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將周邊所有人格都消滅之後,終於輪到一個無可名狀的人格。


    他在進入的時候就發現這個人格的存在,如果將之前他所攻略的人格比喻為行星,那麽這人格則是一顆恒星,雙方完全不是一個量級。


    而且他發現這人格很混亂,裏麵到底是什麽情況,他完全無法預知,這也是他一直沒有攻略這人格,而是選擇先將周邊所有人格攻略的原因,畢竟這人格一看就知道不好高,還是先積累經驗比較恰當。


    現在,已經隻剩下這麽一個人格,張森隻能進入其中,並且準備上演一場精心編織的戲劇。


    一瞬間,鬥轉星移。


    張森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一片荒漠裏,蔚藍的天空上飄著幾朵形狀各異的白雲,這時正悄悄的向著風吹的方向移動。


    他立即坐起來,對著地麵狠狠的抹了一把,泥土與塵埃粘在他的手掌上麵,無論是觸覺還是泥土的氣味都真實的無可挑剔,這裏仿佛就是一個真實的世界。


    “這也太真實了,這到底是誰的人格?”張森從地麵起來,望著一望無際的荒漠,最後吐了吐粘著塵埃的口水,忍不住心底感歎道。


    他想要飛起來,卻發現自己的意識竟然無法影響這片區域,這說明這片空間的人格十分的嚴謹,甚至嚴謹到無可動搖的地步,以至於他的意誌力無法渲染這片空間。


    這可不是什麽好兆頭,畢竟這相當於他失去絕大多數的能力。


    幸好,他還有影子!


    一瞬間,他的身體就被影子包裹起來,並且在影子的帶動下,迅速的起飛。


    風吹來,甚至帶著淡淡的海腥味,真實度簡直爆炸。


    張森甚至有一種進入了某個世界的感覺,難以想象這意識的主人到底是誰。


    他飛了大概十分鍾,突然看到遠處有一座行宮,這行宮建立在一座奇形怪狀的山峰上麵,有點希臘宮殿的味道。


    “難道意識的主人就在裏麵?”張森心裏暗道,隨即快速的飛過去。


    他落在行宮前,立即聽到叮叮當當的打鐵聲,他心裏了然,如果這人格的主人是‘他’的話,那麽這個世界還真有可能那麽真實。


    赫菲斯托斯,他一條腿天生就瘸了,但他的靈魂和才智卻十分卓越,而且心靈手巧,希臘神話裏許多神器都出自於他的手。


    這樣的一個人,必然是一個心思細膩的人,能夠將心靈-的世界打造的如此真實完善,並不是奇怪的事情。


    張森慢慢走進宮殿,果然一個瘸子正揮舞著錘子在打造什麽東西。


    “你是誰?”赫菲斯托斯感覺到光影變化,抬頭就看到張森,立即詢問道。


    張森有點驚訝,之前他見過不少人格,但那些人格的意識都是混混沌沌,而且被各種負麵的情緒蒙蔽了雙眼,所以非常的好騙,可眼前的赫菲斯托斯似乎精神良好,完全不像是有問題的樣子。


    “赫菲斯托斯?”張森想了想,開口問道。


    赫菲斯托斯更加疑惑了,緩緩從彎腰的狀態直起身體,手裏緊握著打鐵的錘子,問道:“你到底是誰,告訴我你的來意!”


    “我是哈迪斯的使者,你的壽命已經到了盡頭,你是時候回歸幽冥了!”張森身上披著黑鬥篷,神神叨叨地說道。


    雖然希臘神話裏的諸神是不死的存在,但那畢竟隻是神話,隻要還沒有真正達到超脫級,根本不存在什麽真正意義上的不死,即使是超脫級如果自己願意死的話,隻要不像黃帝那樣弄出一堆設定給自己,依然有死去的辦法。


    所以張森決定忽悠赫菲斯托斯,看看能不能讓他失去理智,一旦他恐懼或者憤怒,接下來就好辦了。


    但赫菲斯托斯的反應卻讓他有點意外,隻見赫菲斯托斯放下錘子,道:“你說的哈迪斯,他在海的那一邊,如果你有興趣有時間,不妨去看看他們。”


    “……”


    張森緊盯著赫菲斯托斯,無法理解赫菲斯托斯態度上的變化,剛剛赫菲斯托斯還十分的戒備,似乎對他的出現充滿了意外,這時候卻突然放下武器,裏麵一定有問題。


    而且,赫菲斯托斯最後說的是‘他們’而不是‘他’,張森盯著赫菲斯托斯,片刻轉身離開。


    他出了行宮,下一刻就快速的向著大海的方向飛去,這片大海真實動人,甚至偶爾能夠看到鯨魚從海水裏浮出水麵,噴灑出漂亮的彩虹。


    “這意識世界很有問題,總覺得我似乎做錯了什麽。”


    張森越覺得這世界真實,感覺就越不對勁,心裏不和諧的感覺也越來越深。


    大海寬闊無邊,張森飛行了足足三天兩夜,這才看到海岸線。


    那是一片腐黑色的泥土,散發著某種詭異的黑氣,整片大陸不像是生靈能夠生存的地方,反而有點像是冥土。


    張森落在沙灘上麵,低頭用腳搓了搓泥土,接著抬頭看向遠處。


    一個骷髏架子正在跟一個光頭戰鬥,那光頭的腦袋上麵燃燒著藍色的火焰,看上去十分的古怪。


    還有一個黑發男子正在跟一個大胡子戰鬥,一個帥的驚天動地,一個醜的難以直視。


    張森繼續看過去,密密麻麻的人正在戰鬥,他們最大的特點就是充滿了死亡的氣息,而且每一次出手,死亡的氣息都會泄漏出來,這片腐爛的大地大概就是他們戰鬥所造成的。


    “這些難道都是……哈迪斯?”張森看著無數奇形怪狀的人,心裏突然閃過這麽一個想法。


    因為隻有這樣才說得通,赫菲斯托斯為什麽說是‘他們’而不是‘他’,那是因為這邊到處都是哈迪斯,這些哈迪斯可能來自於不同的世界,但全都匯聚在這裏,而且還在為爭奪歸一者的寶座而戰鬥,隻是他們似乎誰都奈何不了誰。


    可問題又來了。


    為什麽這個世界會有赫菲斯托斯,還會有那麽多的哈迪斯?


    張森沒有貿然動手,他繼續觀察,甚至看到一個跟之前他封印的哈迪斯一樣的哈迪斯。


    漸漸,他眼睛變得深邃,當然他並不是擁有了歸一失格者老人麵的能力,而是他大概猜測到這個世界的問題所在。


    真正的人格並不在這個世界的任何一處,這些哈迪斯都是真正的人格,赫菲斯托斯也是真正的人格,但他們又不是張森要針對的人格。


    他真正要針對的人格不存在於這個世界,而是這個世界本身!


    這就是為什麽他無法渲染這片世界的原因,因為整個世界都是對方所化,對方的意識就相當於天道,主宰著世界的一切運轉。


    卡奧斯!


    張森一瞬間想到最可能的目標。


    事實上,卡奧斯並不是創世神,他是混沌,是一切世界及概念的開始。


    如果張森沒有猜錯的話,這世界大地依然是蓋亞所化,這裏幾乎可以說是翻版的希臘神話世界,隻是因為有著太多的神靈人格,所以這個世界一片混亂。


    但卡奧斯顯然不會在意這種混亂狀態,因為他本身就是混沌,本身就是無序的存在。


    張森漸漸飛向天空,他一直往上飛,隨即在一張無邊的‘網’麵前停了下來。


    這並不是真正的‘網’,而是星座,無數的星座。


    張森就在星座之下,他可以感受到星座的排斥力,他無法突破這片區域,而且這片區域也已經是盡頭了。


    卡奧斯的意識本身就是一片混沌,張森幾乎想不到殺死他的辦法,因為他幾乎不可能恐懼,也不可能會憤怒。


    因為想不到好的辦法啊,於是張森開始周遊這個世界,這個世界比他預計的還要遼闊,一塊又塊大陸不斷的被發現,這些大陸上麵都在上演著光怪陸離的戰鬥。


    無數的太陽在相互碰撞,太陽神們沐浴在岩漿之中廝殺,無窮無盡的雷雲下,雷電就像是下雨一般密集的落下,在地麵上無數的宙斯正在為誰成為眾神之王而戰鬥。


    一塊無比遼闊的大陸上麵,張森看到一堆的獨眼奧丁,他們不斷投擲手裏的長槍,一次又一次的發起突刺,目的隻是成為唯一。


    爭紅鬥豔的阿佛洛狄忒,浴血沙場的阿瑞斯,拳拳到肉不斷毆打對方,如同小混混打架的雷神托爾……


    張森不敢說自己是看過最多神的人,但他絕對是短時間裏見過最多神靈的人。


    漸漸,他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一天之後,世界各地所有神靈同時腦海裏出現一個聲音:“吾為盤古,業已成聖,一天之後夜影宮講道,有緣者皆可得道!”


    為了避免這些老外神靈不懂,張森還夾雜了不少私貨,成聖之後不死不滅什麽的,反正各種吹,吹的天花亂墜。


    他的目標壓根不是這些神靈而是卡奧斯,但想要懟死卡奧斯,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先文化入侵,輸入一些新的概念。


    一天之後,還真有不少神靈跑來湊熱鬧,張森利用影子製造出一座宏偉的宮殿,他自己盤坐在宮殿之中,開始講故事,反正就是吹牛逼,將聖人的實力吹的天花亂墜。


    一年又一年,許多神靈都開始修仙了。


    張森利用影子中和卡奧斯的世界,意識的力量雖然依舊弱小,但大量神靈一起發力,依然可以撬動這個世界的根基,漸漸許多神靈都發現自己修煉成功了,於是意識更加肯定這種力量。


    利用這股意識,張森手裏的盤古開天斧逐漸變得真實動人。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盤古開天斧越來越有開天辟地的氣勢,張森在這個世界忍耐了足足十年,終於感覺可以了。


    他慢慢走出宮殿,看向廣場上麵無數正在修煉的神靈,開口道:“諸位愛徒,你們想不想看看盤古開天斧有多大威力?”


    許多神靈都睜開眼,一臉茫然的看著笑容中似乎有幾分恐怖的張森。


    下一刻,張森手持開天斧,直接對著天空狠狠一劈,整個世界頓時瘋狂的震動,一道巨大的裂痕驟然裂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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