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他們已經搜尋了很久很久了,完全對於”純魄之心”失去了追蹤,但是玄十天呢,忽然將秘密那樣輕而易舉的和盤托出,簡直好像是了如指掌一樣,這……


    讓人畢竟懷疑,但是玄十天,已經歎口氣。“諸位自然是懷疑我的,以後我們還有見麵的機會與時間,到了那時候才知道我所言不虛呢。”


    “兄台這是要,不辭而別了。”老大攔在了玄十天的麵前,人人最怕的就是說話說一半,而玄十天呢,偏偏就是說話說一半,弄一個言有盡而意無窮,諸位的眼睛瞪圓了,等著老大發話。


    “那麽,諸位是相信我的了,閣下呢,也是相信的了。”玄十天瞪圓了眼睛,看著眼前的幾個人。


    “那是自然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了。”老大代替諸位說,玄十天的眼睛一一落在了幾個人的臉上,“一來,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二來,我畢竟和你們不是同族,要果真相信我,且請以後狹路相逢,一切都在不言中。”


    “日後,你我如何相見呢,我們見麵,原是一不小心的偶遇。”


    “諸位不用知道我是何人,隻需要知道我的目的就是了,我與諸位一樣,希望得到”純魄之心”的願望是那樣的迫切,那樣的讓人不可思議啊。”玄十天一麵說,一麵歎口氣,又道:“事情該明白的已經明白了,不該明白的還請諸位不用深究。”


    “我們應該如何聯係你呢?”看到玄十天的確是準備走了,老大還是回眸,問一句,玄十天回過神,“惺惺常不足,懵懵做公卿,諸位不用思量究竟如何聯係我,我想要聯係諸位,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你是仙人?”有人問,玄十天僅僅是一笑。“我乃布衣,要果真是仙人,何勞這樣與諸位扯淡。”他一邊說,一邊抱拳,“下一次,後會有期了。”


    一邊說,一邊去了,諸位看到玄十天來如閃電,去如微塵,都覺得很是奇怪,等到玄十天已經到了門口,馬麵獸立即道:“何不追蹤起來,我看,這人身上是有秘密的,現下,能在這樣環境中的,不是神人又是什麽呢?”


    “追過去又能有什麽呢,依照我看,倒不如安靜的等待著。”老大一邊說,一邊低眸,“你說,他會不會是降魔一族呢?”這樣一來,諸位好像都恍然大悟,馬麵獸立即拍一拍自己那奇形怪狀的腦袋。


    過了很久,才點頭。“或者是有可能的。”


    “他們降魔一族,原是與我們不同的,他們降魔一族,有一句話叫做大丈夫做事情,論成敗,論是非,不論禍福,看起來,為了人族的振興,他才找上我們的,既然是他有消息,我們且看看究竟他能怎麽樣。”


    “我們是可以打敗他,讓他口吐真言的,老大。”旁邊,很久沒有說話的赤發鬼,插嘴說一句,但是老大呢,僅僅是抿唇一笑,“沒事,現在不是和他做敵人的時候,你難道剛剛已經忘記了,他說……”


    “海上有仙山,山在虛無縹緲間,樓閣玲瓏五雲起嗎?”老大一邊說,一邊咬牙切齒的模樣,“到我們能繼續聯係到他,大概這地理位置也是已經能找到坐標了,現在,大家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不用著急著相煎何太急啊。”


    “老大,您所言有道理。”


    “來,繼續沽酒。”老大一邊說,一邊飲酒,諸位跟著也是飲酒。其實,玄十天是提心吊膽的,唯恐自己故弄玄虛會失敗,要失敗了呢,自己還會危險呢,且用所有人的安全,來保證他們不會追蹤自己。


    這本身就是一件讓人恐懼的事情,但是玄十天呢,從頭至尾,理論顯得有憑有據,談吐灑脫不羈,整個人樸實無華,很快已經獲得了他們的采信,玄十天的眼睛閃爍了一下,朝著外麵去了。


    其實,他也是一邊走,一邊在觀察後麵的一舉一動,多年來降魔一族族長的位置,已經奠定了玄十天的生活,他總是朝乾夕惕,即便是如此,在很多時候,都是危險會從天而降呢。


    現下的玄十天,一邊走,一邊看著,但是後麵安安靜靜的,長街上,僅僅是春風將落葉給席卷了過來,一條街,長到無與倫比,卻隻有玄十天一個人在前進,玄十天能看到自己的影子,能聽到自己的腳步聲。


    但是一切也僅止於此罷了。


    現下,玄十天一步一步已經到了前麵,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已經成了玄十天必然的一種準備,他期間不停的不變幻自己的角度與方位,乃至於讓自己未來的地理位置變得模模糊糊,變得模棱兩可。


    即便是有人在半道上追蹤自己,其實也是沒有絲毫的作用,其實也不用如此,但是謹小慎微才是立生之根本,玄十天是永遠都不會忘記的。


    其實,鑰匙大批量的鬼族在追蹤自己,玄十天是能感覺到的,因為他們的身體是陰寒的,還沒有靠近玄十天,玄十天已經能感覺到一種冷,一種哦那個不能形容的冷。


    但是,那種冷,並沒有侵襲過來。


    溫音繞公主在等玄十天,在門檻上坐著,這樣一個金枝玉葉的姑娘,現在看起來已經荊釵布裙,完全失去了公主應該有的模樣,旁邊的小孩子,依次看過去,是小阿寶少爺,小少爺以及小阿弟。


    他們的年齡相差並不多,除了小阿寶是一個非常聰明的孩子,其餘兩個,看起來一臉懵懂,大概對於麵前的狀況,他們幾個小孩子中,最為明白的就是小阿寶了。


    但是小阿寶呢,不動聲色,他的黑瞳看著長街,他們在這裏已經等了很久很久了,現下,不但是小阿寶撐不住了,連丫頭都覺得好像應該采取行動了,最近,玄十天是日日都早出晚歸。


    不過有早出就有晚歸啊,玄十天一般情況這時間已經回來了,但是今日裏呢,卻完全沒有回來的意思,讓他們一個一個都憂心忡忡起來。


    “兩位小少爺,來,吃飯了。”丫頭一邊和顏悅色的說,一邊伸手,兩個小少爺對丫頭也是比較好的,立即擁在了丫頭的懷抱中,這麽一來,丫頭就將這兩個乖覺的孩子給帶走了。


    到了餐桌上,讓人幫助照料了,這才從院子裏麵走了出來,到了門口,卻看到小阿寶已經站起身來,指了指那已經落日的遠方,“娘親,我出去走走。”其實,連溫音繞公主都知道,他這才不是出去走走呢。


    隻不過是用“出去走走”做借口,想要去找玄十天了。


    玄十天現在尚且沒有回來呢,還不知道遭遇到了什麽不測,現下溫音繞公主哪裏能允許小阿寶一個人去尋找呢,知道了小阿寶的心,她立即站起身來,臉上雖然有點兒適當的茫然。


    不過很快已經恢複了過來,“我和你一起,在外麵走走。”現在,兵分兩路以後,一路是玄十天帶領的,聽玄十天的號令,等到玄十天出門在外,還有一路,是徹徹底底聽溫音繞公主的話。


    現下,溫音繞公主要是離開這這裏,這裏萬一有什麽危險,就不好了,因此上,就連小阿寶自己都覺得,事情不應該如此,立即頓住了腳步。


    “您稍事休息,不要我們倒是錯過了爹爹回來,我去去就來的。”一邊說,一邊就要去,溫音繞公主立即拉住了小阿寶的手腕,多年了,哪怕自己與玄十天冷戰,那哪怕自己與玄十天的關係已經陷入了僵局。


    但是,他始終將小阿寶看作了自己的親生兒子,所以,冒險的事情是堅決都不允許他去的,而小阿寶呢,明明也知道溫音繞公主的看法。


    “殿下,且請留步,即便是出門去也是讓裴將軍與五毒去,我們幾個人要一次性都離開了,這裏有什麽危險,不是讓人甕中捉鱉了嗎?”丫頭一麵說,一麵回身,裴臻在巡夜,已經知道了他們委決不下的事情是什麽。


    仗劍已經到了眾人的麵前,行禮——“公主,有什麽事情,要末將代勞公主就是,且請公主放寬心,等末將的好消息。”


    “裴臻,注意安全,和他們在一起。”溫音繞公主一邊說,一邊擊掌,黑暗中,頭頂的蜘蛛網上一直肥碩的蜘蛛已經落在了地麵上,旁邊的草叢中,一條青色已經出現。


    水塘中的蟾蜍,呱的一聲,已經追陪在了裴將軍的後麵,接著是姊妹花與那一隻蜥蜴,這個雜牌軍組成的軍隊,看起來沒有絲毫的戰鬥力,但是那僅僅是表麵現象罷了。


    看到這奇怪的隊伍已經漸行漸遠,溫音繞公主這才發現,自己的麵上有了汗珠,擦拭了一下,但是汗珠還是在,她歎口氣,回到了剛剛的位置,小阿寶立即一笑。


    這麽多年了,小阿寶始終是他們的開心果,溫音繞公主多麽希望,自己的孩子與小阿寶一樣聰慧絕倫啊,現下一想,又是覺得自己自私起來,小阿寶明明就是自己的孩子啊。


    還夫複何求呢。


    “娘親,姑姑,這邊來,我們坐著等就是了,倒是弄得倚門倚閭的,爹爹是聰明人,大概是今晚遇到了什麽情況,不得不繞路而行,畢竟我們這些人的安全都在爹爹的肩膀上啊,所以沉甸甸的。”


    小阿寶一邊說,一邊摸一摸自己的肩膀,旁邊的丫頭依然笑了。“是啊,公主,何用著急呢,所謂吉人自有天相。”


    “我倒也是知道,隻是現在已經很晚了,君子於役,牛羊下來,我思念思念他也是應該的。”


    “公主,且請坐下來再等等。”丫頭跟著也坐在了那裏,幾個人都在看夕陽,夕陽的餘暉,落在了溫音繞公主的麵上,溫音繞公主的一張臉粉嫩,瓷白,而丫頭呢,做了這麽久的人。


    倒是覺得,做人比做鬼實在是好多了,每一天都能感受最美麗的陽光,每一天都是最美好的一天。


    苟日新,在日新,日日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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