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忽而就有了全新的發現,不,之前的判定是錯誤的,鬼王冥刑是一個健康的人,雖然內心複雜,但對於自己呢,卻胸無城府。至於那個老三,老三胸有鱗甲,這種人,敢傷害鬼王冥刑……


    說不定,某一天也會重蹈覆轍傷害自己的,這種人是危險分子,他生活的太野蠻了,且傷害鬼王冥刑的事情,他僅僅是幕後黑手罷了。負責最多的僅僅是出謀劃策,至於事情的成敗利鈍。


    她已經想過了,事情一旦是失敗了,都和自己有關係,而事情成功了呢,他搖身一變就會變成另外一副嘴臉,對於自己的喜歡與讒言,她時常抱著左耳進右耳出的態度,能忘記就忘記,能不理睬就不怎麽理睬。


    麵對眼前的人,他有了一種不特定的理解,跟著再次與老三對比起來,忽而就沒有了謀害鬼王冥刑的決心,所以,指甲裏麵的毒藥早已經丟開了。


    現如今,鬼王冥刑握住了他的手,就連那種感覺,和老三握住了也是截然不同的,鬼王冥刑有掌控事情的能力,拳頭帶著一種溫熱的感覺,那種熨帖的感覺是鬼王冥刑很舒服的。


    至於她呢,感覺得到來自於他的力量,但是老三就不同了,那種力量是若即若離的,是浮誇的,不能讓一個女子全身心的委身於他。


    這就是兩人之間的區別,很是鮮明。她的目光閃爍了一下,沉默好像流水,帶走了兩人之間的時光,鬼王冥刑又道:“看起來你最近很開心,本王看到這裏,就很好了。”


    “那第九九八十一個屋子呢,你進入了呢?”問,其實,她是想要坦白的,在鬼王冥刑的麵前,他不能弄鬼,她恍惚是水晶心肝玻璃人,但卻沒有辦法啟口,鬼王冥刑好像看到了他為難的地方。


    清明的一笑,已經蹙眉。“其實,那屋子裏麵也沒有什麽,等會兒我會要你去看的,要你一睹為快。”不,那屋子裏麵的秘密,其實說起來,我早已經看過了。


    她驀地油然而生一種慚愧的感覺,那種慚愧的感覺逐漸的鮮明起來,覆蓋了她一切的思想,但鬼王冥刑是這樣善解人意,居然不追究了,顯然話題到此為止了。


    “你我再喝一杯吧。”鬼王冥刑邀請她喝酒,一不留神,她手中的酒水居然弄濕了紅色的石榴裙,這讓她懊惱起來,鬼王冥刑連連道歉。溫柔的說道:“快去換衣服,本王在這裏等你,音樂在這裏等你,一切的紙醉金迷都在這裏等你,去把。”


    “失陪,我去去就回。”她含愧的點頭,斂聲朝著旁邊去了,其實,剛剛弄濕了衣裳,僅僅是離席的借口罷了,其實,在弄濕衣服之前,她已經側目看到了遠處給自己丟過來目光的老三,老三是急切的,老三的目光是膠著的。


    他好像很盼望自己能離開似的,所以,她隻能用這種拙劣的方法了,而酒水弄在了衣裳上,是任何宴會上都不能避免的,這障眼法,讓鬼王冥刑深信不疑,她咬住了菱唇,一步一步好像落在了刀刃上似的。


    走了許久,終於到了門口,老三已經迫不及待了,看到她過來,立即上前一步,熱切的目光期許的落在了她的眼睛之間,語聲焦灼,透露內心那饕餮一樣的世界,他的呼吸是那樣急促。


    這都是她不喜歡的,她是一個求勝心切的人,但為什麽不自己動手呢?其實,他想要毒害鬼王冥刑有的也是機會,但畢竟他並沒有。


    一個存在狼子野心的人,卻不願意去做狼子野心的事情,而是刻舟求劍買凶殺人,真正是另有一種境界了,她忽而好像明白了他的內心世界,他口口聲聲對自己的愛,大概都是源於自己還是他能利用的冷兵器了。


    “到這邊來。”明明是要說什麽的,但看到她來了,看到周邊還有能偷聽的耳朵,他立即戛然而止了,指了指遠處,她跟著老三的腳步到了遠處,目光落在了池塘裏麵熊熊燃燒的蓮花上。


    蓮花紅的好像一團火,而蓮花上也正好有火焰燃燒,於是,似真似幻的感覺就呈現了出來,她看著他高大的背影,忽而就不理解他了。


    “已經的手了嗎?”他問,居然十拿九穩,自己一定會毒害鬼王冥刑的,這個人真惡毒啊。


    好在,她才不是其餘的女孩那樣沒有思想的,他的思想很是豐富,因此上並不會立即去做那種得不償失的事情。


    “並沒有。”她說,老三的眼睛裏麵竄過一抹惱恨的神色,不過在責備之前,居然有了和風細雨一般的語聲,就連動作都變得親切了不少,他上前一步,用力的握住了胭脂那溫暖的手掌。


    “你如果還不動手,要她知道你已經進入了那第九九八十一個屋子以後,你會和其餘的女孩子一樣的,你已經看到了,那些女孩子都生不如死,那些女孩子都是因為不停他的話才有了那樣的結果……”


    “你認識鬼王冥刑的時間並沒有我認識鬼王冥刑的時間長,所以,你要相信我的畫,聽我說。”他切切的靠近了胭脂,嘴唇幾乎貼在了胭脂的耳朵上,聲音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蠱惑。


    “弄死鬼王冥刑,我們就能離開這裏了,未來的好生活展開在你我麵前,你為什麽就遲遲不肯動手呢,再不肯,很快的,她就會明白過來了,到了那時間,你想要,都不可能了。”


    他說,說的那樣一本正經,麵前的女子肩膀顫抖了一下,過了良久良久,這才舒眉,掰開了他強加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掌,讓那一股無形中統治自己的力量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不要這樣,你內心的目的真的是純淨的嗎?仿佛不見得吧,抱歉,我不會那樣做的。”


    “但是你……”他冷冷的上前一步,已經卡住了她的肩膀,那力量讓她很不舒服,說真的,要目前的不是自己的熟人,她現如今就開始動手了,她目光如此冷淡,掃視這個不速之客。


    “你還要做什麽呢?”冷靜的問,黑漆漆的墨瞳中有一蓬熊熊的烈焰已經燃燒起來,旁邊的男子忽而壓低了聲音。“我還能做什麽呢?我喜歡你,希望和你在一起,這才告誡你罷了,事情的結果和你想象的一定不是相同的。”


    “你必須做一個取舍,你可明白?”


    “明白,所以我不會選擇你。”胭脂一邊說,一邊就要去了,但胭脂的腳步剛剛離開,他就壓低了嘶吼的聲音,惶恐的叫道:“胭脂。”胭脂聽聞,立即回眸,此刻映入眼簾的就截然不同了。


    他已經變幻了模樣,用這種模樣來迷惑自己的內心,胭脂一看,真好,他變成了將軍的戎裝,將軍啊,胭脂的心刺痛了一下,但還是朝著遠處去了,到了宴會上,鬼王冥刑果真歡歡喜喜的樣子。


    “你來了就好。”鬼王冥刑其實一眼就看到了,她的衣裙還是本來模樣,絲毫沒有變幻的意思。


    她安然的坐在了旁邊的位置,目光是平靜的,他呢,也平靜的握住了他的手,那種熟悉的感覺終於還是回歸了,好像曾幾何時,將軍握住了自己的手一樣。


    “胭脂,和我走,我為你贖身,和我走,給我生兒育女吧。”將軍的每個字每句話都是如此的認真,他的手掌是如此的粗糙,但卻能給人一種安定人心的力量。


    當初……當初要沒有跟著他回家,而是跟著將軍遠行,或者結果就不一樣了,但是有錢難買早知道啊,事情畢竟還是過去了,現在的她,僅僅是一個孤魂野鬼罷了。


    她明白,不能用緬懷一個人的痛苦模式去進行未來的一分一秒生活,那是痛苦的,帶著這種痛苦,她的麵上有了跟痛苦的神色。


    “我想要告訴你一件事情。”她說,但是鬼王冥刑呢,卻笑了,“你想要說就說,不想要說就算了,沒事的,現在你我都開開心心的,這個最重要。”看起來,鬼王冥刑是寬容大量了。


    “我也問你一個問題,你可以選擇欺瞞我,或者選擇信任我,回答我。”她主動的挑起來話頭,這樣一來,他是歡喜的,並且已經下定決心,無論女孩問什麽,自己給出來的答案都不是欺瞞興致的。


    “你說就是了。”


    “我問你,你果真沒有找人監視我嗎?”為什麽覺得到處都是眼睛呢,為什麽覺得自己有讓人玩弄於股掌之上的感覺呢,但願那僅僅是自己的直覺,但願那僅僅是自己一廂情願的第六感罷了。


    她想知道那個答案,鬼王冥刑的眼神黯然,但很快就說道:“本王離開,的確是讓一雙眼睛在看著你。”


    “好,我也告訴你,你離開了,我的確已經看了那九九八十一個屋子,那屋子裏麵都是可憐的女子,這些女子,好像標本一樣,我希望你能放過這些女子,讓她們離開這裏吧。”


    “好奇心人人都有的,你可知道——”鬼王冥刑傾身,目光冷冷的看著眼前的胭脂。“她們究竟為什麽會到那屋子中嗎?起初,本王不過是想要做實驗罷了,本王的實驗對象是她們——”


    “本王想要得到的實驗結果是,究竟本王說的話,她們在本王離開以後會不會執行貫徹呢,本王以為,這群女子畢竟還是會按照本王說的,本王想要的僅僅是一個情投意合的把伴侶罷了。”


    “她們大概一輩子都不會想到的,一念天堂,一念地獄,隻要她們不到裏麵去看秘密,本王回來以後,她們就會是本王唯一的……妻子,這裏唯一的鬼後,鬼母,但是她們呢,在本王離開了以後,立即就忍不住好奇心去看了……”


    “看完了以後,明明知道本王早晚都會知道的,但是她們呢,居然言笑晏晏的,大言不慚的告訴本王,他們是沒有到屋子裏麵去的,所以,她們與最好的機會失之交臂了,你知道嗎?”


    鬼王冥刑狂躁的伸手,那蒲扇一樣的手掌忽而變成了老虎鉗子,就那樣力大無窮的已經卡住了她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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