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急匆匆地往回趕著,冷風呼過她白皙的腳丫,紅裙像是一朵極其單調的牡丹在搖曳。此時,從百米開外一看,隻能看見一個白色的腳丫,其它鮮紅的裝飾都被背景融合。


    這景象實著詭異,但如果是這是屍橫遍野的第四層,也不過是家常便飯而已。


    她自己都不太明白,為什麽前幾秒還要殺了屍怪的她現在卻要救這個屍怪,雖然這位傷者的重創是她一手造成的。如果當年那位風趣的老管家還在,肯定會說:所以你到底是他的仇人還是救命恩人?


    她撓撓頭,感覺簡直不知道怎麽做好,腳下的風卻越來越快。


    容斬本來已經睡得很香了,結果靈魂走神差點要撞上他,把他給嚇醒了。靈魂狠狠用法力撐住,才得以沒撞飛他。


    “你剛出去了?”他抬眼看著靈魂,拍拍身子打算繼續睡,卻見靈魂好像有啥急事,“弄得這麽髒。”


    其實他自己比靈魂更髒。靈魂也沒反駁:“幫我救一個人。”說完就拉起他要走。


    容斬毫不費力得脫離拉扯,抱著手臂,站在那裏看著她:“誰?”


    “你先救了我再告訴你好麽,現在時間很重要,他馬上就死了……”靈魂她也很想跟大叔解釋清楚,但直覺和善良這兩者之間,前者的依據一般會比較少,而後者即使有依據也難以解釋,都沒辦法說清楚。


    他沒說話了,複雜地看了她一眼,不動聲色地跟著她來到傷者麵前。他僅憑眼睛掃了一下這具身體,緩緩開口,“你說要救的是‘人’,可你現在給我看的是屍怪。”


    靈魂聽他這麽一說,以為是他不想救這個人了,急慌慌解釋道:“他不是屍怪,他有舌頭的,我之前也以為他是屍怪傷了他。你…你相信我。”


    容斬看看周圍,的確是打鬥的痕跡,但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也有九級屍怪的實力,小姑娘是怎麽解決的?不過轉念一想,小姑娘既然能守得住自己之前那一劍,九級屍怪也許對她來說隻需要認真一些便好。


    他說:“救不活了,法器的致命傷剛好打中心髒。”


    靈魂緊緊抿住嘴,盯著自己光溜溜的腳丫,半晌說出一句話,聽上去似寒夜凍人的小雪:“早知他是人,我就不殺他了,倒是我欠他的。”


    這句話含的意思很單純,但還是讓容斬思索了一會。他從口袋裏拿出片金葉子,問:“你這麽想救他,但救是救不成了。我這裏有一個好東西,你要不要?”


    聽得這句話,她轉過頭看容斬手上的金葉子,不由得喜上眉梢,接住那葉子,“這是瀾魂葉啊!你那裏找到的?”


    瀾魂葉,這是一種萬年前名揚天下的法寶,也是瀾魂樹的葉子。每一棵瀾魂樹長得參天,上可頂天下可立地,爬上樹梢極為不易。萬年前人們費盡心思地攀到樹冠,就為的是這麽一片瀾魂葉。瀾魂樹隻有長在最高處的那片葉子能做法寶,其效果能收納生命的命核,改日若有心,便能將命核孕育成新的生命,記憶也不會丟失。


    但是,大怪物的靈魂,很可能並不殘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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