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嘉弄了個紙袋,裝了五條煙,兩盒打火機,還順手扔了兩盒國產雪茄,王冠的小國粹進去。他不是舍不得送老師古巴的,是那玩意國內禁售,萬一拿雲叟抽的上癮了,他總不能沒事駕禦飛劍偷出國外去給老師買雪茄吧?


    應付了老師,嚴熹又投入了繁忙的生意中。


    也許對宅居海外荒島,沒事就是種種藥田,打打魚海外散修來說,萬仙大會已經是“物資極大豐富”,各種貨物琳琅滿目了。


    但嚴嘉隻來了幾天,就看穿了這個萬仙大會。


    這裏除了海族妖怪的純元內丹,還有一些靈藥之外,再也沒有什麽有價值之物。


    尤其以海族妖怪的元丹為最有價值。


    隻不過,嚴熹也發現了,能在萬仙大會流通的純元內丹,最好也不過千年火候,品質再高的,要麽極為罕見,要麽被人秘藏,從不肯輕易示人,更別說拿出來交易了。


    嚴熹倒賣從瓷機構據點搶來的物資,雖然換取了數十粒丹元,但卻沒有一粒能比得上,當初在句餘山的那頭勾蜈所產玄珠。


    不過這也是應有之意,如果不是勾蜈玄珠珍貴異常,又怎麽會吸引各派劍俠前去爭奪?


    又是幾天過去,嚴熹的生意漸漸冷清下來。


    甲寅界還是小農經濟縱然有些修家積累數百年,也沒多少家底。手裏幾粒丹珠的散修不少,但最多也就三五粒,出手一兩粒不心疼,但再多出手可就舍不得了。


    畢竟海族妖怪也不是能隨便宰殺,每一頭都有來曆,萬一激怒了厲害的海中大妖,爭鬥起來,隨時都有覆滅之危。


    嚴熹也不在乎,反正他也不是真來做生意的,倒是這段時間,憑著生意往來,結識了無數海外散修,憑著還算湊合的社交段數,混的到處都是朋友。


    這天早上起來,他又收了幾十張請柬,正要選擇一個席麵豐盛的去赴宴,就聽得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徒兒,你這是整了什麽大活?”


    “我讓你來是送小師妹,怎麽還做起了生意?”


    嚴熹看到拿雲叟背著大紅酒葫蘆,飄然而至,腦門嗡嗡的,叫道:“師父!您老人家能接受什麽程度的強烈刺激?”


    拿雲裏微微一笑,說道:“為師我見多識廣,什麽事兒能動我道心?”


    嚴嘉猶豫了一下,決定先說個小事兒,說道:“徒兒偶遇江湖上素有名聲的一位武者,凡俗間號為四大之一的神劍仙猿陸威鳴。見他誠懇,就收了為徒弟。不過,未得老師允許,還是記名,並未傳授本門功夫。”


    拿雲叟笑道:“此乃小事爾。”


    “陸威鳴年紀老邁你當個老仆便是,跟黃太一般處置。”


    嚴熹見老師沒有動怒,又複說道:“徒兒見陸威鳴的女兒陸英綺資質不凡,也收為了徒弟。”


    拿雲叟微微手撚胡須,他過來是想要問,徒弟送的那個粗粗的煙卷怎麽抽?那東西一頭是堵死的,根本吸不動。對這種收徒弟的“小事”沒多講究,嗬嗬一笑說道:“父女同收未嚐不是一件佳話。”


    嚴熹鬆了一小口氣,說道:“弟子還遇到了少禪寺的苦和尚,這孩子頗為誠懇,哭求了數次,我也收了為徒弟?”


    拿雲叟微微一愣,問道:“莫不是苦玄和尚的徒弟?”


    嚴熹答道:“正是!”


    拿雲叟有些為難,說道:“苦和尚是宴玄機內定的弟子啊!你怎麽就搶先收了?這卻不好交代……”


    “這件事兒暫且先不提,等老師琢磨琢磨。”


    嚴嘉驚了,問道:“為何苦和尚是宴玄機的內定弟子?”


    拿雲叟笑道:“你都把人收了,當可知道苦和尚乃是武入先天。黃太武入先天的時候,已經是五六十歲,苦和尚才幾歲?這般美質良才,又拜了個交遊廣闊的師父,各派還能有不知道?”


    “宴


    玄機早早放出話風來,說苦和尚是他內定的徒弟,卻被你搶了先,這事兒不甚好弄。”


    嚴熹歎了口氣,說道:“徒兒還收了一個徒弟。”


    拿雲叟說道:“還有一個?你是打算當教書先生麽?”


    嚴熹忐忑的說道:“我把寇香琴也收了為徒。”


    拿雲叟正手撚胡須,聞言手勁稍重,撚了一根胡子下來,震怒的叫道:“你這忤逆的不孝徒弟?怎麽把小師妹變作了小徒弟?你是想要幹什麽?”


    嚴嘉額頭見汗,訕訕的說道:“徒兒把嶽雲心的徒弟,收錄了門下,把烹鶴變成了烹雲,想著再收一個輩分高的,平衡一下。


    拿雲叟按倒了嚴熹,高聲喝道:“我也見你腦袋空空,屁股卻鼓溜,為師也來給你平衡一下。”


    拿雲叟氣的脫了鞋子,往嚴嘉屁股上亂抽。


    這邊正鬧騰,烹雲等人都被驚動,一起趕了過來。


    烹雲和曹八月,白梨花都認識拿雲叟,不敢吭聲,苦和尚有心動手,但他性子精細,扯了扯烹雲叫道:“這老頭什麽人?為何毆打恩師?”


    烹雲低聲叫道:“是拿雲老祖,咱們的師祖!他痛毆恩師,必有緣故,我們看著便是。”


    本來想要去護師的寇香琴和陸英綺,都嚇了一跳,趕緊把邁出去腳又收了回來,兩個女孩兒臉色尷尬,但都擔心師祖不認他們。


    陸威鳴老成持重,聽了烹雲的話,急忙退了出去,免得親見老師挨打,回頭嚴熹麵子上不好看。


    曹八月和白梨花,倒是無所謂,他們也時常捱老師的打當初曹八月輸了給烹雲,還被羞辱了一通,被孫遊嶽氣的吊起來,抽了半日,比這個場麵慘烈多了。


    拿雲叟抽了嚴熹幾百下,把鞋子扔在地上,罵罵咧咧的說道:“逆徒,你以後還敢如此麽?”


    烹雲差點以為是在叫他,邁前了半步,這才醒悟過來逆徒不是自己的專有稱號,這一次拿雲叟是在罵自己老師。


    他心頭暗道:“我跟老師如今也有共同點了。”


    嚴熹心頭暗道:“這都是烹雲惹的禍,我這個做老師的背鍋了。”他勢必也不能出賣徒兒,事兒都已經做了,再出賣徒兒,毫無意義,還不如就認了下來。


    嚴熹一瘸一拐的跪在地上,有氣沒力的叫道:“徒兒再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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