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她是什麽人,就囂張到如此田地,溫非鈺即便是愛,心目中也隻有一個人,叵耐這女人果真是不知道山高水低,居然在本王背後玩刀子。”


    “這意料之外,不然奴才等人早已經嚴加防範。”


    “不怪你們,畢竟溫非鈺不是尋常人。”鬼王冥刑朝著屋子去了,醒過來以後,女孩就嚇得已經瑟瑟發抖,溫非鈺變了,和之前不同,之前的溫非鈺,溫情款款,連說話都是那樣溫言軟語的。


    現在呢,那種慰藉的感覺已經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殘酷與凜冽,恨不能將自己撕碎呢,沒有傷害自己,其實也是溫非鈺仁義道德了,現在,她大難不死,自然是憂心忡忡的。


    “還活著呢?”鬼王冥刑先發製人,聲音已經悠悠然回蕩在了屋子,女孩一怔,遂回頭在黑暗中尋找鬼王冥刑的輪廓,鬼王冥刑那緬渺的輪廓逐漸的現行,女孩的菱唇蒼白,一度顫抖的非常厲害。


    “您……您來了。”她假裝欣喜的迎接鬼王冥刑,好像患難與共的受害者遇到了救世主一樣,不過在靠近鬼王冥刑的刹那,看到鬼王冥刑的神情變得很不好,“啊,”她立即假裝驚訝並且身體虛弱的樣子,已經跪拜在了地上:“是妾身的錯。”


    “知道錯了?”鬼王冥刑冷笑,一把就握住了女孩的發絲,她感覺到就連鬼王冥刑呼出口的空氣都冷冰冰的,不禁打了一個寒噤,眼睛並不敢看鬼王冥刑一星半點兒,鬼王冥刑對自己的威懾力很是滿意。


    “妾身……知道了,妾身應該第一時間就告訴您的,但是妾身……他威脅妾身,要是妾身將他在這裏的事情告訴您,妾身性命難保,妾身畢竟是一個普通人啊,哪裏就有七十二變三頭六臂了。”


    “倒是本王平日裏關心你不夠了?”鬼王冥刑還是笑著,不過手上的力度在增加,女孩給那種侵入骨髓的恐慌感震懾到了,立即半跪在了鬼王冥刑的眼前——“妾身該死,妾身該死,妾身錯了。”


    “你對於本王來說,已經百無一用,本王現在送你到迷津去如何呢?”鬼王冥刑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女孩心灰意冷,雖然不知道到了迷津會如何,但是早已經聽說,無論是什麽族群,隻要是到了迷津都必死無疑。


    這麽一想,女孩顫栗了一下,心灰意冷之間,已經一個踉蹌,就那樣倒在了地上。


    “妾身該死,但是妾身實在是……是……”


    “你無需多言,孤會給你說說話的機會,這一次就看一看究竟溫非鈺會不會心疼你這個冒牌貨了。”


    “啊!”聽鬼王冥刑的意思,好像溫非鈺的逃離計劃失敗了,不然不會在迷津處決自己的,不知道為何,一種溫馨的暖流居然劃過了她的心脈,真好,她的臉上有了由衷的微笑。


    “來啊,將漓之夭給孤帶著,到迷津去。”鬼王冥刑說完,已經消失在了這個屋子,外麵的一行人,簡直凶神惡煞一般的進來了,所有的一切,都歸咎在了這個女子身上,人們對這女子惡形惡狀可想而知。


    她現在也是自悔起來,要是早早的答應了溫非鈺,離開這裏,一切都萬事大吉,現在弄得好,到了這步田地,到底不是自己想要的,她實在是非常痛苦,但是有什麽辦法呢?


    她很期待溫非鈺等會會出現救助自己,但是也知道,那是自己癡心絕對了,溫非鈺怎麽可能呢,畢竟連同她在內,都可以說,是溫非鈺的敵人啊,溫非鈺不會幫助自己的,她閉目等死而已。


    現在,一行人已經鬧嚷嚷的將女孩給脅迫朝著迷津去了,老遠的。她已經看到迷津中風平浪靜的波濤,也是看到那波濤上的蓮花,紅色的蓮花一枚一枚燃燒起來。


    “回殿下,已經到了。”


    “甚好,這是什麽,你知道嗎?”鬼王冥刑頭也不回,將一根繩索已經拿出來。


    “這是斷腸草。”屬下一麵說,一麵握住了,平靜的回答。


    “你知道怎麽做的,一個時辰把。”這就是限令了,那人點頭,獰笑已經到了後方,將那斷腸草變長,就那樣捆紮在了頭頂,給了身後的幾個人眼色——“知道這是做什麽,還不快,如此消極怠工,盤查起來,你我都人頭落地。”


    “是,是。”幾個人顧不得憐香惜玉,已經將女孩的手腕捆綁在了斷腸草的另一邊,女孩就好像走馬燈似的,在空中已經旋轉起來,斷腸草斷裂了,一點一點的斷裂。


    鬼王冥刑朗聲笑著,秋風蕭瑟中,鬼王冥刑聲若洪鍾,“為何不出來,溫非鈺,你藏頭露尾,為了你自己的安全,你甘心情願讓一個女孩遭受這等折磨,孤要是你,簡直羞死了孤,還說什麽是妖族的首領,是王中之王,孤看你,不過是沽名釣譽罷了。”


    “為何不出來,孤想要看看你,出來,出來啊。”鬼王冥刑一邊嘶吼,一邊留意周邊的風吹草動,奇怪的是,溫非鈺並沒有出現。


    “溫非鈺,你這個藏頭露尾的大王八,現在這個女人已經落網,我們要將這女人當著你的麵兒弄死,你居然還不出現,真是豈有此理了,你懼怕本王到了這樣的程度不成?”


    “來——”鬼王冥刑一個人喊叫了會兒,發現這獨角戲沒有意思,因為壓根就沒有溫非鈺和自己一唱一和,這就缺少了趣味性,皺眉揮手,旁邊一個人已經明白過來,握拳站在了鬼王冥刑的身旁,跟著開始與鬼王冥刑唱雙簧戲。


    “溫非鈺,你枉自做了妖族的王,你現如今瞪圓你的眼睛,好生看看吧,你最愛的那個女人已經用斷腸草掛在了這裏,你知道的,斷腸草很快就會斷裂,然後她就會落入萬劫不複的迷津,憑你是誰到了那時節想要救命就不成了。”


    “你這個膽小的鼠輩,何不出來與我王明刀明搶的鬥一鬥威風,孽畜,快出來,不然讓人恥笑。”


    一邊說,一邊配合的大笑起來,眾人跟著也是猖獗的大笑起來,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見溫非鈺出來,隻能張口謾罵。


    鬼王冥刑的眼睛四處梭巡,但還是沒有溫非鈺。


    “賤貨,你叫,讓溫非鈺出來。”鬼王冥刑說,看著那個女孩。手腕上的斷腸草隻能維持一個時辰罷了,現在那斷腸草已經斷了,並且女孩的腳掌心就要觸碰到水中的紅蓮業火了。


    紅蓮業火,會焚燒殆盡一切一切,現在,就連女孩自己都覺得自己要完蛋了,立即聲嘶力竭的號叫起來,簡直好像是殺豬也似的。


    “救命啊,溫非鈺,救命啊,我需要你,我需要你啊,溫非鈺,救命,救命啊。”但是沒有看到溫非鈺絲毫的身影。


    鬼王冥刑等了會兒,實在是覺得沒有意思,席地而坐,“來,預備水酒。”有人立即去篩酒,鬼王冥刑自顧自的和幾個首領開始喝起來,其中一個說道:“現在有人已經去查小阿寶了。”


    “小阿寶?”鬼王冥刑對這個名字耳熟能詳,但是一時半會兒不能立即想起來究竟第一次聽到這名字是在哪裏,究竟與之相配的人是什麽人。


    “回殿下,小阿寶乃是玄十天和高陽公主的孩子,您真是貴人多忘事,前不久,我們到坊間去要找的就是小阿寶,您忘記了不成?”這人一麵說,一麵看著鬼王冥刑,鬼王冥刑愣住了,不過很快已經明白過來。


    “你又話要說?”鬼王冥刑看看周邊。


    “是,我們同時發現了漓之夭。”這人壓低了聲音,唯恐讓黑暗中的什麽人竊聽了去,鬼王冥刑訝然,“果真是漓之夭,不是其餘的什麽人?”


    “在帝京,可以用降魔杵的女孩本就寥寥無幾,應對如此之快,讓人膽戰心驚並且手段冷酷的,其實隻有一個,末將雖然沒有看到本人,不過根據描述,那的確是漓之夭無疑。”這將軍一邊說,一邊看向了眼前的鬼王冥刑。


    鬼王冥刑點頭,“可是有了什麽眉目?”


    “不算是什麽眉目,說來是一個推論罷了,不知道為何,漓之夭從這裏離開以後,就沒有去降魔一族,這倒是奇怪的,他和玄十天的關係是原是很好的,據一種傳言說,是因為現在的人族夫人溫音繞公主與之不和睦,這才……”


    這人的話題點到為止,到這裏,已經不需要竹筒倒豆子的說了,鬼王冥刑握著酒樽,原是準備喝一杯,但是聞言,僅僅是將杯子放好了。


    “謠言止於智者,查,本王最不喜歡的就是捕風捉影的閑言碎語了,一定要查到底,究竟看看是什麽情況。”他一邊說,一邊攥住了拳頭,眼前的人立即點頭:“您放心就是,這個是必然。”


    說完又是乜斜了一眼在空中旋轉的女孩——“這女子,您果真是要弄死不成?”


    “何必珍珠慰寂寥,這女子必死無疑,不過不是今晚,她的作用你知道的。”鬼王冥刑笑了,一邊笑,一邊已經拍一拍他的肩膀——“你是孤的左膀右臂,孤知道,你做什麽事情都不會讓孤失望的,孤現在在這裏反為不美,要是遇到溫非鈺過來,該……”


    “斬草除根,永絕後患,您知道的,屬下是一片赤膽忠心。”


    “很好,秤砣雖小壓千斤,最好也沒有的,孤就是這樣的意思。”鬼王冥刑一邊說,一邊格格格的笑了,不多久,幾個人都散去了。


    “來啊,給我嚴刑峻煩好生逼供。”等到鬼王冥刑去了,屬下更加是不將這女孩當做什麽人了,拳腳相加起來,總之不將這女孩給弄死就成了,冷暴力是不能少的。


    “救命,救命,救命啊。”這女孩呼喊起來,但是外麵呢,連一個人都沒有。


    自然是沒有,因為溫非鈺不在外麵,遭遇了危險以後,溫非鈺就在水亭中,其實女孩給捆綁在這裏,溫非鈺第一時間就看到了,但是外麵森羅棋布都是鬼王冥刑的人,要是溫非鈺果真出去,那是自投羅網。


    與其自尋死路,不如早早的回來,自謀出路,救人?不,不,這女孩實在是可惡的很,幾乎害死了自己,現在對這女孩他溫非鈺還心有餘悸呢,更不要說什麽做這個做那個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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