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夜色剛剛降落。</p>


    客廳裏,夏格席地而坐,前麵的茶幾上是一張草稿紙,錯從複雜的線條讓人眼暈。</p>


    “幫我拿一下三角尺。”</p>


    “哦。”繪梨衣穿著睡衣趴在夏格身後的沙發上,旁邊是工具箱,這個點電視已經沒有好節目了,她負責打打下手。</p>


    夏格用尺子和鉛筆規規整整的在草稿紙上添了一筆,原本紛亂無序的線條刹那間浮現出一種莫名的美感。</p>


    “成了。”夏格緩緩吐氣,緊接著伸出手憑空揮舞了一下</p>


    “好棒。”繪梨衣笑著鼓鼓掌。</p>


    這座豆腐渣級別的尼伯龍根共分上下兩層,上麵是給岡格尼爾預留出來的飛行軌道,基本上杜絕了的發射過程中的噪音和光汙染,省的留下線索被有心人發現,畢竟麻煩事越少越好。</p>


    夏格走到窗邊打開窗戶,摘下了脖子上的項鏈,岡格尼爾立刻恢複了原來的樣子。</p>


    夏格左拳握緊,像是攥著了什麽東西,整個客廳竟然出現了虛晃,然後他鬆開手,尼伯龍根無聲擴散,就像被撐開了的毛衣。</p>


    無形的邊界掃過高樓和車流,不一會籠罩整個東京都市圈的一次性尼伯龍根形成,時間隻有一分鍾,被撐到極限的毛衣很快就會壞。</p>


    夏格在心底默思有關赫爾左格的一切,在北歐神話中對著岡格尼爾許願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p>


    白絲的視線從槍頭延伸而出,直接衝向了天際,連接著不知名的地方。</p>


    夏格用力拋出岡格尼爾,然後拍了拍手,“晚上吃小龍蝦吧。”</p>


    “沒吃過哎。”</p>


    “嚐嚐。”</p>


    東京郊外,一座陳糧倉。</p>


    地下別有洞天,合金建材,完善又隱蔽的排水係統等構成了一間避難所級別的地下室。</p>


    正中央的手術台上,一具插滿管子的老人身體橫臥,室內各種儀器有條不紊的工作。</p>


    赫爾左格眼神空洞地看著天花板,他的血統並不強大,但曾經的特工和科研生活教會了他耐心,隻要能達成目的,些許枯燥不過清風拂麵。</p>


    突然,眉心傳來刺痛感,一根白線徑直沒入他的頭顱,曾經的槍林彈雨也沒給他如此清晰的死亡預感。</p>


    下一秒,流光貫穿糧倉,刺破地麵,赫爾左格隻來得急微微睜眼,岡格尼爾就徹底沒入他的身體。</p>


    赫爾左格瞬間碳化,成為一攤飛灰,岡格尼爾顫動了一下,沿著來時的軌跡返回。</p>


    沒有遺言,沒有掙紮,沒有反抗,如果準備了五年還讓他死的轟轟烈烈,那某人也太失敗了。</p>


    與此同時,山間神社裏,橘政宗正在和風魔小太郎、源稚生商談人員置換問題,隻見他目光一呆,直直倒了下去,眼神裏甚至沒有驚恐。</p>


    源稚生用手擦了擦眼睛,大家長前一秒還在侃侃而談。</p>


    他根本沒反應過來,連悲傷都沒來得及,他處決過無數鬼,死人是什麽樣他在清楚不過。</p>


    人生真是世事無常。</p>


    風魔小太郎很快緩過神來,到底是經過風風雨雨的人,“我通知醫療隊趕快上山,你通知各位家主,啟動緊急預桉以防萬一,這件事有些不同尋常,一切等死亡檢測報告。”</p>


    ……</p>


    “快點吃,一會就沒時間了。”夏格戴著塑料手套正在剝蝦,速度飛快,不一會就剝了一小堆。</p>


    岡格尼爾已經重新回到了脖子上。</p>


    “好的。”繪梨衣回答道,她現在嘴角都是辣油。</p>


    話音剛落,電話聲就響了起來,夏格無奈隻能摘下手套。</p>


    “喂,啊!不可能吧,你沒騙我?抱歉,我情緒有點失控,好,我們這就趕過去。”夏格麵無表情地說著情緒激動的話。</p>


    電話掛斷。</p>


    “我這就吃完。”繪梨衣笑得幾乎岔氣。</p>


    夏格瞥了她一眼,“葬禮裝嚴肅點。”</p>


    繪梨衣點頭。</p>


    半個小時後,兩個人離開源氏重工。</p>


    本家墓地,這裏埋葬著曆代的家主和為本家做出卓越貢獻的人,夏格沒打算把橘政宗的事情公開,一是證據不足,影武者的能力太過罕見,二是即便成功鞭屍,本家的公信力也會蕩然無存,老大都是二五仔那這個組織還有什麽前途。</p>


    更關鍵的是上杉越即將上演“王者歸來”,未來大家長還要落到自己手裏。</p>


    夏格穿著黑色的西服,走到墓碑前放了一束百合,繪梨衣跟在他身後,她穿著一身保守的黑紗裙,蠻漂亮的。</p>


    神社的首席神官致辭,然後大般若風魔小太郎出具死亡檢測報告,當事人源稚生證明,流程一步一步進行。</p>


    事後幾位無關的家主先行離開,大家長死的有點詭異,這段時間先避避嫌,等重新劃蛋糕的時候再出來。</p>


    悍馬上,繪梨衣換了一首慶祝凱旋的鋼琴曲,然後開始搖頭晃腦,她是了解事情真相的。</p>


    “低調。”夏格故作優雅地用斯尼船變成的手帕擦了擦嘴角,盡管那裏什麽都沒有。</p>


    </p>


    “咱們兩個算不算小人得誌。”繪梨衣笑著說。</p>


    “那今天晚上穿ol慶祝一下。”</p>


    “行是行,但你別按我的頭,我有自己的節奏。”</p>


    “好的,我注意。”</p>


    ……</p>


    翌日清晨。</p>


    夏格開始收拾包裹,金條之類的東西早就已經準備好,還有一些常用藥,他自己用不到,但是沒準可以和其他人交易。</p>


    篡位者儀式差不多消化完,他該去新世界謀求末路行者的晉升了。</p>


    打開係統後台,夏格調整時間流速,目前最大的比例是1:365,這邊一天,新世界那邊一年,至於原理他看不懂,盲猜是路程距離不變的情況下,通過改變傳送速度來控製時間流速,而且可以隨時返回。</p>


    想要繼續擴大比例需要提升序列,按照預測最終能達到隨心所欲的地步。</p>


    第一次傳送中係統可以汲取時空能量為他塑造一個個人空間,以後就不用大包小包的了。</p>


    他昨天晚上跟繪梨衣說自己出差幾天,那時候她正忙著,也沒過多計較。</p>


    留下一張紙條再提醒她一下,夏格開始了次元傳送,流光溢彩的大門在客廳洞開,他沒有過多猶豫,徑直走了進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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