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麽會騙你呢,你放心就好,我不會的。”他一邊說,一邊歎口氣,“我也沒有想到,他們居然會離開,一開始,我僅僅是想要放他們走的……”


    “放走他們,你可真是膽大包天啊,你知道我是用什麽辦法才將他們拿到的嗎?你居然要放走她們,真是是非經過不知難啊!”祭司挑眉,挑釁的看著太監,太監攤開手。


    “那是我意料之外的,所以我……”


    “別說了,你以為你說什麽我就相信什麽嗎?”太監一邊說,一邊格格格的詭笑起來。“看看你的手背上,撒謊的惡鬼。”祭司低眸一看,自己的手背上多了一隻蜥蜴,這蜥蜴是紫色的。


    “決鬥吧,這一天我已經等了很久了。”太監一邊說,一邊握住了峨眉刺就要動手,他呢,甩開了手掌上的蜥蜴,隻能與之打鬥起來,屋子裏麵很快有了打鬥聲。


    外麵的人盡管聽到了,但沒有得到命令都不敢進去,隻能在這裏聽著,金鐵交加的聲音不絕於耳,人們神情緊張,肅穆的看著屋子,屋子中燭影搖紅,兩單打獨鬥卻不分勝負。


    “為何要窩裏鬥呢,你不相信我,你應該相信我的。”祭司用力的蹙眉,不滿的看著麵前的太監,太監還是一如既往的笑。“究竟在哪裏,為何不告訴我呢?”


    “那或者僅僅是一個謊言罷了,你知道的……”


    “謊言,哈哈哈,哈哈哈。”他笑的更開心了。“謊言,會要你放走他呢,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呢?”他冷冷的說,然後開始繼續進攻起來,就在兩人打鬥的難解難分的時候,另外一件事情發生了。


    屋子外麵忽而安靜了下來,那種安靜,是超然的,也是突然的。外麵悄然無聲,剛剛不還有人在竊竊私議嗎,但現在呢,已經完全沒有聲音了。


    有烏雲移動了過來,覆蓋在了他們的頭頂,他們現在已經不打鬥了,而是推開門環顧了一下外麵,這個鍾靈毓秀的庭院中,濕潤的夜色空氣中,多了一抹黑色。


    那黑色是多麽濃重啊,旋轉了一下,黑色中多了一個人頭的模樣,一開始,她們都沒有看清楚那人頭是誰,但等到看清楚以後,不免膽戰心驚起來。


    那人頭的主人是鬼王冥刑,那張臉是如此的比例勻稱,筆挺的劍眉堅貞不屈的處理在眉骨上,黑黝黝的眼睛好像寶石一樣,始終熠熠生輝。那淡淡的紅唇,有一種性感與冷漠。


    跟著,人頭旋轉了一下,身體也出現了,在跟著,鬼王冥刑已經出現了。


    “啊,這……”這是不可思議的,當初,二人定計,明明眼睜睜看著鬼王冥刑與尊者落入了紅蓮業火的,在紅蓮業火中自然是會死的,但現在,為什麽他回來了呢?太監反應比較快,立即朝著外麵逃之夭夭去了。


    而庭院中,祭司堅信那是沒有可能的事情,要麽就是有人在這裏裝神弄鬼,要麽就是自己看錯了,他的嘴角掛著一個輕蔑的笑弧,完全不理會出現的鬼王冥刑。


    鬼王冥刑是已經回歸了,那是犧牲了尊者的性命換回來的,現在,他是一個徹底冷冰冰的人,看到太監去了,居然連追的意思都沒有,而是一把伸手就卡住了祭司的咽喉。


    “孤是來複仇的,之前就是你騙取了孤的信任,才讓孤遭遇了來自於煉獄的千錘百煉,孤感謝你……”鬼王冥刑的手很快,風馳電掣一般已經卡住了他的咽喉,那種快,是讓人不可思議的。


    盡管,祭司也是一個很厲害的人,但現在,卻連招架之力都沒有,他感覺自己眼前的視線在模糊,脈管已經不能呼吸空氣了,他的手無力的低垂,真是奇怪了,真的連反抗的力量都沒有了嗎?


    “抱歉,孤並不能饒恕你了。”他繼續用力,接著,一股濃鬱的黑色氣體已經籠罩住了此人,一會兒以後,他淩空的身體開始劇烈的顫抖起來,過了一會兒,那一股黑色的氣流消失在了空中。


    祭司的身體已經幹癟了,鬼王冥刑冷笑一聲,將這幹癟的形骸丟在了地上,用力的踩了下去,跟著,變成了紙灰,所謂的灰飛煙滅就是如此。


    太監早已經驚呆了,他現在知道他鬼王冥刑歸來,也知道了鬼王冥刑恢複了能力,甚至於比之前還要厲害的多。


    他的恐懼是明明白白寫在了麵上的,他跑入了前麵的一個樹林,這裏黑黢黢的,現在,終於安全了。但是他剛剛就著一株歪脖子樹休息,情況就變了。


    “還跑嗎?”聲音不知道從哪裏來的,他怕了,立即環顧四周,但還是沒有發現聲源究竟在哪裏。


    “別看了,我在你背後。”他說,祭司立即回身,但背後也沒有,空氣中,那笑聲比剛剛還要囂張了。“你們坐著孤的位置,真不錯啊,帝京也治理的井井有條,隻是,玄十天呢,現在他們去了哪裏呢,你最好不要告訴我,你已經消滅了她們啊。”


    他的聲音很平靜,但每個字都鏗鏘有力,“你,你究竟在哪裏!?”


    “在你旁邊啊。”終於,黑暗中,鬼王冥刑出現了,他的手中握著一把鐮刀,眼睛看著天空那寂寥的星芒,“你以為我必死無疑了,對嗎?但我卻回來了呢,哈哈哈,哈哈哈。”


    他變得妖豔了不少,好像月光下盛放的曼荼羅一樣,身體輕盈的又好象是月光下的鳳尾竹一般,他一邊格格格的笑著,已經已經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兩人的鼻梁骨都要貼在一起了,但祭司呢,卻毫無招架之力。


    “看著孤的眼睛,回答孤的問題。”他還是那樣命令式的口吻,居高臨下,不可一世,冷漠而又孤傲。祭司感覺一股寒意已經侵入了骨髓,以至於讓他此刻很快就瑟瑟發抖起來。


    不,不能,現在立即需要放手一搏,不然自己很有可能就會給弄死了。


    他思及此,立即進攻,手中聚合靈力,孤注一擲的砸在了鬼王冥刑的胸口上,“啊,好疼……”鬼王冥刑如此說,但麵上哪裏有“好疼”的意思,分明是享受的神色,看到這裏,鬼王冥刑笑了。


    “那麽,是不回答了啊?”鬼王冥刑迫問,眼看就要還擊了,太監想,他是絕對沒有可能與之對抗的,遂立即跪地求饒起來——“啊,屬下的錯,屬下罪該萬死,但謀害您的事情,屬下是並不敢的,屬下不過是奉命行事罷了……”


    “這事情幕後黑手是誰呢,是太監啊,他慫恿我去我的。”


    “哦,是嗎,那麽,此事和你沒有關係了?”鬼王冥刑冷厲的瞳孔皺縮了一下,看向了麵前的人,跪在地上的人呢,已經瑟瑟發抖連連後退起來,但鬼王冥刑呢,一個耳光已經落在了他的麵上。


    他簡直連躲避都沒有,也甚至連看都沒有看到鬼王冥刑行動,現在的鬼王冥刑,比之前強大了不知道多少呢。


    “誰說……誰說不是呢?我……我也是受害者啊,冤有頭債有主,您……您有什麽,還請您……您去報複她們啊,我……”他哆哆嗦嗦的,還要說什麽呢,又是一聲響亮的耳光已經落在了麵頰上。


    “啪”的一聲,熱辣辣的,滾燙的血液燃燒在了麵頰上,麵頰吃痛,接著相對的一張臉上,又是有了另外一聲耳光的聲音,嗡鳴聲不絕如縷,跟著就倒在了地麵上,他是一個字都不敢說了。


    不狡辯,用低姿態來麵對麵前的人,鬼王冥刑滿意了,“不要讓他們知道我已經回來了,孤問你什麽你說就是,孤不會傷害你。”


    “果真?”


    “啪”的一聲耳光,就是回答,他再也不敢胡言亂語了,黯然的看著鬼王冥刑,鬼王冥刑冷笑,麵上多了一張麵具,麵具是黑色的,上麵有白色的圖騰。


    圖騰是地獄之花。“現在我就不以真麵目示人了,記住這個,現在,地上地下都是你的了,我的目的隻有一個……”他冷冷的說。


    “是……是……是什麽呢?”地上地下?這些東西可是別人枉費了千辛萬苦都不能得到的,但他呢,居然這樣快就得到了,他不知道應該憂患還是應該歡樂,就那樣用短暫的恐懼眼神看著黑暗中那鐵塔一樣的人。


    “孤的目的是複仇。”他說,蒼涼的歎息,“孤這一次是一個人來的,你難道沒有看到嗎?”這樣表達,他似乎一切都明白了,膽戰心驚的模樣。“也就是說……”其餘的的確是意料之外的了,不說也罷了。


    “此事不說也罷。”他點頭,看著麵前的人。


    “是。”祭司乖覺的點頭。


    “孤這是以怨報德了,不過你還有孤利用的價值,孤不會傷害你,你也好自為之,莫要想著傷害孤就好。”他那高大的身影籠罩在了他的影子上,祭司沒有任何辦法能傷害他。


    他已經心知肚明。


    “孤要你做的事情也並不難,你按照孤的一切安排去做就好,現在孤暫時不要你去做其餘的事情,孤問你,玄十天呢,還活著嗎?”事隔經年,他已經不能料想玄十天的前途了。


    “是,他是個好命之人,已經被食屍鬼咬傷了,但萎靡不振了會兒,還是好了。”這是奇特的。


    “哈,隻要玄十天還活著就好。”鬼王冥刑冷笑。“我就要複仇,那麽,溫非鈺籲漓之夭呢,還有溫音繞公主呢?”


    “溫非鈺從地獄離開以後,就消失不見了,至於漓之夭也是消失了,沒有回來。”這個回答,鬼王冥刑是滿意的,離開那個異世界之前,就已經看到了漓之夭與溫非鈺,可見,麵前的家夥並沒有欺瞞自己什麽。


    其實,這何嚐不是利用的關係呢?祭司知道,自己已經淪為傀儡,但現在想要消滅麵前的鬼王冥刑,他的力量是遙遙不可及的,他需要經年累月的觀察,每個強大的人,都有一個致命的弱點。


    再沒有細致觀察到這些的時候,他是不會立即行動的,接著,他開始想其餘的事情。現在,順從他的命令就好。


    他是如此的強大,有朝一日真正與這群人狹路相逢,必然是大打出手,那麽到了未來,昨收漁人之利的其實還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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