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夏總!”包間中的幾個人見了大驚,紛紛圍了上去。


    “爹,你怎麽了,怎麽弄成這樣,你被誰打了?哥,你還不快去報警,向酒店投訴!”夏伊丹十分憤怒的叫道。


    “別,別報警……”夏盛昌攔住要報警的夏振豪。


    “昌叔,怎麽回事?”林源騰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看到對方右臉頰那個清晰紅腫掌印,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遞給夏伊丹道,“伊丹,這是金創傷藥,你給昌叔抹點。”


    夏伊丹接過小瓶,正要給父親臉上塗藥,這時夏盛昌擺手道:“不要塗藥,楚董說了,不能塗藥,否則這一巴掌就白打了。”


    幾個人聽得都是一愣,一下子都明白過來了。


    “爹,是那楚雲鵬幹的?”夏伊丹氣憤的問。


    夏盛昌低著頭沉默,沒搭話。


    “爹,你說話啊,是不是那楚雲鵬幹的!”夏伊丹又氣得叫了起來。


    夏盛昌抬起頭來,掃了一眼旁邊的林源,低聲說道:“小源不去賠禮,楚董很生氣,他說這一巴掌,就是打給小源看的……”說完神色複雜,歎了口氣。


    幾個人又都愣住了。


    “太可惡了,他楚雲鵬怎麽能這樣,怎麽能這樣……”夏伊丹氣得咬牙切齒,肺都要炸了。


    “我草他楚雲鵬大爺!”夏振豪更是暴跳如雷,拳頭緊攥,轉身就要出去找對方算賬,劉婉婷一個箭步上去攔住了他,道:“振豪,你要做什麽,你別衝動,冷靜一下。”


    “昌叔,這事怪我。那楚雲鵬在哪個房間?”林源眼中閃過一抹寒芒,這時出聲問道。


    夏盛昌抬頭看了他一眼,說道:“在第五層的宴會大廳。”


    林源沒有多說,拿起桌上的一個酒杯,倒滿了酒,端了酒杯,在眾人愕然的目光下,就此出門而去了。【零↑九△小↓說△網】


    林源出去之後,屋裏的人才反應過來,夏伊丹這時又打開藥瓶,指尖抹了點藥粉,要給夏盛昌紅腫的右臉頰塗藥,夏盛昌這下沒有拒絕,林源已經親自去向那楚雲鵬賠禮道歉了,事情可以了結了,那楚雲鵬應該消消氣了。


    “絲——”藥粉抹在臉頰傷口上,夏盛昌不由疼的連連倒抽冷氣。


    “這個楚雲鵬,下手這般狠,簡直太過分了!”夏伊丹忿忿道。


    “唉,算了,他下手越狠,我心裏反而越踏實。”夏盛昌道。


    “爹,怎麽能就這麽算了,他楚雲鵬欺人太甚!”夏振豪怒道。


    夏盛昌掃了他一眼,道:“楚雲鵬這樣的地頭蛇,不是我們惹得起的,我夏家的事業剛起步,正是要大展宏圖的時候,忍一步海闊天空——”


    這話一出,夏振豪低頭不說話了。


    “這事還是都怪他林源——”夏伊丹帶著怨意道。


    “不知林董去了,會不會出事。”一旁的劉婉婷說道。


    包間中一時沒人說話,氣氛變得又是一片沉寂。


    林源端著酒杯,一直來到了五層的宴會大廳,隔著門口老遠,就聽到裏麵傳來一陣子嘈雜的歡聲笑語,看來此刻裏麵很熱鬧。


    走到門口,兩名黑衣保鏢攔住了他,上下打量一番,問道:“閣下找誰?”


    林源道:“你們去告訴匡遠集團的楚雲鵬,就說我林源特地來向他敬個酒,為先前的事賠個禮,道個歉,作個了結。”


    兩名黑衣保鏢上下又打量對方一番,覺得對方不像是故意找茬來的,也許真是楚總的朋友,當即一人道了一聲“你等著”,就匆匆往裏通報去了。


    不一會兒,這個保鏢又走了回來,朝著林源一揮手道:“進來吧,楚總在等著你呢。”


    林源走進了這個宴會大廳,一進去就見裏麵金碧輝煌,人聲鼎沸,似乎是在開什麽熱鬧的酒會,來來往往都是西裝革履,成功人士的派頭,還有一些濃妝豔抹,塗脂抹粉的女郎小姐穿梭其間。


    那黑衣保鏢徑直領著林源來到大廳一邊陰暗角落處,林源抬頭看去,正見到那一身古式唐裝的楚雲鵬,此刻正半躺在一張金絲靠椅上,翹著二郎腿,神情冷漠的看著他的到來。在他身後,站著一排一臉精悍之氣的黑衣保鏢,同樣神色不善的齊齊盯著他。


    林源端著酒,徑直走了過去,來到對方麵前停下,正要開口說話,這時楚雲鵬擺了一個手勢,從靠椅上直起身子,一臉冷漠的道:“這位年輕的少尉,我要告訴你,要平息我楚雲鵬心中的怒火,不是這麽容易的,首先,一杯酒是不夠的,起碼得三杯,另外,道歉的聲音要大,就像你們部隊士兵喊長官報到一樣,這裏現在很吵,聲音小了我聽不到……最後,你那個房子,一口價,一千萬,不要再討價還價了!”


    林源沒說什麽,走過去拿起桌幾上的酒瓶,倒起了酒,果然一連倒滿了三杯,看到他的動作,楚雲鵬一直冷漠的臉上,終於露出幾絲滿意的笑容。


    不就是個小小少尉嗎,也敢在我楚雲鵬麵前裝大頭蒜,裝啊,繼續,我讓你繼續裝,怎麽不接著裝了,最後還不是要乖乖的低頭,向我楚雲鵬賠禮道歉,人啊,就是這麽犯賤,何必呢,何苦呢。


    林源舉起了一個酒杯,突然向著對方輕輕說了一句話,楚雲鵬沒聽清,問了一句,這時就見林源手腕一抖,一杯酒水就全潑在了對方的頭臉上。


    “我是說,就憑你,也配在我林源麵前裝?”


    楚雲鵬一下子就懵了,還沒反應過來,隻見林源又端起桌幾上的酒杯,第二杯,第三杯已經接連而至,直接倒在了他的頭頂上,嘩啦啦的酒水往下流,楚雲鵬眼前一陣模糊,心中暗叫不妙,正要大聲喊叫,這時一道淩厲勁風呼嘯而至。


    “啪——”的一聲脆響,林源的這一巴掌,搧得對方直接閉了嘴。


    楚雲鵬一向注重養生保養,皮膚白淨細嫩,甚至能讓一些女人羨慕,也正是因為此,此刻那半邊臉上迅速現出的一道掌印就十分的清晰顯眼,五個指頭就像蓋了印一樣印在上麵,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迅速腫大起來,上麵一根根血絲滲出,白裏透紅,仿佛一個帶血的饅頭。


    “呸!”林源朝著對方的臉吐了一口水,不解氣的他還要照著另一邊再來一巴掌,但已經來不及了,前後左右已經反應過來的黑衣保鏢紛紛怒喝著撲了過來,他隻得抽身後退。


    楚雲鵬這時才仿佛殺豬一般大叫了出來:“打,給我打,給我往死裏打,打死了我負責——”


    一眾保鏢如惡狼一擁而上,氣勢洶洶,出手凶猛,作為匡遠集團的董事長,楚雲鵬請的保鏢自然不是尋常歪瓜裂棗,都是正經保安公司出身,或是退役軍人,至少都有綠藍級的修為,其中一個領頭的,更是到了紅級修為。


    林源固然是玄天星域的修煉天才,十六歲的少年宗師,十九歲就衝擊大宗師的絕世奇才,但如今這具身軀,卻隻是踏入綠級的弱者,所謂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即使他是曾經的少年宗師,眼界見識都不是這裏的人可以比擬的,但如今他本質來說就是一個綠級修為的弱者。


    如今的形勢,就猶如一群餓狼猛撲一頭沒了爪牙的病貓,戰況上看起來沒有任何懸念,黑衣保鏢們占據了絕對的上風,其他的那些黑衣保鏢倒也罷了,其中那個領頭的紅級修為保鏢,更是凶悍異常,招招不離要害,場中帶給林源絕大部分壓力的就是他。


    領頭保鏢名叫史軍,三十來歲,曾經是航空艦隊的一個少尉軍官,後來因為脾氣暴躁,毆打上官,被開除了艦隊,淪落到給一家公司看門的地步,後來遇到楚雲鵬,得到他賞識看中,作了貼身保鏢,是楚雲鵬手下最得力的悍將。


    如今看到自己老板被打,史軍自然要賣力了,出手毫不留情,隻想著盡快把眼前這年輕少尉打趴下,平息老板的怒火,給老板一個交代。


    一個紅級武者,對付一個綠級武者,基本就是完虐對方,隨便打都贏的一個結果,更何況旁邊還有一大群綠藍武者相助,這場打鬥根本就沒有任何懸念。


    雙方實力確實相差很懸殊,林源隻是砧板上的魚肉,任由蹂躪,但問題是,他們卻根本打不到林源。


    隻見林源的身形,就像一團幽靈,在大廳上東躲西藏,飄來蕩去,看似風雨飄搖,但始終屹立不倒,黑衣保鏢們一擁而上,分進合擊,出手如風,凶悍異常,但就是打不中對方,看似必中的拳腳,每每在間不容發間被對方滑溜的躲了過去,有時因為對方躲的實在太匪夷所思,以致黑衣保鏢們之間收手不及,相互間造成了不少的誤傷。


    打了一陣,林源毫發未損,但好幾個黑衣保鏢卻反而鼻青臉腫了,都是被同夥給誤傷的。


    這邊的打鬥引起了大廳一陣的驚叫混亂,那些先生女士們紛紛四散躲避,但也有不嫌熱鬧大的,在旁邊一邊端著酒杯,一邊觀戰起來。


    “good,verygood!”


    “wonderful!漂亮的身法,大開眼界!”


    在場邊,就有兩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白人男子,看得雙目放光,情不自禁鼓掌叫好起來了,當然,他們的鼓掌和驚歎讚美絕不是衝著占盡上風的史軍和一群黑衣保鏢們,而是那位被圍攻的年輕少尉軍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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