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想到,身居高位的溫非鈺居然會伺候人,甚至於看起來還是那樣的駕輕就熟。


    難道,溫非鈺也是曾經照顧過其餘人不成,我連忙將鬧到搖晃一下,將我那豆腐渣一樣的想法給搖了一個支離破碎。


    少時,我已經淨麵完畢,他過來,幫助我束發。其實,一般情況,我自己就已經可以了,因為我向來都是自給自足的,一來,我唯恐因為自己的私事去麻煩人,這二來,自己的事情畢竟還是需要自己做。


    多一項技能總是好的,我總不能如此這般,什麽都無動於衷不成?我看著菱花鏡中的自己,看了許久,這才看到溫非鈺,溫非鈺也是在看著我,我的眼睛還是和之前一樣,烏溜溜的。


    現如今,我唯一最為美麗的是眼睛,除了這雙會放電的眼睛,我還有什麽呢?我發現溫非鈺對我的端倪,立即慌亂的,將旁邊的紗巾握住了,掩麵。


    “這又是何苦?”他一麵說,一麵已經握住了我的手腕。“你在我眼中是最美,其餘人,他們有眼無珠,我怎會在乎其餘人的言論,他們說什麽,是他們的事情,你我之間幸福最好。”


    “我自慚形穢。”我實話實說。


    溫非鈺的臉立即沉下來,盡管這話題我們已經聊過多次,但是我畢竟還是說了出來,他唯恐嚇到了我,很快的,已經變了,變得依舊溫柔,並且善解人意。


    “你有什麽好自慚形穢的,你安心就好,事情總是會解決的,我並沒有絲毫嫌棄你的意思。”


    我立即點頭,喜滋滋的將那釵子已經插在在了自己的雲鬢上,我看著玉搔頭,看著玉搔頭上那豔紅的石榴石在我頭頂晃動,一種非常微妙的感覺已經產生,現在的生活,煙火人間,可不是人與人之間的嗎?


    我們相濡以沫,我們惺惺相惜,有何不可呢?我想到這裏,已經開心的一笑,我可以和溫非鈺在一起,簡直好像是浸泡在了蜜罐中呢,這人間想要和溫非鈺在一起的兼職哦不知凡幾呢。


    倒是我,運氣好的很,已經和溫非鈺在一起了,我因為開心,已經轉過頭,看著溫非鈺,不解的將溫非鈺的衣袖給拿出來,“這又是什麽意思呢,你弄得如此狼狽,倒是好像昨晚我如狼似虎一般,要知道,我昨晚是巋然不動什麽都沒有對你做的。”


    “什麽?”溫非鈺握住了自己的衣袖,看了看,這才笑了,“我醒過來,看到你依舊沒有起來,唯恐吵醒到了你,這才如此,你倒是揶揄起來我,莫非要我也給你嗬癢癢不成?”


    他一邊說,一邊笑著就要伸手。


    “喂,說正經呢,你就不正經起來,你什麽時候覺得對我這樣難舍難分起來,是上一次我離開你之後,還是上上一次我離開你之後呢,要是王後我依舊還是離開你,你便是如何呢?”


    “你會暴跳如雷,還是更加珍惜我呢,我原本是不配的。”我一麵說,一麵看著鏡子裏麵的自己,我的那張臉真的很是恐怖,我都沒有勇氣去看呢,倒是溫非鈺已經走過來。


    握住了旁邊的眉筆,“你看看你,又是胡思亂想起來,你定要我也變成那種模樣,你才會說我們門當戶對,既然如此,那麽我現在立即變了就是。”溫非鈺一邊說,一邊已經變出來一把匕首。


    “做什麽?”我栗栗危懼,看著眼前的男子,溫非鈺不過淡漠一笑,麵無表情。“能做什麽,不過是要你瞧一瞧罷了,我為了你,沒有什麽事情是不能做的,我想要做的東西很多,且是一如既往要做的,既然你總是覺得不平衡,我給你安慰就是。”


    “啊,我並沒有那種意思。”


    “但是我卻有呢。”他一麵說,一麵已經揮舞起來手中的東西,少頃,我驚駭了,“抱歉,抱歉,我不知道會刺激到你,原是我沒心沒肺的一句話罷了,哪裏知道,就讓你這樣當真了,我該死,我該死,我該死。”


    我一邊說,一邊就要過來搶走他用來自毀的匕首。


    “什麽該死不該死的,漓之夭,你關心我。”


    “是,是,一百個關心,一萬個關心。”我立即回答,溫非鈺這才笑了,一邊笑,一邊將匕首給藏好了,這才摸了摸我的臉頰,我的淚卻是焦急的已經滾落下來,他幫助我擦拭掉了。


    “什麽就哭起來,有淚不輕彈的道理都不懂。”


    “那是好男兒。”我說,“我不過是一個小女孩罷了,我難道不哭一聲不成,我就那樣安安靜靜的,這多不好啊。”


    “哈,出去吃東西,少在這裏期期艾艾的。”溫非鈺一邊說,一邊已經帶上了我,我們兩個人從屋子中出去,我自己自然還是要形象的,一大清早的,我總不能讓自己的醜陋麵容影響到這裏的生意與人的食欲。


    我們一路走,下了二樓,到了一樓一個四麵來風的客廳,初春的風,已經消失了凜冽,雖然還春寒料峭呢,不過已經沒有冬天的風那樣冷了,我坐在溫非鈺的對麵,他呢,已經開始斟茶。


    “我來,我來。”我搶著就要做,溫非鈺滿不在乎的樣子,我失敗了,就那樣看著溫非鈺,好愁腸百結啊,我在溫非鈺的身旁,偽裝自己是生活不能自理的智障兒童就好了。


    反正溫非鈺會安排好後麵的一切,我其實應該“何樂而不為”的,但是我卻是那樣的憂心忡忡,我一麵輕輕的吸氣,一麵看著溫非鈺的眼睛,他已經握住了茶盞,將旁邊的筷子給衝起來。


    “這又是做什麽呢?”我大驚小怪,之前我也在這城中也經常打尖住店吃東西,並不能這樣子謹小慎微,難道害怕有什麽人給自己下毒不成,倒是溫非鈺,已經笑了。“給你弄幹淨,安全第一。”


    “嗬,謝謝。”我握住了溫非鈺遞過來的筷子,放在了碗口上,我這才打量周邊,這裏的人很多,有的坐在黑暗中,我看一看,安歇在黑暗中的,有的是陰氣森森的鬼族,有的呢則是妖族。


    在陽光中談笑的一無例外卻是人族,人族與鬼族與妖族都丘壑分明,其實人人都知道的,人族與妖族原是需要好生分開的就連店老板都清楚這個,所以這個大廳,一半是黑漆漆的,一半則是明亮的很。


    形成了一種強烈放的反差,反正城中大的客棧酒樓都是如此,誰也不會多看誰一看,萍水相逢罷了,我們一邊看著對方,一邊輕輕的笑著,不多久,好吃的東西已經送過來,我看到有我喜歡吃的鵝掌,肥嘟嘟的。


    看上去好有食欲,還有開花茄子,還有水晶玲瓏蒸餃,除了這些,還有一些比較清淡爽口的,比如紅嘴綠鶯歌之類的,我看到這裏,已經食指大動起來,我那顆心沒有離開身體之前,我不吃東西與吃東西沒有任何的區別。


    簡直味同嚼蠟。


    但是奇怪的是,上一次我的那顆心消失一段時間以後,到現在,我對食物的渴求已經登峰造極,也就是說,要是我沒有好吃的東西,我就會餓得饑腸轆轆,與任何一個人住的人一樣。


    但是我又是非人族。


    按理說,我會長生不老,但是現在呢,我已經過上了樸實的生活,我需要吃東西,我就開始吃起來,不過沒有很久,我已經吸引住了很多的注意力,一來是我吃東西的動作虎虎生風,的確是吸引人的眼球。


    這二來,我的一張臉很是醜陋,不知不覺的,更多人已經看過來,我覺得不祥,立即環顧一下左右,周邊的人,都若無其事的開始吃起來,不過我還是聽到了零零星星的閑言碎語。


    有人說:“你看看你,你總是說我是世界上最難看的女人,但是殊不知,世界上還有更難看的呢,你看看她,你知足常樂吧你。”這是一個女人說的,一邊說,一邊瞪視自己對麵的男人。


    那男人一定是自己的老公了。


    老公說道:“男人看女人與女人看女人不同,女人看女人是以貌取人,而男人看女人呢,則是看看這個女人除了外在美還有沒有什麽內涵是可以發覺的,這個女子是不好看,但是我敢說,他在多年前一定是非常好看的。”


    “何以見得呢?”夫人的望了一眼我,這才看向了自己的老公,那老公立即笑了,“因為你至少可以看到,他對麵的那個男子比我好看了一百萬倍。”他說,一麵說,一麵談口氣,有一種羨慕嫉妒恨的感覺。


    那女子抬頭,果然看了看溫非鈺,她的嘴角已經緩緩的露出一抹美麗的笑,“你說,那男子怎麽就看上這樣一個醜八怪呢,要是我,是絕對不會看得上這樣一個醜八怪的,也並沒有什麽,現在我就過去試探試探那個男子。”


    “你要去做什麽啊?”他的老公緊張起來。


    “自然是過去試一試,究竟他是不是真的愛她。”女子一邊說,一邊笑了。那笑極輕極淡,已經舉步,淩波微步就朝著這邊去了,不多久,溫非鈺就看到她走了過來,但是卻好像沒有看到什麽似的。


    “這位公子,您不介意我坐在您在這邊空閑的位置?”女子妖媚的笑了,那會說話的眼睛忽閃忽閃,讓人簡直很快就聯想到,她是“一隻非常會迷人的小妖精”但是我已經從頭至尾的觀察過了,她哪裏是妖精啊。


    還是一個人族罷了,不過是人族中比較少見的一類。


    “很介意,因為在下的妻子在和在下談心,吃飯,你最好找其餘的地方。”溫非鈺一邊說,一邊已經笑了,再也不看那個美麗超過我很多的女子,這女子覺得自己的魅力值不足以吸引溫非鈺的目光,索性就一屁股已經坐在了溫非鈺的懷抱中。


    “今晚,我在二樓天字號的屋子等你,你來嘛?”


    “不來。”他推開了那女子,女子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我剛剛還覺得這裏的菜很好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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