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來了?不在家裏陪著你的娘親,這裏也是你玩玩鬧鬧的地方嗎?”玄十天不滿的皺眉,睨視眼前的小阿寶,小阿寶已經長大了,就算是沒有長大,也是人小鬼大。


    他已經有了獨當一麵的意識,並且從小這小阿寶就膂力驚人,到底是將門之後,看到這些殘破的屍體與眼前的一切,讓小阿寶的一顆心已經揪住了,他多麽想要幫助幫助自己的父親啊。


    “回去吧,這裏的事情不是你一個小孩子可以做的。”


    “但是,我想要給爹爹分擔分擔責任,不然爹爹會很累的。”


    “你心有餘力不足。”


    “不,我可以的,我真的可以的,爹爹以後做什麽隻需要帶著我就好,要是小阿寶果真一無是處,爹爹想要如何就如何,要是小阿寶果真可以助您一臂之力,您王後就要小阿寶立即加入降魔一族那天字號的戰鬥團,您說怎麽樣呢?”


    他年紀輕輕已經知道講道理,玄十天待不同意,可能會打消小阿寶以後的積極性,要是同意了,這小孩子畢竟是自己與高陽公主的血肉啊,雖然這孩子一身是膽,甚至於說這孩子是那樣的厲害,但是畢竟說來,總不能因為這個,就將這孩子給帶上啊。


    畢竟前途漫漫生死未卜,這唯一的孓遺,總不能失去了自己的保護。


    “您就答應我,好不好,好不好嘛?”小阿寶看到爹爹那躊躇不決的模樣,立即上前一步,已經拉住了玄十天的手。


    玄十天看到小阿寶如此這般,隻能若有所思的偏了偏頭,“以後遇到危險聽誰的呢?”


    “聽族長的。”他中氣十足的說,看到有希望,小阿寶的臉上跟著也是紅撲撲的,就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那麽好,我邀請你加入我們的虎豹營,這可是天字號的戰鬥團,現在你得償所願了,你一定是開心的很?”


    “不,爹爹,兒子恰恰相反,因為看到爹爹最近忙忙碌碌,兒子的一顆心好像滾油在煎熬一樣,那種感覺的確是難受的很了。”


    “什麽時候學會這些油腔滑調的東西,一定是跟著你的娘親學會的,好了,阿寶,開開心心的,跟著爹爹呢,爹爹就要指揮你,要是你王後要退出去,丟我的人不如現在就不要參加,你自己考慮清楚吧,在我這裏可沒有什麽‘童言無忌’。”


    “是,是,老爹,你已經婆婆媽媽起來,我既然是已經答應了,我自然是有始有終的,不過爹爹您看,這些人為何都選擇在這裏自殺呢,至少說明一個道理。”


    “什麽?”


    “這裏陰氣重啊。”小阿寶一本正經的樣子,玄十天倒也是覺得後背涼颼颼的,看著這小孩,管他的,先讓小阿寶童言無忌一下,“你倒是說說,你究竟發現了什麽呢?”眾人也是看著小阿寶。


    小阿寶可不會自作聰明將自己的推論告訴任何一個人的,隻是壓低了聲音,湊近了玄十天的耳朵邊,說道:“這些人是,很明顯是讓人攝取了精魂的,這些精魂自然是要早早的帶著離開這裏,所以,兒子想,這地下,會不會就是鬼族的入口呢?”


    “你是說,地獄之門有可能就在這裏?”


    “是我亂說的,不過要是不是如此,他們在這裏殺人也是一定有目的的,那些屍體連我都看了,兒子分析,這些屍體不僅僅是讓人將精魂給攝走了,還有血液之類的呢。”


    “好了,你不必說了,我們真正是想到了一起。”


    今日,溫非鈺並沒有在坊間,他在喝酒,我走了以後,妖族就開始逐漸的平靜了下來,沒有了閑言碎語,連該有的事情好像都逐漸的沒有了似的,之前那忙忙碌碌的妖族,現在看來已經徹徹底底的沉寂了下來。


    幾個人往往來來,給溫非鈺上酒,溫非鈺是海量,身旁已經有很多壇子,而一無例外的,每一個壇子裏麵都是空空如也,但是酒水已經喝了許多,奈何人並沒有立即喝醉,反之,好像還逐漸的更加是清醒起來。


    昨晚,他做夢夢到了我,今日,是七月七,在坊間,是牛郎織女的節日,也是真正一個非常快樂的節日。現在這樣的節日,說來應該是舉國歡慶的,但是人們都快樂唯獨溫非鈺一個人,是無論如何都快樂不起來的。


    “王,不能繼續喝了。”一個丫頭一麵說,一麵已經坐在了溫非鈺的身旁,將溫非鈺的酒杯握住了。


    “今日是七夕節。”


    “是,您睹物思人,所以會心情不好,奴婢讓人過來給您演奏,將這沉悶的氣氛一掃而空,您看如何?”她一邊說,一邊揮手,有幾個鶯歌燕舞的女孩子已經從帷幕後麵走了過來。


    有女子抱著箜篌,有的敲擊編鍾,還有那握著玉笛的,一會兒以後,音樂已經起來了,他聽著這靡靡之音,不禁覺得心情比剛剛還要糟糕了。


    “小妹呢,已經很久沒有回來了,對嗎?”他一邊說,一邊看著旁邊的丫頭,丫頭一怔,不知道究竟為何溫非鈺會問溫音繞公主,不過立即還是點頭——“是。”


    “她今日應該會回來的,整理整理她的屋子,等著她回來就是。”


    “早已經整理好了,您照顧好您自己就是。”


    “我明白。”


    音樂已經結束了,但是看得出來溫非鈺的心情還是不十分好的樣子,幾個女孩子隻能分別離開了,這裏變得冷落了不少,就連那作陪的女孩子都覺得,自己出現的很是突兀了,好像這裏的孤獨僅僅是屬於溫非鈺一個人似的。


    還是換句話說,這裏的孤獨感是溫非鈺的身上擴散出來的呢,人們都百思不得其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哥,我回來了。”隨著一聲呼哨,元氣十足的溫音繞公主已經回來了,看到哥哥悶悶不樂的,她自然是知道究竟原因是什麽,但是也不立即就說出來。


    “新婚燕爾又是不好好的陪著你的乘龍快婿,回來看我這個孤家寡人?”他說,一邊說,一邊將旁邊的酒樽已經握住了,溫音繞公主是多麽會察言觀色的人啊,已經看出來他喝了許多了。


    並且再也不允許他喝一杯了。


    “您不準喝酒了,我是回來陪您的。”溫音繞公主一麵說,一麵已經先一步握住了他手中的酒樽,於是乎,那酒樽給握住了,並且於是乎,那酒樽從溫音繞公主的手中給跌落,落在了地板上。


    “抱歉,您看起來已經實在是不能喝酒了。”


    “我看起來渾渾噩噩的,對嗎?”溫非鈺說,一邊說,一邊站起身來,難能可貴的是,已經飲酒這麽多,溫非鈺居然沒有醉意,還可以踱步,她歎口氣,跟著也是站起身來。


    “嫂子離開是有自己的緣故,現在我們連地獄之門在哪裏都找不到,更不要說鬼王冥刑其餘的陰謀了,要是嫂子知道,自己走了以後,您會如此渾渾噩噩,那麽,會不會覺得自己的舍生取義是不值得的呢?”


    “原來,你早已經知道了她要走,你們都知道,唯獨我一人蒙在鼓中。”


    “她是說過,但是我沒有想到她會這麽倉促的離開,其實,這也是一個契機,鬼王冥刑是什麽人啊?他那樣的聰明,自然是會放過任何一個機會的,這些機會已經明明白白的擺放在眼前了,我這樣說,你當會明白——”


    “她的離開,是為了竊取大部分的情報,現在我們的對手是鬼族,要是消滅了鬼族,是足可以天下太平的,她巾幗不讓須眉,連我都欽佩有加呢,您倒是現在弄得渾渾噩噩起來。”


    “我擔心她。”


    “她的運氣向來很好,再說了,她是一個絕對聰明的女子,一個絕對聰明的女子,是無論如何都不會遇到危險的,您杞人憂天罷了,現在倒是有一個事情需要立即告訴你,在帝京,莫名其妙的就有很多人死了,說是自殺,但是看來那死亡的形狀就愛你知悲痛萬分。”


    “你們已經懷疑了?”溫非鈺終於回眸,那黑漆漆的眼瞳中,也終於有了感*彩,看到自己的話題立即引起了溫非鈺的注意,溫音繞公主這才平靜了一下,目色變得澄澈了不少。


    “他之前離開的時候,是一個沒有形體的人,現在看來,已經逐漸在走旁門左道在修煉自己,說來倒也是讓人匪夷所思。”溫音繞公主一邊分析,一邊說。


    “何止是匪夷所思,簡直讓人毛骨悚然,是已經殺了多少人了?你告訴我?”他變得一本正經起來,看到哥哥變得這麽意氣風發,她這才開心了不少,那美麗的眼睛忽閃了一下,那蜷曲而又鴉黑的睫毛跟著也是閃爍起來。


    調皮的眨了下眼,這才說道:“您這樣多好啊,好過了日日花前常病酒。”溫音繞公主跟著玄十天生活的時間長了,居然逐漸的有了一種無憂無慮的,人世間小女兒的嬌態。


    看到溫音繞公主那不經意之間流露的這種形態,她的心跟著也是跳動了一下,原來愛情是一個影響力這麽大的東西嗎。


    之前的溫音繞公主何嚐不是過了一段有天沒日的生活呢,就在他覺得溫音繞公主就要青燈古佛了此殘生的時候,溫音繞公主卻是開開心心的笑起來,給人例外一種美麗的生活體驗,看起來,隻要是走出去,總是會好的。


    他作繭自縛的太久了。


    “已經確定的,殺了三百多人了,鬼王冥刑究竟要做什麽,我們已經不得而知。”她說,一邊說,一邊歎口氣。


    “真是喪盡天良——”他忍不住從鼻子裏冷哼一下,又道:“我之前看爹爹留下來的典籍,說……”他看著自己的小妹,有一句話簡直如鯁在喉,不吐不快,但是那種話,究竟應該說還是不應該呢?


    “您要是不方便就不要說了,爹爹留給你的呃秘密,你實在是不用告訴我的,看到哥哥您好起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反正你好了,你就要參與到我們之間來,不可妄自菲薄,要是沒有什麽事情,我去了。”


    “小妹——”他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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