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幾年一次的外門大比,不知今年會有多少人進內門呢?”


    “哪有那麽簡單,比靈力,考步法,驗心性,最重要的是打擂台,重重考驗,艱難險阻。”


    兩位外門長老又是一番長籲短歎,都是希望底下的弟子都能進內門。


    幾天前,石磊跟隨胖子的隊伍一起回到朝陽宗。托胖子的依依不舍之情,大夥一行相約在大比前一刻會麵。


    這不,比試還未開始,胖爺便早早地連拖帶綁將石磊三人拉來演武場。像是每次比試地點皆是如此,從未變過。


    可沒想到,許雪兒竟會比他們早到一步,正燕雀雲繞立於樹下,身旁圍繞一大群追求者。不斷地奉獻鮮嫩花枝,懇求美女賞個笑臉。


    麵對這些熱烈的石榴裙下者,許雪兒頗為苦腦,總是強裝笑臉。


    見到石磊一行人,馬上掙出人群,朝石磊走來,並連聲致意。


    胖子也充滿護花使者的英雄本色,當即喝退一幫人眾。仍有賊心不死的,但當看到石磊一行四人都是紫靈五重,立刻嚇得屁滾尿流。


    當看到石磊歸來時那五重修為,胖子三人都吃驚致極,而後石磊述說於流雲穀覓食炎陽草,眾人紛紛苟唉:“為何這廝如此好運呢?”


    時近九重陽,夏至已收,秋風吹起。


    外門大長老孫大聖每次大比前,滔滔不絕地開始長篇大論。


    底下幾萬外門弟子,浩浩蕩蕩,勢若千軍萬馬,平時難得一見。


    可在孫大聖這位活閻羅跟前,沒有誰敢顯得不耐煩,就算是一個屁也得忍住。


    每次大比幾萬人同時進行,而最後能入內門當弟子卻是廖廖無幾。


    第一關烏金石台上測試靈力,隻有紫靈五重才可進入下一輪,一下子直接就刷去七成,剩下的不是久負盛名的高手,就是強忍住寂寞的無名之輩。


    第二關飛雲倒掛橋,側重修行步法修煉,用千年寒鐵打造出來的鐵鎖橋就是飛雲倒掛橋。


    雙向橫於斷崖之間,雲高穀深,自西北方向的蠻夷陵吹起的寒風一直以來都這此地徘徊不定。冰冷的寒氣使得原本寒氣逼人的鐵鎖都結上霜。


    據說連最善於攀爬的山猴子也爬不過索鏈,掉落下去,則死無全屍。不少人心裏開始慌張起來,站在崖邊,聽著崖底深幽間的呼嘯而過,刹時刻,有不少個年輕少女臉色發白,瑟瑟發抖,忍不住花眼帶淚。


    孫大聖微微望一眼,不住搖了搖頭。便道:“每次大比都會意外出現,死生各安天命,如果不想繼續,退出便可,這倒掛橋已經殺死幾百條性命。”


    此言一出,浩蕩的對伍中刹時去掉一半,顯得空蕩許多。也有不怕死的,被滿腔熱血衝昏頭腦,胖子大言:“胖爺來也。”


    抽身飛出,落與數十道鐵鎖間,步伐輕盈,上落如實地。真想不到,胖子的身法嫻熟如白猿盜桃。


    僅僅不到半刻,便挑橋而過,瞧瞧他在對麵那興喜若狂,果真開了個好頭。但他的行為暗地被人視若不齒,尤其是排位靠前之類,亂出風頭可是付出代價的。


    而後上的弟子見胖子度橋容易至及,上攛下掇,飛簷走壁,爭先恐後,一連縱下近百餘人,未曾及,本就曆冰霜,遭雷劈,去掉滿身銅鏽跡,再敷與百餘年的冰水寒蝕,更是觸碰不及。


    一踏上去,深含千載的寒意仿佛驚弓之鳥,一發而不可收拾。無形的寒意化為嫋嫋霜氣,千穿百孔般挑開青布小鞋湧入湧泉穴。


    “啊,啊,啊,”刺耳的尖叫,此起彼伏,比那崖底的鬼嘯聲更加讓人毛骨悚然。


    一下子嚇退還要繼續搶著爭著跳上前送死的無膽鼠輩。


    “怎麽這樣呢?”解不開的懸疑旋繞在場者的心中。望著倒掛鐵鎖的人影止不住墜入雲間斷崖,就是一陣五味雜陳,酸辣苦甜都有其中。


    該是慶幸,該是籲噓。大概兩者都有吧!


    也有僥幸不死的,拚命地拽住那崖壁微微凸起的棱角,可長年濕養的青色苔蘚不會給他太多機會。即便在懸崖上的好友,想拉住他,也無力回天。


    初見生死,尤其多年同過窗的知心朋友,在死亡前麵也是脆弱不堪。抱頭痛哭流涕的也有,臉色慘白拔腿就跑的也有,眼睜睜看著一切發生無力回天的也有,視生命如螻蟻,麵不改色心不跳的也大有人在。


    場麵一度陷入混亂,孫大聖不得不放出玄靈境的靈壓,鎮壓住眾人的恐慌。


    再次提及此乃內門中人修行所用的器具,如果連此橋都沒有辦法通過,沒有資格入內門。


    武道,本就是逆襲而上,不瘋癲不成魔,生死刀上口,執著或許是頑固不化。


    “數三息內,想走不留,三息外,不願去度橋,別怪我把人踢下去。”


    這次走的人比前兩次更多,得說是跑。


    餘下的人都接連飛身越起,頭也不回,似斷崖是無物。


    一些排名靠前的老牌弟子,果然經驗豐富,身法嫻熟,不似新弟子著急忙慌一股子,目標對麵。


    著力點,是他們優先考慮到。盡可能的避開與冰石相遇,苦寒侵入骨髓可不是開玩笑,需要玄靈境高手才能斥去。


    慢慢的,隨著老牌考生的度過,希望再次燃起。


    很快便輪到石磊,還在著梅花步。其實所謂的身法步法都是在演武場的青銅木樁上練習得來,五行梅花樁,專修梅花步。也是外門弟子唯一可以練習的步法。


    不過,以前的石磊偷懶成性,再加上自卑自棄。演武場去得少,更別提梅花步。能記起,也走不出來。


    “你小子還走不走,再不走得話,我把你給扔下去。”孫大聖瞧著石磊一動不動地杵在崖邊,以為是害怕腿軟,所以咆哮如雷。


    “哎呀,媽呀!這傻瓜是誰啊!敢撫孫大聖的臉,這下可有好戲看嘍!”後麵怪笑連連,以為石磊是膽怯不已。


    位於後方的許雪兒見到石磊那猶豫不決的樣子,內心也是極為著急,暗道:“石磊你倒是快點過去啊,難道你隻有那點手段而已嗎?我不相信你會敗在這裏。”


    “沒辦法,車到山前必有路,”把心一橫,石磊縱身一躍,落在鐵鎖上,幾百米長的鐵鏈子,一扣鎖定一扣。


    中間半截已經被雲間白霧所掩蓋,變得模糊不清,隻有日初時,那一瞬間,方能洞悉它的全貌。


    腳下所處之位便是剛才某位不知名師兄師姐的魂歸之所。千年寒鐵鑄成的橋就是不一樣,便是停留一會,寒氣已湧入湧泉穴中,朝心髒直逼而來。


    運起魔眼,嫋嫋如煙的霜氣呈現在石磊眼中,仿佛一團發著藍光的可燃氣體。前人殘留著的雜亂腳步印隱隱約約,根本不能當作參考路標,萬一踏錯一步,永世不可翻身。


    時間越發過去,可供駐足的範圍越小,腦子一熱,糊裏糊塗地想到胖子,氣不打一處來,“死胖子,有主意過橋,也不提前透露一下,害我著急忙慌的。”


    處於前方的錢胖子如果真心聽到石磊的肺腑之言,肯定會老早喊冤叫屈,“老石啊!虧得自己還在拚命為你祈禱。你竟如此想我。”


    鐵鎖烏江雖長,可曆經滄海桑田,千年歲月時光,寒鐵石也不再當初那道寒鐵石,經室跡撰有雲:“雲初十,遇雷擊,久不見,曾經被人破天荒地用一把斧子給劈開兩半。”


    原來這座倒掛橋被人以蠻力損毀過,而後重新修鑄,所以鐵鎖裏麵摻入的寒鐵石也是不定量的。沒人記得在哪有寒鐵石,隻能靠舍生忘死地一步步試探出來。


    老牌考生之所以能順利過關,其中很大原因就是派人一步步試探出來,或是請教內門弟子。


    寒鐵石裏麵含有寒屬性靈氣,在魔眼裏麵呈現蔚藍色的海之美,作為獨立於整個始武大陸的魔屬性法寶,用它來窺視大陸的靈氣是最適合不過。


    幾百米長的厚重鐵鎖在崖風中搖蕩擺尾,特別是那些個施展身法考生,看著就讓人心驚膽戰。沒有梅花步為倚仗,石磊隻能動用那三成火候的淩虛步法。


    雖然達不到羅珊珊對陣腐骨蛇時的速度,也是讓人刮目相看,其優美程度是梅花步所不能比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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