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華,你別神經質了,這三寶都丟了二十多年了,如果他真的還在,早就是大小夥,指不定孩子都比照片上的孩子還要大,這孩子怎麽可能是三寶。”


    林淑華急了,指著謝元九的照片。


    “你看看,你仔細看看,這抱孩子的小夥子,我說的是他,是不是和你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


    報紙上刊登的照片再被印刷出來,其實已經很模糊了,楊祁山簡直哭笑不得,覺得林淑華肯定是想兒子想得心切了。


    這些年來,時不時地她就要犯一次病,見到和自己年輕時候有點相似的年輕人,年齡又差不多的,都會覺得這人是他們丟了的兒子。


    “淑華,這小夥子我見過本人,前天晚上還和我住一個屋子,是從高塘縣那邊過來賣蟲草的年輕人,對了,就是和剛才那小姑娘一起過來的,他怎麽可能是三寶呢。”


    林淑華還是不信,今天在報紙上看到這張照片之後,她一眼就覺得很像。


    可能這就是神奇的心靈感應吧,當媽的人一種本能。


    “不行,你去把這張照片的原片給我找過來,多找幾張,我必須得仔細看看。”


    楊祁山沒法,跑到衝洗室找了老半天,這才找到兩張有謝元九影子的照片,別說,單看照片,和自己年輕時候還真有那麽幾分的神似,難怪自己見到謝元九第一麵的時候,也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真是奇了怪了,還越看越像了。


    他拍了下自己的腦袋,林淑華可以發瘋,他可不能跟著他發瘋。


    理智啊理智。


    這麽多年了,這孩子到底在哪裏,到底還在不在這個世上,都說不清楚,他們也找過很多的地方,怎麽可能會有這麽巧的事。


    他把照片給了林淑華。


    “你別一天東想西想的,回廠裏去工作吧,照片你要收著就收著,但是別一驚一乍的嚇人。”


    林淑華拿著照片又仔細看了好一會,不過晚上的光線不太好,照片又是側麵,確認有些模糊,聽楊祁山這樣一說,她也覺得自己是有些神經質了。


    仔細看著照片,又覺得不像,不過她還是把照片裝了起來。


    “如果你再遇到那丫頭,給我說一聲,找機會讓我親自見見那小夥子,你小時候又沒陪在孩子身邊,你自然和他不熟悉了,可三寶出身以後,我一直都待在身邊,他的眼神我都能認出來。”


    說到這裏,林淑華又想起了什麽。


    “對了,三寶脖子上掛著一塊玉,就是當年你從新疆帶回來那塊,你說他要真是我們的孩子,會不會就有這塊玉啊。”


    楊祁山不敢刺激了林淑華,隻能順著她。


    “好好好,下次我們見到他的時候,偷偷看看他脖子上有沒有玉,成不,你現在就先回去上班了,我也帶個人去藥材市場看看。”


    林淑華這才離開,她走之後,楊祁山卻陷入了沉思之中。


    對這個孩子,他一直都心存愧疚,可以說,他就隻見過一次,就在孩子剛出生那會兒,請假回來過一趟。


    那時候的三寶,還在繈褓之中,他給他取名為楊子安,孩子上邊還有一個哥哥子健一個姐姐子蘭。


    在外漂泊久了,他就想著能安定下來,一家五口團圓,所以才取了這個名字。


    當時,他把手裏的那塊玉掛在了三寶的脖子上,就盼著他能平平安安長大,可不曾想,等他三年後回來,孩子卻不見了,已經被人販子拐走。


    這玉也成了尋找孩子的唯一線索,但是這麽多年來,他卻從未見到過。


    反倒是在打聽這塊玉下落的時候,聽人說黃家的黃老爺子手上有一塊,為此,他即使和黃家有過結,也輾轉想辦法找過黃慶天,想通過玉佩找到失蹤的兒子。


    但那塊玉卻不是他的那一塊。


    這玉有兩塊,楊祁山知道。


    當初這玉還是他在新疆做隨軍記者的時候,一個指導員送給他的,當時聽說他媳婦生了,說他手裏有兩塊玉,送他一塊給孩子作為禮物。


    當時指導員還開玩笑說,他媳婦也要生個,去過生個一兒一女,就打個親家,送個東西為證。


    他沒想到這玉佩這麽珍貴,不然他也不好意思拿。


    兩塊玉他都見過,都是五色彩魚的模樣,隻是裏邊的魚形狀不一樣。


    當時在黃慶天手裏看到那塊玉的時候,他立馬就認了出來,應該是指導員手裏的那一塊,三寶脖子上那塊,依然不知所蹤。


    後來他寫信去問過指導員,為什麽那麽貴重的玉佩會到了黃慶天的手裏,可是信件石沉大海,一直沒有回信,這也成了楊祁山的一塊心病。


    如果找到這塊玉,應該就能知道三寶的下落了,他歎了口氣,可是又能到哪裏去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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