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十天回頭,感慨道:“現在,一切都已預備好了,你說,我們會勝利嗎?”


    “勝利在望,我們可不會失敗的。”她立即點頭,給了玄十天一個正能量滿滿的笑容,玄十天跟著也是一笑。“那就好,一切隻能聽天意了。”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不用擔心很多,隻是朝著前麵去,問心無愧的走就是了。”他一邊說,一邊笑了。


    回到了妖族,溫音繞公主是果真已經不成了,虛汗如注一般,為了讓玄十天不擔心,立即偽裝出來一個疲倦的神色。


    “我困倦了,讓他們在旁邊伺候就是了,你去休息吧,去吧。”


    玄十天是人族,今日裏從三更天開始已經聞雞起舞,到了五更天,又是巡城又是操練,一天可以說馬不停蹄,連見縫插針休息的時間都沒有,現下,早已經困倦不堪了,看到溫音繞公主神色雖然不善。


    不過,她畢竟是妖族啊,想要恢複過來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而自己呢,則不同了,一個人,要是不能有良好的睡眠,精神頭很快會萎靡不振,明日裏自然是會無精打采。


    很多時候,他想要放縱自己一把,都不能,有時候甚至於羨慕普通人的生活。他為了保證自己明日裏元氣十足,隻能點點頭,撇下溫音繞公主離開了。


    “今晚有毛月亮,你吐納一下內丹,有什麽不好,立即過來通知我,莫要我提心吊膽的,有什麽需要也是第一時間說出來,不要硬撐著,我去了。”雖然依依不舍,不過看到溫音繞公主已經如此這般,他那裏還能有繼續留下來的理由呢?


    隻能揚長而去了,今晚的月亮沒有之前任何一個夜晚的月亮明亮,好像一個暈開的蛋黃一樣,懸掛在一片白雲之間,看起來迷迷蒙蒙,並沒有什麽好看的,但是月亮,總會給每個人都帶來一種安寧與富足。


    他離開了,盡管腦子裏麵還心事重重,但是連想都不能想,昨日之非不可念,念之,則渣滓未化,玄十天回到自己的屋子,倒頭就睡,好像一個已經趕路半個月的人忽然看到了一張綿軟的藤床一樣。


    又好像一個孤獨的嬰兒,進入了母親那溫暖的肘彎,玄十天這邊剛剛倒下,就已經鼾聲如雷,他是真的困倦的很了。


    那邊,聽玄十天已經睡了,有人立即過去匯報,將這邊的事情鸚鵡學舌一樣的告訴了溫音繞公主,溫音繞公主這才點點頭,撐持起來自己那沉甸甸的腦袋,這才發現後背的汗水已經好像奔騰的湖海一樣,一發不可收拾。


    她今日裏,靈力消耗的實在是太多了。簡直做了那等不自量力的挑戰,不過,一想到這挑戰是為了玄十天的,是造福於全人類的,那種開心很快又是複蘇了過來,丫頭看到溫音繞公主已經如此這般。


    將之前對溫音繞公主的偏見,成見乃至於一孔之見婦人之見都忘到了九霄雲外,溫音繞公主還是溫音繞公主啊,她是那樣一個讓人值得敬仰的人,現下,她立即到了溫音繞公主的身旁。


    “不要,不要告訴玄十天,好嗎?”盡管,自己已經虛弱的很了,她還是口口聲聲玄十天,玄十天,玄十天。


    時時刻刻將自己喜歡的人,不離口頭和心頭,看到這裏,丫頭決定將這個秘密徹底給保護起來,“是,是,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隻是,您現在已經成了這麽一個模樣,究竟以後呢,該怎麽辦呢?”


    “今日裏過去了,逐漸會好起來的,你放心就好了,伺候我脫掉這汗津津的衣裳,冷冰冰的。”她一邊說,一邊解開了羅帶,丫頭立即上前一步,小心翼翼的會幫助溫音繞公主將那濕漉漉的衣裳給脫掉了。


    然後換上了一件幹淨的綿軟的衣裳,溫音繞公主坐在了雲榻上,舉眸,看著丫頭——‘讓五毒進來,去吧。”丫頭同情溫音繞公主,可憐溫音繞公主的際遇,目下,已經一步一步的朝著旁邊去了。


    時間好像僵持住了一樣,到了中庭,梔子花已經開放了,在夜色中,迷漫出來一種淡淡的讓人心曠神怡的氣味,丫頭嗅一嗅,舉眸看著,一開始還以為是月桂什麽的呢,卻哪裏知道,居然是怒放的梔子花。


    這樣冷冽的天氣中,百卉千葩都已經幹枯了,一幹二淨中,哪裏還有什麽花兒啊,丫頭幾乎以為自己看花了眼睛,卻待再看時,一隻手已經將頭頂那繁密的枝椏給握住了。


    花滿枝椏,那雙手輕輕的折斷了丫頭正在看的花枝,丫頭立即回眸,看著那大煞風景的人,原來是裴臻裴將軍啊,丫頭想要責備,而裴將軍呢,已經帶著一個討好的笑容,幾乎是諂媚一般的將那花枝已經送過來。


    “不接受,不接受,這樣美麗的花朵,你偏偏要摘掉。”


    “你喜歡,我力為具罷了,你要是不喜歡,我謹為去也就是了,何故這樣生氣呢?”看著丫頭柳眉倒豎的模樣,他感慨一句,丫頭其實也不是真的生氣,就是今日裏因為很多事情心煩意亂的。


    “不是我生氣,要人人都與你一般,過來采摘一束,過去攀折那麽一根,久而久之的,這枝頭還能有什麽呢,不早已經空空如也了,愛惜花朵,是我們的公德心,好了不說這個了,你在這裏做什麽呢,不在外麵巡夜嗎?”


    “教訓完我,又是要查崗,這不是剛剛回來,你摸一摸。”他說,一麵說,一麵伸手,已經握住了丫頭的手,丫頭摸到了裴臻那濕漉漉的鎧甲。


    “你巡夜就巡夜,怎麽還一不小心就掉到了水中呢,不成,去換衣裳,不然會生病的。”丫頭一邊說,一邊執拗的握住了裴臻的手,堅持要求裴臻去換衣裳。


    裴臻隻是一笑,“哪裏就那樣體弱多病了,原是露水罷了。”


    “你們真是辛苦,裴將軍,你說這一次我們究竟能不能旗開得勝呢,你說,究竟小姐與殿下在哪裏啊,我真的不敢想,但是每天,我都不能停止想象,那個陷阱固然也算是天衣無縫,但要是失敗了呢?公主為了這個,已經……”


    “如何呢?”明明是話裏有話,連裴臻這麽一個粗枝大葉之人都聽出來了,但是丫頭呢,自悔失言,立即捂住了嘴巴——“這,不,沒事。”


    “顯然是有事情,你不告訴本將軍,本將軍還不想要知道呢,走,才剛剛天黑,到前麵走走。”


    “你還以為我是夜貓子呢,我現在啊,作息時間已經和人類是同步的,不像是之前,到了現在,才剛剛睡醒呢。”丫頭雖然這樣說,不過步履還是跟隨在了他的後麵,兩個人人一前一後的走,裴臻會心的笑著。


    “想要什麽時候嫁給我呢?”


    “想要用什麽計呢,空城計,還是金蟬脫殼呢。”她一邊說,一邊笑眯眯的研判的看著麵前的男子,裴臻窘迫的一笑,已經有問必答起來——“你說呢,那自然是……用美男計與反間計了,不然還能用什麽呢,木已成舟,你是我的人……”


    “我不要聽。”丫頭麵紅耳赤,耳邊的心跳聲好像擂鼓一樣,這麽一閑聊,好像將今日裏積壓在心頭的一切都已經消散了似的,她的麵上有了健康的紅潤的光芒,目光看起來熾烈,緊緊的認真的看著黑暗中的某處。


    “別走了,讓我抱抱你。”黑暗中,裴臻的聲音充滿了一種央求,丫頭回眸一笑,眼睛看起來霧蒙蒙的,在夜色籠罩中,那雙美麗的眼睛,閃爍過一抹非常靈慧的光彩,不要說他,任何一個人隻要是看到那雙美麗的眼睛,或者都會吸引住的。


    丫頭的眼睛閃爍了一下,裴臻嘴角的笑弧也是出現了,丫頭駐足等著裴臻,裴臻已經上前一步,從後麵抱住了丫頭的腰肢,深夜,他一把抱住了她,她不覺得唐突,不覺得有什麽不好,反而是閉上了眼睛,傾聽他那綿長的呼吸聲與與雄健的心跳聲。


    “今晚夜色真美。”


    “混沌一片,有什麽美的,你比夜色好看多了。”裴臻一邊說,一邊貪婪的呼吸丫頭發絲之間的甜蜜,一種槐花香,絲絲縷縷的已經侵入了裴臻的心扉,裴臻笑著。


    “裴臻,你說,一個女人為了自己喜歡的人總能犧牲嗎,犧牲一切的那種,我說的一切是,奮不顧身,包括自己的性命種種。”丫頭為什麽會有此一問,裴臻雖然好奇,不過還是循循善誘一般的點頭。


    “不要說女孩,男人也是一樣的,其實,據說上天造人,這一輩的夫妻其實上輩子是同一個人,所以這一輩子,你我才能一步一步的走,在一起……


    “哦,原來是合二為一的人呢。”裴臻惡作劇的笑著,手已經……


    “將軍,你……你不要使壞。”丫頭喘息不定,立即回眸,嗔怨的看著夜色中的裴臻,裴臻的回答不是停止自己惡劣的動作,而是上下其手,很快的,裴臻已經將丫頭放在了綿軟的草地上。


    “你是……本將軍的。”裴臻麵對的好像是祭品,他急於要品嚐這祭品的一切一切……


    等到玄十天等人已經去了。溫音繞公主這才讓五毒進來了,五毒已經知道,溫音繞公主為了這些破爛事情,簡直連自己的性命都豁出去了,其實,並沒有一個支持溫音繞公主。


    “您是堂堂公主,為了這群人,簡直已經無數次的犧牲了您自己,要是您有一個什麽好歹,他們哪裏會知道您的好啊,您看看您,現在成了什麽樣子。”青竹責備的看著雲榻上幾乎已經奄奄一息的溫音繞公主。


    溫音繞公主看起來的確是萎靡不振的很,但是旁邊的女孩好像卻在此際能理解溫音繞公主一樣。“莫要亂說,這些事情依照我看,也是冥冥中注定的,目下,公主已經這樣子,難道要你進來是說風涼話的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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