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湖岸邊，白離手捧清水輕拭臉頰，兩側青絲亦如流水綿長垂落，本就傾國傾城的容顏此刻越發白皙驚豔.</p>
一陣悠風拂過，似乎仍舊可以聽見那啼鳴之聲回繞在耳，猶如風鈴，輕叩心間，墨故淵發呆相望，忽有所感。</p>
白離臉色微紅，側首撇向一旁，那墨故淵一直愣愣看向自己莫不是癡傻不成。不過見他這番模樣倒也有幾分相似，一念此處，白離便不自覺輕笑了起來。</p>
本就極為冷淡的她此刻一笑，霎那曇花一現。</p>
驚鴻一瞥之下，墨故淵突然大聲說道“那柳生果然悟性了得，以自身修為魂散天地，便與那天地大道一遭，如此氣魄，莫說輪回轉生，此後人間萬萬年，所有相濡以沫之人，皆是他柳生和黃鶯的祈福遺願所在，了不起，當真了不起啊。”</p>
岸邊，白離站起身，被墨故淵突如其來的狀態嚇了個不輕。</p>
仔細看去，見墨故淵揣摩繼續沉吟道“可如果說是那柳生自己參悟的，為何最後又要說是你我二人，才讓他恍然大悟，這不自相矛盾嘛。什麽人間值得，機會與希望的，難不成是他故意說與我聽的？”</p>
白離忽有惱色，這先前哪是看自己啊，分明是個啥也不懂的呆子，這都想的什麽和什麽，竟是胡說八道。</p>
白離見其模樣分明還在思考個所以然，便不願多做理會。自柳生消散離去之後，此地早已恢複原有之貌，除去那一方湖水，周邊皆是岩壁峭石，此刻唯有身前一條蜿蜒崎嶇的小路，順著地勢錯落其中。</p>
白離收拾幾番就欲踏步離去，忽聽身後傳來一聲叫喚。</p>
“白姑娘。”</p>
白離轉首望去，見墨故淵揮手向自己點頭笑意，已是踱步跟隨了上來。</p>
“先前本就有些對不住你，後湖水之底你又援手救我，這番大義，在下感激不盡，待日後我將我那朋友救醒，一定將這乾坤塔帶給你。”墨故淵拱手朗聲說道。</p>
見墨故淵神色認真，言詞誠懇，白離心中莫名一陣火意，徑直脫口而言，道“誰說這乾坤塔就是你的了，也要看你能不能帶著離開此地。”</p>
墨故淵啞然，卻不願與她計較，仍是溫和一笑，道“不管如何，我還是要謝謝你的。”</p>
白離見墨故淵如此，更是氣急，連她自己也未曾好好思量為何心境如此波瀾。</p>
當下自顧道“我一個妖界女子，你又何必與我交涉不清，要知道仙妖兩界勢不兩立，萬一日後你我對立，可還會念此恩情？”</p>
墨故淵肅然，毫不猶豫，深深道“是你的話，我決不傷你絲毫。”</p>
心間那道風鈴之聲仿佛又再次響起，耳畔邊的話語是多年以後的海誓山盟，從未停歇。</p>
白離臉色終是一鬆，回過神來，心中卻莫名閃過一陣苦意，輕聲微道“你不必如此，你身懷仙界功法，哪怕如今無門無派，以後總歸是要去仙界有個交代的。”</p>
墨故淵見白離似有好轉，心中同樣暗自鬆了口氣，緩緩說道“我初來大荒，便是靠著自己修行參悟道法，雖是得從前神仙爺爺相傳，我也自當不敢有所逾越。不過這一路我所行所見，亦是自知這世道不一定修仙就是好人，同樣，那妖魔鬼怪之中不乏亦有情義之輩，比如白姑娘你，我知道你肯定是個好人。”</p>
白離一愣，冷冷看了墨</p>
故淵一眼，這人莫不是腦子不夠用，誇人的方式都如此別具一格，不過心底卻是有些佩服墨故淵此番言語。</p>
回想入這發鳩之後，兩人一路相互至此，期間所曆經的猶如昨日一般。白離也明白墨故淵並非和仙界其他之人對妖界抱有很大的偏見，反而有其他情緒參雜其中，換作前些時日，白離或許還有所提防，可那一會的螢火泡影之中，白離早已知曉大概，自是明白其中曲折。</p>
“嗯，我是好人。”</p>
“是的，白姑娘你是好人。”</p>
“好人有好報吧？”</p>
“當然。”</p>
“那把乾坤塔還給我。”</p>
“白姑娘，不要老是開玩笑行不行，一點也不好笑。”</p>
“嘁，沒意思。”</p>
“誒，對了，有一件事我想問問你，先前柳生說你在我的記憶裏，你在裏麵看見了什麽？”</p>
“你不知道？”</p>
“我哪裏知道，就醒來覺得心裏好像有些不對勁，可我怎麽也記不起來。”</p>
“你！你自己不知道我又哪裏曉得。”</p>
“當真？”</p>
“不知道！你自個慢慢想。”</p>
“喂，白姑娘。”</p>
“你又幹嘛？”</p>
“其實我知道的，你在那裏都看見了我過去的回憶對不對？”</p>
“你！”</p>
“怎麽樣，我厲害不？”</p>
“厲不厲害，與我有啥關係。”</p>
“哎，我們不是朋友嗎？”</p>
“不是！”</p>
“對了，我剛才忘記說了，白姑娘先前笑起來的模樣好看極了。”</p>
“好吧，姑且先把你放在朋友這個門檻上，有待考量。”</p>
“那我豈不是還要謝謝你？”</p>
“懶得和你廢話。”</p>
“其實白姑娘說起話來比起平常要可愛多了，幹嘛一副天天冷冰冰的樣子。”</p>
“要你管？”</p>
“好好好，我不管，我就念叨幾句罷了，反正我的過去你都基本一清二楚了，我還不能和你說道幾句麽？”</p>
白離看著身後不遠處的墨故淵，此刻身影仍舊獨立，那剛毅的臉色似乎仍舊可以看見幼時那從來不肯放棄的倔強。一路走過的坎坷心酸，修道堅韌的意誌，在那所有墨故淵一個人走來的日子裏，好像憑空多出一人，在悄悄翻閱他照顧星辰日月的過往。</p>
仿佛與生俱來，好像在提醒他，其實啊，他從來都不孤單，也不是從來自己一個人。</p>
白離與墨故淵兩人不知，先前那般打鬧言語，是自己二人此生說過最多的話語。隻是今日此地此時，是兩人少年最好的樣子。</p>
片刻，白離再次開口說道“既然眼下無事，我就要趕去和我哥哥匯合了，你呢？”</p>
墨故淵一頓，本欲打算和她結伴而行，可一想到自己已然得到了乾坤塔，而如今仙妖兩界為了爭奪發鳩歸屬，這乾坤塔正是關鍵所在，自己如何獨善其身。</p>
似乎看出其中端倪，身前白離一手將臉頰發絲捋向耳後，目</p>
光幽幽，靜靜看了會墨故淵，淺聲說道“你去救你的朋友吧，這事我不會與任何人說起。”</p>
墨故淵相望而去，此刻無聲，眼裏滿是真摯。</p>
“先前與我一道相隨的姑娘如今還在這發鳩之內，她乃是這發鳩的本島居民，若你們尋這乾坤塔不至，又當如何抉擇？”墨故淵問道。</p>
白離輕齒道“怕是和過往一般，兩界廝殺，一較高下，誰贏便歸誰。”</p>
“那豈不是會殃及無辜，何況這發鳩本就早已歸屬他人，此次現世，又何來被你們仙妖兩界定奪？”</p>
</p>
“師門諭令，自有安排。”白離見墨故淵神態，心中亦是明白其中關鍵，隻是要讓她說出個大義凜然的道理，她又如何明白。</p>
墨故淵看了看白離，見她神色漸漸趨於冷淡，就此作罷。當下朝白離拱手笑了笑，道“那你路上小心，保重好自己。”</p>
白離轉身，在最後即將背轉之際，仍是忍不住再次回首朝身後看去，見墨故淵昂首獨立，目光望向自己。</p>
見白離回眸，墨故淵微笑揚手而起，道“後會有期啊。”</p>
白離這次不再搭理，自顧離去。</p>
墨故淵望著漸行遠去的白離，低頭不禁沉思幾番，雖說如今乾坤塔已然到手，自己若要尋個出路獨自離去也未嚐不是不可。可眼下汲清還在島上，那仙妖兩界之人來勢洶洶，萬一她有個好歹該如何是好。</p>
當下糾結之際，忽聽一聲“吱吱”叫喚，墨故淵一愣，心中這才想起還有一隻猴子。先前一路感知小金方位，奈何被隔絕氣息，始終不曾發現，後又被這古怪的湖水纏住，這才大意疏忽忘記。</p>
“死猴子，來的正好，快帶我去找汲清。”墨故淵朝不遠處那奔來的小金搖手喚道。</p>
此處地勢複雜陡峭，有小金在，應該很快可以找到方向，眼下趨勢，想必那彩雲澗定在自己的上方。既然如此，那自己就先去找到汲清，確保她無事，自己在告辭離去便是。</p>
小金一路跳躍奔跑，幾個回合就來到了墨故淵腳下，可小金卻沒有立刻帶上墨故淵一起上去，反而片刻爬向其肩膀上，有意無意來回打探了幾番。</p>
墨故淵眼瞅著望去，這猴子莫不是有意在窺視自己不成？</p>
“死猴子，你又想幹嘛？”</p>
那小金勘驗了幾番，眼神輕挑，撇向墨故淵，一副我什麽都知道的眼色，直讓墨故淵瞧的心裏發毛。</p>
墨故淵正欲帶著小金一道出發，忽然小金卻是急急一巴掌拍向墨故淵的後腦，目光驚異，臉色極為激動，不停在墨故淵耳邊叫喚個不停，不時還伸手朝墨故淵一側湖麵指去。</p>
墨故淵順勢望去，幾個呼吸之間已是明白小金所指含意。</p>
“水底有東西？”</p>
小金拚命點頭，不時雙手來回比劃畫圓，好似在說水底有什麽了不得的寶貝。</p>
墨故淵微微想了想，既是小金察覺到水底有什麽東西存在，那麽叫自己下去肯定不會害自己。先前柳生道化之後那螢火泡影也隨之紛飛不見，既然如此，那便下水走上一趟，看看這水底究竟有什麽古怪，能讓小金如此興奮。</p>
小金在一側催促不已，做出一副擼袖之態，已是準備隨墨故淵一同潛入水底。</p>
一陣悠風拂過，似乎仍舊可以聽見那啼鳴之聲回繞在耳，猶如風鈴，輕叩心間，墨故淵發呆相望，忽有所感。</p>
白離臉色微紅，側首撇向一旁，那墨故淵一直愣愣看向自己莫不是癡傻不成。不過見他這番模樣倒也有幾分相似，一念此處，白離便不自覺輕笑了起來。</p>
本就極為冷淡的她此刻一笑，霎那曇花一現。</p>
驚鴻一瞥之下，墨故淵突然大聲說道“那柳生果然悟性了得，以自身修為魂散天地，便與那天地大道一遭，如此氣魄，莫說輪回轉生，此後人間萬萬年，所有相濡以沫之人，皆是他柳生和黃鶯的祈福遺願所在，了不起，當真了不起啊。”</p>
岸邊，白離站起身，被墨故淵突如其來的狀態嚇了個不輕。</p>
仔細看去，見墨故淵揣摩繼續沉吟道“可如果說是那柳生自己參悟的，為何最後又要說是你我二人，才讓他恍然大悟，這不自相矛盾嘛。什麽人間值得，機會與希望的，難不成是他故意說與我聽的？”</p>
白離忽有惱色，這先前哪是看自己啊，分明是個啥也不懂的呆子，這都想的什麽和什麽，竟是胡說八道。</p>
白離見其模樣分明還在思考個所以然，便不願多做理會。自柳生消散離去之後，此地早已恢複原有之貌，除去那一方湖水，周邊皆是岩壁峭石，此刻唯有身前一條蜿蜒崎嶇的小路，順著地勢錯落其中。</p>
白離收拾幾番就欲踏步離去，忽聽身後傳來一聲叫喚。</p>
“白姑娘。”</p>
白離轉首望去，見墨故淵揮手向自己點頭笑意，已是踱步跟隨了上來。</p>
“先前本就有些對不住你，後湖水之底你又援手救我，這番大義，在下感激不盡，待日後我將我那朋友救醒，一定將這乾坤塔帶給你。”墨故淵拱手朗聲說道。</p>
見墨故淵神色認真，言詞誠懇，白離心中莫名一陣火意，徑直脫口而言，道“誰說這乾坤塔就是你的了，也要看你能不能帶著離開此地。”</p>
墨故淵啞然，卻不願與她計較，仍是溫和一笑，道“不管如何，我還是要謝謝你的。”</p>
白離見墨故淵如此，更是氣急，連她自己也未曾好好思量為何心境如此波瀾。</p>
當下自顧道“我一個妖界女子，你又何必與我交涉不清，要知道仙妖兩界勢不兩立，萬一日後你我對立，可還會念此恩情？”</p>
墨故淵肅然，毫不猶豫，深深道“是你的話，我決不傷你絲毫。”</p>
心間那道風鈴之聲仿佛又再次響起，耳畔邊的話語是多年以後的海誓山盟，從未停歇。</p>
白離臉色終是一鬆，回過神來，心中卻莫名閃過一陣苦意，輕聲微道“你不必如此，你身懷仙界功法，哪怕如今無門無派，以後總歸是要去仙界有個交代的。”</p>
墨故淵見白離似有好轉，心中同樣暗自鬆了口氣，緩緩說道“我初來大荒，便是靠著自己修行參悟道法，雖是得從前神仙爺爺相傳，我也自當不敢有所逾越。不過這一路我所行所見，亦是自知這世道不一定修仙就是好人，同樣，那妖魔鬼怪之中不乏亦有情義之輩，比如白姑娘你，我知道你肯定是個好人。”</p>
白離一愣，冷冷看了墨</p>
故淵一眼，這人莫不是腦子不夠用，誇人的方式都如此別具一格，不過心底卻是有些佩服墨故淵此番言語。</p>
回想入這發鳩之後，兩人一路相互至此，期間所曆經的猶如昨日一般。白離也明白墨故淵並非和仙界其他之人對妖界抱有很大的偏見，反而有其他情緒參雜其中，換作前些時日，白離或許還有所提防，可那一會的螢火泡影之中，白離早已知曉大概，自是明白其中曲折。</p>
“嗯，我是好人。”</p>
“是的，白姑娘你是好人。”</p>
“好人有好報吧？”</p>
“當然。”</p>
“那把乾坤塔還給我。”</p>
“白姑娘，不要老是開玩笑行不行，一點也不好笑。”</p>
“嘁，沒意思。”</p>
“誒，對了，有一件事我想問問你，先前柳生說你在我的記憶裏，你在裏麵看見了什麽？”</p>
“你不知道？”</p>
“我哪裏知道，就醒來覺得心裏好像有些不對勁，可我怎麽也記不起來。”</p>
“你！你自己不知道我又哪裏曉得。”</p>
“當真？”</p>
“不知道！你自個慢慢想。”</p>
“喂，白姑娘。”</p>
“你又幹嘛？”</p>
“其實我知道的，你在那裏都看見了我過去的回憶對不對？”</p>
“你！”</p>
“怎麽樣，我厲害不？”</p>
“厲不厲害，與我有啥關係。”</p>
“哎，我們不是朋友嗎？”</p>
“不是！”</p>
“對了，我剛才忘記說了，白姑娘先前笑起來的模樣好看極了。”</p>
“好吧，姑且先把你放在朋友這個門檻上，有待考量。”</p>
“那我豈不是還要謝謝你？”</p>
“懶得和你廢話。”</p>
“其實白姑娘說起話來比起平常要可愛多了，幹嘛一副天天冷冰冰的樣子。”</p>
“要你管？”</p>
“好好好，我不管，我就念叨幾句罷了，反正我的過去你都基本一清二楚了，我還不能和你說道幾句麽？”</p>
白離看著身後不遠處的墨故淵，此刻身影仍舊獨立，那剛毅的臉色似乎仍舊可以看見幼時那從來不肯放棄的倔強。一路走過的坎坷心酸，修道堅韌的意誌，在那所有墨故淵一個人走來的日子裏，好像憑空多出一人，在悄悄翻閱他照顧星辰日月的過往。</p>
仿佛與生俱來，好像在提醒他，其實啊，他從來都不孤單，也不是從來自己一個人。</p>
白離與墨故淵兩人不知，先前那般打鬧言語，是自己二人此生說過最多的話語。隻是今日此地此時，是兩人少年最好的樣子。</p>
片刻，白離再次開口說道“既然眼下無事，我就要趕去和我哥哥匯合了，你呢？”</p>
墨故淵一頓，本欲打算和她結伴而行，可一想到自己已然得到了乾坤塔，而如今仙妖兩界為了爭奪發鳩歸屬，這乾坤塔正是關鍵所在，自己如何獨善其身。</p>
似乎看出其中端倪，身前白離一手將臉頰發絲捋向耳後，目</p>
光幽幽，靜靜看了會墨故淵，淺聲說道“你去救你的朋友吧，這事我不會與任何人說起。”</p>
墨故淵相望而去，此刻無聲，眼裏滿是真摯。</p>
“先前與我一道相隨的姑娘如今還在這發鳩之內，她乃是這發鳩的本島居民，若你們尋這乾坤塔不至，又當如何抉擇？”墨故淵問道。</p>
白離輕齒道“怕是和過往一般，兩界廝殺，一較高下，誰贏便歸誰。”</p>
“那豈不是會殃及無辜，何況這發鳩本就早已歸屬他人，此次現世，又何來被你們仙妖兩界定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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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門諭令，自有安排。”白離見墨故淵神態，心中亦是明白其中關鍵，隻是要讓她說出個大義凜然的道理，她又如何明白。</p>
墨故淵看了看白離，見她神色漸漸趨於冷淡，就此作罷。當下朝白離拱手笑了笑，道“那你路上小心，保重好自己。”</p>
白離轉身，在最後即將背轉之際，仍是忍不住再次回首朝身後看去，見墨故淵昂首獨立，目光望向自己。</p>
見白離回眸，墨故淵微笑揚手而起，道“後會有期啊。”</p>
白離這次不再搭理，自顧離去。</p>
墨故淵望著漸行遠去的白離，低頭不禁沉思幾番，雖說如今乾坤塔已然到手，自己若要尋個出路獨自離去也未嚐不是不可。可眼下汲清還在島上，那仙妖兩界之人來勢洶洶，萬一她有個好歹該如何是好。</p>
當下糾結之際，忽聽一聲“吱吱”叫喚，墨故淵一愣，心中這才想起還有一隻猴子。先前一路感知小金方位，奈何被隔絕氣息，始終不曾發現，後又被這古怪的湖水纏住，這才大意疏忽忘記。</p>
“死猴子，來的正好，快帶我去找汲清。”墨故淵朝不遠處那奔來的小金搖手喚道。</p>
此處地勢複雜陡峭，有小金在，應該很快可以找到方向，眼下趨勢，想必那彩雲澗定在自己的上方。既然如此，那自己就先去找到汲清，確保她無事，自己在告辭離去便是。</p>
小金一路跳躍奔跑，幾個回合就來到了墨故淵腳下，可小金卻沒有立刻帶上墨故淵一起上去，反而片刻爬向其肩膀上，有意無意來回打探了幾番。</p>
墨故淵眼瞅著望去，這猴子莫不是有意在窺視自己不成？</p>
“死猴子，你又想幹嘛？”</p>
那小金勘驗了幾番，眼神輕挑，撇向墨故淵，一副我什麽都知道的眼色，直讓墨故淵瞧的心裏發毛。</p>
墨故淵正欲帶著小金一道出發，忽然小金卻是急急一巴掌拍向墨故淵的後腦，目光驚異，臉色極為激動，不停在墨故淵耳邊叫喚個不停，不時還伸手朝墨故淵一側湖麵指去。</p>
墨故淵順勢望去，幾個呼吸之間已是明白小金所指含意。</p>
“水底有東西？”</p>
小金拚命點頭，不時雙手來回比劃畫圓，好似在說水底有什麽了不得的寶貝。</p>
墨故淵微微想了想，既是小金察覺到水底有什麽東西存在，那麽叫自己下去肯定不會害自己。先前柳生道化之後那螢火泡影也隨之紛飛不見，既然如此，那便下水走上一趟，看看這水底究竟有什麽古怪，能讓小金如此興奮。</p>
小金在一側催促不已，做出一副擼袖之態，已是準備隨墨故淵一同潛入水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