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之夭,我們歡迎你的到來,現在,我要將今日你做出來的瓔珞連同你做出來的金縷衣都披在你的身上。”


    “這,使不得,使不得啊。”我立即擺手。


    “沒有什麽使不得,今日你才是主角你,你必須要有一個光環,我們妖族始終歡迎你,要是陸地上你不能生活,你在我深海中就是一輩子也是不會有人趕走你的。”鯰魚婆婆語重心長的說。


    我感動的淚水漣漣,原來,之前的一切努力都是為了我自己,我沒有想到,我做出來的東西是為我自己連身定做的,現在,我非常尷尬的將那一件金縷衣已經穿好了。


    “今晚,我們開開心心的吃吃喝喝,大家盡興,歡迎我們的新朋友漓之夭。”鯰魚婆婆一邊說,一邊已經將酒杯舉起來我看到眾人都開開心心的,隻能點頭。


    我找一個位置已經坐好了,田螺姑娘這才走了過來,輕輕的拍一拍我的肩膀——“漓之夭,你嚇到了?”


    “受寵若驚。”我說,一邊說,一邊埋怨的皺眉,嗔怨的問道:“好姐姐,你既然是知道這宴會是為了歡迎我,為何你不早早的告訴我呢,現如今才告訴我,我……簡直不知所措。”


    田螺姑娘不過是清甜的一笑,已經說道:“漓之夭,你要時時刻刻相信,自己是幸運兒,就好像是需要時時刻刻的記住,你是一個與眾不同的人,現在,你應該開開心心的。”


    “看到你那愁眉苦臉的樣子,連我都覺得很是難受。”田螺姑娘一邊說,一邊給我露出來一個非常好看的笑容,我因此心知肚明,她給我的是一種全新的信仰,我點點頭。


    雖然周邊都是妖族,不過這些妖族對我都很好,他們始終都是笑臉迎人,一邊圍繞我說話,一邊樸實無華的笑著,我發現,很久很久我都沒有遇到這樣的事情了,他們的微笑是那樣的好看。


    是那樣的讓人一看就想要進入他們的團體,我還沒有將箜篌丟開呢,她已經拉住了我的手——“走走走,別在這裏打悶葫蘆,和她們一起玩。”一邊說,一邊已經拉住了我的手。


    我們兩個人到了前麵的位置,有人圍繞一顆巨大的黑珍珠已經開始跳舞起來,人們手拉手,將這巨大的黑珍珠給包圍在了中央,黑珍珠是在蚌殼中的,閃爍出來的光芒,灼灼其華。


    我跟著田螺姑娘很快已經加入了這個集體,我們熱熱鬧鬧的轉圈,我們熱熱鬧鬧的談笑,一時間,我幾乎認為,要是有朝一日,我可以成為妖族的一份子,其實也是很好的事情。


    其實,無論是人族還是鬼族,亦或者說妖族,隻要人是快樂的,都好。我開開心心的笑著,因為早已經融會貫通這麽一個想法,我是那樣的開心,我一邊笑著,一邊用力的看著前麵那黑漆漆的珍珠。


    我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愉悅,我是那樣的開心,我因為開心,已經快要飛起來了,這舞會簡持續到了後半夜,我們都困倦了,人們都回去休息了,我也是嗬欠連天。


    回頭看田螺姑娘,她呢,也是累的發慌,“回去了,好累好累啊。”她說,一邊說,一邊伸手已經拉住了我的柔荑,我立即嫣然一笑,已經跟在了田螺姑娘的身後,我們兩個人亦步亦趨,走了許久,還是沒有走到我的客寓。


    今天果真是奇怪了,為何我會變得頭重腳輕起來,為何我的心情會這樣的愉悅呢?我簡直不知道。


    我們到了前麵的走廊,田螺姑娘這才放慢了腳步,我也是跟著放慢了腳步,她攙扶住了我,手掌的力量輕輕的,握著我的手,好像握住了一片白雲似的。


    “隻恐夜深花睡去。”我念誦一句,笑一聲,“故燒高燭照紅妝。”我哈哈大笑,一邊笑著,一邊已經倒在了田螺姑娘的懷抱中,她呢,已經知心大姐姐一樣的保住了我。


    “漓之夭,你喝醉了。”不,我沒有,因為我聽到,現在田螺姑娘的聲音很快已經變成了溫非鈺的聲音,溫非鈺,溫非鈺,我立即舉目看著田螺姑娘,但是當我定睛看田螺姑娘的時候。


    田螺姑娘就僅僅是田螺姑娘,我明明剛剛聽到,這聲音是溫非鈺的聲音,那樣縹緲而又清涼的聲音啊,那樣吸引人,或者,是我思念溫非鈺過度了,這才會幻想居然是溫非鈺在叫我。


    我低眸,看著地麵,她還是那樣說道:“漓之夭,你果真已經喝醉了。”我隻能點頭,可不是?我已經人事不省,不然為何會連她的聲音,溫非鈺的聲音都聽不清楚呢?


    “那麽,我送你回去,好嗎?”田螺姑娘說,我立即點頭,現在我很需要一個人送我回去,我東倒西歪,我渾身都沒有絲毫的力量,到了前麵的位置,這裏有一塊天窗,田螺姑娘已經停了下來。


    “你看,從這裏看上去,是人間,是一片星星點點。”她說,一邊說,一邊指給我看,我雖舉眸,看到天邊,那寶藍色的海水是透明的,透明的海水上,天幕顯得很是遙遠。


    那晶瑩剔透的耀目星光,看上去是那樣的吸引人,我簡直要迷醉了,我閉著眼睛,輕輕的將自己的腦袋就那樣放在了田螺姑娘的肩膀上——“我想他。”


    “他?”田螺姑娘問我,輕輕的伸手,已經拍一拍我的後背,我苦笑一聲,說道:“我之前真的很好看,很好看,你相信嗎?”


    “是。”田螺姑娘明白的很,我現在需要的是一個傾聽者,不是一個雄辯的人,她想必也是會相信的,我目前想要的是什麽,又是想要做什麽。


    “我後來毀容了,我不配。”我說,一邊說,一邊哭泣起來,我發現,今晚的熱酒已經變成了眼淚,一股一股的噴湧而出,我鮮少有過這樣的淚水了,我哭的很是悲痛,那樣一來,熱淚已經滾滾而下。


    田螺姑娘很快已經擦拭掉了我的淚水,現在,我醉眼朦朧,看到的田螺姑娘還是溫非鈺。而現在的溫非鈺,也的確是溫非鈺。


    我不知道究竟是什麽情況,我的淚水凝結在了眼眶中,我一邊沉思默想,一邊已經驚悚的站起身來——“你是溫非鈺,對嗎,你是溫非鈺。”我提高了語聲,後背緊繃,眼瞳始終一瞬不瞬的看著眼前的田螺姑娘。


    我明明看到田螺姑娘是溫非鈺的,我明明看到的啊。


    “漓之夭,我怎麽會是溫非鈺呢,你果真是喝醉了不成,你為何不仔細的看看我呢?”她一邊說,一邊拉住了我,任憑我上上下下的打量,終於好像是看出來了,我是什麽模樣。


    這才點頭,說道;“原來是這樣,看起來是果真太想念他了。”我說完,說道:“今晚的星星很好,我也很是開心,我想,要是他看到我這樣的開心,也是一定會開心的,對嗎?”


    “那是一定。”他說,已經站起身來——“你已經喝醉了,我送你回去。”他一邊說,一邊已經靠近了我,那一份幽冷的氣質,與溫非鈺簡直如出一轍,我震驚的看著田螺姑娘,而此刻的田螺姑娘已經上前一步。


    我們之間的距離已經親密無間,我們之間的距離很短很短,他保住了我,我惶惑的不成,究竟眼前的是女子還是男子,是田螺姑娘還是溫非鈺呢?究竟是誰啊?我不清楚。


    他伸手,已經將我打橫抱住了,我沒有想到,田螺姑娘會有這樣大的力量,我悄然無聲的被抱起來,我的眼睛看著前麵曲曲折折的小路,我難道是真的已經困了不成?我想要下來,立即不安分的掙紮起來。


    “那啥,你,放我下來,快。”我說,一邊說,一邊扭動自己紅燒魚一樣的身體,我感覺,自己喝醉了,一種想要嘔吐的感覺已經在胃袋中激活起來,我口中的酒水快要吐出來了。


    我用力的皺眉,想要推開她,但是她呢,絲毫並沒有和我好生商量的狀況,還是那樣抱著我,我掙紮不了,隻能就地解決,我一口湍熱的胃液混合胃袋中酸澀的殘渣餘孽已經噴湧出來。


    那星星點點的髒東西已經箭簇一樣的,落在了田螺姑娘的身上,“我——“我戰戰兢兢的,想要伸手幫助他擦拭一下,他呢,已經伸手就那樣拉住了我的小手。


    “做什麽?”問我。


    “抱歉——”我立即道歉,“我剛剛要下去,你死活不讓,我又是忍不住,我沒有辦法,我於是就,我……對不起,對不起,我幫助你擦一擦。”我一邊說,一邊就要行動,但是他呢,已經寬容大度的一笑,“不用,一件衣裳罷了。“


    “果真?”有這樣一個諍友,夫複何求啊,要是誰噴湧在了我的衣裳上,我可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我的眼睛抱歉的看著田螺姑娘,但是我分明看到田螺姑娘是溫非鈺啊。


    他那雙眼睛也是似笑非笑的看著我,我愁眉苦臉,但是他呢,已經笑了,臉上的笑容是那樣的好看,“你欠我一個人情。”他一邊說,一邊又是命令道:“請閉上眼睛。”


    我立即點頭,他已經抱著我,上了一隻扁平的鯨魚後背,鯨魚平穩的移動,我們不多久已經到了我的客寓,我是果真已經很困倦了,我落地以後,意識比剛剛還要迷蒙不少。


    我感覺到,他已經抱著我,放在了旁邊的雲榻上,我閉目,準備睡覺,但是我剛剛閉上眼睛,就發現,不能,不能,要是這是一個夢,那也是不可多得的美夢啊,我看著他,已經伸手,準備摸一摸他的臉。


    “這是夢。”我驚訝的看著眼前的他,“剛剛明明是田螺姑娘在陪伴我的,但是現在——”我認真的打量眼前的他,他呢,不過是平靜的一笑,“現在是我,她已經去了,田螺姑娘本身就是你想要她來,她就來,你想要她走,她就走的。”


    “什麽意思?”


    “意思你最好不要知道。”他點一點我的鼻梁,我感覺,一種過分緊張的感覺已經穿透了我的鼻梁,進入到了我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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