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非鈺也是從其餘的方麵已經得到我在城中的消息,都說,現在我在降魔一族,對於此事,他是不大相信的。但是溫非鈺的信念比較堅定,不要說我果真在這裏。


    就是我並不在,隻要有類似的風聲,他也是會不遺餘力的過來看看的。現在,我陷入了一種危險,今晚,溫非鈺已經開始安排自己的軍隊,他想要將降魔一族給包圍起來。


    這個危險的想法,簡直與鬼王冥刑如出一轍,其實,這也是老早玄彥就已經有的安排,不要看,玄彥好像每天什麽事情都沒有做。其實,玄彥等待的就是這麽一天,他知道,一顆純魄之心,比賽嗎都具有吸引力。


    等到鬼王冥刑與妖王都到了,想必遠方的弟弟也是會回來的,畢竟,他已經讓人沿途去看玄十天了。


    隻要他們兄弟與我連起手來,大概什麽事情都可以解決的,還有人族那麽多無比厲害的人。


    “已經打聽清楚了?”溫非鈺不回頭,他聽到屋子裏麵的腳步聲,是阿綠,阿綠走了過來,“並不曾,不過是幾句風言風語罷了,奴婢讓人已經去打聽了,您靜候佳音就是。”


    “嗯。”這種事情,暫時還不需要他去大動幹戈,也不需要他親自去。今晚,是一個有月亮的夜晚,本來,繞公主已經倒頭呼呼大睡,但是因為這靡麗的月光,讓繞公主是無論如何都誰不少。


    這屋子中,端然懸掛一張溫非鈺的畫像,粉麵朱唇,麵容如同天邊的明月一樣,散發一種甜蜜的祥和之光,小妹繞公主就那樣看著大哥的畫像,但是她卻是偏偏克製不了心裏的邪念。


    其實,她逐漸的也是明白過來,哥哥畢竟是哥哥,不過有很多事情,知易行難,我們明明知道,這件事情是不能做的,是不合理的,即便是做了也是會後悔萬分的,但是我們畢竟還是去做了。


    “哥哥,不成,我要去找哥哥。”她連鞋子都沒有穿,已經到了。他知道,自從漓之夭去了以後,已經一年了,哥哥看起來比之前還要沉默寡言,還要鬱鬱寡和。


    現在,月光中,他一個人在飲酒,好像已經喝了很多,因為旁邊至少已經有了個空酒壇,但是,好像他是千杯不醉的高手一樣,並沒有絲毫的醉意。老遠看到哥哥在一個人自斟自飲,她的視線立即的往這邊已經瞧過來。


    月光亮,小妹繞公主清眸中的光芒,比月光還要明亮,看到哥哥的模樣,她更加是移不開視線。


    “誰在那裏?”溫非鈺果然還是瞧見了,不過並沒有看清楚究竟誰在那裏,這麽一說,小妹繞公主知道躲藏已經失敗,索性正大光明的朝著這邊走了過來,“是我。”


    “深更半夜,你如何還不休息?”他埋怨一句,已經看到小妹從旁邊的走廊走了過來,花明月黯籠輕霧,看起來一切都給曖昧製造了一個最好的溫床與樂土,不過,他好像並沒有感受到今晚的月亮與前幾天的有什麽不同一樣。


    “我睡不著。”她說,一邊說,一邊看著眼前的男子。簡直已經舍不得收回自己那連綿不絕的目光,這時間上有一種人,在你每一次看到他的時候,都會有耳目一新的感覺,所謂“苟日新、又日新、在日新”便是如此。


    她簡直滿心都在讚歎哥哥的絕代芳華,其實,也有很多次,她是明白,自己的畸形戀愛是錯誤的,但是每一次在看到哥哥的時候,那種不可收拾的感覺,畢竟還是展露了出來。


    “喝一杯。”溫非鈺擰眉,舉起來手中的酒杯。


    這邊廂,她已經乖巧的坐在了旁邊的位置,眼睛看著自己的哥哥,握住了哥哥送過來的酒杯,無論在什麽場合,在上麵時候,哥哥溫非鈺對自己始終是一種分外清冷的姿態。


    他的一舉一動是冷漠的,是不含有任何情感的流瀉,溫音繞為此歎口氣,其實,她也是不想要讓哥哥看上去那樣的悲傷。


    依著本能,繞公主已經“咕嚕、咕嚕”開始喝起來,喝過了以後,將酒杯放在了原來的位置,眼睛看著天邊那明亮的月光,“今晚的月亮比較圓,月上中天才分外明亮。”


    “但是,人到中年就萬事休了。”哥哥說,一邊說,一邊歎口氣,“你也是發現我心情不好,過來陪陪我,對嗎?”


    “您心情不好,我沒有辦法,但是至少可以和您喝一杯。”她說,一邊說,一邊又道:“她已經離開了一年了,您還是耿耿於懷。”


    “她走的毫無征兆,以前是我苛待她,要是還有第二次機會,我便不會。”他說,一邊說,一邊看著眼前的小妹,“我知道,你不理解哥哥,你們,都不理解。”是啊,一個妖族一個人住,向來是水火不相容的。


    但是哥哥對於漓之夭的愛呢,讓她簡直羨慕嫉妒恨,對漓之夭的嗬護,已經超過了一切的範疇。


    “心在滴血?”小妹關心的問一句,看著哥哥。溫非鈺站起身來,看著頭頂的月亮,說道:“思君如滿月,夜夜減清輝,又不知道還有多久,我會忘記。”


    “已經刻錄在您的心上,哪裏是那樣輕而易舉就可以忘記的呢?”她說,一邊說,一邊歎口氣。


    再次關心地問一句——“您已經找了她很久了,難道就音訊全無,其實,您也完全不必要難過,因為人族的性命畢竟有限,就是與擰在一起,又有什麽時間去談情說愛呢,古人雲——”


    她一句話尚且沒有說完,他的嘴角已經揚起一抹感激的笑,是啊,現在他是難過的,需要一個樹洞,需要將自己的悲傷與一切都告訴這個樹洞。現在,小妹是有史以來最為安靜的一次,他感激小妹。


    小妹溫音繞的臉上,此刻是一副可憐無依的表情,“有花折直須折至,莫待無花空折枝。”她吟誦完畢,溫非鈺的臉色不是很好看,眼睛閃爍了一下——“你,還是執迷不悟對嗎?”


    “與您一樣,同樣是執迷不悟啊。”小妹一邊說,一邊擦拭掉了眼睛上滾落下來的淚水,淚水是淒酸的,眼瞳緊縮了一下,看著眼前的男子,他的背影筆挺,簡直好像是雲鬆一樣。


    舉手投足都是完美的人,他是鮮少看到的,而他呢,好像輕而易舉的每一個動作,詮釋出來的都是了無邊界的優雅,看著小妹紅了眼眶,表情逐漸變得好像更可憐了,終於他還是停住了說。


    “回去吧,已經夜深人靜。”


    “大哥——”小妹沉吟了一下,畢竟還是激動的說道:“這世界上真正可以陪伴你的人是我,人族是不能長命百歲的,為了這短小精悍的一百年,您要傷感一輩子,這樣並不好,我們的性命是無休無止的,我們應該在一起。”


    她一邊說,一邊已經激動而又忘情的上前一步,已經抱住了眼前男子的背影,與之前的任何一次一樣,溫非鈺已經回身,將小妹的手指一根一根的分開。“你又來了。”小妹溫音繞不語,隻是不停的眨著淚眼。


    那種可憐巴巴的神色,已經昭然若揭。


    “我愛你,我不管世俗會說什麽,我會麵對什麽,為了你,我還有什麽是不能犧牲的呢?”她一邊說,一邊已經用力的不願意離開溫非鈺,溫非鈺揮手,旁邊多出來一片冷冷的冰碴子。


    已經橫亙在兩個人之間,她的手中還握著剛剛撕碎的衣袖,他的衣袖在她的手中,孤苦無依的飄蕩,他看到這裏,立即將手臂上那殘缺的衣袂變得完整起來,小妹對於自己的執著,他是不能理解的。


    小妹看到他是這樣的冷情,拒決絕,終於還是淚眼婆娑起來,因為這樣哭了。所以,現在小妹看起來是那樣的無辜,那樣的可憐,那樣的狼狽。他看著冰碴子後麵的小妹,抽口氣這才說道:“還是給你擇婿吧,你要是有了一個乘龍快婿,會忘記我的。”


    沒有料到,聞言,溫音繞的嘴角微微的揚起,但是很快的,那笑容已經消失了,低垂的菱唇在顫抖,那細密頎長的眼睫毛也是在顫抖,“我會以死相抗衡,你可以試一試。”


    “你……”對於這個妹妹,溫非鈺已經無計可施了。


    “我如何,我?”


    “你簡直已經讓我恨之入骨,暫時不忍相見,莫要撩撥我了,我心情不好。”溫非鈺一邊說,一邊去了。地上,逐漸由冰碴子已經一枚一枚的矗立起來,溫音繞看了路上的冰碴子一眼,已經有點遲疑的上前一步。


    “滿目河山空念遠,不如憐取眼前人——哥哥,您如何從來不會回頭看看我?”她說,一邊說,一邊抽搐起來,而溫非鈺呢,已經義無反顧的去了,走的很快,不多時已經進入自己的寢殿。


    小妹對於自己的癡心妄想,很長時間讓溫非鈺如坐針氈,他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去麵對自家的刁蠻公主,現在,他想起來我的溫情與關切。


    “阿綠,這幾天是非常時期,命令你好生照顧好公主,務必讓繞公主安安靜靜莫要離開金殿半步,可明白?”是,這幾天,她是想要來救我離開樊籠的,所以,需要讓溫音繞有自己的空間。


    對於時常軟禁妹妹,其實他的心裏也有那麽多不可言說的惻隱之心。


    “是,奴婢一定會看管好公主,不要公主離開半步的。”她說,一邊說,一邊舉眸,看著月色中,溫非鈺那抹白色的身影。


    “這可能是一個圈套,您有沒有想過呢?”阿綠說一句,“按照玄彥的為人,要是漓之夭果真i降魔一族,他那麽謹小慎微步步為營,絕對沒有可能將事情泄露出來的。”


    “第二個,要是果真事情如此,裏麵就有嗎貓膩了,還請殿下您靜觀其變,莫要落一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就悔之無及了。”他一邊說,一邊歎口氣,不得不說,眼前的丫頭也是具有真知灼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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