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你,所以我怎麽允許你去做那樣的事情。”青竹口無遮攔的說,小妹與蛤蟆卻發現,此時此刻,大姐麵上的淚水早已經潸然,大姐顫抖的語聲,嘶啞的斷斷續續。


    “我以為,一隻蛇與一隻毒蠍子是不能在一起的。”她說,膽怯的不敢抬眸,並不敢去麵對那雙黑漆漆的明亮眼睛,那智慧的充滿了感染力的眼睛,卻不願意放過這忽然之間小家碧玉的女人。


    “我們在一起以毒攻毒,有何不可?”他說,雖然是一句詼諧的玩笑話,卻發現,大姐麵色變得凝重起來,“要我是人,我大概已經三十歲,一個人能長命百歲,我還有七十年。”


    “這七十年,我卻是願意和你在一起的,但我們是什麽呢,我們是妖族啊,你不要這樣說了,我……不同意。”大姐一邊說,一邊已經抽開自己的手,擇路而逃,朝著門口飄然絕塵離開了。


    看著大姐已經離開,其餘的兩個人麵麵相覷了會兒,蛤蟆已經笑了。“想要得到可人兒,卻還不快去追回來,做什麽呢?”


    “大哥,我向來是支持您的,現在倒是好,您弄了一個唇亡齒寒,快去吧,我們會自己照顧自己的。”小妹一邊說,一邊指了指門口,門虛掩著,大姐已經去了,魚貫的風將門吹開了。


    能看到大家倉促離開的背影,大姐現在大概也好像懷揣著一隻兔子一樣,心髒活蹦亂跳的吧。現下,看到大姐已經離開,青竹鼓起勇氣,立即朝著門口已經拔足狂奔。


    看到這兩個人都去了,雲榻旁邊的蛤蟆已經偷偷摸摸的鬼鬼祟祟的朝著小妹來了。“其實多年了,我有一句話不吐不快。”剛剛,青竹鼓起勇氣將自己的內心袒露出來,這深深的已經感染到了他。


    所以,他很快的已經準備將自己要說的跟著也是說出來,與小妹朝夕相伴已經幾百年了,其實早已經暗生情愫,但是小妹呢,好像心無旁騖,對蛤蟆並沒有絲毫的好感。


    自古以來,人們將五毒都羅列在一起,小妹大惑不解的很,蛤蟆毒性不是很強,笨手笨腳的,簡直和一隻螃蟹沒有什麽區別,為什麽還能忝為五毒呢,並且最不敢恭維的其實還是蛤蟆的一張臉了。


    那張臉看起來可醜陋了,小妹雖然不是什麽外貌協會的,不過看到那張臉與花花公子玩世不恭的一張臉相去甚遠,也是沒有什麽興趣的,所以,即便是他對於小妹已經暗生情愫很久很久了,小妹對於他呢,還是視而不見。


    尤其是現在,他看到屋子裏麵已經人去樓空,隻有兩個人,簡直比剛剛還要歡快呢,“喂,現在他們已經走遠了,我是真的有一句話不吐不快。”


    “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你最好還是莫要說的好。”他一邊說,一邊皺眉,看著麵前的人,他呢,已經歎口氣。“我喜歡你已經被很多年了,今時今日,良辰美景,你我為何不能珠聯璧合呢?”


    “啊,還一個珠聯璧合,我打爆你的頭,吃我豆腐,果真是啦蛤蟆想吃天鵝肉。”小妹一邊說,一邊已經果真行動起來,這裏蛤蟆並沒有討到好。


    外麵,笙歌已經散去,喝慶功宴的人陸陸續續已經醉醺醺的回去了,不過,外麵巡城的人還是很多,看起來軍紀嚴明,丫頭從屋子中出來,看到外麵一片亂七八糟的人,一個一個都醉醺醺昏天黑地的。


    簡直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他們向來不是這樣醉醺醺喝酒的,目下,看到人們都已經醉的不省人事了,丫頭立即回眸,責備的看著身後的裴臻,而裴臻呢,手中居然也是舉著一瓶女兒紅。


    他的動作幹淨利落,一邊喝酒,一邊看著丫頭,麵對丫頭那眼神中清澈的責備,他是大惑不解的,“這又是什麽意思呢,你看看你。”


    “讓他們這樣喝酒,昏天黑地的,要現在鬼族忽然過來偷襲,你打醉拳呢你。”丫頭歎口氣,一把將裴臻手中的女兒紅已經搶過去,想要砸碎那瓶子,畢竟還是忍住了,疾言厲色,很有點兒道貌岸然的看著裴臻。


    裴臻看到丫頭板著一張臉這樣看著自己,立即一笑,將嘴唇已經湊近了丫頭,將自己口中那熱辣辣的一口女兒紅度給了丫頭,丫頭簡直來不及品味,已經麵紅耳赤的咽下去了。


    “現在,你與我同罪了,還說什麽呢?”裴臻幽丫頭一默,無可救藥的看著丫頭,丫頭歎口氣。指了指麵前。“你看看,他們都喝成了什麽樣子啊,真的,要有什麽外族過來,我們簡直束手待斃,你為何也是這樣麻木不仁起來。”


    裴臻一笑,已經從後麵伸手,環抱住了丫頭,竊竊私語起來。“何故這樣呢,讓他們開開心心就是,我自然是留一手的,你不見妖族連一個大醉酩酊的都沒有嗎?今日裏,他們都開心,貪杯有何不可呢?”


    “況且,他們的兄弟在這一場戰鬥中都已經身首異處了,他們的心情其實也是很糟糕的,你應該明白那種感覺。”裴臻一邊說,一邊歎口氣,眼睛看著丫頭。


    “我明白,但你也不能這樣放縱他們。”丫頭一邊說,一邊將酒壺已經送送還給了他,裴臻握住了酒壺,喝一口,這才將酒壺丟開了,酒壺砸在了旁邊的一塊石頭上,應聲而碎。


    丫頭看著碎片,麵上已經多了一抹遲疑的神色:“抱歉,我可能剛剛言過其實了,其實你說的對,你怎麽會失去警惕呢,我操心太多了,我向你道歉。”


    “你沒有做錯什麽,你都是為了我好,要我連這點兒好歹都不清楚,還配站在你的身邊嗎?”他一邊笑,一邊又道:“你現在越發是和一個人靠攏了,幾乎讓我誤以為,你就是那個人。”


    “誰?”丫頭麵上有了火燒雲,轉眸看著旁邊的他,他呢,已經笑了。“自然是公主啊,你們都是管家婆一樣的人。”


    “啊小心我罰跪你搓衣板,敢說我管家婆。”丫頭聞言,立即挑眉,雙手叉腰已經做出來一個茶壺的模樣,看著裴臻,裴臻卻笑了。“稍安勿躁,我就是隨便打比喻罷了,有你真好。”


    裴臻一邊說,一邊已經親吻在了丫頭的脖頸上,酒能亂性,況且今日裏裴臻的確已經喝多了,丫頭跟著也是意亂情迷起來,後背已經靠在了一堵牆上,裴臻準備再接再厲。


    手已經不規矩的握住了丫頭的羅帶同心結,丫頭立即醒悟了過來,推開了裴臻。“將軍,這裏是軍營,你不要猴子戴手套,毛手毛腳的。”丫頭一語點醒夢中人,裴臻立即搖晃一下沉甸甸的腦袋。


    今晚,裴臻發現自己簡直頭大如鬥,也是眼冒金星,立即點頭。“抱歉。”


    “不用,我攙扶你回去,你看看你,全然沒有半點兒將軍的模樣。”丫頭帶著責備,但還是深情款款的握住了裴臻的手,兩個人朝著歸路去了,被風一吹,裴臻逐漸的清醒了過來。


    問道:“兩個問題,想要問問你。”他說,停頓了一下,丫頭覺得裴臻的大塊頭壓在自己的肩膀上,自己簡直連氣兒都不能呼吸,所以跟著也是停頓,且聽一聽裴臻還要拷問自己什麽呢。


    裴臻看著丫頭的眼睛。“這第一,究竟”純魄之心”是什麽變的看,據說已經以假亂真,雖我們對於真正的”純魄之心”是沒有親眼目睹的,不過人人都說”純魄之心”簡直和真品毫無二致。”


    “既然連真品看都沒有看過,還說什麽‘以假亂真’什麽‘毫無二致’?”純魄之心”其實是溫音繞公主用自己的尾巴變得,他尾巴的靈力現在已經全部都使用完畢了。”


    “為了愛情,她是什麽都願意犧牲的。”裴臻說,更加用力的抱住了丫頭,因為他知道,他們的愛情其實也是從脖頸坎坷中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的,今天,他們能相敬如賓,能如此這般,已經是了不起的很了。


    這都離不開之前丫頭的請追猛打,兩個人現在終於已經能在一起了,他們的歡快與珍惜,都不能用言語去形容,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麵麵相覷了很久很久。


    “這第二個問題呢,想要問什麽呢,話到嘴邊留一半,這是你的作風?”她看著裴臻,裴臻已經舒口氣,“這第二個問題,自然是想要問問你,究竟今日裏是什麽情況呢,為何太陽就那樣出來了。”


    “這是我們意料之外的,想要安排的這樣天衣無縫需要的是神機妙算的智慧,這一定也是溫音繞公主弄出來的,她的安排往往是出人意表,對嗎?”原來,連裴臻都已經懷疑起來。


    是啊,那樣神奇的力量,不是溫音繞公主又是什麽人能安排出來的呢?他看著麵前的人,良久良久的沉默已經過去了,空氣好像絲線一樣,將兩個人的沉默都包裹了7一個嚴嚴實實。


    “裴臻——”丫頭認真的看著裴臻,卻不知道說什麽好,裴臻此刻是真的猜不透丫頭究竟要說什麽,隻能疑惑的挑眉。“究竟想要說什麽呢,你我之間,百無禁忌,還請你一吐為快的好。”


    明明,丫頭是要說什麽的,裴臻等著,丫頭四顧一下,看看周邊並沒有人,這才道:“你喝醉了,你酒醒了以後,我自然是會告訴你的,現在卻不能。”丫頭唯恐他喝醉了,會胡言亂語。


    這秘密,在溫音繞公主離開的時候,已經非常明確的告訴了她的,這秘密,丫頭也是拍著胸脯保證不讓其餘人知道的,此刻,她心裏的防線一點一點的在推卻,良久良久,裴臻這才歎口氣。


    “你說吧,我在聽呢,不就是喝酒。”裴臻一邊說,一邊伸手,手指頭的酒水已經疾射在了地麵上,看到這裏,丫頭這才點頭,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壓低聲音告訴了裴臻,裴臻現在已經清醒了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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