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向來覺得收徒弟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好不容易心血來潮，想要收個徒弟玩玩，卻遭到了吟心無情的拒絕。
強扭的瓜不甜，強收的徒弟也不香，既然她不願意，李慕也就不再提了。
不過，雖然沒有收徒成功，但對於陣法知識，他還是對吟心傾囊相授。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擁有一半龍族血脈的原因，她雖然也是妖，但悟性比那些大妖強多了，常常一點即通，甚至還能舉一反三，充分滿足了李慕的成就感。
好為人師是人類的天性之一，尤其是李慕空有一身本領，卻無人繼承，時間久了，他也憋得慌，需要找個人輸出一些。
自己教出來的弟子這麽聰慧，做老師的心裏自然也高興。
雖然吟心始終不願意稱呼李慕一聲先生。
一晚上的時間，李慕就給她講完了陣法基礎，目前還隻是入門級別，但來日方長，回到神都再慢慢教她也不遲。
第二天一早，在李慕的幫助下，她開始嚐試著自己布置陣法。
妖物的數量，雖然要遠遠少於人類，但整個北郡，化形過的、未化形過的妖物加起來，也有近千隻，這其中八九成都是沒有化成人身的小妖，按照山頭劃分，每個山頭可以分到幾十隻。
聚靈陣布置好之後，整個山頭的靈氣濃鬱程度是差不多的，眾妖在各自所屬的山頭，自己開辟出一塊空地，建造房屋，用來居住。
都已經是大周妖民了，當然不能像以前山精野怪的時候一樣，隨便挖個洞，盤個窩就稱作是洞府，活該被人罵是不開化的野獸。
吟心在給一號山布置聚靈陣，一號山是北郡妖司所在，青牛和虎王為正副妖令。
此山正在大興土木，仿照朝廷衙門，蓋一座官衙出來。
妖司是供奉司直屬，完全仿照大周朝廷，除了官衙，還有官邸。
虎王想要和青牛精爭一號山甲棟一單元的五進大宅，兩個人誰也不服誰，打了一架之後，虎王才一臉喪氣的放棄。
在李慕的不斷提點之下，吟心終於布置好了她妖生中學會的第一套陣法。
最後一塊靈玉落成之後，一號山的眾妖，立刻就感受到了變化。
他們身邊的靈氣，在飛快的凝聚。
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這裏的靈氣濃度，就已經是平常的數倍之多。
這意味著，在這裏修行一天，要比得上之前修行數天。
虎王擦了擦口水，說道：“這東西好啊，在這裏修煉，隻要十年，不，隻要五年，俺就能突破到第五境……”
青牛和虎王是白妖王手下實力最強的，但距離第五境，還有一段距離。
李慕很快就意識到一個問題。
大周有三十六妖司，他們好歹也是妖司的長官，第四境的修為，還遠遠的不夠看，要知道，三十六郡主官，可都要求修為在第五境以上。
堂堂妖司令，才隻有第四境，被外人知道了，還以為他們大周無妖。
不過，和妖國相比，大周的確是沒什麽厲害的妖物，第五境就已經能被稱為妖王了，大周境內的第六境妖物，至今還沒有聽說。
李慕得想個辦法，盡快把他們的修為提上去。
忽然間，他腦海中閃過一道靈光，伸出手，白光閃過，手上多了幾個玉瓶。
三千年前，妖皇白帝設下毒計，想要用妖族頂級丹藥來吸引後來人自相殘殺，當初在妖皇洞府，諸妖為了這幾顆丹藥打的血流成河，最後這幾瓶丹藥，還是被李慕暗中收下。
虎王和青牛精看著李慕手裏的幾個玉瓶，雖然不知道那裏麵裝的是什麽，但都本能的吞咽了一口唾沫。
那瓶中之物，對他們有著莫大的吸引。
李慕扔給他們一人一瓶，說道：“這兩顆是天階破境丹，應該足夠你們突破到第五境了，抓緊煉化，你們修為提升了，才好管北郡的妖眾。”
虎王難以置信道：“這，這真是給我們的？”
李慕瞥了他一眼，問道：“你不要我給鼠王了？”
鼠王兩眼冒著綠光，立刻站出來，說道：“他不要我要！”
“去去去！”虎王一虎爪將他拍飛，對李慕諂媚道：“我要，我要，多謝李兄弟，多謝李兄弟……”
青牛精也感激的稱謝。
不管是對人類還是妖物，能讓第四境突破到第五境的靈丹，都是至寶。
李慕又道：“我再傳你們兩套新的修行心法，你們以後就按照我傳的這套心法修行。”
天書中的各族妖法是十分完整的，如果有足夠的天賦和機緣，足以讓一隻開識的小妖修行到第九境，李慕將自己的法力在兩妖體內運行一遍，說道：“記住這條法力運行路線，以後就按照這種心法修煉，此法除了你們自己，不能告訴第二人。”
倒也不是李慕吝嗇，而是他知道青牛和老虎的秉性，卻不知其他妖物的，一旦將頂級心法傳給心術不正之妖，會給朝廷帶來數不盡的麻煩，也算是李慕自己造下的孽。
虎王按照李慕教給他的心法，法力在體內運行一周天之後，眼中露出震驚之色，隨後便肅然的看著李慕，說道：“李兄弟，不，李哥，以後你就是我大哥了……”
青牛精雙膝跪地，恭恭敬敬的對李慕行了拜禮。
虎王見此，也毫不猶豫的跪下，對李慕拜了幾拜。
李慕對他們，不僅僅有贈丹之恩，還有傳道授業之大恩，修行之道，妖物要比人類更加艱難，想要獲得修行心法，更是難上加難，李慕教給他們的心法，幾乎是為他們量身打造的，讓他們的修行速度暴增，這麽多恩情，二妖已經不知道應該如何報答。
李慕揮了揮手，說道：“行了，都是兄弟，一家人不說兩家話，等你們煉化了此丹，我再教你們一些本族神通……”
送給了兩妖兩顆破境丹，李慕忽然想到了吟心，這小丫頭不要想多了才好。
他看向身邊的少女，說道：“吟心你別多想，不是我不給你，是你修為尚淺，破境丹對你沒用，而且這兩顆丹藥都是三千年前的，誰知道過期了沒有，等到你修為足夠了，我再給你煉新的……”
青牛精已經將丹藥倒了出來，兩顆碩大的牛眼望向李慕：“……”
虎王剛剛將丹藥扔進嘴裏，虎眼愕然的望著李慕，最終還是一咬牙，將丹藥咽了下去。
事實證明，哪怕是三千年前的丹藥，隻要保存得當，依然不影響藥效。
沒有辜負李慕的苦心，僅僅三天，二妖就煉化了此丹，雙雙晉級第五境，隻要再穩固一段時間，就能完全的發揮出第五境的實力。
為了再次提升他們的實力，李慕又傳了他們的本族神通，給兩人換了兵器。
青牛精拿到了一把鋼鐧，虎妖拿到了一把九環刀，都是地階上品的法寶，兩妖拿到之後，愛不釋手，又去外麵切磋了。
北郡妖司這邊，終於有了像樣的高手，第五境的妖修，在妖國隻能勉強算是強者，但在大周妖界，是完全可以橫著走的。
不過，整個妖司的實力，在真正的強者麵前，還是有些不夠看。
除了聚靈陣外，李慕還打算幫他們布置一個防禦陣法。
陣法的至高境界，並不是利用靈玉、陣旗等物形成陣法阻敵，而是利用天地之勢，根據不同的地形，借助天然的“勢”，以勢成陣。
這對於剛剛接觸陣法之道的吟心來說，還是有些難以理解，李慕布陣的時候，會讓她先觀摩，然後再為她細致的講解。
某處山壁上，李慕和她一個在上，一個在下，刻畫陣紋。
陣紋和符籙有異曲同工之妙，這些看似隨意的線條，卻能調動天地之力。
李慕一邊畫，一邊感歎，帶吟心出來就是好，聽心隻會給他添亂，趁機占他便宜揩他油，吟心就完全不同了，又聽話又能幹，為他減輕了不少負擔。
李慕畫完一部分陣紋，感受到了靈螺的震動。
他拿出靈螺，裏麵傳來女皇的聲音：“你在幹什麽？”
李慕老實道：“在幫助北郡妖司布置陣法。”
女皇非常喜歡查李慕的崗，一個靈螺電話錯過了，她能打幾十個上百個，李慕匯報了近期的工作，北郡妖司的組建進展，又和女皇聊了聊，得知了大周境內散修抗議的事情。
對此，李慕早有預料。
朝廷保護妖族，對大派弟子的影響微乎其微，符籙派等名門大派，對門內弟子有嚴格的約束，不允許他們濫殺妖物來走修行的捷徑，而這些散修，卻經常幹這些事情。
朝廷通緝的邪修，有九成以上都是散修。
妖族通緝的邪修，也有七八成是散修。
這些心術不正的人類修行者，堪稱是人妖兩界的毒瘤，其中固然也有遵從正道之人，但邪門歪道卻更多。
他們是大周各郡的不穩定因素，有修為在身，不服衙門管教，對大周沒什麽貢獻，還占據了一些名山大川，開辟修行洞府，不允許旁人接近，各地官府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對於這類人，隻要他們不危害地方統治，地方官府也不願意招惹他們。
但現在不同，歸順朝廷的妖族，也是大周子民，對它們出手，就是違抗朝廷。
他們為了走修行捷徑，經常殺妖修行，收編妖族，必然會引起他們的不滿。
對於這類人，倒也不能和他們徹底翻臉。
李慕早就想好了對策，與其對立，不如將他們拉到自己的陣營，供奉司本來就人手不足，神都和中郡的事務還忙得過來，一個供奉司，要管大周三十六郡，根本力所不及。
還不如在各郡另立供奉司，招些散修進去，讓他們輔助各郡官府，平定地方。
當然，朝廷也必須付出一點代價。
收了這些人，國庫的開支必然會增大，但天底下空手套白狼的事情本來就不多，要想得到一些東西，就必須失去一些東西。
此事的解決之法，李慕已經寫進折子裏了，他問女皇道：“陛下現在在哪裏？”
周嫵道：“在長樂宮。”
李慕道：“陛下看看手邊桌子上，左起第三列，倒數第三封奏章，關於散修一事，臣在那裏麵已經寫得很詳細了……”
周嫵找到李慕說的那封奏章，說道：“朕找到了。”
李慕心中歎息一聲，那封折子還在原來的位置，這說明自他離開之後，他親愛的女皇陛下就沒有看過折子。
李慕道：“那臣就先忙了。”
下方，白吟心抬頭道：“李大哥，你下來吧，換我在上麵了。”
李慕收起靈螺，飛身下來。
以吟心的修為，隻能畫簡單的陣紋，因此李慕將這陣法的陣紋拆解開來，她隻用畫簡單的，複雜的留給李慕自己來畫。
長樂宮，周嫵手裏拿著靈螺，耳邊還回蕩著她最後聽到的那句話。
李慕身邊還有女子，聽聲音應該是那條白蛇。
那白蛇剛才說，讓李慕下來，換她在上麵？
換她在上麵幹什麽？
周嫵雖然自己沒有那方麵的經曆，但她卻在李慕的夢裏看到過某種畫麵。
難道他……
北郡，李慕正在畫符，又感受到了靈螺的震動。
他手一抖，險些廢掉了一個陣紋。
也就是他心靜手穩，倘若是別人，這小半個時辰的努力，恐怕就白費了。
靈螺對麵，女皇問道：“你在幹什麽？”
李慕無奈道：“臣剛才不是說了，臣在布置陣法啊……”
周嫵道：“你身邊還有其他人？”
李慕道：“有啊，吟心在幫臣畫陣紋，她在上麵畫簡單的，臣在下麵畫複雜的……”
靈螺對麵，忽然沒了聲音。
“陛下？”
“陛下……”
“陛下你還在嗎？”
李慕對著靈螺問了幾句，都沒有聽到回應，無奈的收起靈螺，繼續忙碌。
女皇也不知道怎麽了，莫名其妙的，不過算算日子後，李慕又不覺得奇怪了。
女人嘛，總有那麽幾天莫名其妙。
此時，長樂宮中，周嫵滿臉通紅，羞愧的將靈螺收起來。
她堂堂一國女皇，怎麽會變成這樣？
心魔，一定是該死的心魔，是心魔總是讓她胡思亂想……
她將上官離召進來，說道：“朕要閉關幾天，這兩次的早朝先不上了……”
強扭的瓜不甜，強收的徒弟也不香，既然她不願意，李慕也就不再提了。
不過，雖然沒有收徒成功，但對於陣法知識，他還是對吟心傾囊相授。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擁有一半龍族血脈的原因，她雖然也是妖，但悟性比那些大妖強多了，常常一點即通，甚至還能舉一反三，充分滿足了李慕的成就感。
好為人師是人類的天性之一，尤其是李慕空有一身本領，卻無人繼承，時間久了，他也憋得慌，需要找個人輸出一些。
自己教出來的弟子這麽聰慧，做老師的心裏自然也高興。
雖然吟心始終不願意稱呼李慕一聲先生。
一晚上的時間，李慕就給她講完了陣法基礎，目前還隻是入門級別，但來日方長，回到神都再慢慢教她也不遲。
第二天一早，在李慕的幫助下，她開始嚐試著自己布置陣法。
妖物的數量，雖然要遠遠少於人類，但整個北郡，化形過的、未化形過的妖物加起來，也有近千隻，這其中八九成都是沒有化成人身的小妖，按照山頭劃分，每個山頭可以分到幾十隻。
聚靈陣布置好之後，整個山頭的靈氣濃鬱程度是差不多的，眾妖在各自所屬的山頭，自己開辟出一塊空地，建造房屋，用來居住。
都已經是大周妖民了，當然不能像以前山精野怪的時候一樣，隨便挖個洞，盤個窩就稱作是洞府，活該被人罵是不開化的野獸。
吟心在給一號山布置聚靈陣，一號山是北郡妖司所在，青牛和虎王為正副妖令。
此山正在大興土木，仿照朝廷衙門，蓋一座官衙出來。
妖司是供奉司直屬，完全仿照大周朝廷，除了官衙，還有官邸。
虎王想要和青牛精爭一號山甲棟一單元的五進大宅，兩個人誰也不服誰，打了一架之後，虎王才一臉喪氣的放棄。
在李慕的不斷提點之下，吟心終於布置好了她妖生中學會的第一套陣法。
最後一塊靈玉落成之後，一號山的眾妖，立刻就感受到了變化。
他們身邊的靈氣，在飛快的凝聚。
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這裏的靈氣濃度，就已經是平常的數倍之多。
這意味著，在這裏修行一天，要比得上之前修行數天。
虎王擦了擦口水，說道：“這東西好啊，在這裏修煉，隻要十年，不，隻要五年，俺就能突破到第五境……”
青牛和虎王是白妖王手下實力最強的，但距離第五境，還有一段距離。
李慕很快就意識到一個問題。
大周有三十六妖司，他們好歹也是妖司的長官，第四境的修為，還遠遠的不夠看，要知道，三十六郡主官，可都要求修為在第五境以上。
堂堂妖司令，才隻有第四境，被外人知道了，還以為他們大周無妖。
不過，和妖國相比，大周的確是沒什麽厲害的妖物，第五境就已經能被稱為妖王了，大周境內的第六境妖物，至今還沒有聽說。
李慕得想個辦法，盡快把他們的修為提上去。
忽然間，他腦海中閃過一道靈光，伸出手，白光閃過，手上多了幾個玉瓶。
三千年前，妖皇白帝設下毒計，想要用妖族頂級丹藥來吸引後來人自相殘殺，當初在妖皇洞府，諸妖為了這幾顆丹藥打的血流成河，最後這幾瓶丹藥，還是被李慕暗中收下。
虎王和青牛精看著李慕手裏的幾個玉瓶，雖然不知道那裏麵裝的是什麽，但都本能的吞咽了一口唾沫。
那瓶中之物，對他們有著莫大的吸引。
李慕扔給他們一人一瓶，說道：“這兩顆是天階破境丹，應該足夠你們突破到第五境了，抓緊煉化，你們修為提升了，才好管北郡的妖眾。”
虎王難以置信道：“這，這真是給我們的？”
李慕瞥了他一眼，問道：“你不要我給鼠王了？”
鼠王兩眼冒著綠光，立刻站出來，說道：“他不要我要！”
“去去去！”虎王一虎爪將他拍飛，對李慕諂媚道：“我要，我要，多謝李兄弟，多謝李兄弟……”
青牛精也感激的稱謝。
不管是對人類還是妖物，能讓第四境突破到第五境的靈丹，都是至寶。
李慕又道：“我再傳你們兩套新的修行心法，你們以後就按照我傳的這套心法修行。”
天書中的各族妖法是十分完整的，如果有足夠的天賦和機緣，足以讓一隻開識的小妖修行到第九境，李慕將自己的法力在兩妖體內運行一遍，說道：“記住這條法力運行路線，以後就按照這種心法修煉，此法除了你們自己，不能告訴第二人。”
倒也不是李慕吝嗇，而是他知道青牛和老虎的秉性，卻不知其他妖物的，一旦將頂級心法傳給心術不正之妖，會給朝廷帶來數不盡的麻煩，也算是李慕自己造下的孽。
虎王按照李慕教給他的心法，法力在體內運行一周天之後，眼中露出震驚之色，隨後便肅然的看著李慕，說道：“李兄弟，不，李哥，以後你就是我大哥了……”
青牛精雙膝跪地，恭恭敬敬的對李慕行了拜禮。
虎王見此，也毫不猶豫的跪下，對李慕拜了幾拜。
李慕對他們，不僅僅有贈丹之恩，還有傳道授業之大恩，修行之道，妖物要比人類更加艱難，想要獲得修行心法，更是難上加難，李慕教給他們的心法，幾乎是為他們量身打造的，讓他們的修行速度暴增，這麽多恩情，二妖已經不知道應該如何報答。
李慕揮了揮手，說道：“行了，都是兄弟，一家人不說兩家話，等你們煉化了此丹，我再教你們一些本族神通……”
送給了兩妖兩顆破境丹，李慕忽然想到了吟心，這小丫頭不要想多了才好。
他看向身邊的少女，說道：“吟心你別多想，不是我不給你，是你修為尚淺，破境丹對你沒用，而且這兩顆丹藥都是三千年前的，誰知道過期了沒有，等到你修為足夠了，我再給你煉新的……”
青牛精已經將丹藥倒了出來，兩顆碩大的牛眼望向李慕：“……”
虎王剛剛將丹藥扔進嘴裏，虎眼愕然的望著李慕，最終還是一咬牙，將丹藥咽了下去。
事實證明，哪怕是三千年前的丹藥，隻要保存得當，依然不影響藥效。
沒有辜負李慕的苦心，僅僅三天，二妖就煉化了此丹，雙雙晉級第五境，隻要再穩固一段時間，就能完全的發揮出第五境的實力。
為了再次提升他們的實力，李慕又傳了他們的本族神通，給兩人換了兵器。
青牛精拿到了一把鋼鐧，虎妖拿到了一把九環刀，都是地階上品的法寶，兩妖拿到之後，愛不釋手，又去外麵切磋了。
北郡妖司這邊，終於有了像樣的高手，第五境的妖修，在妖國隻能勉強算是強者，但在大周妖界，是完全可以橫著走的。
不過，整個妖司的實力，在真正的強者麵前，還是有些不夠看。
除了聚靈陣外，李慕還打算幫他們布置一個防禦陣法。
陣法的至高境界，並不是利用靈玉、陣旗等物形成陣法阻敵，而是利用天地之勢，根據不同的地形，借助天然的“勢”，以勢成陣。
這對於剛剛接觸陣法之道的吟心來說，還是有些難以理解，李慕布陣的時候，會讓她先觀摩，然後再為她細致的講解。
某處山壁上，李慕和她一個在上，一個在下，刻畫陣紋。
陣紋和符籙有異曲同工之妙，這些看似隨意的線條，卻能調動天地之力。
李慕一邊畫，一邊感歎，帶吟心出來就是好，聽心隻會給他添亂，趁機占他便宜揩他油，吟心就完全不同了，又聽話又能幹，為他減輕了不少負擔。
李慕畫完一部分陣紋，感受到了靈螺的震動。
他拿出靈螺，裏麵傳來女皇的聲音：“你在幹什麽？”
李慕老實道：“在幫助北郡妖司布置陣法。”
女皇非常喜歡查李慕的崗，一個靈螺電話錯過了，她能打幾十個上百個，李慕匯報了近期的工作，北郡妖司的組建進展，又和女皇聊了聊，得知了大周境內散修抗議的事情。
對此，李慕早有預料。
朝廷保護妖族，對大派弟子的影響微乎其微，符籙派等名門大派，對門內弟子有嚴格的約束，不允許他們濫殺妖物來走修行的捷徑，而這些散修，卻經常幹這些事情。
朝廷通緝的邪修，有九成以上都是散修。
妖族通緝的邪修，也有七八成是散修。
這些心術不正的人類修行者，堪稱是人妖兩界的毒瘤，其中固然也有遵從正道之人，但邪門歪道卻更多。
他們是大周各郡的不穩定因素，有修為在身，不服衙門管教，對大周沒什麽貢獻，還占據了一些名山大川，開辟修行洞府，不允許旁人接近，各地官府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對於這類人，隻要他們不危害地方統治，地方官府也不願意招惹他們。
但現在不同，歸順朝廷的妖族，也是大周子民，對它們出手，就是違抗朝廷。
他們為了走修行捷徑，經常殺妖修行，收編妖族，必然會引起他們的不滿。
對於這類人，倒也不能和他們徹底翻臉。
李慕早就想好了對策，與其對立，不如將他們拉到自己的陣營，供奉司本來就人手不足，神都和中郡的事務還忙得過來，一個供奉司，要管大周三十六郡，根本力所不及。
還不如在各郡另立供奉司，招些散修進去，讓他們輔助各郡官府，平定地方。
當然，朝廷也必須付出一點代價。
收了這些人，國庫的開支必然會增大，但天底下空手套白狼的事情本來就不多，要想得到一些東西，就必須失去一些東西。
此事的解決之法，李慕已經寫進折子裏了，他問女皇道：“陛下現在在哪裏？”
周嫵道：“在長樂宮。”
李慕道：“陛下看看手邊桌子上，左起第三列，倒數第三封奏章，關於散修一事，臣在那裏麵已經寫得很詳細了……”
周嫵找到李慕說的那封奏章，說道：“朕找到了。”
李慕心中歎息一聲，那封折子還在原來的位置，這說明自他離開之後，他親愛的女皇陛下就沒有看過折子。
李慕道：“那臣就先忙了。”
下方，白吟心抬頭道：“李大哥，你下來吧，換我在上麵了。”
李慕收起靈螺，飛身下來。
以吟心的修為，隻能畫簡單的陣紋，因此李慕將這陣法的陣紋拆解開來，她隻用畫簡單的，複雜的留給李慕自己來畫。
長樂宮，周嫵手裏拿著靈螺，耳邊還回蕩著她最後聽到的那句話。
李慕身邊還有女子，聽聲音應該是那條白蛇。
那白蛇剛才說，讓李慕下來，換她在上麵？
換她在上麵幹什麽？
周嫵雖然自己沒有那方麵的經曆，但她卻在李慕的夢裏看到過某種畫麵。
難道他……
北郡，李慕正在畫符，又感受到了靈螺的震動。
他手一抖，險些廢掉了一個陣紋。
也就是他心靜手穩，倘若是別人，這小半個時辰的努力，恐怕就白費了。
靈螺對麵，女皇問道：“你在幹什麽？”
李慕無奈道：“臣剛才不是說了，臣在布置陣法啊……”
周嫵道：“你身邊還有其他人？”
李慕道：“有啊，吟心在幫臣畫陣紋，她在上麵畫簡單的，臣在下麵畫複雜的……”
靈螺對麵，忽然沒了聲音。
“陛下？”
“陛下……”
“陛下你還在嗎？”
李慕對著靈螺問了幾句，都沒有聽到回應，無奈的收起靈螺，繼續忙碌。
女皇也不知道怎麽了，莫名其妙的，不過算算日子後，李慕又不覺得奇怪了。
女人嘛，總有那麽幾天莫名其妙。
此時，長樂宮中，周嫵滿臉通紅，羞愧的將靈螺收起來。
她堂堂一國女皇，怎麽會變成這樣？
心魔，一定是該死的心魔，是心魔總是讓她胡思亂想……
她將上官離召進來，說道：“朕要閉關幾天，這兩次的早朝先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