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這樣了,該死死吧。”


    “必須挺過這一關!”


    “進!”


    戴岩揮手,三人上前,簽字報道。


    很快出來六名弟子,將他們分別帶走。


    戴岩走的是正中間的石徑,直接進入了大堂。


    正麵一張長桌,後麵放著五張太師椅。


    “在這兒候著。”帶路的弟子,並沒有明顯的表情,走到一旁。


    戴岩獨自站在大堂中央,有點傻。


    幹脆就閉上眼睛,讓真氣火苗遊走全身。


    現在已經沒有什麽能煉化的雜質和異種真氣了,不過火苗卻另有奇效,那就是將戴岩心中的負麵情緒,也慢慢煉化了似的。


    可能是心理作用吧,反正戴岩漸漸就不再緊張,之前與李香主決裂造成的心結,似乎也不算一回事了。


    大堂上的人聲慢慢多了起來。


    戴岩抽空睜眼,隻見兩邊站立了近十名弟子,還有兩名文職人員擺好了紙墨,坐在一張小桌子後。


    這陣勢,有點大啊。


    正想著,隻見從後堂走出幾個人。


    為首兩名中年人,都是那種不怒自威的相貌。


    戴岩身體一震。


    這兩人,竟然都是堂主!


    內事堂堂主晁舜臣,刑堂堂主皇甫山虎!


    戴岩在分壇三年,能夠這麽近距離見到堂主的機會,總共也就兩次啊。


    “不會是為我這一個小角色來的吧……”戴岩剛剛平複的心,又開始狂跳。


    真氣火苗的運轉,自動加快。


    來自兩位堂主的壓力,慢慢被削弱。


    “不是我的錯覺,真氣火苗真的在幫我。”戴岩暗暗驚喜。


    “嗯?”內事堂堂主晁舜臣掃了那小亭長一眼,稍顯奇怪。


    往常被帶到內事堂問話的煉氣期弟子,很少有這麽能沉得住氣的,尤其是看到兩大堂主之後。


    “他好像笑了一下?”晁舜臣以傳音之術向皇甫山虎說道。


    刑堂堂主表情不變,也沒回話,甚至都沒抬眼。


    能坐這個職位的人,一定要酷。


    兩位堂主坐在中間的位置,皇甫山虎才突然盯了戴岩一眼。


    戴岩隻覺從頭到腳,突然發麻。


    這真不是做了虧心事啥的。


    完全是因為雙方實力的差距啊。


    高級修士與低級修士之間,必然存在氣場落場,隻不過平常高手都收斂了氣勢而已。


    現在皇甫山虎僅僅是露出一點鋒芒,就差點讓戴岩崩潰。


    這絕對不止一個大級別的差距。


    分壇的旗長都是築基期以上的實力,香主更強,部分人已經踏入還神期。


    堂主這一級,當然最低要求都是還神期。


    而刑堂如此重要的部門,堂主很有可能是金丹境界!


    戴岩就在一種近乎失去知覺的狀態下,站立了不知多久。


    等他稍稍恢複時,上方五個座位已經坐滿,整個大堂人數更是超過了三十之數。


    “開始吧,姓名,年齡,職位。”內事堂堂主發問了。


    “戴岩,二十歲,無餘鎮亭長。”戴岩努力讓自己聲音穩定些。


    原本閉目養神的刑堂堂主,忽然睜開眼。


    顯然,戴岩還能正常說話,出乎了他的預料。


    晁舜臣用眼角看了皇甫山虎一眼,露出微笑。【零↑九△小↓說△網】


    一番例行詢問之後,晁舜臣終於進入正題:“這一次行動,為什麽越級上報,是不信任清水縣支舵,還是想爭功?”


    “都不是,隻因為情況緊急,我們最快的求援手段就是信鴿,而我部下丁思的信鴿,隻認得回分壇的路。”戴岩早就想好了說辭。


    “是什麽讓你覺得情況緊急?”晁舜臣手撚胡須,觀察著戴岩的表情。


    “在一次行動中遭遇金牙幫李礦監,他對本門有明顯敵意,已經通知礦區的人對我亭部下手,所以我隻能先下手為強。”戴岩說這些話的時候,努力表現出激動的情緒。


    一句話裏有七八成為真,他就能做出十分的效果。


    就算測試儀也會認為戴岩句句屬實。


    李礦監的敵意有多少,準備如何下手,這些細節隻有那天晚上房間裏的人才知道,而分壇到無餘鎮幾天的路程,調查起來太麻煩。


    更何況戴岩已經跟藍公傲和藍明溝通好了,統一口徑。


    即使派到下麵去的調查人員,真能逼問出真實情況,與戴岩的證據也就相差幾個字而已,戴岩完全可以說是記錯了。


    堂上幾個人用眼神交流了一下。


    “沒有明顯的說謊痕跡,不過此子沒那麽簡單。”刑堂堂主冷冷地傳音。


    不愧是在刑堂幹了幾十年的老手,皇甫山虎的直覺幾近於神。


    晁舜臣露出了然的神情。


    另三名陪審者,也用傳音表達自己的看法。


    不過晁舜臣的表情沒有再變化。


    這三個人的話,其實根本不用聽。


    內事堂主也不是吃素的,他知道無餘鎮的資產流失這件事,牽連著很多人。


    所以明明隻需要內事堂派個香主就能主持的述職,會有這麽多人想盡辦法參與進來。


    晁舜臣不得不親自座鎮,還邀請刑堂堂主旁聽。


    “你深入金牙幫的勢力範圍,是有意挑起衝突吧!怎麽那麽巧,就遇上了這個李礦監?”上麵最左側的一人突然發話。


    “我隻是去探望兩個老兵而已,我本打算吸納他們歸隊,誰知道卻發現他們受到不公正待遇……”戴岩果斷把話題引向另一個層麵。


    既然已經觸及到某些人的痛處,就索性全揭開。


    事情鬧大了,讓總壇派人下來調查!


    戴岩這句話,瞬間引起上麵另一人的反應,目射電光。


    先前發問的人見勢,也將氣勢凝成一條線,向戴岩逼來。


    兩名還神期修士,共同對一名煉氣修士發難!


    看不見的風暴,降臨在戴岩頭頂。


    戴岩全身震顫。


    體內真氣火苗飛快運轉,將戴岩幾乎要崩潰的意識,重新組裝起來。


    晁舜臣發現了異樣,皺起眉頭,就要開口阻止。


    “不給他點壓力,問不出真東西。”皇甫山虎傳音道。


    晁舜臣猶豫一下,終於沒阻止另兩人的精神施壓,他繼續問下一個問題。


    戴岩頭腦轟鳴著,但還努力保持一縷清醒,勉力回答。


    然而內事堂主的問題,一個比一個尖銳,而且語速越來越快。


    戴岩都不知道,自己的連串快問快答中,是不是出現了破綻。


    他隻想這場所謂的“述職”,快點結束。


    終於,問到了最關鍵的一點。


    “你們到鎮上後的第一場衝突,究竟是如何爆發的?”


    戴岩大喝一聲:“我們去仙客來吃飯,被鎮上的混混挑釁!”


    “說謊!”刑堂堂主忽然冷哼一聲。


    戴岩眼睛發黑。


    撐了這麽久,終於還是功虧一簣嗎?


    刑堂堂主輕易不會開口,開口就是定性!


    “哇!”戴岩突然噴出一口鮮血。


    這是他最後一招。


    “報告晁堂主,述職者狀況不對,按律應暫時中止述職。”一句書記員站起。


    “你果然有問題。”刑堂堂主冷冷地盯著戴岩。


    晁舜臣皺眉:“皇甫兄,這次述職本身也是有問題的。”


    述職不是審訊,然而在皇甫山虎的默許下,現場兩名還神期修士相當於在用刑了。


    這裏畢竟不是刑堂。


    晁舜臣有些動怒了,盡管皇甫山虎跟他是老朋友。


    “我隻要真相!”皇甫山虎冷冷道。


    兩大堂主目光對峙,針鋒相對。


    旁邊三人則微露喜色。


    內事堂與刑堂意見相左,有九成的時候,分壇壇主會聽從刑堂的意見!


    “我不定他的性,但會向鷹部申請,派人去無餘鎮細查。”皇甫山虎冷冷道。


    “又要等幾天,甚至十幾天時間。”晁舜臣不由苦笑。


    一個小小的亭部貢獻評定,居然搞得這麽麻煩,也是近年少見了。


    “稟報堂主!”門外突然傳來聲音,“鷹部蕭堂主送來一份關於清水縣無餘鎮的報告!”


    “鷹部的人已經去調查過了?”兩位堂主同時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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