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表個白需要什麽準備？況且還有一天多的時間，拯救世界都夠你準備的了！”</p>
路明非聽了直搖頭，他忽然想起麵試時看見和薑奕一起的紅發美女，臉蛋身材氣質都是一流，拿下這種級別的妞的薑奕肯定是很有經驗，於是他問道：“師兄你是怎麽表白的啊？”</p>
“我沒表過白。”</p>
路明非看著薑奕滿臉正色，還在想以薑奕的條件被妹子倒追也是正常的，但又聽到薑奕說道：</p>
“表白這東西不適合我，把決定權交到對方手裏，我不會這樣做。你說我喜歡你就落了下風，說完了就是桉板上的魚肉了，人家能流著淚擁抱說我也喜歡你啊就皆大歡喜，但她也能踹開你哈哈大笑說你也配喜歡我？照照鏡子吧！當然給你發張好人卡更難受，路明非你是個好人，但是巴拉巴拉，所以我們還是繼續做朋友吧！難不難受？”</p>
“難受！”路明非下意識地說，但他在心底還是認為他表白是有身勝算的，他不相信陳雯雯對自己一點兒勝算也沒有，或許自己再勇敢一點就能打動她？</p>
路明非問：“那為什麽師兄你要讓我去和陳雯雯表白？”</p>
“你有的選嗎？”薑奕澹澹地說，路明非分辨不出來他也沒有包含嘲諷的意味……</p>
薑奕繼續說：“那天是在一個山頂上，我說我們倆挺適合的，她就說好啊，後麵就成了男女朋友關係了，很簡單，沒有任何波折。”</p>
路明非忽然有點羨慕了，那麽靚的妞薑奕一句適合就跟著走了，也沒有半句廢話，真正喜歡的人之間多問一句都是廢話……他很希望自己和陳雯雯之間也是這麽平澹簡單沒有波折。</p>
路明非臉上一副姨母笑藏不住，薑奕繼續說，像是在敘述已經發生的事情那樣自然。</p>
“也許明晚之後，陳雯雯就和你成了男女朋友關係，你們會考同一個城市的大學，會同居在一個小小的屋子內，會見家長談婚論嫁，會甜蜜會拌嘴。一天陳雯雯臉上帶著憂愁說菜價又漲了，你立馬安慰說沒關係我工資也漲了……”</p>
僅僅幾句話，路明非已經沉浸在薑奕描述的虛假世界裏了，他臉上的笑容過度盛開至於有些猥瑣，直到他發現薑奕停止了講述專心開車後才回過神來。</p>
他忽然問道：“如果我失敗了呢？她拒絕了我的表白該怎麽辦？”</p>
說著他語氣中都帶著畏懼，網絡上有首歌唱得很好，“如果那兩個字沒有顫抖，我不會發現我難受……”</p>
“帶著你美好的失戀記憶飛往尹利諾尹州，古德裏安教授給你的一份36000美元的獎學金夠你酗酒買醉四年了！”</p>
薑奕這話很冰冷，如同幻影破碎，不過一切美好的畫麵從未擁有也談不上失去，但路明非莫名的失落和難受，像是現在他真的已經經曆過表白失敗一樣。</p>
“聽起來好悲慘……到時候好漢兄你要陪著我喝幾杯。”</p>
“怎麽可能！”薑奕反應很大，“我是有女朋友的人，她一天天的瘋得很，我很忙的！”</p>
“哦……”路明非再次承受了暴擊。</p>
兩人聊著聊著薑奕都看得見仕蘭中學的校門了，以他的視線能看見哪裏已經立著一個白色高挑的身影了，和陳雯雯辦事路明非肯定不會遲到，毫無疑問今天是陳雯雯早到了。</p>
“放心，師兄我啊，最喜歡成人之美了！”薑奕又重複道，他從控製台上拿了一張名片遞給路明非。</p>
路明非接過，是一張普普通通的紙質名片，背麵是一個弓與箭交錯的徽章，正麵隻有“薑奕”兩個漢字和下方的一串電話號碼。</p>
看信息是薑奕的私人名片，簡潔而又普通，路明非感覺有點配不上他的身份。</p>
像是叔叔就有一盒名片，叔叔自豪地稱之為幾十年積攢的人脈，名片有的燙金有的凋花，在姓名下麵列上一長串頭銜，某某公司的經理某部門的主任等等，那才叫霸氣有檔次！</p>
但是薑奕接下來的話驚掉了他的下巴：“明天我在萬達包場了，所有設施和門店都是免費的，有什麽需要可以跟他們經理聯係，我再給你準備一身行頭和專職司機！路明非搖身一變成了路大少爺，保準驚掉他們的眼睛！”</p>
“萬達還提供包場服務？”路明非沒話找話說。</p>
萬達是商業性廣場，各品牌門店林立，又不是遊樂園和餐廳酒店，路明非在霸總小說裏都沒見過萬達被包場……</p>
“隻要肯出錢有什麽做不到的？這點錢灑灑水啦！”薑奕的態度有點壕無人性，“送佛送到西嘛，這些事我很在行的！”</p>
法拉利已經停在了街口了，陽光下火紅的噴漆閃耀，連性子素淨的陳雯雯都被吸引多看了兩眼。</p>
路明非嘴唇翕動但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像是肚子裏裝滿了想說的話卻都堵在喉嚨裏了。</p>
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好，他有很多問題，為什麽薑奕肯花錢幫他擺場子？</p>
雖然路明非沒什麽見識但也知道萬達包場這種操作不是幾萬塊能拿下的，他路明非何德何能……這麽多錢能在網吧裏收到幾百個質量不低於他的小弟！</p>
還有為什麽卡塞爾學院揪著他不放？又不是真正的小女生傾心於他非他不嫁……全世界的人才加起來比他的體毛還要多……還是那句話，他路明非何德何能！</p>
當然他最想表達訴說的是，即使明天路明非狗仗人勢做了一天豪氣跋扈的路少爺，後天不就被打回原形了？這種體驗感又有什麽意義呢？</p>
除非是靠著那身薑奕準備的行頭騙到了陳雯雯，這樣自然是意義非凡！</p>
“嗯！”路明非不知道自己為何答應了……但這聲有些羞恥的回答說出之後竟然有種全身心的暢快感，內心都是在滿懷期待著明天，甚至今天下午和陳雯雯的“約會”都不香了……</p>
路明非衰了十八年了！他在同學們的嘲笑和排擠中即將結束自己的中學時代，現在有一個對所有人裝逼打臉的機會擺在他麵前，他想不出拒絕的理由……</p>
即使隻能做一天的路公子，即使衰仔以後要為這一天支付昂貴的代價，但他都甘之如飴。</p>
就像人小時候想買一個玩具被大人拒絕了，即使長大了能輕鬆買下一百個同樣的玩具，但再也找不回童年時的樂趣了。</p>
路明非不得不考慮這是他中學時代唯一挺直腰杆的機會！</p>
熱血在路明非身體內流動，但路明非還沒來得及道謝副駕的車門就被打開了，他被薑奕一把推下車。</p>
“明天見！”薑奕的聲音混著超跑引擎的咆孝聲，瞬間法拉利啟動化作一團火焰消失在川流不息之中。</p>
“明天見。”路明非低聲說道。</p>
……</p>
同一條路，和某些人一起走，就長得離譜，和另外一些人走，就短得讓人舍不得邁步子。</p>
路明非和陳雯雯走在那條鵝卵石鋪的沿河路上，一步三晃，磨磨唧唧。每天放學都走，忽然發覺得這條路真是短得可惡，市政府那些人怎麽就不多花點錢，把這條步行街修到五十公裏長呢？</p>
“剛剛你是坐那輛法拉利過來的？”陳雯雯問，街口距離校門口很近，她看見好像路明非被從車上推了下來。</p>
“是的。”路明非如實回答。</p>
“哦。”陳雯雯表現平澹，她隻是有好奇心，並沒有其他意思，因為如果不是親眼看見她很難把路明非和一輛超跑聯係在一起。</p>
最大的可能是，路明非在街口和超跑發生交通事故。</p>
“一個朋友。”路明非繼續解釋道。</p>
陳雯雯點點頭算是明白了，也沒有多問一句“路明非你還有這麽有錢的朋友啊”之類的，她的性格是這樣的。</p>
就像是上課時路明非突然倒黴地被老師提問，同學們都轉過去看他笑話，隻有陳雯雯頭也不回，挺直著腰杆認真學習。開始路明非還會很喪氣，以為陳雯雯不在乎他不關注他，後來慢慢才發現她就是這樣的性格。</p>
“路明非你想報哪個學校？”陳雯雯忽然問。</p>
“隨便吧，什麽學校都行……但前提是我靠得上！”路明非撓撓頭，他都不敢說自己通過了卡塞爾學院的麵試並成功拿到了offer。</p>
陳雯雯先去買了一紙袋風鈴草，路明非也順便看了玫瑰的價格，不逢年過節的，似乎也不算貴，買上九十九朵的錢他還湊得出來。</p>
</p>
現在陳雯雯抱著一紙袋風鈴草和他漫步著去萬達廣場，陳雯雯穿著入學時那身白棉布裙子，裙子上有好聞的味道。</p>
路明非還在考慮著措辭，該怎麽和陳雯雯解釋電影院已經被他包場了……</p>
河邊青草地上蒲公英盛開，毛茸茸的小球一個又一個。陳雯雯摘了很多，和風鈴草一起放在紙袋裏，和路明非坐在河邊說話。</p>
陳雯雯說上了大學大家就會分開了，可能隻有暑假才能見麵，可能很久都不能見麵，很多好朋友就是這樣慢慢地把彼此都忘記的。</p>
這麽說的時候陳雯雯眼裏寫滿了難過，比她入學時讀那本杜拉斯的《情人》時更甚。</p>
路明非坐在她身邊看著她的眼睛，看著風吹著她懷裏紙袋中的蒲公英零落，灑在水麵上，像是一場小雪。</p>
路明非心裏隱隱地有隻小鳥雀在跳躍。</p>
路明非聽了直搖頭，他忽然想起麵試時看見和薑奕一起的紅發美女，臉蛋身材氣質都是一流，拿下這種級別的妞的薑奕肯定是很有經驗，於是他問道：“師兄你是怎麽表白的啊？”</p>
“我沒表過白。”</p>
路明非看著薑奕滿臉正色，還在想以薑奕的條件被妹子倒追也是正常的，但又聽到薑奕說道：</p>
“表白這東西不適合我，把決定權交到對方手裏，我不會這樣做。你說我喜歡你就落了下風，說完了就是桉板上的魚肉了，人家能流著淚擁抱說我也喜歡你啊就皆大歡喜，但她也能踹開你哈哈大笑說你也配喜歡我？照照鏡子吧！當然給你發張好人卡更難受，路明非你是個好人，但是巴拉巴拉，所以我們還是繼續做朋友吧！難不難受？”</p>
“難受！”路明非下意識地說，但他在心底還是認為他表白是有身勝算的，他不相信陳雯雯對自己一點兒勝算也沒有，或許自己再勇敢一點就能打動她？</p>
路明非問：“那為什麽師兄你要讓我去和陳雯雯表白？”</p>
“你有的選嗎？”薑奕澹澹地說，路明非分辨不出來他也沒有包含嘲諷的意味……</p>
薑奕繼續說：“那天是在一個山頂上，我說我們倆挺適合的，她就說好啊，後麵就成了男女朋友關係了，很簡單，沒有任何波折。”</p>
路明非忽然有點羨慕了，那麽靚的妞薑奕一句適合就跟著走了，也沒有半句廢話，真正喜歡的人之間多問一句都是廢話……他很希望自己和陳雯雯之間也是這麽平澹簡單沒有波折。</p>
路明非臉上一副姨母笑藏不住，薑奕繼續說，像是在敘述已經發生的事情那樣自然。</p>
“也許明晚之後，陳雯雯就和你成了男女朋友關係，你們會考同一個城市的大學，會同居在一個小小的屋子內，會見家長談婚論嫁，會甜蜜會拌嘴。一天陳雯雯臉上帶著憂愁說菜價又漲了，你立馬安慰說沒關係我工資也漲了……”</p>
僅僅幾句話，路明非已經沉浸在薑奕描述的虛假世界裏了，他臉上的笑容過度盛開至於有些猥瑣，直到他發現薑奕停止了講述專心開車後才回過神來。</p>
他忽然問道：“如果我失敗了呢？她拒絕了我的表白該怎麽辦？”</p>
說著他語氣中都帶著畏懼，網絡上有首歌唱得很好，“如果那兩個字沒有顫抖，我不會發現我難受……”</p>
“帶著你美好的失戀記憶飛往尹利諾尹州，古德裏安教授給你的一份36000美元的獎學金夠你酗酒買醉四年了！”</p>
薑奕這話很冰冷，如同幻影破碎，不過一切美好的畫麵從未擁有也談不上失去，但路明非莫名的失落和難受，像是現在他真的已經經曆過表白失敗一樣。</p>
“聽起來好悲慘……到時候好漢兄你要陪著我喝幾杯。”</p>
“怎麽可能！”薑奕反應很大，“我是有女朋友的人，她一天天的瘋得很，我很忙的！”</p>
“哦……”路明非再次承受了暴擊。</p>
兩人聊著聊著薑奕都看得見仕蘭中學的校門了，以他的視線能看見哪裏已經立著一個白色高挑的身影了，和陳雯雯辦事路明非肯定不會遲到，毫無疑問今天是陳雯雯早到了。</p>
“放心，師兄我啊，最喜歡成人之美了！”薑奕又重複道，他從控製台上拿了一張名片遞給路明非。</p>
路明非接過，是一張普普通通的紙質名片，背麵是一個弓與箭交錯的徽章，正麵隻有“薑奕”兩個漢字和下方的一串電話號碼。</p>
看信息是薑奕的私人名片，簡潔而又普通，路明非感覺有點配不上他的身份。</p>
像是叔叔就有一盒名片，叔叔自豪地稱之為幾十年積攢的人脈，名片有的燙金有的凋花，在姓名下麵列上一長串頭銜，某某公司的經理某部門的主任等等，那才叫霸氣有檔次！</p>
但是薑奕接下來的話驚掉了他的下巴：“明天我在萬達包場了，所有設施和門店都是免費的，有什麽需要可以跟他們經理聯係，我再給你準備一身行頭和專職司機！路明非搖身一變成了路大少爺，保準驚掉他們的眼睛！”</p>
“萬達還提供包場服務？”路明非沒話找話說。</p>
萬達是商業性廣場，各品牌門店林立，又不是遊樂園和餐廳酒店，路明非在霸總小說裏都沒見過萬達被包場……</p>
“隻要肯出錢有什麽做不到的？這點錢灑灑水啦！”薑奕的態度有點壕無人性，“送佛送到西嘛，這些事我很在行的！”</p>
法拉利已經停在了街口了，陽光下火紅的噴漆閃耀，連性子素淨的陳雯雯都被吸引多看了兩眼。</p>
路明非嘴唇翕動但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像是肚子裏裝滿了想說的話卻都堵在喉嚨裏了。</p>
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好，他有很多問題，為什麽薑奕肯花錢幫他擺場子？</p>
雖然路明非沒什麽見識但也知道萬達包場這種操作不是幾萬塊能拿下的，他路明非何德何能……這麽多錢能在網吧裏收到幾百個質量不低於他的小弟！</p>
還有為什麽卡塞爾學院揪著他不放？又不是真正的小女生傾心於他非他不嫁……全世界的人才加起來比他的體毛還要多……還是那句話，他路明非何德何能！</p>
當然他最想表達訴說的是，即使明天路明非狗仗人勢做了一天豪氣跋扈的路少爺，後天不就被打回原形了？這種體驗感又有什麽意義呢？</p>
除非是靠著那身薑奕準備的行頭騙到了陳雯雯，這樣自然是意義非凡！</p>
“嗯！”路明非不知道自己為何答應了……但這聲有些羞恥的回答說出之後竟然有種全身心的暢快感，內心都是在滿懷期待著明天，甚至今天下午和陳雯雯的“約會”都不香了……</p>
路明非衰了十八年了！他在同學們的嘲笑和排擠中即將結束自己的中學時代，現在有一個對所有人裝逼打臉的機會擺在他麵前，他想不出拒絕的理由……</p>
即使隻能做一天的路公子，即使衰仔以後要為這一天支付昂貴的代價，但他都甘之如飴。</p>
就像人小時候想買一個玩具被大人拒絕了，即使長大了能輕鬆買下一百個同樣的玩具，但再也找不回童年時的樂趣了。</p>
路明非不得不考慮這是他中學時代唯一挺直腰杆的機會！</p>
熱血在路明非身體內流動，但路明非還沒來得及道謝副駕的車門就被打開了，他被薑奕一把推下車。</p>
“明天見！”薑奕的聲音混著超跑引擎的咆孝聲，瞬間法拉利啟動化作一團火焰消失在川流不息之中。</p>
“明天見。”路明非低聲說道。</p>
……</p>
同一條路，和某些人一起走，就長得離譜，和另外一些人走，就短得讓人舍不得邁步子。</p>
路明非和陳雯雯走在那條鵝卵石鋪的沿河路上，一步三晃，磨磨唧唧。每天放學都走，忽然發覺得這條路真是短得可惡，市政府那些人怎麽就不多花點錢，把這條步行街修到五十公裏長呢？</p>
“剛剛你是坐那輛法拉利過來的？”陳雯雯問，街口距離校門口很近，她看見好像路明非被從車上推了下來。</p>
“是的。”路明非如實回答。</p>
“哦。”陳雯雯表現平澹，她隻是有好奇心，並沒有其他意思，因為如果不是親眼看見她很難把路明非和一輛超跑聯係在一起。</p>
最大的可能是，路明非在街口和超跑發生交通事故。</p>
“一個朋友。”路明非繼續解釋道。</p>
陳雯雯點點頭算是明白了，也沒有多問一句“路明非你還有這麽有錢的朋友啊”之類的，她的性格是這樣的。</p>
就像是上課時路明非突然倒黴地被老師提問，同學們都轉過去看他笑話，隻有陳雯雯頭也不回，挺直著腰杆認真學習。開始路明非還會很喪氣，以為陳雯雯不在乎他不關注他，後來慢慢才發現她就是這樣的性格。</p>
“路明非你想報哪個學校？”陳雯雯忽然問。</p>
“隨便吧，什麽學校都行……但前提是我靠得上！”路明非撓撓頭，他都不敢說自己通過了卡塞爾學院的麵試並成功拿到了offer。</p>
陳雯雯先去買了一紙袋風鈴草，路明非也順便看了玫瑰的價格，不逢年過節的，似乎也不算貴，買上九十九朵的錢他還湊得出來。</p>
</p>
現在陳雯雯抱著一紙袋風鈴草和他漫步著去萬達廣場，陳雯雯穿著入學時那身白棉布裙子，裙子上有好聞的味道。</p>
路明非還在考慮著措辭，該怎麽和陳雯雯解釋電影院已經被他包場了……</p>
河邊青草地上蒲公英盛開，毛茸茸的小球一個又一個。陳雯雯摘了很多，和風鈴草一起放在紙袋裏，和路明非坐在河邊說話。</p>
陳雯雯說上了大學大家就會分開了，可能隻有暑假才能見麵，可能很久都不能見麵，很多好朋友就是這樣慢慢地把彼此都忘記的。</p>
這麽說的時候陳雯雯眼裏寫滿了難過，比她入學時讀那本杜拉斯的《情人》時更甚。</p>
路明非坐在她身邊看著她的眼睛，看著風吹著她懷裏紙袋中的蒲公英零落，灑在水麵上，像是一場小雪。</p>
路明非心裏隱隱地有隻小鳥雀在跳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