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把楊老爺子和楊章帶回來的消息迅速傳遍了小鎮。


    引起不小轟動。


    徐南趁機把府城的餅屋開了起來, 在小鎮的北邊又開了一家酒樓,利潤當然有季淮的一半。


    如今季淮隻負責把配料做出來,空閑的時候教一教幾位徒弟,不需要他親自下廚。


    他現在就負責招待楊老爺子, 給對方做各種美食。


    每日清晨, 與喬莘親自去海邊挑選食材,若是天氣好, 兩人還會一同上山, 去采點新鮮的野生菌。


    她體力差, 走到半道他便拉著她走。


    看到野果了,他三兩下便爬到樹上了, 摘下兩個給她。


    瞧著紅彤彤的, 喬莘放在衣裳上擦拭兩下, 放在嘴裏咬了一口,剛咬下去,整張臉就皺在了一起,眼睛眯成一條縫。


    “...酸。”她含吐不清說。


    瞅見季淮在笑, 她要把另一個果子給他嚐嚐,他不吃, 她便起了玩心, 追著他。


    他倒最後還不吃另一個,抓著她的手, 輕輕咬了一口她剛剛咬過的果子, 笑著評價,“的確有些酸,但味兒不錯。”


    喬莘臉又開始紅了。


    兩人迎著清風,小打小鬧。


    這山間無人, 喬莘也與季淮處得熟悉了,正在慢慢露出本性,她也不過十六歲而已。


    雲詩巧從小就任性嬌縱,而她隻能壓抑著自己的性子,更聽話懂事勤快些。


    她其實也會撒嬌,也有點小任性,在逐漸明白季淮對她的心意後更加依賴他,會在下山時主動牽他手,遇到難走的路時,也能稍稍放緩腳步,柔著聲道,“相公你等我一小會兒。”


    季淮通常會笑著伸手去拉她,還怕她摔倒,把她的手握得緊緊的。


    這個世上終於出現了守護她的人。


    采蘑菇的時候,他還會教她分辨有無毒。


    期間喬莘發現了野生木薯,以前她和雲老太太在鄉下的時候,何氏和雲世德對她們不聞不問,沒有糧食了,便去山上挖木薯充饑。


    她挖了一點,回來時見季淮在采摘野菜,還與她說道,“這個比較稀有,吃了補氣血,摘回去剁碎與蛋一起煎給你吃。”


    聽他這麽說,喬莘暖意濃濃,與他一同回去時,她出口問,“楊大夫能治好父親的病嗎?”


    每每說起季父的病,季母眼底都是憂愁,有好幾次她還看到對方偷偷抹眼淚,她也跟著難過憂傷。


    “肯定能。”季淮語氣篤定,給她吃了一顆定心丸。


    她是信他的,他說能,那一定能。


    回到家。


    季淮進了廚房,喬莘去給他打下手。


    采摘回來的蘑菇也分稀有蘑菇和尋常蘑菇,有些很快會變味,需要馬上食用,他做個了蘑菇雞絲湯。


    做好後楊老爺子剛好起,給他當早膳。


    蘑菇的清甜加上雞湯的香,簡直絕了,再配上他們酒樓的水晶包,楊老爺子吃了幾個,一直說不想回去,還說要多住些時日。


    在這裏不僅能吃到山上的野味,海裏的野味更是新鮮。


    有些魚楊老爺子見都未見過,季淮做得無一絲腥味,楊老爺子讚不絕口,楊章吃了都覺得能與京城的禦廚媲美。


    吃人嘴軟,見楊老爺子歡喜得很,樂此不疲的在酒樓裏轉悠,消食的藥都吃了好幾幅了,楊章給季父看病時更加認真幾分。


    季父的病拖太久,又耽誤了最佳時候,就靠那點藥支撐著,若是繼續吃,頂多拖兩年,也就油盡燈枯了。


    病情複雜,楊章先開了一副藥方,又替他針灸治病。


    才過一日,季父便說晚間咳嗽少了,胸悶的感覺也好了很多,季母的眉頭都跟著舒展。


    “有我孫子在,肯定能好。”楊老爺子十分自信,見季淮從那頭走來,鼻子嗅了嗅,不知道是什麽美食。


    隻見他端來一個大蝦,清蒸成紅色,擺在盤中。


    這蝦,沒什麽稀奇,主要是蘸料,恰到好處,他一個人便吃了大半。


    “莫貪嘴,蝦性寒,您的腿又要疼了。”楊章擰著眉頭,提醒他。


    “無奈。”楊老爺子擺擺手,還對他下了命令,“吃了人家這麽多東西,他父親的病你若是不治好,那我可沒顏麵了,你看著辦。”


    “我明日要回京。”楊章看著他老小孩的模樣,萬分無奈,“這麽短時日,肯定是治不好,我隻能開些藥,緩一緩,再療養療養,能好一半。”


    能多活個幾年。


    若不是看在季家人那麽用心伺候楊老爺子,他這兩日也不會趕著時間給季父治療,換了幾種法子在折騰。


    楊老爺子原先隻是念叨,讓他再拖一拖,晚膳之時,季淮做了一道蘑菇鮮蝦湯徹底征服他。


    一定得留下來。


    必須給季父治!


    因為他不肯走,也不讓楊章走,還氣呼呼道,“你走了,下次是何時回來?是不是等我死的時候再回來奔喪?你若不盡心治,我又如何心安理得吃喝?”


    “他父親若是去了,我下次還有什麽顏麵來?吃不到這美食,人世間還有什麽意思?”


    楊章爭不過,滿頭黑線,隻能再延長幾天。


    彼時,季父已經能不用人攙扶就能走出去了,氣色也好很多,他今日還和季母去了酒樓。


    以前隻聽說他們酒樓又重新開張了,生意火熱,還賣起了蝦醬蝦膏,那也隻是季母回來說,他沒見過。


    走到那,看著進進出出的人,都坐滿了人,小二的聲音此起彼伏,“客人慢走。”、“客人這邊請。”、“好嘞,一盤燉牛肉和炒素菜,馬上就好,您稍等。”...


    季父望著旁邊的季母,還有些不信,緩緩出聲,帶著些許猶豫,“這是我們家的酒樓?”


    “可不是嘛。”季母站在一邊笑著道,“我們家在城南的酒樓也開了,城西還準備開一家,季淮說了,還要把餅屋開到府城去,開到了蘭州,我們要開到更多地方去。”


    喬莘見季父季母站在門外,從櫃台走出來,揚起嘴角,喚了聲:“爹,娘。”


    話音未落,對麵便傳來尖叫聲。


    “你們要幹什麽?別砸,被砸啊。”何氏哭喊著,與那幾個壯漢拉扯,對方一下就把她拖到門外,凶神惡煞道,“還不上錢,還嚷嚷?”


    對方說著,把一張紙放在她麵前,“白紙黑字都寫著呢,還想賴賬不成?”


    “不,再寬容我們幾日,我們,我們...”


    何氏還未說完,壯漢冷笑,“寬容幾天你們就能拿出錢?兄弟們,把這一家子給我從這裏扔出去!”


    雲豪和雲世德此時成了縮頭烏龜,被人也扔了出來。


    何氏大吼大叫著,無人理會。


    這時,雲詩巧衝了過來,擋在他們麵前,瞪著眼看向那幾位壯漢,“你們這是做什麽?還有沒有王法了?”


    “喲。”壯漢抬頭看到她,挑了挑眉,還上下打量了她幾眼。


    雲詩巧身上穿著稍微好的料子,但是頭發有些淩亂,氣色不佳,壯漢麵色譏誚,“你就是那小子說的嫁入徐家的姐姐吧?有銀子嗎?你爹娘可把客棧抵押了,沒有就一起給我滾!”


    街上的人都圍了過來,雲詩巧看到季淮也從對麵酒樓走出來,站在喬莘身邊,她好麵子,咬著牙道,“我會把錢還給你們!”


    “這火氣衝啊。”壯漢冷笑,下一秒拉下臉,提高聲線,“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已經被徐家趕出來了,一個被趕的妾室,能掀起什麽風浪?還當自己是根蔥呢?”


    此言一出,周圍人一片嘩然,紛紛交頭接耳。


    雲詩巧被徐家趕出來了?不是都懷孕了嗎?


    傲慢如雲詩巧,她臉上火辣辣,見喬莘還在看她,對方的身上穿著好看的料子,頭上還帶著她沒見過的首飾,她妒忌啊。


    難堪又憤怒,她在徐府日子並不好過,原先徐昊還覺得有些對不起她,娶了正妻但依舊對她寵愛。


    徐夫人那個老不死的,給徐昊又安排了幾個有姿色的丫鬟,是她教他通人事,所以他才對她依戀,娶了正妻,又有了丫鬟,他的注意力也就被分散了,哪還記得她?她的地位也就逐漸下降。


    隨後,徐夫人又把一個丫鬟給徐昊當妾,也懷孕了。


    她還在養胎,不能伺候他,隻能暗地裏爭,那個妾室幫著正妻給她下絆子,她就弄死了她腹中的孩子,誰曾想,她也遭妾室報複。


    被人落水,孩子沒保住,徐昊又對她不耐煩,正妻故意為難,徐夫人陰陽怪氣責罰。徐昊對她失去興趣後,徐夫人又假裝被她衝撞,氣得都昏了,徐昊直接就讓人把她趕出府。


    徐府看著光鮮亮麗,徐昊就是一個不中用的東西,徐夫人在府中都沒有多少話語權,她是個妾室,看人臉色。要是不受寵了,生病都沒人來看,病死都有可能。


    她隻能安慰自己,趕了就趕了,她不稀罕!


    壯漢把他們的行李都扔了出去,要把客棧租給別人,讓雲家人滾遠點,一個人沒了去處,隻能租在一個破舊的小院裏,狼狽得很。


    何氏和雲世德在相互抱怨,隨後又一起唾罵雲詩巧,就連雲豪也在嘀咕,“還不是你惹出這些事?當時你要是嫁給季淮就好,你看現在他們家的酒樓多紅火?我也不用去學什麽糕點,他們家開的酒樓給我們家管就行了。”


    “讓喬莘占了便宜,她現在出入都有丫鬟,戴的首飾都是府城的款式。”


    雲詩巧本就憤憤不平,聽他這麽一說,難免升起心思。


    喬莘不過是伺候她的丫鬟,讓一個丫鬟爬在自己頭上,滋味難言。


    “對啊,你說你折騰什麽?”何氏也怒罵,“去了徐家當妾室,如今呢?若不是你折騰出這麽多事,我們家能落到這樣的田地嗎?全都怪你!一個被趕的妾室,還有誰要你?”


    雲詩巧並不認為沒人要,直接反駁,“我會辦法的!”


    季淮當初對她可上心了,季家當時那麽困難,她喜歡的首飾,季淮都會給她買,喜歡吃食,他從不吝嗇。


    若不是她找了徐昊,他沒辦法,又怎麽會娶喬莘?


    喬莘如今的生活,本就是偷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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