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門緩緩消失,夏格落到自己的二樓陽台上,桌子上盛好了白蘑蔬菜濃湯和蓋澆飯,廚房裏,小狐狸蹲在椅子上翻看著菜譜。</p>


    “你在搞什麽鬼。”夏格閃到她背後說道,臉上第一次浮現懷疑人生的表情。</p>


    嗷嗚~小狐狸認真的伸出爪子握住長勺,肉排最後要放醬油提色,等盛好之後她用嘴叼住盤子的邊緣,四平八穩地運到二樓陽台的小桌上。</p>


    夏格跟著她,剛才嗷嗚的意思是“這沒什麽”。</p>


    落座之後,小狐狸用爪子上的粉色肉墊擦了擦快子,然後遞到空中,夏格見她手短,隻好主動伸手接過來。</p>


    嗷嗚——此飯獻給最帥氣的主人。</p>


    “過獎。”夏格頷首,緊接著嚐了一口濃湯,奶白色的湯汁入口鹹鮮,還有嫩滑的蘑孤片。</p>


    “很好,比我隻差一籌。”</p>


    小狐狸連忙放下碗快,裝作羞澀地擺擺爪子。</p>


    飯吃到一半,天際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了晨曦,夏格餘光掃到後愣了一會兒,合著自己吃的居然是早飯。</p>


    餐後小狐狸主動承擔起了洗碗的義務,某人見她沒有弄砸的跡象,自顧自地癱坐進沙發裏。</p>


    朝陽露半,電視裏播放著早間新聞,小狐狸洗完碗後蹦蹦跳跳地撲進夏格懷裏準備睡覺,夜貓子見不得天亮。</p>


    電話鈴聲突然響起。</p>


    “早。”夏格用肩膀夾著電話說,小狐狸表現不錯,給她梳梳毛來個睡前按摩。</p>


    “早。”陽乃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p>


    小狐狸迷迷瞪瞪地呲了呲牙。</p>


    接下來是一陣良久的沉默,夏格知道這個點對方打電話肯定是有事,而陽乃則是在等回話。</p>


    “你怎麽不說話。”陽乃率先打破了沉默,她懷疑對方是想氣自己掛斷電話。</p>


    “嗓子疼。”</p>


    “多喝熱水。”</p>


    “有事就說。”夏格無奈道,時間成本也是成本,況且對方勉強算得上工具人朋友了。</p>


    </p>


    “能不能幫我送孩子上學,她今天報道,我得給父親去送競選的材料,時間有點趕,市區內開車太快有危險。”陽乃不好意思地說。</p>


    “行吧,記得請我吃飯。”夏格回複道。</p>


    “等我把學費轉給你。”</p>


    “妥。”</p>


    掛斷電話後,夏格起身下樓,小狐狸猶豫半天,最終還是站起來抖了抖毛跟上,外邊壞女人太多,她怕主人禁不住誘惑。</p>


    兩棟一戶建中間的地方被空出來一部分當做停車位,夏格掏出車鑰匙準備出發,小狐狸坐上副駕駛。</p>


    汽車駛出住宅區開上主路。</p>


    雪之下家玄關,陽乃夾著公文袋推開門,另一隻手撐著皮筋紮頭發,雪之下雪乃站在她身後欲言又止。</p>


    “我……姐夫……來接我?”</p>


    “什麽你姐夫,別聽母親瞎說。”陽乃回頭給她一個嫵媚的白眼,然後小跑著出門。</p>


    “去門口等。”聲音逐漸遠去。</p>


    雪之下雪乃聞言隻好背上小書包,掐住黑色長筒襪的白邊提了提,再穿好鞋離開家門。</p>


    總武高的女式校服是短裙,所以裏麵還套了安全褲,短裙和長筒襪之間在走動的時候會露出一點白皙的大腿。</p>


    門口,女孩俏生生地站在那裏,十幾分鍾後,一輛黑色轎車停穩,車窗落下,夏格喊道:“上車。”</p>


    雪之下雪乃拉開副駕駛的車門,看見有隻小狐狸驚訝了一瞬,最後隻能坐到後排去。</p>


    “你姐呢。”夏格踩下油門。</p>


    “走了。”雪之下雪乃的回答言簡意賅。</p>


    窗外建築飛速倒退,車速很快,但車內的雪之下雪乃沒感覺出來,某人用見聞色開車,穩的不行。</p>


    汽車行駛在大道上,一隻小狗突然竄了出來,它的主人在旁邊驚慌的尖叫,一個死魚眼男生奮力一撲護住小狗,夏格一臉澹定地單手轉動方向盤,另一手扣住方向杆不斷變化,腳下仿佛踩出了幻影,汽車一個漂移有驚無險地躲過男生和小狗,然後穿進車流裏。</p>


    “以後過馬路要看車,不是每次都能遇見我這樣的老司機。”夏格囑咐道,現在的孩子簡直太虎了,撲救個人能理解,撲救個自家的狗也不是不能理解,但撲救個別人家的狗就有點匪夷所思了。</p>


    “是,姐夫。”雪之下雪乃臉色煞白地吐了口氣,她剛才嚇了一跳。</p>


    夏格點點頭,承認了她這個小姨子。</p>


    半小時後,汽車停在學校對麵,夏格看著久違了的總武高感覺牙花子疼,他當初離開的時候真沒想著還要回來,早知道就換個理由了。</p>


    “咱們分頭行動,你去交學費,我幫你報道。”某人不想見一年級的生活指導老師。</p>


    “姐夫,我是女生。”雪之下雪乃疑惑道,她現在已經改口了,見陽乃那個德行她就知道確有其事,隻不過不明白兩人為什麽沒住到一起。</p>


    “行吧。”夏格戴上口罩領著她進入學校,其實倒也沒什麽,但平塚靜屬於很負責的那一類,到時候可能比較墨跡。</p>


    教學樓的生活指導辦公室,平塚靜默默在桌子後麵記賬,生活指導老師做的差不多都是雜事,除了開學的時候忙一點,平時摸魚也無所謂。</p>


    辦公室大門敞開,學生父母排隊繳費,電子支付拉垮的地方在此刻顯出了弊端,而且銀行卡轉賬不利於統計人數。</p>


    六十張福澤諭吉被放在桌上,公立高中的學費通常比私立要便宜一點,但依舊是個不菲的數字。</p>


    平塚靜看著麵前戴口罩的男人愣了愣。</p>


    “上杉?”她試探地問。</p>


    見鬼……夏格摘下口罩,“老師,我的病好啦,意不意外!”</p>


    “不用安慰我,你是來見老師最後一麵的嗎。”平塚靜捂住嘴,眼角隱約含著淚光,她教師生涯裏感覺最對不起的就是這個學生,上杉都快死了她還在嘲諷對方湖弄自己。</p>


    她已經決定以後不再強求學生做任何事,青春期有點挫折就隨他去吧,什麽都沒有身體健康重要。</p>


    “是啊,老師,我來見你最後一麵的。”夏格木然道,“咱們先把學費交了再談。”</p>


    “好,好。”平塚靜有些奇怪上杉居然真是來辦正事的,但也沒多想。</p>


    “名字。”</p>


    “雪之下雪乃。”</p>


    “蛤?陽乃的那個雪乃?”</p>


    “是,我小姨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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