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家一家人裏,就尹素淑不知道張楚曾經出了事。</p>


    大家都找借口哄著她。</p>


    可尹素淑也發現最近家裏其他三個人都很忙,而且似乎都沒把心思放在她的身上。</p>


    孕婦的小脾氣立即有些小爆發,狂吃海吃!</p>


    尹素淑的脾氣自然落不到張楚和秦葉的身上,全部被張翠杉如數接收。</p>


    她生氣是因為張翠杉又要去省城,所以她開始疑神疑鬼。</p>


    張翠杉也是沒辦法,因為省城真的出了大事。</p>


    之前搖人買拍品的那位朋友,昨天跳樓了。</p>


    通知張翠杉的是另外一個藏友。</p>


    “老甘當時就死透了,慘啊!”</p>


    張翠杉歎著氣:“那東西不是真的麽?就算打眼了,有什麽事說開了不就成了。跳樓,至於嗎?”</p>


    電話裏,這位藏友遲疑了一下。</p>


    “其實老甘跳樓不是因為錢,而是......被人氣的。”</p>


    “怎麽回事?”</p>


    “那幅畫絕對是真跡,我們幾個都看過,可轉手賣給那個藏家之後,那藏家的兒子第二天就報J說老甘拿假貨騙人。拿去報警的東西我也看過,........太無恥了,那小子就是在路邊隨手買的一幅年畫,硬說是老甘賣給他家的。”</p>


    張翠杉不解:“難不成這戶人是要騙錢?還是老甘在口頭上得罪人了?”</p>


    “老甘什麽人,咱們能不知道?玻璃球的嘴巴,半句得罪人的話都不會講的那種。可人家是盯上了老甘珍藏的那件一尺汝窯淨瓶!非要老甘把汝窯淨瓶賠給人家,這不是惡心人麽?”</p>


    “老甘不肯退步,一口氣沒忍住,自己就從樓上跳了下來。”</p>


    張翠杉忍不住就開罵:“這戶人家是誰啊?太缺德了吧!”</p>


    藏友壓低了聲音:“還能有誰?省城有名的柳家唄。”</p>


    “柳家?”</p>


    “我說誠銘地產你應該就知道是哪個柳家了吧!”</p>


    “柳誠銘?”</p>


    “可不就是他,你說他能缺錢麽?不缺!可特麽就是缺德!”</p>


    “那他兒子怎麽處置的?”</p>


    “處置?就道了個歉,說是出門拿錯了畫。”</p>


    張翠杉忍不住又怒罵了幾句。</p>


    打完電話,張翠杉躺在沙發上一直生悶氣。</p>


    尹素淑看見他被氣得實在難受,也收了小脾氣,坐在他身邊,替他揉了揉胸。</p>


    “那你就去看看唄,好歹也算認識一場。”</p>


    得了恩旨,張翠杉立即驅車前往省城,買了不少東西趕到了老甘家。</p>


    老甘家是一處小別墅,家裏資產也有小幾百萬,可惜男主人一氣之下走了,隻留下了孤兒寡女披麻戴孝,哭得死去活來。</p>


    張翠杉拜祭了老甘,便和幾個圈裏的藏家在一邊唏噓談話。</p>


    才聊了沒幾句,淒淒慘慘的靈堂內就闖進了一道紅色的身影。</p>


    有人見過拜喪的人一身大紅的麽?</p>


    這是一個年輕人,一身大紅色的西裝,臉上帶著微笑,筆直的來到了靈堂之中。</p>


    “你這個畜生,你還敢來甘家?!”</p>


    “把紅衣服脫了!”</p>


    年輕人身後還有兩個膀大腰圓的保鏢,輕鬆的把憤怒的亡者親友攔住。</p>


    “就是他!柳誠銘的兒子,柳孝文!”</p>


    有藏友怒氣上湧,指著那年輕人就告訴諸人,此人就是害死老甘的元凶。</p>


    “列位,列位,請恕柳某來的匆忙,”柳孝文笑眯眯的拱拱手,“我這是剛剛參加完朋友的婚禮,心裏急著給甘先生賠罪,緊趕慢趕的過來,一時忘記了換衣服,抱歉抱歉!”</p>


    “你出去!這裏不歡迎你~!”</p>


    “滾~!”</p>


    柳孝文見大家群情鼎沸,也索性懶得裝了,直接對披麻戴孝的老甘遺霜開口。</p>


    “甘家嫂子,我這次來其實也是想為了你們母子的未來著想。甘先生一走,你們家可就斷了來源。我們柳家有個提議,不如嫂子將那件汝窯淨瓶讓出來,我們柳家願意出兩百萬收下,不知意下如何?”</p>


    “呸!”</p>


    有藏友當即破口大罵。</p>


    “老甘三年前花二百六十萬收的,你就出價兩百萬,你們家配玩古物麽?!”</p>


    有人冷笑:“他們柳家可不是什麽藏家,弄到東西轉手就送出去,聽說還有好幾件都送給了外國人。”</p>


    柳孝文哈哈大笑:“各位嫌棄我出的少,那列位也出個價啊?別光說不練,競價麽,我柳家可從沒怕過誰?”</p>


    “甘嫂子,瓶子我出三百萬,你要是真缺錢了,要讓也讓給我!”</p>


    有藏友一咬牙叫了個價,立即換來了一幫藏友的叫好。</p>


    “嗬嗬,柳家出五百萬!而且,還真的不怕告訴各位,這個瓶子就是要送給外國朋友的。”</p>


    柳孝文澹澹的舉起一個巴掌:“和列位比眼力,我柳孝文自愧不如,但是比真金白銀,請恕晚輩不太看得起你們。”</p>


    藏友們臉色都不好看了起來,誰家也沒這麽多現金,剛才那叫三百萬的怕是都做好了變賣一些資產的準備。</p>


    “沒有了?嗬嗬嗬嗬!”</p>


    柳孝文的笑聲激怒了甘家的遺霜。她猛的衝進後麵,又抱出一個一尺高的青色汝窯瓶子來,高高的舉過了頭頂。</p>


    “你滾!就算砸了這瓶子,我也不會賣給你的!”</p>


    “慢著,甘家嫂子,這個瓶子我收了,開價一千萬!現金即付。”</p>


    突然冒出來的這句話,把正要開口的柳孝文差點憋死。</p>


    ......</p>


    賓利雅致載著雙耳汝窯淨瓶揚長而去,柳孝文麵沉似水的吩咐手下。</p>


    “給我查查這個常陵人!居然敢駁我柳家的麵子,如果不給他點顏色看看,以後我們柳家在省城打招呼都不會有人聽了!”</p>


    </p>


    “大少,老板不是派了人去常陵收攏汪海平的產業麽?我去問一問派過去的人,應該能打聽到對方的底細。”</p>


    “常陵的地頭蛇汪海平,橫行兩道這麽多年,我柳家剛剛出手就被嚇得跑了路,嗬嗬嗬嗬,這個姓張的又算個什麽東西?”柳孝文聳聳肩,對著遠去的賓利彈出了煙頭。</p>


    汝窯瓶子被尹素淑看上,直接拿去插花,她也沒問張翠杉是多少錢買回來的。她還以為是張翠杉興致來了在路上隨手買的,別說這瓶子還真合她的審美,少不得誇了丈夫幾句。</p>


    張楚兩人晚自習一回家,尹素淑就開始顯擺她的新花瓶和剛開的花,秦葉也覺得瓶子和花都好看。</p>


    隻有張楚覺得有些不對勁,用手摸了摸瓶子,酥麻感跟玩蹦極的跳,真貨啊!</p>


    他看了一眼老張,果然發現老張的嘴角在隱隱抽抽。</p>


    得,肯定是老爸淘回來的真品,結果被尹阿姨看上用來養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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