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到了裴臻的手上,裴臻也是如此,等到一切都周密的進行完畢,終於,祭司笑了,將這一碗罪惡的鮮血已經握住了,按照曆書上的記錄,還需要做很多很多的舉動才能讓眼前的一幕成真。


    他振振有詞的念誦什麽,接著,那冷眸很快就掃視到了丫頭與裴臻這邊,“給我拿下。”


    眾人好像早已經準備好了,很快的已經前前後後將裴臻與丫頭包裹在了垓心,他們露餡了,他們卻完全不知道究竟是什麽原因,什麽破綻,什麽人出賣了他們。


    “甚好,甚好。”祭司邁步已經到了裴將軍的麵前。“很好。”


    “謝謝你。”他輕輕的打了一個響指,旁邊的侍衛已經將擋格在丫頭脖頸上的刀子都抽走了,丫頭不明就裏,但眼睛裏麵的驚瀾還是在擴散漣漪,太監與祭司都笑了。“你是我們的功臣,要沒有你通風報信,我果真不清楚,已經有人族混了進來,妙哉,妙哉啊。”


    他一邊說,一邊就開始鼓掌起來,旁邊的太監聽到了掌聲,跟著也是笑起來,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麵上不約而同出現了是神采飛揚的表情,丫頭麵如死灰。


    而裴臻呢,一開始好像不明白,但現在終於明白了過來,她就那樣不可置信的看著麵前的丫頭。


    “是你,你出賣我,對嗎?”這怎麽可能呢,丫頭立即辯解起來。“不,不,不是我,不是我,和我沒有關係啊,真的沒有關係。”但裴臻呢已經怒視麵前的丫頭。“就是你,就是你,我恨你,我早已應該知道的,你畢竟是異邦啊。”


    “丫頭幫助孤將奸細給找了出來,孤簡直感激不盡,感激不盡啊。”他一邊說,一邊笑了,一把就拉住了丫頭的手,丫頭想要反抗都沒有可能,他笑吟吟的,帶著丫頭到了祭台上。


    裴臻麵如死灰,他想不到,居然出賣自己的是自己最親近的人,而接下來,他的一席話已經徹底的回答了裴臻的疑問,“這還是很早之前就已經開始安排的,現在也的確不錯,好得很,好得很啊,周密,縝密,有了你,重情重義的玄十天可不是自投羅網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祭司與太監們都狂笑起來,而丫頭呢,咬住了自己的唇舌,想要解釋,料定了裴臻是不會相信的,隻能那樣淒楚的看著裴臻。


    “果真是你,我想不到。”裴臻麵如土色,一邊說,一邊看向了丫頭,丫頭一個踉蹌,“不,不是我,不是,這是他們的安排,你不要相信,不要啊。”


    “丫頭,你讓我失望,我早已經應該知道的,你靠近我們是有目的的,現在我終於明白了,究竟你們還要做什麽呢,對我?”裴臻一邊說,一邊看著旁邊的一行人,這群人也是虎視眈眈的看著裴臻,很有摩拳擦掌的感覺。


    裴臻現在已經徹徹底底給包圍了,想要逃跑已經沒有什麽可能,而丫頭呢,已經祭司抱住了,他伸手,輕輕的撫摸丫頭的臉,“你哭起來真好看,在人世間這樣長久不回來,簡直數典忘祖。”


    “不過,為什麽要哭呢,都說物傷其類,你也不看看,他是人,而你呢,你永遠是一隻鬼啊,好了,當初既然選擇了犧牲你最愛的人,那麽現在。我們的儀式就開始了,哈哈,哈哈。”


    祭司一邊殘酷的笑著,一邊用力的擦拭掉了丫頭麵上的淚水,她感覺自己的臉頰很疼很疼,她的目光訥訥的,“你休想,你休想挑撥離間,讓我們分開。”丫頭一邊說,一邊就朝著裴臻衝了過去。


    盡管,他挑撥離間已經眼看就要獲得成功了,但他沒有想到,丫頭會如此的不要命,現在的丫頭是血肉之軀,唯恐軍隊裏麵的愣頭青傷害到了丫頭,他立即眯縫那危險的瞳眸。


    用力的看著丫頭。“也不用找死,真是豈有此理了。”他一邊說,一邊用力的看著麵前的人。


    “我恨你,恨你們鬼蜮伎倆,真是豈有此理。”丫頭一邊說,一邊朝著裴臻去了,裴將軍終於明白了過來,這是他們的陰謀,是和丫頭沒有關係的,丫頭還是自己那冰清玉潔的姑娘啊。


    他一笑,“生亦何歡,死亦何懼呢,哈哈,哈哈,我裴臻一輩子能得到這樣一個舍命的另一半,夫複何求,夫複何求啊。”裴臻一邊說,一邊跟著也朝著丫頭去了。


    這兩個人都是抱著必死之心的,他們鬼族是缺少情感的,對於極度匱乏愛情的一個族群,對於七情六欲簡直少到可憐的一個族群來說,這樣的場景,簡直讓人不可思議。


    他們是會為了對方去死的。


    “裴臻,我永遠都不會背叛人族的,更不會背叛你的。”丫頭眼看就要和裴臻在一起了,但平地起波瀾,看到他們這樣有請,祭司立即上前一步,已經卡住了丫頭的咽喉。


    丫頭怒目圓瞪——“放開……放開我……”但是她的聲音已經斷斷續續的了,祭司將自己的嘴巴已經憤恨的撕咬在了丫頭的咽喉上,用力的吸食起來丫頭的血液與精魂。


    “放開我……放開我。”丫頭感覺,自己的行動已經不能讓思想支配了,眼前朦朦朧朧的,一片朦朧中,她胸悶氣短,就那樣嘭的一聲,好像口袋似的落在了地上。連疼痛都變得遲鈍起來,連血液都變得麻木了不少。


    祭司呢,擦拭掉了嘴角上那紅色的血液,已經開始笑起來了,看到祭司這樣子,裴臻恨不能將祭司給碎屍萬段,有一把長矛已經刺入了他的心髒,冰冷鋒利的長矛,就那樣洞穿了他那搏擊的心。


    他簡直連反抗的力量都沒有,就苦痛的倒在了地上,他拚命的朝著前麵去了,眾人大概覺得眼前的一幕實在是血腥的很,實在是慘絕人寰的厲害,都暗暗的退開了。


    “山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君絕。”丫頭一邊掙紮,一邊蠕動那支離破碎的身體,一邊伸手,想要與裴臻那冰冷的手指觸碰一下,但現在,短短的距離對於他們來說都是沒有可能實現的夢想。


    “你看看你,你一個鬼族,你為人族卻和我們反目,真是死不足惜。”太監不知道七情六欲是什麽,看到他們這樣展示自己偉大的愛,對太監來說,無疑是雙重的打擊。


    所以,他用力的一腳已經踢在了丫頭的背上,丫頭咳嗽了一聲,鮮血已經噴濺出來,現在,她已經麵目全非了,她因為疼痛,驚叫了一聲,但並沒有放棄掙紮,依舊伸手朝著裴臻去了。


    裴臻雖然已經奄奄一息,但也沒有放棄,他們之間的距離在不斷的縮短,人們都想要看到他們在一起,但他們並不能,在兩人的手掌逐漸觸碰到的那麽一刹那,祭司已經冷笑,用力的踩在了他們的手掌上。


    接著,丫頭與裴臻都狂叫起來,但麵上卻多了一抹視死如歸的悲壯,裴臻在說什麽,但聲音逐漸的低微了,接著裴臻的脖子一歪,已經死去了。看到裴臻死了,丫頭痛徹心扉的大叫起來。


    她現在多麽希望自己也能死啊,但死亡對於丫頭來說,卻好像完全沒有可能似的,他們看著裴臻的屍體,沒有理會。


    倒是祭司,很快的已經握住了丫頭的手。“現在,孤知道你唯一想要的不過是死亡罷了,但孤卻不會要你死,孤要你做未來鬼族的王後,你看,如何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狂笑。


    “哼,休想,士可殺,不可辱。”丫頭一邊說,一邊就要掙紮一頭撞死在前麵,但他已經未卜先知了,手腕用力的握住了丫頭的手丫頭無奈何,隻能讓人給鉗製住了。


    “你想要死,沒有那樣簡單,”他一邊說,一邊從口中吐出來一隻白色的蟲子,已經放在了丫頭的眉心,丫頭隻感覺一股冰涼的感覺侵入眉心,接著,就神誌不清起來。


    “孤不妨告訴你,複活混沌,需要人世間的人作為媒介,孤以為,這已經不可能了,畢竟現在你們人族已經萬分小心了,但孤沒有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你們會送上門來,這真是再好也沒有了。”


    “來啊,將夫人帶走,好生看管,莫要讓夫人自尋短見。”他一邊說,一邊絲毫不憐香惜玉的將懷抱中僵死的丫頭丟開了,旁邊立即過來了一個人,將丫頭帶走了。


    裴臻的三魂七魄還在,但已經悠然離開了驅殼,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很輕很輕,接著,就飄蕩起來,對眼前發生的一切,他沒有任何辦法去阻撓。


    眼看著一切已經消失了。


    他不知道自己會去哪裏,會消失嗎?還是?


    接著,祭司與太監繼續按照流程去進行,他們講裴臻的屍體放在了那個獸類心髒的位置,經過念誦以後,忽然之間狂風席卷過來,簡直飛沙走石,眾人想要看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但都沒有可能。


    等到一切都風平浪靜,祭司發現,混沌已經複活了,就那樣站在自己的麵前,而祭司與太監忽然之間就狂笑起來,混沌是巨獸中提醒最為龐大的一隻,殺傷力也是爆表,他們隻是那樣看著,並沒有上前一步。


    祭司上前一步,將混沌頭頂的符籙已經拿走了,接著,一聲霹靂一般的吼叫,讓人震耳欲聾,祭司怯生生的並不敢立即縮回手,“這個,給孤攻擊。”他一邊說,一邊指了指旁邊的柱子。


    這僅僅是一個破壞性的小實驗罷了,那混沌哼一聲,鼻孔中噴出來兩股紫色的煙霧,接著,四蹄翻飛已朝著前麵的廊柱去了,看到這裏,祭司立即移形換位,已經站在了那廊柱麵前。


    在混沌即將攻擊的刹那,那符籙立即落在了混沌的頭頂,混沌卻好像槁木死灰似的,再也沒有了靈動,看到這裏,他的嘴角噙上了一抹冷冷的詭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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