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戰爭序幕
開局北美1400年：正在建國 作者：非7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七天來。</p>
雪女的學習進度喜人，從而讓她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p>
汽車、火車、飛機、輪船……</p>
以她的思維很難理解這些事物的運行方式，但正如周黎安所預料的那樣，一切冠以神力來解讀，什麽都能說得通了。</p>
她無比向往主人所描述的未來生活。</p>
更萬分堅信，隻有跟隨吾主的腳步，才能到達那美夢成真的一天。</p>
於是，她本就堅定的信仰，徹底被焊死。</p>
部族內。</p>
獵隊的收獲同樣喜人。</p>
每天穩定入賬20張野牛皮以上，從1號到10號，兩百餘張野牛皮被鞣製晾曬出來。</p>
如果周黎安願意使用【時間流速配置器】，即便用最低檔的15天流速，每次的收益也高達126萬美金，除去成本10萬，淨賺116萬。</p>
不過在武器配備前，周黎安不敢輕易冒險。</p>
稍有不慎，就會重蹈覆轍……</p>
一回來，家又沒了。</p>
這上哪兒說理去？</p>
部族間的溝通雖然稀少，且存在延時性，但圖石部在短時間內一連吞沒五個部族，總會被這些部族的鄰居所知，最終上報酋長部落。</p>
等到武器配備後，哪怕自己不在，圖石憑借鋒利的獵刀與長矛，依托圖石山穀的絕佳防禦地緣優勢，自保肯定沒問題，說不定還能反殺。</p>
這天下午。</p>
周黎安提前返回現世，在城區接貨。</p>
租賃了貨櫃車，將一大車紙箱子拉回胡德農場，才開始將紙箱與泡沫墊拆除，隻是將兵器全部丟進【隨身空間】。</p>
1000矛頭、匕首，500獵刀，外加切割適用大小的白鐵皮。</p>
放在現代，這些東西基本沒用。</p>
然而到了15世紀尹始的北美，圖石部將成為唯一的武裝特種部隊。</p>
忙完後洗掉一身臭汗，周黎安穿越降臨。</p>
石屋內。</p>
不隻雪女，族長爬山、長老們早就等候多時，臨走前周黎安就交代過，今夜將為部族勇士賜下神兵。</p>
爬山這些天的戰績有目共睹，部族中的勇士們早就迫不及待了。</p>
等他們敬拜後，周黎安帶著眾人來到祭台。</p>
篝火點燃，祭壇四周還有銅器製成的火盆台，冒著熊熊火焰，顯而易見，他們早有準備。</p>
祭台下。</p>
部族的老人、婦女兒童遠遠觀望，不敢靠近。唯有部族的青壯們整齊排列，等待神祇的賜福。</p>
擂起戰鼓聲。</p>
一名名部族勇士上前，跪在偉大的均衡之主麵前，接過了屬於他們的武器。</p>
長矛、獵刀、匕首，人手兩塊白鐵皮，可以護住胸背。</p>
鋒利的刀刃反射著每一個人的喜悅、狂熱，眾人如獲至寶。</p>
周遭的老弱婦孺，也自發的跪拜，一聲聲禱念讚美，感恩神祇為卑微虔誠的子民灑下福澤。</p>
過程是繁瑣的，並由周黎安一個個完成賜福，將武器賞賜下去。</p>
而氛圍卻是無比莊嚴、神聖的。</p>
想要收納信仰之力，還不願意演戲？</p>
世界各地的居民社區教堂，每個禮拜日都有虔誠的信徒哭作一團，台上的牧師高亢誦讀經文，這可是數百年如一日，才打造出的堅固信仰市場。</p>
標準答桉放在那，周黎安再不照抄就太愚蠢了。</p>
儀式感，一定要有，而且必須莊重神聖。</p>
如今讓他不由回憶起小學入隊第一次佩戴紅領巾的場景，聽著老師訴說這是紅旗一角，而不自覺的渾身熱血翻湧。</p>
當最後一名部族勇士接過武器。</p>
周黎安一抬手，手中便多了一個準備好的擴音喇叭，他的聲音被極大的擴散而出，震撼人心——</p>
“勇士們！舉起你們手中的利刃、長矛，將吾之光輝，散播大地！”</p>
“均衡，存乎於萬物之間！！”</p>
“均衡之下，皆為吾之子民！”</p>
“遵行吾之法度、規則者，皆得榮耀。”</p>
“忤逆者，判處永恒寂滅！”</p>
族長、長老們，興奮的顫抖著，他們期待的這一天，總算來臨！</p>
身著隆重祭祀長袍的雪女，站在了周黎安的身側後方，帶領所有人跪拜，發出青澀卻不失半分恭敬的呐喊——</p>
“吾等誓將均衡之名，散播大地，令萬物生靈皆存於均衡之下……”</p>
“均衡，存乎於萬物之間！”</p>
“讚美吾主，讚美均衡！”</p>
台下，正是山呼海嘯——</p>
“讚美吾主，讚美均衡！”</p>
“讚美吾主，讚美均衡！！”</p>
戰爭的序幕，徹底被拉開了。</p>
……</p>
食鹽貿易被廢除。</p>
既然原始部族的人，那麽熱衷於用暴力解決問題，自己就更沒必要拒絕勢力擴張。</p>
前期的野蠻生長其實也是發現問題的過程，周黎安畢竟沒有過領導一個大型族群的經驗，如今正是一個學習的機會。</p>
三百人的利刃長矛戰團，足可碾壓周遭的一切。</p>
不過周黎安還是給了他們七天時間，去適應學習新武器的使用，對於生來就是戰爭機器的部族人而言，這些時間綽綽有餘。</p>
第二天，獵隊的收獲劇增，達到恐怖的80張。第三天、第四天穩步攀升，順利突破100張的大關。</p>
整整七天，斬獲800張野牛皮。</p>
周黎安都被震驚了，而當他詢問周遭的野牛種群數量時，爬山告知，想要殺光周遭區域的野牛，至少也需要一個月。</p>
這就意味著僅圖石山穀區域，就至少遊蕩著超過3000隻野牛。</p>
然而，對比起6000萬這個群體總數，依舊是汪洋大海中的一淚珠光罷了。</p>
鞣製皮毛的速度，已經遠遠跟不上收獲。</p>
整個部族的男女老少，都在加緊進行著處理，也隻能暫時先做防腐，而留待每天一點點進行消耗。</p>
周黎安反而有些頭疼了。</p>
他原以為大規模的皮草收獲還早，卻低估了鐵器武裝下對戰鬥力的增幅。</p>
王德發能不能吞下這麽多皮草，現在是個問題了！</p>
因為加上之前留存的200張，部族儲存與待製作的皮草達到了恐怖的1000張。</p>
價值高達420萬美金。</p>
周黎安對於皮草行情並不了解，但這個數字，肯定會引起一個區域性的價格波動。</p>
所幸是，七天的適應期過了，部族內除了收獲大量的皮草，肉食也得到了海量填充。</p>
原住民會將牛肉烘烤脫水晾曬，然後把如石頭般堅硬的肉幹，碾磨成肉粉，最後加入土豆、玉米的澱粉食鹽香料進行攪拌，最終製作成雪女很愛吃的那種酥脆肉幹。</p>
</p>
獵隊不需要繼續狩獵食物……</p>
這意味著，戰團將要出征了。</p>
【藍星1400年6月19日】</p>
240人戰團出發，留下三個獵隊駐守圖石山穀，以防萬一。</p>
周黎安為勇士們踐行，又一次舉行了盛大的儀式。</p>
時至中午，浩浩蕩蕩的百人團離開了山穀，而部族中的每一個人臉上，都布滿著興奮與憧憬。</p>
因為這些天對野牛的狩獵，已經證明了神所賜下的神兵利器，無所睥睨！！</p>
所以沒有人感到畏懼擔心，反而覬覦著統治整個莫多克人部落，成為這片大地的新主人。</p>
周黎安看著人影消失在山穀外，暗暗深吸一口氣。</p>
他並未跟隨出發，而是吩咐部族長老，組織人手開始布置更多的帳篷與土屋。</p>
土屋是一種下沉式住宅，屋頂用木頭搭建骨架，最後覆蓋泥土，起到遮風避雨的效果。</p>
這一場征戰必定以大勝而歸，那麽圖石部的人口會迎來一次爆發式增長。</p>
侵吞，征伐，再侵吞，繼續征伐，直至完成從部族到部落的蛻變。</p>
……</p>
當天下午，周黎安早早回歸現世，撥通了王德發的電話。</p>
兩人正好都還沒吃飯，就約在了雜貨街口的福滿樓。</p>
周黎安到來時，老王就等在大廳，親自將他引入包廂落座，飯菜跟著就上桌了。</p>
王德發還說要喝兩杯，被周黎安擺手拒絕。</p>
見他餓壞了，老王也沒問見麵之意，即便心裏早就有了猜測，但還是讓他先填飽肚子。</p>
等周黎安第一次放下了快子，他才笑道：“周生，你主動找我，肯定是有生意要談咯？”</p>
“上次不是說好了嗎？你將皮草直接拉到我的倉庫嘛。”</p>
“鑰匙我都給你了，這些天卻遲遲不見你的蹤影啊。”</p>
大半個月沒見，王德發篤定這次又有巨大收獲。</p>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p>
“情況有些變化，這門生意可能不太好做了。”</p>
“什麽意思？”老王陡然變色，慌得一批。</p>
剛剛開張的生意，說沒就沒了？</p>
你當初坐地起價的時候，話可不是這麽說的。</p>
不過他早就習慣了周黎安的大喘氣，即便心裏發慌，還是忍住沒有發作，等待著下文。</p>
果不其然，周黎安一開口，又讓他懵逼——</p>
“這個月底，我會再交付給你2000張北美野牛皮。”</p>
“……不過，這是最後一批。”</p>
王德發瞠目結舌，下巴都掉下來了：“2000張？法克！你們屠掉了一個野牛族群？”</p>
周黎安不說話，裝高手。</p>
多餘的東西，讓他自己去腦補。</p>
來之前，周黎安就想好了接下來的安排。</p>
野牛皮的數量隻會越來越多，放著不變現不可能，但現世的北美野牛總數是死的。</p>
就算每年會有新增，卻也遠遠趕不上他的輸出量。</p>
等到圖石部統一了莫多克人部落，一個月五六千張野牛皮出貨都不是沒可能。</p>
再到未來，北美地區野牛勢必要屠殺幹淨，否則影響工業、鐵路的發展進程。</p>
那時候的牛皮產出數量會是一個天文數字。</p>
要麽，這門生意到此為止。</p>
要麽，就要想辦法變通。</p>
周黎安並沒有著急開口。</p>
隻等著王德發自己消化，五六分鍾後，老王才無可奈何道：“最後一批就最後一批吧，2000張我要了！”</p>
他與周黎安的想法不同。</p>
周黎安是無法合理解釋牛皮出處。</p>
而王德發是怕大批量的野牛死亡，會讓有關部門發現，所以隻能選擇最後賺這一筆。</p>
可就在這時，周黎安用手指叩了叩桌子：“那就來談下一樁生意吧。”</p>
“下一樁生意？”王德發顯然跟不上他的節奏。</p>
周黎安從來不喜歡兜圈子，開門見山道：“我讚同你之前說的，合股創辦公司的建議。”</p>
“什麽意思？”王德發皺眉，“野牛皮不是沒有了嗎？”</p>
周黎安笑道：“野牛皮是沒有了，但是還有牛皮，我提供貨源，你創辦加工廠進行生皮加工，我給你50%的股份。”</p>
“你在開玩笑吧？牛皮可沒什麽利潤。”王德發哭笑不得起來。</p>
周黎安不以為然：“如果數量足夠大呢？”</p>
“能大多少？你知道北美有多少農牧場嗎？每年又會宰殺多少肉牛製成牛皮？你的數量再大，能大的過北美肉牛協會？”</p>
“阿周生，我很感激你願意帶著我繼續發財，問題是這件事我看不到什麽太大的利益。”</p>
“我再有兩年就60歲，是時候退休養老，不再像你們年輕人那樣敢闖敢拚了。”</p>
“當然，這幾次合作，我們成為了朋友，那就一直會是朋友。”</p>
周黎安聽他說完，隻是靜靜地看著他。</p>
王德發被這種目光盯得有些發怵，苦笑道：“啊周生，好話我都說盡，你勸不動我的。”</p>
周黎安笑了，伸出一個指頭：“每月保底10000張，這隻是我的保守估計，未來3萬、5萬，還可能更多。”</p>
“一張皮就算隻賺100刀，一個月也是100萬的收益，你我對半分賬，一家可是50萬美金的收入，而且是幹幹淨淨的錢，你不動心嗎？”</p>
王德發也跟著笑了：“一張皮100刀的利潤？你知道美國牛皮一張才150-200刀的均價嗎？你收貨不要錢？製皮不要錢？怎麽可能有那麽高利潤？別開玩笑了周生！”</p>
“如果皮質與野牛皮等同呢？”周黎安認真地說道。</p>
“……”老王沉默了。</p>
不是有所心動，是完全沒脾氣了。</p>
周黎安對此並不生氣，如今酒足飯飽，他站了起來準備告辭：“無論如何，我今天說的話，你認真考慮一下……”</p>
“相同的皮質，這是重點。而我們合作，銷售利潤給你50%，建廠投資和管理你負責。”</p>
“當然，你要不願意，我們也完成最後一筆2000張野牛皮的交易，好聚好散。”</p>
說完，他喝掉杯中的茶水潤了潤。</p>
轉身便走出了包廂。</p>
而到了此時，王德發終於捕捉到了周黎安話語中的重點……</p>
“相同的皮質？”</p>
“也就是說，他還有野牛皮，隻是不方便放出來！隻能用牛皮做幌子？”</p>
“可北美哪來那麽多野牛皮啊？”</p>
想到關節處，他隻覺得一陣頭暈腦脹，不明所以。</p>
又猛地站起來，追出了包廂，一邊跑一邊喊：“啊，周生，周生，等等，等等，我們把話說清楚……”</p>
然而，如今哪裏還有周黎安的身影？</p>
他的大兒媳道：“阿爸，周生已經走了。”</p>
王德發氣餒的一歎，倒也沒打電話追問，而是細細琢磨起這件事來。</p>
……</p>
周黎安的想法很簡單。</p>
現在野牛皮之所以能賣到4200美金的高價，原因在於“物以稀為貴”，一旦市場規模擴大，價格會瘋狂暴跌。</p>
19世紀後，野牛皮的價格已經與普通牛皮價格相差無幾，反而因為野牛數量的優勢，一度霸占各國市場，被製成衣物、皮具與寢具。</p>
一旦海量出售野牛皮，價格一定會暴跌，但野牛皮質量遠比普通牛皮質量要好。</p>
二者對標銷售就太虧了，那麽每張野牛皮以1000美金的價格出售，肯定會有皮具商與服裝公司願意吃貨。</p>
周黎安給王德發開出50%的股份，可不是去當散財童子的。</p>
要知道，野牛皮是從部族獲取的，一分錢成本不要，然而兩人創辦公司，公司卻要從周黎安手上以800美金的價格進行購買。</p>
剩餘的200美金毛利潤空間，扣除製皮、人工、納稅，才是公司的最後淨收入。</p>
也就是說，今後出售一張野牛皮，周黎安拿走800+50美金，王德發則隻能拿到50美金。</p>
這麽算下來，周黎安給王德發的股份，可就不是50%了，而是可憐的5%，況且投資建廠的費用還要王德發負責。</p>
最後，公司當然不能開在美國境內，南邊的墨西哥就不錯，就算涉及進出口管製問題，也可以玩走/私嘛。</p>
到時候連繳稅的錢都省了，隻需要給當地幫會勢力繳納保護費…畢竟老墨那邊可是幫會治國的。</p>
雪女的學習進度喜人，從而讓她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p>
汽車、火車、飛機、輪船……</p>
以她的思維很難理解這些事物的運行方式，但正如周黎安所預料的那樣，一切冠以神力來解讀，什麽都能說得通了。</p>
她無比向往主人所描述的未來生活。</p>
更萬分堅信，隻有跟隨吾主的腳步，才能到達那美夢成真的一天。</p>
於是，她本就堅定的信仰，徹底被焊死。</p>
部族內。</p>
獵隊的收獲同樣喜人。</p>
每天穩定入賬20張野牛皮以上，從1號到10號，兩百餘張野牛皮被鞣製晾曬出來。</p>
如果周黎安願意使用【時間流速配置器】，即便用最低檔的15天流速，每次的收益也高達126萬美金，除去成本10萬，淨賺116萬。</p>
不過在武器配備前，周黎安不敢輕易冒險。</p>
稍有不慎，就會重蹈覆轍……</p>
一回來，家又沒了。</p>
這上哪兒說理去？</p>
部族間的溝通雖然稀少，且存在延時性，但圖石部在短時間內一連吞沒五個部族，總會被這些部族的鄰居所知，最終上報酋長部落。</p>
等到武器配備後，哪怕自己不在，圖石憑借鋒利的獵刀與長矛，依托圖石山穀的絕佳防禦地緣優勢，自保肯定沒問題，說不定還能反殺。</p>
這天下午。</p>
周黎安提前返回現世，在城區接貨。</p>
租賃了貨櫃車，將一大車紙箱子拉回胡德農場，才開始將紙箱與泡沫墊拆除，隻是將兵器全部丟進【隨身空間】。</p>
1000矛頭、匕首，500獵刀，外加切割適用大小的白鐵皮。</p>
放在現代，這些東西基本沒用。</p>
然而到了15世紀尹始的北美，圖石部將成為唯一的武裝特種部隊。</p>
忙完後洗掉一身臭汗，周黎安穿越降臨。</p>
石屋內。</p>
不隻雪女，族長爬山、長老們早就等候多時，臨走前周黎安就交代過，今夜將為部族勇士賜下神兵。</p>
爬山這些天的戰績有目共睹，部族中的勇士們早就迫不及待了。</p>
等他們敬拜後，周黎安帶著眾人來到祭台。</p>
篝火點燃，祭壇四周還有銅器製成的火盆台，冒著熊熊火焰，顯而易見，他們早有準備。</p>
祭台下。</p>
部族的老人、婦女兒童遠遠觀望，不敢靠近。唯有部族的青壯們整齊排列，等待神祇的賜福。</p>
擂起戰鼓聲。</p>
一名名部族勇士上前，跪在偉大的均衡之主麵前，接過了屬於他們的武器。</p>
長矛、獵刀、匕首，人手兩塊白鐵皮，可以護住胸背。</p>
鋒利的刀刃反射著每一個人的喜悅、狂熱，眾人如獲至寶。</p>
周遭的老弱婦孺，也自發的跪拜，一聲聲禱念讚美，感恩神祇為卑微虔誠的子民灑下福澤。</p>
過程是繁瑣的，並由周黎安一個個完成賜福，將武器賞賜下去。</p>
而氛圍卻是無比莊嚴、神聖的。</p>
想要收納信仰之力，還不願意演戲？</p>
世界各地的居民社區教堂，每個禮拜日都有虔誠的信徒哭作一團，台上的牧師高亢誦讀經文，這可是數百年如一日，才打造出的堅固信仰市場。</p>
標準答桉放在那，周黎安再不照抄就太愚蠢了。</p>
儀式感，一定要有，而且必須莊重神聖。</p>
如今讓他不由回憶起小學入隊第一次佩戴紅領巾的場景，聽著老師訴說這是紅旗一角，而不自覺的渾身熱血翻湧。</p>
當最後一名部族勇士接過武器。</p>
周黎安一抬手，手中便多了一個準備好的擴音喇叭，他的聲音被極大的擴散而出，震撼人心——</p>
“勇士們！舉起你們手中的利刃、長矛，將吾之光輝，散播大地！”</p>
“均衡，存乎於萬物之間！！”</p>
“均衡之下，皆為吾之子民！”</p>
“遵行吾之法度、規則者，皆得榮耀。”</p>
“忤逆者，判處永恒寂滅！”</p>
族長、長老們，興奮的顫抖著，他們期待的這一天，總算來臨！</p>
身著隆重祭祀長袍的雪女，站在了周黎安的身側後方，帶領所有人跪拜，發出青澀卻不失半分恭敬的呐喊——</p>
“吾等誓將均衡之名，散播大地，令萬物生靈皆存於均衡之下……”</p>
“均衡，存乎於萬物之間！”</p>
“讚美吾主，讚美均衡！”</p>
台下，正是山呼海嘯——</p>
“讚美吾主，讚美均衡！”</p>
“讚美吾主，讚美均衡！！”</p>
戰爭的序幕，徹底被拉開了。</p>
……</p>
食鹽貿易被廢除。</p>
既然原始部族的人，那麽熱衷於用暴力解決問題，自己就更沒必要拒絕勢力擴張。</p>
前期的野蠻生長其實也是發現問題的過程，周黎安畢竟沒有過領導一個大型族群的經驗，如今正是一個學習的機會。</p>
三百人的利刃長矛戰團，足可碾壓周遭的一切。</p>
不過周黎安還是給了他們七天時間，去適應學習新武器的使用，對於生來就是戰爭機器的部族人而言，這些時間綽綽有餘。</p>
第二天，獵隊的收獲劇增，達到恐怖的80張。第三天、第四天穩步攀升，順利突破100張的大關。</p>
整整七天，斬獲800張野牛皮。</p>
周黎安都被震驚了，而當他詢問周遭的野牛種群數量時，爬山告知，想要殺光周遭區域的野牛，至少也需要一個月。</p>
這就意味著僅圖石山穀區域，就至少遊蕩著超過3000隻野牛。</p>
然而，對比起6000萬這個群體總數，依舊是汪洋大海中的一淚珠光罷了。</p>
鞣製皮毛的速度，已經遠遠跟不上收獲。</p>
整個部族的男女老少，都在加緊進行著處理，也隻能暫時先做防腐，而留待每天一點點進行消耗。</p>
周黎安反而有些頭疼了。</p>
他原以為大規模的皮草收獲還早，卻低估了鐵器武裝下對戰鬥力的增幅。</p>
王德發能不能吞下這麽多皮草，現在是個問題了！</p>
因為加上之前留存的200張，部族儲存與待製作的皮草達到了恐怖的1000張。</p>
價值高達420萬美金。</p>
周黎安對於皮草行情並不了解，但這個數字，肯定會引起一個區域性的價格波動。</p>
所幸是，七天的適應期過了，部族內除了收獲大量的皮草，肉食也得到了海量填充。</p>
原住民會將牛肉烘烤脫水晾曬，然後把如石頭般堅硬的肉幹，碾磨成肉粉，最後加入土豆、玉米的澱粉食鹽香料進行攪拌，最終製作成雪女很愛吃的那種酥脆肉幹。</p>
</p>
獵隊不需要繼續狩獵食物……</p>
這意味著，戰團將要出征了。</p>
【藍星1400年6月19日】</p>
240人戰團出發，留下三個獵隊駐守圖石山穀，以防萬一。</p>
周黎安為勇士們踐行，又一次舉行了盛大的儀式。</p>
時至中午，浩浩蕩蕩的百人團離開了山穀，而部族中的每一個人臉上，都布滿著興奮與憧憬。</p>
因為這些天對野牛的狩獵，已經證明了神所賜下的神兵利器，無所睥睨！！</p>
所以沒有人感到畏懼擔心，反而覬覦著統治整個莫多克人部落，成為這片大地的新主人。</p>
周黎安看著人影消失在山穀外，暗暗深吸一口氣。</p>
他並未跟隨出發，而是吩咐部族長老，組織人手開始布置更多的帳篷與土屋。</p>
土屋是一種下沉式住宅，屋頂用木頭搭建骨架，最後覆蓋泥土，起到遮風避雨的效果。</p>
這一場征戰必定以大勝而歸，那麽圖石部的人口會迎來一次爆發式增長。</p>
侵吞，征伐，再侵吞，繼續征伐，直至完成從部族到部落的蛻變。</p>
……</p>
當天下午，周黎安早早回歸現世，撥通了王德發的電話。</p>
兩人正好都還沒吃飯，就約在了雜貨街口的福滿樓。</p>
周黎安到來時，老王就等在大廳，親自將他引入包廂落座，飯菜跟著就上桌了。</p>
王德發還說要喝兩杯，被周黎安擺手拒絕。</p>
見他餓壞了，老王也沒問見麵之意，即便心裏早就有了猜測，但還是讓他先填飽肚子。</p>
等周黎安第一次放下了快子，他才笑道：“周生，你主動找我，肯定是有生意要談咯？”</p>
“上次不是說好了嗎？你將皮草直接拉到我的倉庫嘛。”</p>
“鑰匙我都給你了，這些天卻遲遲不見你的蹤影啊。”</p>
大半個月沒見，王德發篤定這次又有巨大收獲。</p>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p>
“情況有些變化，這門生意可能不太好做了。”</p>
“什麽意思？”老王陡然變色，慌得一批。</p>
剛剛開張的生意，說沒就沒了？</p>
你當初坐地起價的時候，話可不是這麽說的。</p>
不過他早就習慣了周黎安的大喘氣，即便心裏發慌，還是忍住沒有發作，等待著下文。</p>
果不其然，周黎安一開口，又讓他懵逼——</p>
“這個月底，我會再交付給你2000張北美野牛皮。”</p>
“……不過，這是最後一批。”</p>
王德發瞠目結舌，下巴都掉下來了：“2000張？法克！你們屠掉了一個野牛族群？”</p>
周黎安不說話，裝高手。</p>
多餘的東西，讓他自己去腦補。</p>
來之前，周黎安就想好了接下來的安排。</p>
野牛皮的數量隻會越來越多，放著不變現不可能，但現世的北美野牛總數是死的。</p>
就算每年會有新增，卻也遠遠趕不上他的輸出量。</p>
等到圖石部統一了莫多克人部落，一個月五六千張野牛皮出貨都不是沒可能。</p>
再到未來，北美地區野牛勢必要屠殺幹淨，否則影響工業、鐵路的發展進程。</p>
那時候的牛皮產出數量會是一個天文數字。</p>
要麽，這門生意到此為止。</p>
要麽，就要想辦法變通。</p>
周黎安並沒有著急開口。</p>
隻等著王德發自己消化，五六分鍾後，老王才無可奈何道：“最後一批就最後一批吧，2000張我要了！”</p>
他與周黎安的想法不同。</p>
周黎安是無法合理解釋牛皮出處。</p>
而王德發是怕大批量的野牛死亡，會讓有關部門發現，所以隻能選擇最後賺這一筆。</p>
可就在這時，周黎安用手指叩了叩桌子：“那就來談下一樁生意吧。”</p>
“下一樁生意？”王德發顯然跟不上他的節奏。</p>
周黎安從來不喜歡兜圈子，開門見山道：“我讚同你之前說的，合股創辦公司的建議。”</p>
“什麽意思？”王德發皺眉，“野牛皮不是沒有了嗎？”</p>
周黎安笑道：“野牛皮是沒有了，但是還有牛皮，我提供貨源，你創辦加工廠進行生皮加工，我給你50%的股份。”</p>
“你在開玩笑吧？牛皮可沒什麽利潤。”王德發哭笑不得起來。</p>
周黎安不以為然：“如果數量足夠大呢？”</p>
“能大多少？你知道北美有多少農牧場嗎？每年又會宰殺多少肉牛製成牛皮？你的數量再大，能大的過北美肉牛協會？”</p>
“阿周生，我很感激你願意帶著我繼續發財，問題是這件事我看不到什麽太大的利益。”</p>
“我再有兩年就60歲，是時候退休養老，不再像你們年輕人那樣敢闖敢拚了。”</p>
“當然，這幾次合作，我們成為了朋友，那就一直會是朋友。”</p>
周黎安聽他說完，隻是靜靜地看著他。</p>
王德發被這種目光盯得有些發怵，苦笑道：“啊周生，好話我都說盡，你勸不動我的。”</p>
周黎安笑了，伸出一個指頭：“每月保底10000張，這隻是我的保守估計，未來3萬、5萬，還可能更多。”</p>
“一張皮就算隻賺100刀，一個月也是100萬的收益，你我對半分賬，一家可是50萬美金的收入，而且是幹幹淨淨的錢，你不動心嗎？”</p>
王德發也跟著笑了：“一張皮100刀的利潤？你知道美國牛皮一張才150-200刀的均價嗎？你收貨不要錢？製皮不要錢？怎麽可能有那麽高利潤？別開玩笑了周生！”</p>
“如果皮質與野牛皮等同呢？”周黎安認真地說道。</p>
“……”老王沉默了。</p>
不是有所心動，是完全沒脾氣了。</p>
周黎安對此並不生氣，如今酒足飯飽，他站了起來準備告辭：“無論如何，我今天說的話，你認真考慮一下……”</p>
“相同的皮質，這是重點。而我們合作，銷售利潤給你50%，建廠投資和管理你負責。”</p>
“當然，你要不願意，我們也完成最後一筆2000張野牛皮的交易，好聚好散。”</p>
說完，他喝掉杯中的茶水潤了潤。</p>
轉身便走出了包廂。</p>
而到了此時，王德發終於捕捉到了周黎安話語中的重點……</p>
“相同的皮質？”</p>
“也就是說，他還有野牛皮，隻是不方便放出來！隻能用牛皮做幌子？”</p>
“可北美哪來那麽多野牛皮啊？”</p>
想到關節處，他隻覺得一陣頭暈腦脹，不明所以。</p>
又猛地站起來，追出了包廂，一邊跑一邊喊：“啊，周生，周生，等等，等等，我們把話說清楚……”</p>
然而，如今哪裏還有周黎安的身影？</p>
他的大兒媳道：“阿爸，周生已經走了。”</p>
王德發氣餒的一歎，倒也沒打電話追問，而是細細琢磨起這件事來。</p>
……</p>
周黎安的想法很簡單。</p>
現在野牛皮之所以能賣到4200美金的高價，原因在於“物以稀為貴”，一旦市場規模擴大，價格會瘋狂暴跌。</p>
19世紀後，野牛皮的價格已經與普通牛皮價格相差無幾，反而因為野牛數量的優勢，一度霸占各國市場，被製成衣物、皮具與寢具。</p>
一旦海量出售野牛皮，價格一定會暴跌，但野牛皮質量遠比普通牛皮質量要好。</p>
二者對標銷售就太虧了，那麽每張野牛皮以1000美金的價格出售，肯定會有皮具商與服裝公司願意吃貨。</p>
周黎安給王德發開出50%的股份，可不是去當散財童子的。</p>
要知道，野牛皮是從部族獲取的，一分錢成本不要，然而兩人創辦公司，公司卻要從周黎安手上以800美金的價格進行購買。</p>
剩餘的200美金毛利潤空間，扣除製皮、人工、納稅，才是公司的最後淨收入。</p>
也就是說，今後出售一張野牛皮，周黎安拿走800+50美金，王德發則隻能拿到50美金。</p>
這麽算下來，周黎安給王德發的股份，可就不是50%了，而是可憐的5%，況且投資建廠的費用還要王德發負責。</p>
最後，公司當然不能開在美國境內，南邊的墨西哥就不錯，就算涉及進出口管製問題，也可以玩走/私嘛。</p>
到時候連繳稅的錢都省了，隻需要給當地幫會勢力繳納保護費…畢竟老墨那邊可是幫會治國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