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要多麽痛苦就有多麽痛苦,現在,不正好到了玄十天偷襲的最佳時機嗎?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啊。玄十天提口氣,就要到前麵去呢,忽而看到情況發生了逆轉。


    那油紙傘很快已經掌控在了黑龍的手中,黑龍逐漸的幻化出來一個玉樹臨風的身影,雖然不能看到這身影究竟是什麽人,但是可想而知,這一定是鬼王冥刑最為懼怕的哪一個。


    “為何要將我弄一個灰飛煙滅,說?”那影子,冷冷的居高臨下的問,聲音好像劃破冰塊的鋒利匕首一樣,讓玄十天跟著都膽寒起來,幸虧,他沒有匆匆忙忙中嗎,不計後果的出現。


    現在,看得出來,影子的主人是一個非常強大的異邦,可想而知,能掌控鬼王冥刑思想與行動的,一定比鬼王冥刑有過之而無不及。鬼王冥刑倒地不起,在地上不停的顫栗起來,過了很久,鬼王冥刑還是在抽搐。


    鬼族是陰寒的體質,與生俱來喜歡肮髒與齷齪的地方,喜歡獨處,不喜歡群居。喜歡黑暗,畏懼光明,現在,鬼王冥刑在一片黑暗中,或者是安全的,但是身體要是曝光在了陽光下,就會因為無窮無盡的痛苦,整個人變成眼下的模樣。


    好像天地變成了巨大的烘爐,而鬼王冥刑呢,變成了砧板上的犧牲,是用來祭祀天神用的一種祭品,而眼前的黑影呢,則好像是一個大祭司一樣,渾身帶著一種不可思議的*與破壞力。


    玄十天也算是明白了,鬼王冥刑為了脫離此人的控製,已經不惜將自己弄一個遍體鱗傷了,熾烈的陽光,可以催生瓜果蔬菜,可以讓人類覺得溫暖滿足,但是對於鬼族來說呢。


    那是不能觸碰的神聖的東西,否則,就會和鬼王冥刑一樣,承受一種不能言說的痛苦,鬼王冥刑在地上滾來滾去,淒苦的模樣讓人一看就產生一種頭皮發滿的恐懼。


    他的衣裳,因為光源,已經有了細小的破洞,緊跟著這破洞就會發生裂變,再緊隨而至,就會每況愈下,堂堂一個殿下,會散漫如同微塵,如同渣滓一樣,說消失就消失一個灰飛煙滅。


    鬼王冥刑的眸色變得驚恐起來,偷雞不成蝕把米,原是想要過來用兩敗俱傷的方式,傷殘黑龍的,卻哪裏知道,自己反受其害。


    現在,他感覺自己的肢體在節節*,一種分外的痛苦,讓鬼王冥刑已經承受不了。


    “雨傘,雨傘……”


    “你問孤要雨傘,但是……”黑影恍惚笑了一下,調皮的樣子,無與倫比。“但是,孤不會忘記,你騙孤出來是想要讓孤灰飛煙滅的,你是孤的奴仆,是你召喚孤出來的。”


    他說的不鹹不淡,但是始終沒有將黑影籠罩過來,鬼王冥刑的痛苦在不停的增加,鬼王冥刑的手打開,一邊痛苦的掙紮,一邊朝著黑影已經去了,黑影寧立不動,好像冰天雪地中的雕像一樣。


    在那樣戀戀不舍的看著鬼王冥刑,煙波平靜,而麵上的神色也是那樣平靜,一片詭秘的安之若素中,鬼王冥刑逐漸的靠近了黑影。


    黑影笑了,雖然看不到他的形貌,不過玄十天明顯能感覺到鬼王冥刑身上散發出來的一種恐懼,一種冰涼與一種不能言說的距離感,這黑影究竟是什麽人,聽他口中的意思,他自己是讓鬼王冥刑召喚出來的。


    難道,駕馭不成,反受其害,現在,玄十天梳理出來一個必要的訊息,鬼王冥刑已經作繭自縛,但是這個黑影的目的是什麽呢?黑影又是來自於哪裏呢?想要除了黑影,是用什麽辦法呢?


    難道和鬼王冥刑一樣,用這樣拙劣的辦法?顯然,這黑影的靈力出於鬼王冥刑之上,並且,吃一塹長一智,這一次黑影上當受騙,是不會繼續有下一次的。


    “救我,救我,救救我。”鬼王冥刑帶著求生本能,一邊朝著黑色雨傘下麵去,一邊痛苦的哆嗦。


    看到鬼王冥刑*,好像聽到了最悅耳的詞章一樣,他的麵上立即蕩漾出來一片美麗的微笑。“我自己都不知道你能堅持多久呢,對了以後,你還會攜二嗎?還會騙我自投羅網?還會嗎?”


    這人三個問題,表述的是一個思想,希望鬼王冥刑能收斂起來。


    鬼王冥刑現在,一邊不停的哆嗦抽搐,一邊瞪圓了銅鈴大眼,驚恐萬狀的看著眼前的黑影,“主人,不……不會了,不會了。”


    “所謂人算不如天算,我看,還是寧可信其有吧,你這麽壞,讓人怎麽能相信呢,用什麽保證呢?”


    “這一次,真的不會了,尊者,不會了,不會了,鑰匙有第二次,你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悉聽尊便啊,隻是這一次,您不能眼睜睜看著我灰飛煙滅,不能,不能啊……”


    鬼王冥刑一邊痛苦的闡述,一邊用力的瞪圓了眼睛,看著麵前的惡作劇之王,那黑影笑了,而玄十天呢,距離雖然比較遠,不過還是能看到,鬼王冥刑身上的黑色衣袂,已經一點一點的綻開。


    大概不需要很久,鬼王冥刑就徹底的完蛋了,但是那黑影呢,好像很享受的模樣,到了最後一刻,抿唇一笑,道:“甚好,孤現在就相信你一次,季布一諾,你要是果真有那種謀害孤的心,孤要你定然吃不了兜著走。”


    鬼王冥刑稱呼這個人為“尊者”,又是甘心情願的做小伏低,那麽,可以說明這個人究竟是什麽呢?玄十天完全不清楚,隻見那黑影舉著雨傘已經罩在了鬼王冥刑的頭頂,鬼王冥刑一瞬就恢複了。


    可真是比靈丹妙藥還要厲害不少呢,玄十天看的膽戰心驚的,這意味著,鬼王冥刑已經不足齒數,而他們呢,在冥冥中又是多了一個強勁的對手,現在,玄十天對於離開還是留下已經委決不下。


    要自己冒險再次離開這裏回歸鬼族,被發現的後果不會比鬼王冥刑現在幸運的,要不跟著他們離開,一切的秘密都不能迎刃而解。


    但是……


    腦子裏麵還有很多奇思妙想,無奈何,他隻能壓抑住了,隻能忍耐住了,過了許久許久,玄十天邁步,朝著前麵去了,人族好像光潔可愛的一個大雕塑一樣,而玄十天呢,好像這雕塑群芸芸眾生中唯一的鴻雁。


    玄十天到了他們駐紮的地方,好在這裏依舊是安全的,玄十天並不敢輕舉妄動,到了夜幕降臨,將連日來的所見所聞已經告訴給了其餘的幾個人,幾個人麵麵相覷,都覺得不可思議。


    事情怎麽會糟糕到這樣無以複加呢,人們都開動腦筋苦思冥想起來,丫頭伺候完畢幾個小孩子吃喝拉撒,跟著也是過來促膝長談起來,玄十天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在鬼族出現了一個全新的人們都不曾見過的暴君。


    這暴君,在頃刻之間隻要是慍怒,就吸食旁邊人的精魂,完全是沒有人情味的,甚至於,連鬼王冥刑那種獨一無二之人也是遭受到了暴君的襲擊與折騰,對於此事,他是完全不清楚的。


    所謂集腋成裘,集思廣益,眾人都開始想起來,“那麽,這應當還是鬼族中的異邦,隻是不清楚,鬼族哪裏就有這樣強大的呢?”


    “是一條黑龍?”丫頭畢竟是來自於鬼族的,在鬼族有根深蒂固的淵源,但是也從來沒有聽過一條龍會那樣掀起來怒海翻江,真是豈有此理,聞言,隻是閉上了眼睛,仔細的思忖起來。


    幾個人麵麵相覷了會兒,良久的沉默以後,丫頭是試探性的問了幾個問題,居然莫名的和玄十天的回答一個一個都接榫,看起來,距離那答案已經不遠了。


    丫頭悵惘的站起身來,慢吞吞的踱步,經過長久的冥思以後,這才邁著相對來說沉重的步伐,朝著玄十天去了,“公子,要我所料不差,那一定是鬼族尊者,這是即集萬千陰寒之氣於一身的詭秘之尊,原是封閉在降魔殿中的惡鬼。”


    “鬼王冥刑居然會出此下策。”玄十天不寒而栗,鬼王冥刑為了得到所謂的“三界”居然連自己的生命都忽略掉了。


    “看得出來,他一定是用靈魂與尊者做了交易,尊者是不能放出來的,否則天下大亂指日可待。”丫頭畏葸的看著玄十天與溫音繞公主。“我們不能硬碰硬,隻能心戰為上了。”


    “什麽叫做心戰為上呢?”一來,這尊者是來自於鬼族的,丫頭具有知情權,這二來,丫頭的身份之前也是鬼族的,所以丫頭具有發言權,玄十天看著丫頭,希望丫頭能給出來一個兩全其美的絕妙好計。


    丫頭舔舐一下唇瓣,看著玄十天,道:“古人雲,兩虎相鬥,必有一傷,有兩種辦法,這第一,想離間他們之間的關係,無論是誰,隻要是一個擊敗了一個,我們都能昨收漁人之利。”


    這的確是不錯的作戰方針,丫頭說的津津有味,雖然是紙上談兵,但是可行性很高。到這裏,丫頭又是一笑,“這第二,是鋌而走險的辦法,索性拉幫結派,讓鬼王冥刑和我們合作起來。”


    即便是再聰明的陰謀野心家,其實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也就非此即彼了,玄十天立即點頭,興奮的看著麵前的溫音繞公主,“你說呢,究竟這兩個之間,哪一個更好呢?”


    “離間他們的關係,需要到這兩個人之間,搞不好會自身都難以保全的,安全起見,還是用後麵的辦法。”溫音繞公主點頭。


    “鬼王冥刑焉能與我們合作呢?”


    “事在人為。”


    “好,我們在一起再好生想一想。”現在,真正是到了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的時間了,他們的想法很多,促膝長談到了後半夜,但還沒有能立即弄明白究竟應該如何行動。


    到了第二天,此事依舊是一籌莫展,不過眾人還在奇思妙想的階段,大家都已經洞見症結,知道勝利也是指日可待,玄十天滿懷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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