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理現在感覺怒火已經上了頭,手指點著桌子上的證明:“沒有這麽欺負人的。”


    王愛娣眼中別過一絲妒忌的神色:“老陶,晚晚還在學校呢,這老師還是不能得罪。”


    她最討厭的就是看到陶理為了陶晚的事情而激動。


    憑什麽,她才是陶理最親近的枕邊人!


    陶理不願意了:“學校老師那麽多,我能買通他一個,就能買通別人拿了錢還能做出這種事,給晚晚穿小鞋,過來給我告狀……”陶理抬頭看著二樓的方向,“我跟晚晚的關係剛恢複,她現在又生我的氣了!”


    陶理知道自己錯怪了陶晚,就把怒氣撒在了許嵐身上。


    “老陶,你還是慎重考慮一下吧,你不能因為現在衝動後悔,你平時不是跟我說,要三思而後行嗎?”王愛娣恨不得許嵐在學校好好整治陶晚才好。


    “那是說你,我做事想來有我自己的一套章法,不會有錯。”


    陶理冷著聲音又把證明拿到手裏,看著唐會儒的簽字。


    聽說醫學院的院長醫術極為高明,人快六十了,做手術的手那是一點都不帶抖得,現在專攻腦科,技術走在全國的前列。


    這種工匠型的人一般很難單純地被他的錢所收買,陶理思考一下,覺得雖然難,但是如果能拿下這位唐院長,那對陶晚往後的前途可是很大的助力,最好是能讓唐會儒收她做個徒弟。


    陶理現在後悔,當初就不該圖省事,選了這個許嵐。


    陶晚回趟家,本來想讓事情大白,氣氣王愛娣,結果把自己氣夠嗆。


    她洗了個澡,準備睡覺,卻發現自己的床好像有點不對頭。


    陶晚坐在床邊,捏起床上一根細軟的毛發。


    她的頭發油亮亮的,每根都很強壯,顏色也烏黑,更不會出現短發的現象。


    那這根又短又細又軟的頭發是誰的?


    張阿姨在打掃的時候拉下的嗎?


    不會,張阿姨在她出生前就來到這個家了,她做事一向仔細,打掃時永遠把自己的頭發卷在頭巾裏麵,也不會留著這麽一根頭發在床上沒注意。


    陶晚的床品是鵝黃色的純色,軟軟的顏色加上沒有任何花紋,上麵出現一根頭發十分顯眼。


    陶晚升起一絲惡心,這是誰上了她的床?


    她下了樓去,陶理和王愛娣已經不在客廳了,張阿姨這個點在準備明天的東西。


    “晚晚,怎麽沒睡?你餓不餓,我給你做點東西吃吧?看你,太瘦了。”


    張阿姨放下手裏的東西道。


    “不用了阿姨,我想問問,你上次給我收拾床是什麽時候啊?我感覺我的床被別人動過。”


    陶晚有些不痛快。


    “是我收拾了的,你上個星期回來住的,走之後我給換了床單,就沒動過。怎麽了?”


    因為之前一直如此,張阿姨不知道陶晚為什麽會問這種話。


    “不是的,阿姨,我在上麵發現了一根不屬於我的頭發……是根有毛囊的短發,又細又軟的,顏色也偏黃,明顯不是我的。您做事向來仔細,我覺得不會是您,所以心裏膈應。”


    特別還是短發,讓陶晚不由聯想到有男人。


    她道:“您再給我換個床單被套吧,以後我不在家,就把房間鎖起來。”


    張阿姨聞言:“好,我這就給你去換。”


    這不是什麽大事,不過是換個傳單,就算沒有理由,陶晚也是想換就能換。


    張阿姨立刻就上了樓,她找到新的床單,陶晚伸手搭了把手,兩人把床品換了一遍。


    張阿姨抱著換下來的床單:“你別多想,咱們家誰能來你床上,指不定是我老了眼神不中用了,落在你床上一根頭發沒看見。”


    “張阿姨,我不是嫌棄你,我就是膈應。”陶晚解釋道。


    “我知道我知道,我也是從小姑娘過來的,”張阿姨看著陶晚長大,陶晚的性格有多嬌氣她是最清楚的,不過她話說了一半,“嘖。”


    “怎麽了張阿姨?”


    “你說能不能是那個小秋的家教老師啊?”


    陶晚看向張阿姨,張阿姨抱著床單一邊端詳一邊道:“就是輔導文化課那個老師,上回你不是說跟他打過照麵了嗎?從他來的時候,我就看他油頭粉麵的不像個好人。他跟夫人說話都毫不注意的。”


    張阿姨的話讓陶晚知道自己的膈應不是無中生有。


    “他發質確實不太好。”


    可能是發育時營養不良的緣故,呂獲的發質偏黃。


    長短也和陶晚看見的差不多。


    陶晚摸了摸胳膊上的雞皮疙瘩:“惡心死我了。”


    張阿姨越說越煞有其事:“你還別說,我越想越覺得是。你上回不也說他在咱們家亂走嗎?因為夫人挺看重他的,平時他在樓上教小秋學習,我從來不上去打擾,送水果也是下午,他在二樓幹什麽,我還真不知道。”


    “張阿姨,你別說了,我都快吐了。”


    要真是呂獲在她床上躺過,陶晚真的要把晚飯給吐出來。


    呂獲這是什麽心態?


    “不要臉的,晚晚,你這就去告訴先生,讓他趕緊把這個髒東西趕出去,最好找人教訓他一頓!”


    張阿姨說著就往門口走。


    陶晚拉住了她:“我們連證據都沒有,就光憑一根頭發,我爸不一定會信。您看,我上回不就是因為我爸不信我,才跟他大吵了一架嗎。”


    張阿姨看著陶晚都心疼,寬慰道:“先生就是性子比較急,他是擔心你,才會對你要求嚴格。”


    陶晚點點頭,陶理怎麽想她的,已經不重要了。


    “張阿姨,您還是給我把被褥也換一套吧,我……”


    這已經不單單是換單子就能舒緩陶晚的精神壓力了。


    “我這就給你換,家裏有的是被子。”


    張阿姨離開後,陶晚坐在床邊的小沙發上等著。


    她不想再衝動地跟陶理告狀了。


    她需要證據。


    張阿姨回來之後,陶晚拜托她在家裏多注意些呂獲,要是再有這種事發生,就算直接抓到他小辮子了。


    “行,我肯定把這件事辦好。”


    張阿姨保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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