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黃口小兒,無視吾等不成。”


    就在眾人有三三兩兩討論的趨勢,墨家為首一人則是冷眼旁觀這一切的發生,對於如今的墨家來說,門徒四海,均小隱隱於野,中隱隱於市,大隱隱於朝,可見其勢力之龐大,多為熱血青年不甘現狀。


    那墨家為首之人,似有些不願與一群附和之人為伍,特立獨行的衝子政發出心中的怒火,言詞極具衝動性,話語也異常的乖張,將整個諸子百家給帶了進去,卻依舊是坐的談笑清風,不染一絲塵埃的墨色服裝,似除了旗幟之外,衣服也是墨家的展示牌。


    “誰在大放厥詞,膽敢無禮。”


    聽見這句話的蒙驁,怒意湧上心頭,當場怒喝,正符合了那句話,文臣死諫,武將死戰,戰的是國家的尊嚴,一手握著脅下的佩劍,雙眼則死死盯著墨家首位,一旁的呂不韋,則是笑意更濃,帶著一副饒有興趣的表情,看待著事情的發生,心中則期盼墨家的人,能夠除掉蒙驁,這樣就可以完全徹徹底底的掌控朝政,雖有小魚小蝦兩三隻,均不足為其。


    還處於醉眼朦朧的子政,似察覺到事情的不對勁,從久久趴著的案台上醒了過來,用力的撐起身軀,看了一樣下方墨家之人,再看了蒙驁一副憤怒的樣子,便揮手蒙驁不可如此一般,蒙驁微微有許不平憤,手中的拳頭攥的是咯吱咯吱的響。


    “想不到,墨家巨子,居然為寡人這黃口小兒,而大動肝火,當真是好氣魄,足以領銜墨家。”


    不溫不火的子政,說的話如同炸彈一般,針對墨家巨子,像是以其人之道還彼之身,而墨家巨子則開懷大笑,雙手皆放於自身案台,被蒙驁當場怒喝,又被子政羞辱,心中卻怒意更甚,麵和心不和的露出笑容,在百家學派之人的眼神中看著子政,其後墨家之人,似吃了迷心丸,身著也是千形百態,蠢蠢欲動,皆手中握拳,一觸即發。


    “汝等切莫為此等小事而大動幹戈。”


    坐立於墨家巨子下方,道家為首之人,似有縹緲成仙之舉,身著一襲粗衣,卻是皆白,於心中思慮一番的子政,見道家之人說話,便對其拱手行禮,不再對墨家巨子相看,一陣後怕的暗自慶幸,因墨家實力遍布各國,如若發生衝突,秦國將以毀滅性的打擊,可不是一個呂不韋能比擬。


    “環淵兄,汝是做甚,此子雖貴為秦國君主,卻如此這般。”


    望見環淵說話的墨家巨子,當場質問,似心中還有不滿一般,聽見此話的蒙驁和子政,心中也是不悅,看向墨家巨子,隻見回過來的卻是墨家巨子身後的大眼瞪小眼,氣勢毫無理性的壓住子政與蒙驁。


    “墨家巨子,怎可如此不顧身份,與君主計較。”


    墨家對麵儒家為首之人,看著墨家巨子怒火難消,便暗中貶低子政,抬高了墨家巨子的形象,以求達到平和的效果,似乎將墨家兼愛、非攻展示開來,而墨家之人,絲毫無此行跡一般,倒像是敢愛敢恨,大打出手,做為宣傳口語一般。


    了解儒家為首之人的話語,深知儒道兩家作為的墨家巨子,當即拱手示意二位,臉色微微變化許多,似有許平緩。


    其餘各百家之人,也紛紛點頭示意,唯有墨家巨子身後的一些人,似頓悟之力較差一般,還在大眼瞪小眼的瞪著子政與蒙驁,不好意思的墨家巨子察覺到子政的表情正盯著身後,用著眼角的餘光掃了一樣,用著握著拳頭,在嘴角一聲咳嗽,身後之人方才聽懂其意,低下頭,大口喝酒大塊吃肉,好像還在得意洋洋的慶祝一般。


    “多謝環淵、荀卿二位前輩,寡人年少,不知雅集規矩,請多多包涵,以此爵中薄酒,以慰諸子。”


    百家之人紛紛端起酒桌上的爵,對其伸手示意,隨後拂袖遮掩送入口中,場麵極其一致,喝酒時唯有呂不韋臉色不悅,因其算盤落空,而墨家巨子的臉色不再如此,臉上卻略有笑意。


    “請諸子繼續。”


    就在這句話一說出口,墨家巨子身後的一群人則是哈哈大笑,天性使然一般,全然不懂的子政看了一眼身旁的蒙驁,蒙驁也是搖了搖頭,以為此次與墨家對衝可以將其過程打消,雅集就此收手,原先上鹹陽東樓時便想告知於子政,可其酩酊大醉,才作罷,心中為其默哀,怎料一切都是不如人意,子政見蒙驁搖了搖頭,感覺玩笑開的有點大,看了一眼下方諸子,盡皆搖頭,似不抱期望一般。


    “望荀卿明示。”


    隻聽其名,未到其會的子政,方才請教以學識淵博著稱的儒家,荀卿聽其子政詢問,點了點頭,似很滿意這樣一位不恥下問一般的學生。


    “一巡,諸家自討,二巡,首論百家,三巡,百家回禮,四巡,天下大事,此為百家之雅集。”


    聽懂意思後的子政,有些後悔的抿了抿嘴,一手摸著額頭,似讓其更加清晰一點,似充滿後悔,嘴中卻暗自苦笑,諸子依舊盯眼於首位,看見子政的做為極其向孩童,有些好笑一般,無人不齜牙咧嘴,以呂不韋為最。


    就在眾人大笑時,子政心中卻是鄭重其事一般,暗自思考以論百家之策,若說與百家之人聽聞,無人不驚,怕是將其笑容得硬生生的憋回去,思慮一番的子政,抬著頭看向四周的諸子,心中也在暗自下定決心一般,因從小便熟讀百家,對其有看法,今遇見此事,無論後果如此,將其說出,也有其交代一般,


    站立起身的子政在諸子的眼神中,晃晃悠悠的拱手示意,作一副恭敬姿態,欲論百家之舉,緩緩走下首座,來到中間空留處,打量著百家的眼神,發現其均帶著不可思議看著,此時子政的嘴角卻帶著一絲笑意,挑人一般的轉悠,特才晃晃悠悠的走到墨家行前,對其拱手示意,墨家巨子帶著一絲疑慮,看著子政,以禮數回其拱手。


    “小子有禮,素聞墨家以兼愛、非攻為學派之意,是有其事。”


    子政急中生智的挑選了墨家,因其儒家荀卿早先貶低時,便已將其第一問說出,特才借來問答墨家巨子,後麵的荀卿則是一臉高興的表情,感覺像是看見得意門生一般,呂不韋則心中暗想,期待子政出醜,朝政時,可以大做文章,趁機敲打一下子政,讓其老實一點。


    “不知君王是何意,墨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聽聞子政的問答,墨家巨子心中暗叫糟糕一般,眼神中帶著一絲拘謹看著子政,對其來說此論關係學派的源遠流長,便認真回答,說完時將手一背,轉過身去對著子政,似有惱其問答。


    “如此甚好,此問無何意,隻是看見巨子身後的諸位,有些不安特才一問,請巨子回答,惠王時,腹朜殺子一事,做何解答。”


    隨著子政這樣的一席問話,滿堂皆做鼻息一聲,有些許微妙的驚恐之色,各自心中暗下定義,此子不可惹,務須謹慎回答,聽聞此話的墨家巨子,聽到前任巨子之事,當即怒上心頭,怎奈不可發作,極其難受,將臉憋的通紅,鼻息出聲,似做一副肯定。


    “眾所皆知,腹朜巨子為興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故忍痛割愛。”


    “惠王施以寬恕,腹朜依舊斬殺其子,於天下可謂是大義,於子,不通情理,於君,不識時務,子曰、子為孝無疑,腹朜巨子身懷大義,卻不忠不孝,如此之人,可見墨家均以論之。”


    諸子起先對子政嚴陣以待,然這句話一出就如同炸開鍋一般,墨家巨子身後諸人,聽見前一任巨子被黃口小兒,處處數落,且將爾等納入其中,再度均手握雙拳,眼神不懷好意一般的打量著子政,一旁的墨家巨子,聽見這樣的問題,不得不正視起來,正麵麵對子政。


    “墨者之法,殺人者死,傷人者刑,巨子之子也不例外,如若這也算是不忠不孝之人,那何以服人。”


    回答後的墨家巨子,牙根緊咬,說話時都是一字一頓,從喉嚨處發出的聲,麵對墨家巨子嚴肅的表情,子政略微笑了笑,看出墨家巨子回答時的艱難。


    “先前如有失禮,還望巨子見諒,世人皆知巨子以俠、辯聞名,然墨翟巨子更甚,創兼愛、非攻,為諸國輾轉反側,不知墨翟巨子於諸位心中是何定義。”


    聽見這句話的墨家巨子,是一忍再忍,似忍的受了內傷一般,坐了下來,拿起案台上的爵猛地一灌,用力的將爵拍打在案台上,似一副無處發泄,擦了擦嘴角的墨家巨子,依姿而坐,看著不遠處的子政,眼神似能生出劍一般,想要索其性命。


    “秦非子,在汝等心中又是如何,哼。”


    感覺一切都在計劃之中的子政,似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對著苦怒難奈的墨家巨子,其先前拍打的案台,也隨之墨家巨子的回答,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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