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裴臻,這不是胡言亂語是什麽,本宮是杏花樹幻化成的,和你截然不同,你一隻厲鬼,怎麽能搬到是非呢?”


    “你是什麽,你自己一清二楚,事已至此,我裴臻想來說什麽都不能讓皇上相信了,但年深日久,皇上總會明白的,所謂路遙知馬力,是久見人心!你也不要囂張的太早了,我們少爺有朝一日會過來為我裴臻報仇雪恨的。”


    “皇上,您聽聽,您聽聽啊,他日死到臨頭還說這樣大逆不道的話,要是玄十天來了,我帝京,簡直覆巢無完卵,您要知道,他們串通一氣是一夥的,我要害您,早已經動手了,但我並沒有啊。”


    “他們才是罪魁禍首呢,皇上,您明察秋毫,為什麽到了現在卻不明白呢?他剛剛在吸食您的精魂,您自己盡管沒有感覺到,但我呢,我是能看一個一清二楚的啊。”他一邊說,一邊激動的瞪圓了眼睛,看向了麵前的人。


    “朕知道,朕如何就不能知道呢?”皇上也是激動了,本身耳邊風就比什麽都厲害。


    而目前呢,說這個女人留在身邊是為了害自己,但明明沒有那種可能啊,要害死自己,早已經動手了,倒是初來乍到的裴臻,看起來居心不良。


    “好一個裴臻,你真是一個吃裏爬外的家夥,朕從來沒有想過,到頭來會折墮在你手中,還好朕明察秋毫,不然果真就讓你騙了,來啊,將裴臻給朕捆綁起來,押解天牢,好生盤問。”


    “是。”左右上來幾個人,前前後後將裴臻五花大綁已經要去了,裴臻還罵不絕口,這邊廂,又是回眸冷冷的掃視一眼皇上,那鋒利的眸光,不亞於鋒利的匕首,皇上栗栗危懼,一股冷颼颼寒涼的感覺已經侵入了皇上的內心。


    皇上的麵上表情好像冰封住了似的。


    大概,旁邊的夫人都感覺到了皇上的懼怕,立即在旁邊輕聲細語的說道:“皇上,您不用怕,他現在沒有臣妾厲害,您莫要看臣妾是一個女兒身,但臣妾呢,臣妾也有自己的靈力,您放心就是,有臣妾在,您安然無恙的。”


    “是,是,愛妃保護朕,保護朕啊。”他的手在顫抖,用力的拉住了女孩的柔荑。


    “還不快帶走,在這裏做什麽呢?”她嘎聲提醒一句,眾人立即拉著裴臻已經消失在了視線,此際,她這才舒口氣,心口的大石頭已經落地了,至於帝京是什麽混亂的局麵,對於她來說越發的亂才越發的好呢。


    “皇上,您不要魂不守舍的了,皇上。”她提醒一句,看著皇上,皇上訥訥的點頭,卻不知道說什麽好,“愛妃,朕怕,朕怕。”剛剛,裴臻離開之前那一眼,好像冰鎬一樣的鋒利。


    那種冷峻的眼神,已經很久很久,他都沒有見到過了,所以,那種恐懼感,可想而知,現在,他的身旁每個人都是順從他模樣,並沒有任何一個人來違背他的意思,這才是宴安鴆毒呢。


    但他呢,早已經察覺不到任何怪異了。


    “皇上,這莫大之禍患,其實起與須臾之不忍,為非作歹的其實也和那裴臻關係不大,究竟是何人呢,您仔細的想一想。”女孩一邊說,一邊輕輕的握著錦帕擦拭了一下皇上麵上的虛汗。


    “您氣虛,還需要好生休息呢,我現下去看看裴臻,看看這個方頭不吝的家夥究竟有什麽了不起的,再好生問問,究竟裴臻的到來與那玄十天有什麽關係。”她一邊說,一邊拂袖離開了。


    皇上點點頭,腦子裏麵卻亂的好像一鍋粥似的,現在,裴臻已經給擒獲了。究竟應該相信這個降魔一族已經死去的靈魂呢,還是應該相信麵前的人呢,枕邊人究竟值得信賴嗎?


    要說這也是一個包藏禍心的女子,但不對啊,他自從生病了,女孩就那樣衣不解帶的伺候在自己的身旁。並且,代勞自己處理朝政上的事情,看起來一切都安堵如常。


    要有什麽危機,這危機早已經侵入了他的內庭,但實際上並沒有,因此,他逐漸的開始明白過來,事情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但是也不對啊,裴臻那諄諄告誡的一張臉,那古道熱腸的神情。


    那煞有介事的一番說辭聽起來不像是胡編亂造的,那麽,究竟裴臻的目的是什麽呢?采陽補陰?她真的不願意去想了,究竟是什麽情況是什麽事情呢?皇上的一顆心亂糟糟的,七上八下。


    現在,他不能舉棋不定了,其實夫人的離開,也從側麵在提醒自己,無論您是什麽態度,你總應該有一個明確的立場,您不能隨波逐流,他給自己獨立的空間,其實也是讓皇上能仔細的思忖思忖未來的局麵與現在的局勢。


    他明白。


    但他已經絞盡腦汁,還是不能看透究竟何人是好人何人是壞人了,這是最讓自己恐懼的。


    女孩已經笑吟吟的到了地牢,他們的速度很快,裴臻已經給捆綁在了柱子上,她來了,剛剛進入了那黝黑的甬道以後,整個人就幻化了,等到人真正到了裴臻的麵前,她已經成了鬼族那太監的模樣。


    他用畫皮的模樣變成了自己心目中的女子形象,這形象也是皇上希望看到的,他的一張臉上立即有了歡快的神色,看到裴臻在冷冷的看著自己,她更加是得意忘形了不少。


    “你看,現在黑白已經倒立了,我從來就沒有想到你會自投羅網,你啊你,裴臻,你以為憑借你那三寸不爛之舌,你就能說服皇上,真是異想天開。我是憑借自己的身體在征服皇上,你說我們孰優孰劣呢?”


    他一邊說,一邊瘋狂的浪笑,裴臻卻沉默了,隻是用力的閉上了眼睛。


    “你看我不看都一樣,來啊,將花名冊給我拿進來。”他笑嘻嘻的說,外麵的人立即舉著一個盤子進來了,這盤子裏麵是一個冊頁,他將那花名冊已經握住了,抖動了抖動,說道:“裴將軍不是想要保護帝京,現在不妨告訴你,皇上已經損害了六百個童男女的性命了,你不是要做衛道士,哈哈哈。”


    “獨夫民賊,禍國殃民,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連什麽都不管不顧了,皇天不佑,皇天不佑啊。”盡管,裴臻已經怒發衝冠,但有什麽辦法呢?


    他看著那巨大的冊頁,看著裏麵好像螞蟻一樣星星點點的名字,他咬住了舌頭,血液已經順著嘴角流淌了下來,他呢,老遠看著裴臻這模樣,立即嘎嘎的笑了。


    “真好,我真正的對手其實並不是你,不過你自動送上門來卻給了我一個最絕妙的好機會。”她轉過身,給了裴臻一個背影,聲音卻冷峭的很。“你看,我隻需要在皇上的耳邊吹一吹枕邊風,搖唇鼓舌一番,皇上立即就明白了……”


    “我告訴皇上,玄十天要你來一探虛實呢,你看到了皇上已經奄奄一息,便是因利乘便準備吸食完畢皇上的精魂,接著呢,你就通知玄十天,你們來一個裏應外合,到了皇上與我死了的時候呢……”


    “你們就……”他那陰測測的眸子充滿了算計。“就黃袍加身,到了那時候,玄十天就是帝京唯一的皇上,而皇上呢,已經被取而代之,你說,我的話皇上會不會相信呢?”


    “你!”他急怒攻心,瞪圓了銅鈴大眼看著麵前的女子。


    “還有一件事情,我不得不告訴你。”他恢複了之前的女孩模樣,愛憐的看著自己的衣裳,而裴臻呢,隻能看到她耳朵上那搖曳的珍珠耳墜,她伸出來那血紅的指甲,輕輕的撫觸一下眉頭。


    這才笑了,裴臻發現,那水膽指甲上鑲嵌的寶石,是那樣的妖豔奪目流光溢彩,讓這個女人看起來果真是多了不少成熟的風韻,他的一張臉上多了一抹詭秘,眼睛已經落在了裴臻的麵前。


    “你們已經死到臨頭了,我等會兒就告訴皇上,你已經言之鑿鑿的告訴本宮,你要做什麽,還有最重要的……”


    “哼!”裴臻嗤之以鼻的冷哼,現在,他最為擔心的其實就是玄十天,其實就是降魔一族。現在,外麵的狀況對他們的族群很不利,而這裏呢,有這樣一個善於搬弄是非的女人和那樣一個好色的男人,一切都完蛋了。


    “丫頭還在祭司手上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訕笑,目光變得高深莫測起來,“你現在已經沒有力量和我談條件了,不然我會要你好生和我連起手來對付祭司的,好了,我去了。”


    他一邊說,一邊輕移蓮步,那腳上的鎏金鞋隨著地板發出來一片摩擦的刺耳聲音,女孩淺淺的笑著,“你裴臻將軍,現在已經孤立無援,你自求多福吧,哈哈哈,哈哈哈。”


    她似乎詛咒一般,已經狂狷的笑著,緩緩的走到了前麵。從那恐怖的鬼,變成不食人間煙火模樣的女人,頃刻之間而已。裴臻看著這女子風擺楊柳一般的去了,心頭卻非常焦灼。


    現在,這裏的情況是玄十天完全不清楚的,現在,這裏的一切都危機四伏,他們很有可能,從現在開始已經在安排釣餌,隻要玄十天一來,一切都大勢已去,人族徹底失去了堅強的後盾。


    但他呢,現在的他已經失去了力量,裴臻看著麵前的鐵鏈,看著看著,麵上有了失望的神采。


    不很久,外麵的李公公已經飄然到了,笑嗬嗬的看著裴臻,“啊,是裴將軍,真是聞名不如見麵,見麵不如聞名了啊,老奴以為您是一個非常厲害的人,卻哪裏知道,您這麽快就讓我們給俘虜了,不過老奴不會要你的命。”


    “娘娘那邊的命令已經下來了,要老奴過來將將軍您啊屈打成招,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老奴能怎麽樣呢,隻能依計行事了,所以……”他麵上的表情不再生動了,聲音也是變得粗嘎了不少。


    “所以啊,老奴就要用這一把已經有過靈力的烙鐵來要你嚐試嚐試是什麽滋味了,得罪了,將軍。”李公公冷冷的掃視了一下旁邊的人,兩人上前一步,分別已經將裴臻心口的衣裳給撕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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