看嗎?”崔白刺客那眼神簡直犀利的落在我的臉上,我感動的不知道說什麽好,我眼前現在的白色沙子已經全部都變成了黃色。


    金黃,是那種非常可貴的黃色,黃沙在地麵上閃光,那種熠熠生輝的模樣讓讓人內心溫暖。


    “好看嗎?”崔白問道——“是不是你要的那種有錢花隨便花呢?”我立即點點頭,咽了一下口水,這個人倒是才思敏捷的厲害,一下子明白我究竟要什麽,“崔白,我們相遇晚了,抱歉,我已經在你與溫非鈺之間做了一個抉擇,我對不起你。”


    “啊,又來這個!你除了挖到我的傷痕,還能做什麽呢?”崔白一邊說,一邊又道:“快說,快說你還喜歡什麽呢,我變給你看就是?”就這樣簡單的一句話,但是我已經很感動了。


    “讓我想想,讓我想想啊——”我淡然笑:“將這裏變成一片美麗的花兒,野花就好,我就不要你變其餘的東西了,好嗎?”我發現,崔白那淡雅如霧的眸光落在了我的身上,“好,等著看就是。”我點頭等著。


    崔白臉上的汗珠好像瑪瑙已經滾落下來,但是崔白很快已經將金沙變成了一大片美麗的花朵,那種隨風搖曳的花兒,讓我一看我覺得簡直美麗到了一種無可言說的程度,我看著崔白,翠柏那優美的嘴唇軒動了一下,然後笑了笑。


    “漓之夭,好看?”


    “好看!你為我做了這麽多。”我說,崔白說道:“愛一個人啊,其實最主要的就是滿足於對方的一個要求,合理的以及不合理的,對嗎?其實說白了,也就是簡簡單單就要對一個人好!”


    “其實,”他說——“不管漓之夭你以後的最終另一半是誰,我都希望你幸福快樂,你好好的,我就開心,好嗎?”我聽到這裏,眉心微皺,原來愛一個人僅僅是看到對方好就是了,這麽簡單,要求居然這麽低。


    我想,現在我終於明白一個道理,其實……其實,玄十天也是愛我的,玄十天為了保護我,現在……我那細致如瓷釉一樣的肌膚上,逐漸的有了一片可怖的蒼白,崔白看到這裏,立即說道:“抱歉,漓之夭,我不會表達自己的意思,我說錯了。”


    “你沒有——”我握著旁邊的一株牛奶花,崔白已經攀折下來,給我別在了耳邊——“漓之夭,你真好看。”


    “崔白,你究竟是什麽意思?”我問崔白,崔白那雙烏黑深邃的眼眸有了波動,仔細的看著我,“就是好看啊,好看。”我說道:“崔白,其實你也是很好看很好看呢。”我們兩個人子不停的互相吹捧,時間過得很快。


    因為這花瓣是溫暖的,到了午夜我倒是覺得渾身都舒服起來了,崔白陪著我,那些野花與青草也是在陪著我。有些人啊!就是喜歡為你無條件的付出,所以他陪你度過了最糟糕最不好的一段年華。


    到頭來,你總是希望把這個人送到更好的人身邊去啊。我在胡思亂想,現在,黑暗中出現了一個舉著紅燈籠的人,我知道,是溫非鈺來了,我老遠看到溫非鈺,鼻竇一酸,幾乎已經要哭了。


    但是我還是忍耐住了。


    溫非鈺大概沒有想到,這裏會變成一片青草與野花,也沒有想到居然崔白這個點還在陪著我,大概老溫就是這樣子的想法,而崔白呢呢,完全是相反的,老遠的看著溫非鈺過來,已經上前一步開始行禮。


    崔白,始終並沒有覺得自己會給我與溫非鈺的生活構成一種阻礙,一種不可逾越的阻礙。我看著溫非鈺,溫非鈺揮手,地上已經變了,剛剛還是五顏六色的野花,現在報複一樣的,地上是一片冰碴子。


    我立即冷的牙齒開始打顫起來,這就罷了,還有更厲害的,我背上的花瓣已經縮小了,於是我比剛剛還要冷,崔白不知道究竟與溫非鈺交流了什麽,兩個人就那樣已經一拍兩散了,我看著崔白去了。


    現在有點兒怕怕的,溫非鈺踩著那厚厚的冰塊,已經到了,那瑰麗的湖泊一樣色澤的瞳眸緊緊的盯著我,讓我有一點不舒服,“讓他變出來給你看的?”是,是,剛剛的一切都是崔白的董老。


    我點頭,並不狡辯,而是淡淡的笑一笑,“我今天錯了,我以後再也不了,我已經得到了應該得到的懲罰,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好嗎?”我說,有時候形勢比人強,不服不成啊。


    我隻能走一步看一步,就目前看來,我知道,其實溫非鈺還是在生氣,聽到這裏,溫非鈺那濃密的眉動了動,好像有一點煩躁的樣子,我還煩躁呢,你這麽一整天都沒有來看我,我現在等你等的都快要失望了。


    不,是失望了,又是撿拾起來自己的希望,希望破滅以後,又是再次將希望給點燃,但是到頭來,我還是失望啊,我說道:“你變冰碴子做什麽啊,我現在是你的女朋友,不是你的俘虜,你好像搞錯了似的!”


    他那斜飛的英挺劍眉好像兩把刀一樣,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問道:“他一直陪在你的身邊,他對你比我好,對嗎?”他那雙蘊著銳利的冰眸看起來有了一種恐懼,我知道,現在我很有可能一句話說不好我就完蛋了。


    我於是慢慢的吸口氣,臉上有了一點活絡的血色,“我沒有那樣以為,我在等你,崔白是無聊至極才過來的,我猜想崔白是因為純魄之心才過來的,不過我是不會告訴崔白,我的純魄之心是怎麽樣可以拿出來的。”


    不管好與不好,我隻能這樣子說了,畢竟,是大實話啊。溫非鈺走到了我的旁邊,將我頭上那落花給拿走了,這才揮揮手,我覺得自己好像變成了一條蛇,可以輕而易舉的從那豁口中出來,這才……


    “對不起。”我是真的想要道歉的,但是話到嘴邊,我有點兒不知道說什麽好的感覺,此刻,他那削薄的唇動了動,“回去。”我隻能點點頭,跟著溫非鈺回去了,現在我們兩個人的距離不遠,我看著溫非鈺的後背。


    我多麽想要衝過去就那樣抱著溫非鈺撒嬌啊,但是我不敢,現在的溫非鈺簡直好像是一塊冰似的,渾身上下除了冷,就是冷。其實我認識溫非鈺乃至於與溫非鈺在一起這麽久,我一直以來都明白其實溫非鈺是是一個敏感的人。


    雖然知道自己,其實他不會真正那麽變態的懲罰我,不過今天一天我也不是很好受啊,到了最後的關頭,我知道,其實他是會曉以大義的,他衣衫飄動,沒有聽到我的腳步聲跟上去,這才回眸。


    “本王要你回去。”他說,我看著那月光下那張清麗秀雅的臉。


    那張臉上有了一種安靜的神色,我連忙點頭,“哦,好。”我們兩個人一前一後的往前走,不說一句話,平日裏一會兒就可以走到的路,今天是怎麽搞的走了這麽久,簡直連一分一毫都沒有走出來。


    我歎口氣。他帶著我,穿過了幽暗的長長走廊,我們兩個人往前走,走了很久很久,終於到了正殿,我已經走困了,朝著前麵的位置就去了,他呢,那雙宛若黑夜裏麵的鷹隼一樣的眸子,望著我——“今晚本王不需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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