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淩問了這事。


    小山海表示也不知情。


    丁淩便再問八仙去向。


    小山海樹葉垂落,蔫蔫的道:


    “都死了。”


    ‘仙也會死的?’


    丁淩動容:


    “確定八仙不是神仙的念頭所化?或者幹脆就隻是八仙的分身?”


    “不是念頭呢。”


    小山海脆生生說著:


    “我雖然不記得母親的事情,但卻記得天庭中發生的一些事跡。那八仙在遠古時代縱橫一方,是天庭之中的強者,不似念頭所化,也不似分身。”


    “這麽說來,他們是真的神仙?”


    丁淩驚異:


    “真神竟然被這虛冥魂僵給弄死了?!”


    “他們是主動去送死的。”


    小山海搖了搖樹葉,似陷入了回憶了的狀態之中:


    “我記得他們為了鎮住深淵洪水,以元神、心血祭煉出來了八柄神劍。神劍合力鎮住深淵洪水,這才避免了天庭、不老長春穀的徹底破碎、朽滅。”


    她頓了頓接著說道:


    “但如今我也快要撐不住啦。若不是大哥哥你來了。我可能過段時間就要死啦。”


    她似乎極為天真、單純,說道死亡,也沒有多少害怕,聲音稚嫩、悅耳又澄淨,渾似山間靈泉流過岩石而過的叮叮當當聲響:


    “哎呀呀,我之前被剝的皮都快修複好了呢。謝謝大哥哥。”


    不僅是皮。


    連之前‘段思平到此一遊’‘慕容龍城到此一遊’這兩行字也完全消失了。


    卻是小山海的樹身開始恢複了活力。


    滿頭的黃斑也漸漸化作了綠色。


    丁淩的武道真氣修複力之強大,可見一斑。


    “不用謝。”


    丁淩笑了笑,道:


    “你替蒼生鎮住了這虛冥魂僵,功德無量。說來我還要感謝你呢。”


    “這是我應該做的事情呢。”


    小山海脆生生說著:


    “我平時都在沉睡中,清醒的時候很少。也隻有來了人,才會清醒片刻。但那些人都沒有救過我,幫過我。隻有大哥哥例外,我當然要感謝大哥哥你啦。”


    丁淩不再糾結這事,轉移話題說道:


    “天庭中的神仙都死了?怎麽死的?”


    “跟虛冥魂僵大戰死的。”


    小山海又似在回憶了,‘滿頭’樹葉不時晃蕩兩下:


    “虛冥魂僵無影無形,藏匿虛空深處,極為難發現。遠古眾神跟虛冥魂僵大戰數百上千年,直至戰到最後一人。才把虛冥魂僵給鎮壓在這深淵洪水之中。平時它都是不顯山不露水的。隻有人來了,才會想誘惑他們,把他們化作傀儡為己所用。”


    “虛冥魂僵不是一個世界嗎?”


    “對啊。”


    小山海脆生生說著:


    “它是一個世界。但它的世界之中也可以化出無數的敵人啊。”


    “世界中的敵人。”


    神山海?


    丁淩心中一動,問道:


    “你母親是不是來自上界?她的真實身份是不是山海界?!”


    世界爐的爐靈曾說上界有九個山海界。


    而山海界是孕育靈的母親大人!


    “山海界?”


    小山海疑惑,但還是本能的晃了晃滿頭樹葉:


    “有可能是吧。我對於母親的了解並不多。她走得匆忙,隻是給我留下了一些有關天庭、地界的信息知識點,以及如何鎮住深淵洪水的辦法。除此之外,我對別的,都是一無所知。”


    神山海如果真的是孕育出靈的神。


    那九個山海界。


    已經最少隕落兩個了。


    而能跟神山海相媲美的敵人虛冥魂僵,想來也是一個能孕育出‘靈’的世界神。


    隻是虛冥魂僵的世界之中孕育出的‘靈’極為詭異、邪門、強大。


    便是遠古眾神也是抵擋的艱難,以至於最後全軍覆沒,隻留下一些劍丸、殘兵,以證明他們曾經為這世界戰鬥、拚搏過。


    “那為什麽段思平當時沒有殺我?”


    丁淩突然想到了這點。


    “是我鎮住了深淵洪水,躍出鴻淵的段思平才會有短暫恢複神智清明的機會。若是不然,他發狂之下,是六親不認的。”


    “原來如此。”


    丁淩釋然。


    敢情他能活著。


    都是小山海在下方地界發力。


    而他當時根本聽不到小山海的聲音。


    就做了一些傷害小山海的事情。


    而小山海不僅不計較,反而屢屢幫助他,救助他。


    由此可見小山海心地之單純、善良,已然到了一種極致了!


    能化幹戈為玉帛,已然不錯。


    能化敵為友,算是難得。


    能完全包容傷害自己的人,並全力幫助對方,這已然是凡人難以想象的思想、道德境界了!


    “神山海,小山海……”


    丁淩長歎。


    不愧是神山海的後代,這份包容、寬容、慈悲心,太罕有了。


    嘩啦啦!


    丁淩注入小山海軀殼中的武道真氣愈發厚重了,使得小山海不時發出‘哎呀呀好舒服好舒服’的聲音。


    小山海越是恢複。


    丁淩便察覺到深淵洪水越是暴怒、卷蕩而起的駭浪便越高。


    這些駭浪一度似要把丁淩給淹沒。


    但每每撲到不老長春穀,都會被不老樹、不老泉中發出來的微光給震退。


    隨著不老樹完全恢複。


    微光變成了道道毫光,迸射十方地界,交織成網成陣,重新把深淵洪水給逼退了回去不說,還以極快的速度修複好了逍遙十絕陣。


    那神秘隧道再次在凡間界消失。


    想要再現世間,除非深淵洪水再次泛濫,不老樹再次腐朽。


    “謝謝大哥哥。我好啦。”


    小山海整顆樹身都彎了下來,似在對丁淩彎腰行禮,以示感謝。


    丁淩笑著後退了一步,避開了這一禮,說道:


    “小山海,那深淵洪水的虛冥魂僵,我能殺死嗎?”


    虛冥魂僵是一個世界。


    它孕育出來的‘靈’,也叫虛冥魂僵。


    就似神山海,她孕育出來的‘靈’,也有叫小山海的。


    “應該可以。”


    小山海似在思考:


    “我會配合好大哥哥。隻要我配合好大哥哥,想來那虛冥魂僵就不是你的對手了。”


    這般說著。


    小山海搖了搖身軀,突然自其中飛出來了一個散發著微微光芒的小樹苗:


    “大哥哥,這是我的‘靈’,你帶著它,它會幫助你指引前進的道路,同時輔助你煉化虛冥魂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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