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在哪?”


    張朝忠覺得眼前有些刺眼,卻是陽光透過窗戶,落在了他的眼皮子上,眼皮輕輕一動,張朝忠緩緩睜開雙眼,發現自己正處於一間陌生的臥室之中。


    他並不是躺著,而是趴著,背後的傷勢還隱隱作痛,頓時讓他想起了昨晚的事情。


    “我沒死?他們是把我活捉了不成?”


    張朝忠臉色漸漸變得有些古怪。


    他強撐起身體,打算透過窗戶看個明白,發現外麵的院子之中,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在……練劍,如果這算是劍術的話。


    “寧老板怎麽也沒死?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張朝忠陷入沉思之中,如何也想不明白,為什麽在昨晚那種局勢之中,他可以活下來,連寧奇都活的好好的,追殺他的那兩個家夥,去了哪裏?


    吱嘎。


    大門打開,隻見北瀟端著一盆水走了進來,放在床頭,朝張朝忠道:“師傅說了,你背上的傷勢還需要清理一下,不過他老人家說過,你自己會弄,清理完之後就出來喝粥吧。”


    北瀟說完,便轉身離去,隻是出了門後有些覺得奇怪,那家夥為何這麽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


    張朝忠一樣升起這種感覺,他自然不知道這北瀟就是當初他從狂雲手手中救下的那名乞兒,當時的北瀟與現在比起來,差別太大太大了。不過從北瀟的話語之中,張朝忠可以得知一個準確的消息,自己的確活下來了,盡管他對昨晚的一切,都沒了記憶,為了知曉這些,他快速的清理了一遍傷口,便穿上北瀟為其帶來的青布衫走到院子之中


    。


    北萌托著下巴,百無聊賴的看著寧奇練劍,見張朝忠到來,北萌眼中頓時露出一絲好奇之色。


    “醒了?”


    寧奇收劍而立,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笑道。


    “嗯。”


    張朝忠欲言又止,撇了北瀟和北萌一眼。


    “你們倆出去玩。”


    寧奇擺擺手。


    北瀟和北萌互相對視一眼,知道自己師傅跟這個家夥有話要說,便有些不情願的離開院子,到店內去了。


    二人離去之後,張朝忠這才朝寧奇拱手道:“寧老板,不知昨晚發生了何事,為何我能活著,連你也……”


    “我也不太清楚,你暈了過後,他們就走了。”


    寧奇道。


    “嗯?”


    張朝忠呆呆的看著寧奇。


    “說起來也真是險……”


    寧奇歎了口氣。


    “這個……實在對不住了,差點害寧老板身陷險境,那群家夥應該不會輕易放過我,我這就離開。”


    張朝忠臉色一紅,連忙拱手道。


    他離去的之際,又鄭重的朝寧奇拱手行禮:“多謝寧老板。”


    換做任何一個人,看到那樣的場麵,估計都不敢留他在此處,而寧奇留了,他自然要多謝寧奇,至於自己是如何活命,隻能日後再找線索。


    店內。


    “師傅,那個家夥是誰呀?”


    北萌有些好奇的問道。


    北瀟的耳朵也豎了起來。


    “當初救下你們的張朝忠,你們忘了?”


    寧奇微笑道。


    “是他?”北瀟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之色,隨後有些後悔,張朝忠也是他的救命恩人,準確的來說,張朝忠是直接出手救下了他們,雖然是因為寧奇的緣故,才會出手,不過畢竟是救了,他這次卻沒能認出對方致以謝


    意,讓北瀟有些後悔。


    “你們那時候還小,不記得了也很正常。”


    寧奇笑了笑。


    頓了頓,“鐵料快運來了吧,北瀟去幫我看一看,上次鐵料的品質有些低,這次要是跟上次一樣,就讓老三那邊別送過來了。”


    “好。”


    北瀟點點頭,轉身出了店門,北萌見狀,朝寧奇道:“我也跟去看看。”言罷就快步跟上北瀟,一起消失在街角。


    或許是老三這次的鐵料真的跟上次一樣,直到傍晚,他都沒送過來,北瀟和北萌也沒有回來。


    寧奇在店中坐到了七八點,街上已經都沒有行人了,這才緩緩關了店門。


    之後的幾日,北瀟和北萌一直沒有音訊。


    “小奇,此地捕頭已經派人去找了,隻要北瀟和北萌還在這附近,一定能找回來的,你別擔心。”


    陳阿三走進絲綢鋪,朝寧奇道。


    “陳大哥,他們兩人已經那麽大了,能有什麽危險,回不來,應該是被什麽事情耽擱了吧。”


    寧奇笑道。


    陳阿三有些奇怪,寧奇似乎一點都不擔心那兩個小娃娃。


    就跟平日裏寧奇勸說他陳歡一定會回來一樣,總是那麽胸有成竹。北瀟和北萌失蹤後,寧奇的日子跟往常一樣過著,沒有多大的改變,唯一不同的是,上門說親的媒婆越來越少,倒是不少人因為北瀟和北萌的失蹤,帶著自家的小孩上門想要拜師,學習鑄劍的技藝,都被


    寧奇用祖傳之術的借口婉拒。


    轉眼間,又是二十年時光過去。


    二十年前,陳阿三已經快七十歲了,過了這二十年,他已經過八望九,幾乎成為了青石鎮最年長的人,他的妻子陳氏原本比陳阿三還要小上十多歲,卻在去年的寒冬之夜離去。


    喪事是寧奇幫忙操辦的,因為陳阿三已經沒有操辦喪事的精力,店內的生意,基本也是由陳阿三聘請回來的幫手照看,陳阿三則有事沒事,便拄著拐杖站在絲綢鋪門口,朝街角望著。這條街上的商鋪,大多數都換了老板,有的子承父業,有的退休不做,把店麵轉讓給他人,但所有人都知道,陳阿三望著街角是在等他的兒子回來,私下裏,許多人閑聊的時候,都會聊起陳阿三那個不孝


    的兒子,猜測對方或許已經死在了外麵。寧奇來到這青石鎮,也有四十多年了,來的時候風華正茂,十八來歲,如今卻已經步入六十,頭發花白,除了每日練上一小會而劍,生意也變成了半年一做,每半年,才會著手鑄劍,或許是因為這個原因,前來買劍的人也沒當初那般多了,大多數人都已經聽說,四大高手之一的張朝忠,已經死在了不知哪個地方,有十多年都未現身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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