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人遭遇的多了,對什麽都看的一帆風順?我從帝京的城門出去,一馬當先,朝著外郊去了,溫音繞公主的五毒已經目送我去了,一個一個跟著也是回到了溫音繞公主那邊。


    “公主,她已經去了,根據方向看,八九不離十是鬼族,我們已經讓人遠遠的窺伺了,有什麽消息會第一時間匯報的。”她說,溫音繞公主滿意的點頭。“看起來,漓之夭果真不是言而無信的人。”


    “她不是,這一點,屬下倒也是可以證明。”


    “隻是屬下不明白,為何要讓漓之夭過去,其實還有更好的辦法,屬下的意思,既然已經知道王在鬼族,又是知道地獄之門在什麽時間開啟,為何不索性聯係玄十天,傾巢出動將鬼族全軍殲滅呢?”是啊,這辦法的確是順理成章,並且勝算最大的。


    但是……


    搬上,溫音繞公主慢吞吞的回頭,陰暗的臉上是一個詭譎的神色,嘴角抽搐了一下,“你果真以為殿下就在鬼族嗎?難道不是道聽途說耳?”這麽一說,好像他明白了過來。


    “屬下好像明白了。”


    “不,你不明白,要是哥哥不在鬼族,她這一去必然是有去無回,要是哥哥果真在,這對於他們的情感也是一種鍛造,難道不是?”原來是這樣,那人慚愧的低頭,“還是公主深謀遠慮。”


    “深謀遠慮算不上,看看她的真心實意罷了,好了,去吧。”溫音繞公主揮揮手,此人去了。


    馬車一路狂奔,不多久,已經到了鬼族外,地獄之門陰森恐怖的矗立在人跡罕至的竹林中,鳳尾森森,龍吟細細,在這樣的天候中,顯得更加是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恐懼感,一種淪肌浹髓的恐懼感讓人不由自主的寒冷起來。


    我咬住了嘴唇,不,不,我不能畏怯,不能恐慌,畢竟我最喜歡的人,我最愛的那個人在裏麵啊,要是我現在畏懼起來,豈不是半途而廢,行百裏者半九十,我必須要讓溫非鈺明白,為了他,我是無往而不勝的。


    為了他,我有什麽事情是不會做的呢?我咬咬牙,用隱身術躲避在了旁邊,循例,到了每一天酉時,地獄之門都是會開啟的,我屏息凝神等著,雖然隱身術不算是什麽了不起的道行,不過仔細想一想,畢竟魚目混珠還是可以的。


    我不需要用這種幻術多久,總之,隻要是我進去了鬼族,一切都好。我思前想後,究竟我去了以後,又應該做什麽呢?鬼王冥刑是那樣的聰明過人,萬一讓鬼王冥刑識破了,我又應該用什麽辦法逃生呢?


    一時之間千頭萬緒,我簡直不知道究竟自己應該做什麽,應該怎麽做,但是為了溫非鈺,我隻能硬著頭皮勇闖了。


    我將一枚銀針樹立在了自己的手背上,看著那逐漸移動的痕跡,看過了以後,這才默默的點點頭,等著,到了酉時,果然不出所料,軋軋的聲音聲勢驚人,少頃,朱門已經打開了。


    我吞口氣兒,朝著那盤虯臥龍的地獄之門去了,初初並不敢怎麽樣,但是看看來來往往不過是一些三五百年的靈,這些靈是沒有可能識破幻術的,我這才朝著內中去了。


    這裏和我別去時候,簡直一模一樣,我鎮定了一下,款步朝著前麵去了,走了少頃,看到一個安全的地方,索性變做了一個小兵小卒的模樣,如此一來,我就能大搖大擺的走了。


    真是奇怪,要是溫非鈺在這裏,應該不知道有人鬆散,我剛剛進來,就左顧右盼起來,說來奇怪,這裏人人看上去好像都在忙碌自己的事情,但是有條不紊,巡邏還是照常巡邏,做事情還是照常做事情,但是仔細看看,幾乎並沒有什麽。


    那麽是不是可以說明,溫非鈺並沒有在這裏呢?不,我不知道究竟應該何去何從了,再回頭時,地獄之門已經關閉,每一天,這地獄之門在酉時僅僅是開合一次罷了,想要順遂的離開,今日裏已經沒有絲毫的可能。


    我慢吞吞的舒口氣,隻能挑選一個安全的地方去了。


    “殿下,哪裏知道這女子居然也是一個烈貨,現下這女子死了,那溫非鈺狡兔三窟,我們到底應該怎麽做,還請您擬定一個章程,莫要讓這家夥渾水摸魚去了,那就前功盡棄了,可不是怎麽說?”


    一行人迤邐朝著這邊走了過來,我躲避在了一片假山石後麵,踉蹌帶頭走過來的自然是鬼王冥刑,鬼王冥刑喝醉了,雖然不算是大醉酩酊,不過看上去精神頭很不好的樣子,有那麽一點憔悴。


    這和我上一次看到的鬼王冥刑略微有所不同,我一邊望著鬼王冥刑,一邊看向鬼王冥刑身後的一行人,剛剛說那句話的自然是那右手旁邊獐頭鼠目的那個人了,這人真是可惡的很。


    “既然是死了,看來造化僅止於此罷了,我們該怎麽做,還是怎麽做,最近沒有什麽事情,下令就不要開啟地獄之門,本王堅信,溫非鈺還在這裏呢。”


    “是,需要小人到處查看查看嗎?”侍衛說,鬼王冥刑點點頭——“最好是弄得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他自己扛不住,也是會露出來狐狸尾巴的。”


    “好,小人明白了。”那人點點頭,今晚宴會上的酒,一定是來自於坊間,因為坊間的酒醇厚並且芳菲,容易醉人,這樣一來,鬼王冥刑才那樣容易醺醺然呢,一行人還說了什麽?


    聲音細碎,我聽不明白了,原本我是想要過去追蹤的,但是想一想,這如何使得,要是讓鬼王冥刑忽然發現了,我這不是等同於自投羅網。


    聽鬼王冥刑剛剛與那侍衛一問一答來看,溫非鈺現在的確是在這裏,那麽敵人在明,我在暗,倒是有利於我的,我思考了會兒,決定不到萬不得已,到底還是不現身相見罷了。


    我一想到這裏,立即縮回來,等著他們離開,但是此際,鬼王冥刑好像醉的實在是很裏還是得,捂住了嘴巴朝著這假山石過來了,幾個侍衛也是尾隨而至。


    我知道,鬼王冥刑是要過來嘔吐了,老遠的,鬼王冥刑果真已經揮手,眾人不能不跟著,隻是拉開了與之的距離,我慌張之間一個踉蹌幾乎跌倒了,身後的石壁晃動了一下,我居然一個倒栽蔥沒入了那一枚光潔的石板。


    這是我從來沒有想到的,這裏有陷阱怎麽辦?而鬼王冥刑呢,並沒有發現我剛剛的騷動,一來是距離比較遠,二來,我並沒有弄出來什麽響聲,鬼王冥刑唇畔始終噙著一抹淡淡的微笑。


    現在那一抹微笑已經消失了,吐了一個昏天黑地,原來鬼王冥刑也有這樣嘔吐的時候,真是不可思議,我尚且以為,鬼王冥刑的修為是絕對沒有可能這樣狼狽的。我進入了那個黑漆漆的幽邃世界以後,隻覺得遍體生涼。


    好像……不是什麽陷阱,我抹黑靠在了石壁上,看起來陰森森的,但是這裏並不是什麽陷阱,我舒一口氣,這才左顧右盼了起來,剛剛進入這樣的黑暗中,眼睛並不能很好的適應,所以我隻能看到前麵的位置一大片此起彼伏的雕塑群。


    是什麽?真是讓人不可思議,這裏居然有那樣多高高低低的人?是人?還是?我忽而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我微微一震驚,已經接連後退,不,不,我究竟看到了什麽?


    等到我可以看清楚,才知道,這些人不是真的人,而是一些雕塑,羅襪生塵,淩波微步,都是一些美麗的女子,我揉一揉眼睛,好奇心讓我心跳加速,這些……


    我逐漸的適應了這裏的黑暗,我忽然看到,黑暗中層出不群的雕像,其實是我,是我漓之夭,這真是邪門了,我誤打誤撞怎麽就會到這裏來呢?真是不餓可思議,我朝著那甬道去了。


    這甬道上,有一片晶石,晶石在閃爍,看起來好像這裏有什麽人似的,我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朝著甬道去了。


    “誰!”我反應過來這洞穴中老早已經有一個生命體,不禁一怔,毛發森樹起來,我顫栗了一下,立即靠在了牆壁上,我順著那聲音看過去,那聲音的主人很快已經消失了。


    這樣一來,我們一個看不到一個,一來是在黑暗中,二來我們都用了幻術,我躲避在一個絕對不能讓人發覺的地方瑟瑟發抖,因為我不知道究竟危險會從何而來。


    正在我準備擇路而逃遠離這危險的時候,外麵的鬼王冥刑忽然之間嘔吐完畢,旁邊的侍衛立即上前一步,將錦帕已經送過來,鬼王冥刑一邊擦拭嘴角,一邊半蹲在了旁邊,有冷風吹過來。


    鬼王冥刑打了一個激靈,好像發現了什麽似的,身體已經射箭一般的朝這個石壁去了,是的,是的,眾人在鬼王冥刑離開以後,都看到了地上的痕跡,腳印。


    這裏人跡罕至,除了鬼王冥刑與工匠們知道這裏有一個和洞穴,其餘人是絕對沒有可能知道的,但是這腳印,這……分明證明了有那麽一個人在裏麵,鬼王冥刑閃電一般的朝著那洞穴已經去了。


    我沒有想到,亂中鬼王冥刑居然會來,鬼王冥刑來還不要緊,來了以後,侍衛們一個一個也是接二連三的到了,我躲在了黑暗中的雕像中,暫時應該不那麽容易讓人看出來,而第一個在洞穴中的人,早已經不易而飛。


    鬼王冥刑的腳步朝著這邊走了過來,一邊走,一邊檢視,經過盤查以後,發現這裏並沒有什麽特殊的痕跡,更不存在什麽特殊的人,這才放下心來,朝著門口醉眼朦朧的去了。


    “殿下——”那侍衛已經迎接了過來,鬼王冥刑沒有表態,指了指門口,一行人去了,我這才鬆了一口氣,按照鬼王冥刑的思想,是絕對不可能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一定是發現了什麽蛛絲馬跡。


    我悔不當初,剛剛應該仔細看看自己有沒有留下什麽痕跡的,現在呢,鬼王冥刑已經去了,但是我明明知道,鬼王冥刑不會對此事善罷甘休的。


    “殿下——”那侍衛一邊說,一邊攙扶了一下鬼王冥刑,鬼王冥刑點點頭,並沒有說一個字但是已經揮手,將這裏圍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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