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非鈺這才自嘲地笑了笑,“世人眼孔淺的多,隻見皮相不見骨相。”他接著道:“想必他們看上的都是我的一張臉。”


    溫非鈺眼裏的一種清愁,說真的,我居然看得很是分明。溫非鈺的手指,慢慢的移動,在自己臉頰上輕微的撫摸了一下,側臉上我這才看到那之前為了給我自尊給我勇氣這才自殘的一條痕跡。


    “本王難看嗎?”他湊近我,讓我看看他臉上的傷痕,溫非鈺你不難看,就算是你毀容了,你麵目全非,你依舊是我眼中最為帥氣的哪一個,我看你的眼睛依舊會一生一世閃爍崇拜的光芒。


    溫非鈺,我愛你。


    我非常狂烈的搖頭,溫非鈺已知道了,淡淡的笑了,“我明白,我明白。”我看著那觸目驚心的傷口,溫非鈺的傷口已經逐漸的彌合起來,到底是皮膚修複能力比較不錯,基本上不認真看,已經看不出來。


    “盡管如此,她還是不能體會孤的良苦用心。”溫非鈺一邊說,一邊握住了旁邊的酒樽,將裏麵的清酒已經一飲而盡,又是笑了,咳嗽一聲,還要說什麽,已經一口血珠噴出來。


    我立即將錦帕握住了,給溫非鈺送了過去,他伸手,顫抖的手指,將嘴角的血珠全部都擦拭幹淨了,這才微微的笑了,我跟隨在了溫非鈺的身後,我們一個人,一隻海蜇已經朝著前麵去了。


    走到了那狹長的走廊,一行女子這才跟隨在了他的身後,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跟著溫非鈺朝著宴會廳的方向來了,為了迎接溫非鈺的到來,在溫非鈺沒有過來之前,這邊已經開始忙碌起來。


    所以,他這一次過來了,可以吃到很多好吃的東西。我始終跟隨在溫非鈺的身後,寸步不離。


    到了外麵的宴會廳,水族中有頭有臉的已經都到了。作陪的有鯰魚還有很多很多我日前已經認識的人,田螺姑娘看到溫非鈺已經過來,傾身在鯰魚的耳邊說著什麽悄悄話,半響才退開。


    看到田螺姑娘去了,鯰魚立即跟著過來了,看到溫非鈺到了,就連這老鯰魚都不禁目不轉睛的看著,溫非鈺早已經習慣了到哪裏總有人瞻仰的目光,他往前走,到了前麵,落座。


    “屬下等有失遠迎,還請殿下恕罪。”一行人已經跪拜,他呢,立即揮揮手——“起來吧,我過來原是興之所至的。”說完,熱情好客的鯰魚已經握住了旁邊的酒樽,給溫非鈺斟酒。


    溫非鈺喝一口,已經笑了,將酒樽放在了旁邊的位置,明明,他喝酒對傷口不好的,但是他偏生要喝酒,現在,酒水已經喝過了,有人開始跳舞起來。


    溫非鈺是的的確確的冷場帝,那張臉看上去始終也是冷冰冰的,所以眾人也並不敢刻意的靠近,在吃東西的時候,隻要是甜食,溫非鈺總是會給我送過來的,我從銅鼎中出來,開始吃起來。


    人們都覺得他好生奇怪,究竟那銅鼎中有什麽東西,看餓了才知道,不過是一隻海蜇罷了,溫非鈺也果真是奇怪,將一隻海蜇奉若上賓,很是讓人費解啊,這裏,鯰魚頓了頓,說道:“殿下,看起來好像事情並不是那樣的順利,您要我去找的那顆心,我畢竟沒有找到啊。”


    “找那顆心的人已經很多了,要是找到立即就送過來給我,我會親自處理,要是果真找不到,也沒有什麽。”他寂寥的笑了,我的心是那樣的難過。雖然與鯰魚說話,其實也是像閑話家常一般,但是畢竟溫非鈺還是溫非鈺。


    那雙黑漆漆的眼睛,會給人一種略帶防備與警告,那種不好的意味,讓人也是比較怕的,宴會上,眾人才知道,原來看起來是花花公子的溫非鈺並不是那樣的人,鯰魚遺憾的看了溫非鈺一眼。


    至少,現在的她已經明白了,溫非鈺想要得到那顆心,並沒有其餘的想法,不過是想要幫助漓之夭罷了。我們吃了東西,原本還有什麽節目的,但是他呢,已經看都不想要看。


    就準備要走了。


    “回殿下,這裏小婦人還給您準備了一個娛賓的東西呢,您應該過去看看。”鯰魚看到溫非鈺興味缺缺的去了,認為是自己沒有盡到地主之誼,這才導致的,現在,她立即提出來一個現實性的問題。


    溫非鈺不知道究竟是什麽意思,隻能站在原地,笑了笑,“什麽?”看得出來,其實溫非鈺是非常不甚在意的模樣,而旁邊的鯰魚呢,已經說道:“海景中有一株鐵網珊瑚,這鐵網珊瑚中,有一枚黑色的水晶,傳說是當年大禹治水的時候,連同那定海神針一起放在南海歸墟中的。”


    聞言,他的後背逐漸緊繃,睜著疑惑的眼看著眼前的鯰魚,鯰魚也是發現了,他逐漸的變得深遠的眼。


    “本王素來就沒有聽說過這個。”


    “這裏是南海歸墟,當年大禹治水,這裏就是一個海眼,當日,天傾西南,地陷西北,唯中央就是我們男孩歸墟,那一枚黑水晶好像一塊鵝卵石,日日汲取日月之精華,天地之靈氣,您到這裏來,這個寶貝必然是要看一看的。”


    “哦——”他沉吟了一下,已經抱住了裝著我的銅鼎,“就過去看看,也無不可。”鯰魚迅速的笑了。眨了眨那有些興奮的眼睛,已經在前麵開始帶路起來,不多久,人群逐漸的稀疏起來。


    “殿下,您注意腳下,快要到了。”鯰魚簡直笑眯了眼,一邊說,一邊看著前麵的位置,我放眼望去,在前麵的一個地方,黑漆漆的,一個好像鳥巢一樣的建築物已經出現在了我們的眼前。


    鯰魚笑靨甜得膩人,指了指前麵的位置,在那鳥巢上,一個放光的東西熠熠生輝,看起來的確是好看的很。他指了指那美麗的閃耀著光芒的東西,已經縱身一躍到了那珊瑚上。


    海水是碧藍色的,而那珊瑚是那樣的紅,看起來好像一片猩紅的血液,那些橫橫縱縱的枝條,美麗而又晶瑩剔透,那種美麗,是驚心動魄的,讓人一看簡直會迷戀。


    目眩神迷,大概就是那種感覺,我從銅鼎中已經停跳出來,看著那放光的東西,真好看,我敢說,任何一個第一次見到這樣美麗黑水晶的人,都會因為猝然的感動而心跳猛烈失控。


    我看著溫非鈺已經飛起來的身體,那一片赤紅色中,他潔白的身影很是醒目。


    我胸口一緊,看著飛起來的溫非鈺,他呢,到了那黑水晶的旁邊,伸出手準備拿走的時候,忽然之間還是將手給縮了回來。


    “這一課黑水晶,之前呢,在哪裏?”他問一句,看著鯰魚,大禹治水的曆史不過一千年之前的典故罷了,那時候,這個鯰魚已經修煉成為一個女孩子,現在匆匆一千年已經過去了。


    雖然時光飛馬一樣的去了,不過,畢竟她並沒有忘記那些事情,鯰魚看著那熠熠生輝的黑色水晶,如數家珍一般的說道:“千年之前,帝釋天喜歡一個女子,這女子始終沒有魚帝釋天在一起。”


    “但是這女子日日在盼望與帝釋天在一起,久而久之的,淚水就那樣的多,後來就成了這麽一個黑水晶,其實這水晶看起來是黑色的,那不過是因為沉潛深水區罷了,其實這水晶是藍色的,又叫做藍魔之淚。”


    “原來這就是大名鼎鼎的藍魔之淚。”


    那故事聽完,我也不知是因為心疼,還是因為被這個故事給感觸到了,不免心跳加速,我看著他已經伸手,摘取到了那一枚藍魔之淚,然後縱身一躍從好處已經落在了地上。


    這邊,鯰魚已握住了一隻巨大的蚌殼,溫非鈺將這藍魔之淚已經放在了裏麵,這蚌殼就那樣漂浮在了溫非鈺的身旁。


    “這藍魔之淚,是一個世間罕見的珍寶,您這一次過來,也是沒有寶山空回呢。”鯰魚一邊說,一邊又道:“漓之夭畢竟已經……已經失去了,但願您可以釋懷,該走的總是要走的。”她語重心長的說。


    “我知道,我累了。”顯然是逐客令了,我看到鯰魚尷尬的臉上立即變了顏色,我這鯰魚隻能去了,溫非鈺往前走,一邊走,一筆昂將銅鼎已經打開,我和那蚌殼一樣,都漂浮在了水中。


    “你說,為何世界上總有那麽多人要給我說類似的陳腔濫調呢,要是我會聽斷然不吹出現目前的這種情況,我所以不聽,原是因為我壓根就放不下,那種感覺,久而久之,我……”


    其實,我是知道的,我快要哭泣了,但是我畢竟還是忍耐住了,不,不,我不能。


    “和你說這個做什麽呢,你不過一隻小小的海蜇罷了。”溫非鈺一邊說,一邊伸手,將那黑水晶已經拿出來,伸手輕微擦拭一下,果然這鯰魚說的故事一模一樣,這看起來黑漆漆的黑水晶。


    經過擦拭以後,居然變成了寶藍色,說是藍魔之淚,看起來也真正是一滴淚的模樣,他將那黑水晶看了看,好像不甚在意,已經給了我,“這個送給你,小朋友。”他說的很是誠懇。


    我簡直懷疑我聽錯了,這藍魔之淚是深海中類似於定海神針一樣了不起的東西,他說送人就拱手相送,居然這樣輕而易舉?我完全不知究竟自己應該怎麽做。“送給你,但願這個東西,可以給你最好的期望。”


    我想要拒絕,但是我知道,我不能,溫非鈺是什麽性格,我清楚的很,要是現在我拒絕,會讓問溫非鈺覺得,我是那種並沒有將他當做朋友的人,我現在很是快樂,將那黑水晶藏在了我的銅鼎中。


    我們兩個人飄然回到了他的居所,我困倦了,他也是看了出來,“你要回去,對嗎?是我囚禁了你,對嗎?你要是想要回去,現在回去就是,這黑水晶我替你包管就是,最近我不會走,你日日過來,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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