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神不寧,收斂好了心神以後,開始念誦心咒,嶽飛已經無師自通了,將靈力運行了一個小周天,感覺疼痛好像退潮一樣已經消失了,他也是歡喜起來,明白自己已經學到了什麽。


    心心念念的靈力已經來了,他想到師父提醒自己的,每當月圓之夜氤氳吐納能修煉自己的內丹,他立即導引起來,就那樣安然不動。


    山雨終於晴了,月色逐漸的起來了,俊朗的月光靡麗的照耀在了周邊,今天我再次遇到了範無救與謝必安,謝必安一臉苦痛的看著我,指了指洞穴。


    其實,我現在感覺奇怪,以前這麽泥濘,嶽飛都會過來給我們送吃的東西,今天呢,天氣如此的晴朗,嶽飛居然沒有過來,莫非……


    我的心情不好,而女生那種作祟的第六感向來是比較準確的,我立心驚肉跳,索性就出來看了,盡管酒吞童子還安慰我是杞人憂天,但我哪裏放心的下呢,已經酉時了,黃昏最後一抹瑰麗的雲霞,消失在了天邊。


    天邊好像琉璃一樣,帶著一抹明媚的色彩,我們沐浴在一片燦爛的夕陽之下。


    “怎麽又來了,你們不怕挨打嗎?”我指了指洞穴,嚇絲絲的看著謝必安,謝必安無可如何的一笑。“例行公事罷了,還能怎麽樣呢,我們不來也不成啊。”他一邊說,一邊帶著自己的好兄弟朝著洞穴去了。


    “喂,究竟是什麽事情讓他不跟著你們離開呢?”


    “執念,你知道的,一個人頭顱都沒有了,還能耀武揚威憑借的是什麽。”是,這個我明白,執念是非常恐怖的,執念,執念啊!


    “我會幫助你們,我們集思廣益,總能讓他離開的,是不是他離開了以後,帝京的食屍鬼就能恢複成人的模樣呢?”我突發奇想,其實也是觸類旁通,不是說刑天是食屍鬼的祖宗嗎?


    “有可能。”謝必安點頭,旁邊的範無救已經不耐煩我們繼續聊天了,朝著洞穴去了。


    看到範無救去了,我隻能讓謝必安離開,苦哈哈的,謝必安的神色也是苦哈哈的。


    果然,不出我所料,一會兒,他們已經屁滾尿流的出來了,好狼狽,我假裝什麽都沒有看到,目光停駐在了天邊的雲彩上,夕陽之下,雲彩熠熠生輝,一種魅力四射的光芒,讓人過目不忘。


    如此賞心悅目的風景,奈何,隻是我一個人失意的在看,每當此時此刻,思念就好像蠶食桑葉一樣,在我的內心劍拔弩張起來,我想要和溫非鈺在一起,一起看這裏的雲霞,一起悉數眼中的情意。


    但已經是奢望了。


    看到他們出來,我立即過去了,幸虧他們是鬼差,要是一般人,或許早已經死於非命,他們兩人看上去很狼狽的模樣,謝必安還在笑,而範無救連笑都笑不出來了。


    “回去嘛?”我問。


    “嗯,不然還能怎麽樣呢?”謝必安露出一個無可如何讓的模樣,現如今,的確需要打道回府了,我卻心有不甘,現如今涼風習習,看到他們好像也不是很奔忙的模樣,我立即問道:“究竟他還有什麽未了的心願呢?”


    “我帶你去看看,好嗎?”謝必安問,我點點頭,這事情是必須要處理的,既然已經一切都準備好了,何不萬事大吉跟著他去看看呢,我不知道究竟謝必安會用什麽辦法。


    “他可以帶著你去前世今生,就這樣。”旁邊的範無救說,我鮮少聽到範無救如此說話,不免麵帶微笑,“好,我去就是。”


    謝必安帶著我往前走,我們打著燈籠,一盞燈籠是白色的,一盞燈籠是紅色的,紅白相間,他們一前一後的走,前麵的範無救叫一聲“回來了?”後麵的謝必安必然回答一聲“回來了。”


    這是招魂,也是招呼兩邊的靈之類的,我們趟過了河,到了一片高低錯落的地方,再往前走就是一片坦蕩如砥的地方了,這裏好像沾染到了凡塵俗世的煙火氣似的,但畢竟已經是一個輪廓了。


    這是個遺址,我看著麵前的一切,看著看著心情卻沉落了不少,究竟這裏曾經發生過什麽呢?謝必安帶著我到了前麵,然後說道:“現在,我們就去看他的前世今生,不過我需要請一個人來幫幫我。”


    “是。”我點頭,他們和我們一樣有密宗的法術,究竟是我們,隻能意會不能言傳,其實都是一些不足為外人道的本領,這些本領隻要拿出來,能改變很多東西。


    此刻,他的眼睛看著我,亮晶晶的,好像星鬥一樣浩瀚璀璨,我接受這注目禮,等著,他口中振振有詞的念誦,分門別類下來,不要看全部都是咒語,但門道很多。


    並不是我能聽清楚的,他的嘴唇囁嚅起來,過了一會兒,大概是從天而降一個小碟子,這是一個規規矩矩的黑色碟子,碟子看上去古舊,有一種年代久遠的啞光,沉甸甸的。


    這碟子就漂移到了我們的麵前,謝必安看著碟子,說道:“將你的手指放在上麵。”我點點頭,依照謝必安的叮嚀去操作,將自己青蔥一般的食指已經落在了碟子後麵的窪陷位置。


    我的食指剛剛落下,他的食指跟著也是落在了這裏,我們兩人的指頭輕輕的複壓在了那碟子上,一種神秘的彌撒氣息已經在暗夜中迷漫起來,我的眼睛順著這個黑漆漆的碟子看。


    但是我卻完全不知道究竟接下來會有什麽流程。


    每一個宗族都有每一個宗族的本領,這些本領,不是一般人能看懂的,也不是一般人能搞明白的,我們隻需要按部就班的去做就好,其餘種種,一概不知。


    “好了,和我默誦。”他的嘴巴湊近了我的耳朵,旁邊的斜範無救已經點點頭,說道:“你們去就好,或者姑娘是有緣人也未可知,這裏我會護法。”


    這咒語究竟是什麽意思,我不甚了了,不過,在我們的靈力中,隻要能逐字逐句的念誦起來,就會有意想不到的結果,並不是非要明白意思才能去朗誦。


    我的記憶力向來就很好,他僅僅是念誦了一次罷了,我已經莫逆於心,跟著和謝必安念誦起來,重複了咒語三次以後,我感覺手指下麵的碟子在晃動,一開始僅僅是試探性的小心翼翼的晃動。


    好像這碟子下麵有一隻想要衝出來的蒼蠅似的,但緊跟著,就不同了,這蒼蠅就力大無窮起來,他用眼神暗示我,這才是關鍵的一步,並且提醒我莫要亂動,我一切都心知肚明。


    點點頭,接受即將到來的暗示,碟子有自己的運行軌跡,雖然是在空中,卻如履平地一樣。


    所謂的護法是什麽呢,就是當我們在某種情況之下,必須要入定或者閉關的時候,旁邊有一個人保護自己,這種人通常給叫做“護法。”因為當人真正入定或者靈魂出竅以後,那種體驗中,當事人是非常危險的。


    任何一種微不足道的力量都有可能將當事人給害死,現如今,我們在範無救的保護之下,已經朝著夢境一般模糊的場景從容的去了,碟子究竟停留在了哪一個位置,我不得而知。


    之前,說真的,也已經忘記了觀察,等到再次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個城市,我知道,之前那遺址的雛形就是這個,毋寧說,這藍圖就是那版圖沒有毀滅之前的模樣。


    麵積很大,好像一個小市鎮的規模,中央是街道,六街三市,一切都在眼前,人來人往,我們的手指已經離開了碟子,其實,是我們神遊的靈魂手指已經離開了碟子。


    至於現如今,我們已經朝著前麵去了,看起來,謝必安已經來過這裏,對於這裏的一切也是非常熟悉的,我們兩人目不斜視,穿越過了旁邊的街巷,朝著一個達官貴人家去了。


    今晚,熱熱鬧鬧的,好像這裏在舉行什麽儀式一樣,我啟唇問道:“你怎麽光是木訥的走呢,究竟是什麽情況,你倒是告訴我啊?”我看著麵前的一切。


    這裏張燈結彩,看得出來,這裏很是熱鬧,年輕人邁著矯捷的步伐從容不迫的往前走,萬人空巷,好像有什麽篝火晚會要進行一樣,他沒有說話,好像在趕時間,我們朝著那絡繹不絕的人群去了。


    我一邊走,一邊看,人太多了,好幾次將我和謝必安給衝散了,好在我眼疾手快,重視哦能在最短的時間裏,將謝必安找到,我們兩人合著這一群肩摩轂擊的人群往前走,好像過江之鯽一樣。


    我忽而就覺得自己傻乎乎的,這究竟是去哪裏,究竟是去做什麽呢?我們邁步,終於好似到了盡頭一樣,在這裏,我抓住了旁邊一個人年輕人問:“究竟去哪裏呢,現在?”


    我根據此刻落在那年輕人麵上的光芒能判斷,已經是酉時前後了,究竟這時間做什麽,就不得而知了。


    那人看到我這樣問,立即拍一拍我的肩膀,語重心長的介紹起來:“姑娘一看就是外地人,姑娘也不應該來這裏,我們參加的是一個非常好玩的事情。”


    我放眼望去,果真,今天好像女孩子不怎麽多,到處都是年輕人,他們打扮的很是美麗,一個個都唇紅齒白的模樣,有的老當益壯,有的呢,是真正年富力強,有的是徒步過來的。


    有的走的氣喘如牛,看上去很累的樣子,他們的目標隻有一個,還有的,眼睛在我身上兜兜轉轉,又是鄙夷又是翻白眼,好像我來的很不合時宜一樣,我哪裏知道究竟這裏在做什麽啊,究竟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啊。


    我們靈魂出竅,穿越時空,能看到各種千奇百怪的事情在發生,其實,我們的靈魂隻要在擺渡人的帶領之下,還能看自己的前世今生,但我的前世今生已經不需要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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