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現在尊者已經快不成了,不然他們一定是能安全離開這裏的。


    果然是和尊者預料到的一模一樣,他們早已經將一切的兵力都薈萃了起來,隻要他們兩個人朝著地獄之門去,必然是會倒黴透頂的,現在,祭司已經調兵遣將,徹徹底底的將自己的兵力調動到了地獄之門。


    所以,危險到來,是他們完全沒有可能拆開的。


    這麽一來,他們跑的地方與祭司算計的地方簡直恰恰相反,迷津,任何人一般都是不會莫名就過去的,目下,這一行人看到鬼王冥刑忽然折返,一邊進攻,一邊追隨起來。


    “真是奇怪了,他們要去哪裏呢?”為了引開他們的步調,鬼王冥刑已經聲東擊西起來,所以,這些人完全不知道究竟他們要去哪裏,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們,隻能窮追不舍。


    “給我將地獄之門的兵力撤退一半,追上他們兩個,有偷襲成功的,重重有賞。”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不很久,人們已經將鬼王冥刑給追趕到了旁邊的位置,在這裏,鬼王冥刑看到他們已經走投無路。


    不是說兩邊都有追兵,而是,身後的追兵很多很多,而眼前呢,迷津中的紅蓮業火在源源不斷的燃燒,他們再往前走,必然是危險重重了,隻能止步在了這裏。


    卻哪裏知道,止步在這裏,後麵的人已經追趕了過來。


    “逃啊,料你們插翅難逃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祭司雖然沒有想到,他們逃到這裏,不過畢竟能在這裏將他們給圍追堵截,也是讓祭司很開心的,冷冷的挑眉,看著麵前的兩個人。


    “你想要什麽,本王都能給你,求你放過我們。”鬼王冥刑向來不服輸,但是現在,他隻能如此央告,不知道為什麽,他覺得,他與尊者之間也是有了情感,之前,或者那種情感是相互之間的傷害與刺激。


    但是現在呢,他認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必須要處理處理這些事情了。


    “哈,你這是求我嗎?你既然是求我,為何不跪在我的麵前,像一條狗一樣的搖尾乞憐呢,要那樣,或者我會饒恕你,但是你這樣,你的誠意呢,這樣求人可是不正確的。”


    “你……”鬼王冥刑慍怒了,瞪圓了銅鈴大眼看著眼前的人,祭司麵上始終帶著一個玩味的意味深長的笑容。


    現在這局麵,不要說鬼王冥刑,任何一個人都插翅難逃了,前麵就是迷津,隻要是沾到了迷津,必死無疑。


    這是故老相傳下來的,多年來,他們也是看到了很多死在了迷津中的同族,現在橫豎他們已經必死無疑。


    現在,就尊者這模樣看,三魂七魄也是早已經消失殆盡了的,隻需要百上加斤,簡直不愁他們不會灰飛煙滅,他笑了,眼睛裏麵寫滿了誌在必得。


    “求我,我或者會留給你們一條生路,莫非——”他已經痛感靠近尊者與鬼王冥刑了,一邊說,一邊笑眯眯的皺眉。“莫非,你們果真想要跳入迷津不成,迷津可是一個有來無回的地方啊,哈哈哈,哈哈哈。”


    他還是猖獗的笑著,眼睛看著迷津中的紅蓮,讓他們灰飛煙滅在這裏,魂斷藍橋也是最好的選擇,難道不是嗎?作為祭司,作為未來的上位者,能將之前的暴君逼死在這裏,才是他軍功章上那最為濃墨重彩的一筆呢。


    他一邊想著,一邊施施然的笑了,鬼王冥刑看著那囂張的模樣,隻是覺得眼前的祭司僅僅是一個小人得誌的人罷了,想要有所作為,那是絕對也沒有可能的事情。


    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過了很久很久鬼王冥刑跟著也是看向了迷津,迷津中,紅蓮在婆娑的燃燒,那樣緋紅絕豔的顏色,看起來好像要將全部的生命力都燃燒殆盡一樣,好像要將一切的一切都來一個不可思議的灰飛煙滅似的。


    鬼王冥刑那黑溜溜的墨瞳倒影出來一片紅色,那詭異的紅色,讓人心驚肉跳,過了很久很久,鬼王冥刑這才歎口氣。


    “既然你沒有央求我的意思,那麽,兄弟們,動手吧。”祭司吩咐一句,鬼王冥刑看著諸位的戈矛以及兵器已經矗立起來,知道死亡已經迫在眉睫,現在還能有什麽更好的辦法呢?


    緩兵之計?對了,隻能如此,以便於剛剛他輸送給自己的靈力可以很好的融會貫通,思及此,鬼王冥刑已經上前一步。


    “我求你就是,究竟你想要如何製裁我們呢,我們隻要一條命。”他說,悲痛的語聲聽起來很是沉鬱,說真的,鬼王冥刑與尊者都是心高氣傲的主兒,其實,祭司是沒有想到的,鬼王冥刑果真會如此。


    “哈,真是感天動地啊,不過現在機會已經去了,放箭。”祭司吩咐一句,旁邊的人也是絲毫不手軟的,亂箭齊發,簡直要將他們給毀於一旦,尊者看到亂箭齊發,已經在背後伸手抱住了鬼王冥刑的腰肢。


    鬼王冥刑一個重心不穩,跟著就朝著那迷津隕落了,眾人看到這始料未及的結果,也是大驚失色,射箭的忘記了射箭,偷襲的忘記了偷襲,旁邊的祭司跟著握住了長劍,準備進攻起來。


    煙波浩渺的紅色水麵,看起來簡直已經一片紅彤彤的,那樣的紅,讓人不可思議的厲害,鬼王冥刑用力的皺眉,良久良久的沉默以後,這才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沒入了一艘漁舟中。


    這結果,是讓尊者也不可思議的,剛剛明明已經是最後一劫,其實他建議鬼王冥刑過來,是準備在這裏同歸於盡的,拉祭司做那墊背的,其實也是完全沒有可能的,畢竟他們還不夠格。


    但是尊者呢,隻能到最後一刻與鬼王冥刑同歸於盡,或者與她們玉石俱焚,現在的他,還有什麽是值得恐懼的呢?沒有了,但是此際呢,忽然出現了的小舟,是讓人不可思議的。


    不但是他們想不到,連岸上的人都感覺完全不可置信,“啊,快,快,放箭,放箭啊。”祭司看到他們搖搖晃晃的已經要去了,立即吩咐起來,唯恐不能第一時間將他們給斬盡殺絕,祭司一個起落以後,足見已經點在了紅蓮上。


    跟著,已經開始披荊斬棘朝著他們去了,卻讓人更加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這漁舟上,驀然出現了搖櫓的人,這是人,還是鬼,僅僅是一件黑色的鬥篷罷了,這幻影始終站在甲板上,就那樣輕描淡寫的朝著前麵去了。


    祭司隻感覺自己距離他們的越發的遠了,明明他是在全力以赴啊,但是卻發現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在無限度的延長,最後隻能怏怏不樂的回到了岸上。


    “放箭,快放箭啊。”看到眾人都驚呆了,一個一個木訥的瞪圓了眼睛掃視那漸行漸遠的漁舟,他立即吩咐起來,奈何現在的距離已經很遠了,任憑他們的箭簇多麽厲害,也是無濟於事。


    那穿雲裂帛的箭簇一枚一枚已經躺在了迷津中,迷津很快已經消融了這些箭簇,迷津果然是厲害的很,他們並不敢輕舉妄動,不很久,那漁舟好像加快了前行的適度一樣,已經朝著前麵去了。


    漁舟的影子開始變得迷蒙變得縹緲,逐漸的好像海市蜃樓一樣,已經消失在了幾個人的麵前,這麽一來,眾人才怏怏不樂的收回來目光,旁邊的祭司用力的一掌已經霹落在了闌幹上。


    這片時,那闌幹搖晃了兩下,他回眸,看著目瞪口呆的一行人,隻能冷笑。“現在,讓他們在我們眾目睽睽之下居然也是逃之夭夭了,真是豈有此理啊。”他一邊說,一邊歎口氣。


    “這是迷津,即便是他們離開了,也必死無疑,要不死,他們也是會回來的,依照我看,殿下隻需要讓人在這裏輪番的看管就是了,隻要是有什麽情況,立即鳴金,諸位都過來,將他們一舉拿下,才是好的。”


    這人的口風已經變了,用了很多敬詞又是“您”又是“殿下”的,可見,在這群人的心目中,在這群烏合之眾的推選中,他居然儼然已經是帝王了,這哪裏能讓他不開心呢?


    他麵上立即有了一個笑容,眼睛閃爍了一下,“好,既然如此,也好早早的安排,隻是這殿下,我是不能做的。”現在,他可不敢貿然就去做這殿下。


    “國不可一日無君,雖然我們是鬼族,不過畢竟這族群也不能沒有首領啊,殿下就不要推辭了。”聽諸位的口氣,好像讓他做未來的殿下,是諸位的意思,也必然是他那義不容辭的義務了。


    “也好,這殿下,我權且做了就是。”他一邊說,一邊點點頭,眾人現在輪番把守在迷津旁邊,眼睛看著迷津,但是那縹緲的漁舟已經消失在了煙波浩渺的水灣中,這真是不可思議。


    迷津中,是絕對不存在什麽生命的,而迷津的對麵呢,也絕對不存在什麽人,那麽,這漁舟呢,究竟是什麽情況呢,這漁舟冥冥中已經在等待,還是這漁舟是他安排出來的。


    不,不,鬼王冥刑即便是與尊者兩種力量合二為一,想要變出來這麽一個行動自如的漁舟也是絕對沒有可能的事情,真是奇怪了,他一邊想著,一邊歎口氣,過了很久很久,這才回到了金鑾殿。


    金鑾殿中,已經有人迎接了過來,將黑色的加封冠冕送了過來,用那朱漆描金的托盤放在了檀木桌上,祭司是那樣的開心,果真是想不到,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好處。


    大祭司與大太監都已經死了,他一個小小的後來居上的人,一個不小心的撥亂反正,居然能黃袍加身,這大概是任何人都想不到的吧,他是那樣的開心,以至於連管帶都沒有穿戴齊整。


    “本王以後就是這鬼族指望,孤才不會要你們動輒得咎,你們想要做什麽,盡管去做就是,孤解放天性,要你們也做自己喜歡的事情,諸位,卻說這樣好否?”


    他一邊說,一邊輕撫那鐫刻著骷髏的鶴氅,冷冷的笑著,台下的人們都跟著連連點頭起來,祭司是很能拿捏諸位的心思。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妃常難求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錦錦素然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錦錦素然並收藏妃常難求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