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牽出一段塵封往事（下）
穿越到TVB撮合男主與女二 作者：番茄小神仙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真是一個別致的名字。</p>
她後來在玄清子不斷的催促下，戀戀不舍地離開了那裏。後來還繞著道觀轉了許久，直到道觀閉門謝客，她才離開。</p>
她說，她本來想變身成香客去觀內轉轉，但是又怕道觀裏有其他厲害的道士，萬一發現她的身份，降妖除魔可是他們的本職，一不小心就被降妖了，她可沒地方哭去。</p>
於是，她安奈住這樣的心思，也就在道觀旁邊轉了轉，摘了幾個野果吃了。夜幕降臨後她就回來了，回來就把這事告訴我了。</p>
我當時還問她，這件事是不是就是族中長輩所說的機緣。</p>
她愣了半晌，若有所思，半晌搖搖頭，說她也不清楚，這是不是就是長輩說的機緣。為了弄清楚，她會再去幾趟道觀。</p>
我勸她要小心，聽說山裏道觀裏的道士都很厲害，而且還不講道理，看見妖精就要除掉。她才化形沒多久，還沒有多高深的法力，趁手的靈器都沒有。</p>
她當時特別高興，說她又不是去鬧事的，就是去找那個叫玄清子的小道士聊聊天，看看外麵的世界究竟有多大。</p>
我聽了很是羨慕，我比她小幾歲，資質也沒有她高，恐怕化形對我來說，還有好些年的光景，她也看出了我眼中的渴望，還鼓勵我，讓我專心修煉，等能化形的那天，她一定帶我出去玩。</p>
我當時也暗下決心，要以她為榜樣，早日化形。</p>
那天晚上，我們聊了好多。我還好奇，問了那位玄清子的模樣和道行，她說玄清子長相斯斯文文，一襲道服穿在身上，顯得特別溫文爾雅，而且性子溫和，很多時候，都是他在說，她在聽，他說了好些東西，她也不懂。</p>
他的聲音特別好聽，所以隻要他說，她就願意聽，後來要不是太陽快要落山，道觀要關門了，她可以一直聽他講下去。</p>
我也好奇，就問她，他們聊了那麽久，難道院子裏，就他們兩個，沒有看見別的道士出入嗎？</p>
她仔細回憶了很久，搖搖頭，說他們雖然聊了很長時間，但是院子裏，卻一直沒有道士進來，當時隻顧著聽他說話，也沒注意這些，現在聽我說起來，才覺得有些奇怪。</p>
不過她說不重要，等她下次去的時候，再問問他就是了。</p>
聽她這麽一說，我也萬分憧憬山外的世界。</p>
——“她就是芸娘，對嗎？”我忍不住問道。</p>
——被打斷思路的她，很不高興，皺起了眉頭，但還是耐著性子點點頭：“是，她就是芸娘，而我那個時候叫紅顏。”</p>
——我道了聲抱歉，並請她繼續，表示不會再打斷她的回憶，除非我忍不住。她回了我一個好看的白眼。</p>
——同時，我略為歉意地示意，能不能用名字代替她他它，我聽得實在有些頭疼。她表示同意。</p>
芸娘在山裏待了幾天的時間，聽說還被族長招去，問了幾個問題，不過族長對芸娘的回答都很滿意，還賞賜了芸娘一粒靈丹，聽說可以起死回生。</p>
族裏都傳瘋了，我是不相信小氣的族長會這麽大方。芸娘雖然天資聰慧，但始終才剛剛化形，族裏比芸娘法力深的姐姐多了去了，族長為何單單看中芸娘，還賞賜了這麽貴重的東西給芸娘。</p>
除非，族裏另一個傳聞是真的。不過我兩個都不相信，都是那些不好好修煉，整日遊手好閑的懶漢傳出來的。不知道他們自己可相信他們傳出來的花邊。</p>
後來芸娘又出山了，出山的那天，我還去送她的，並叮囑她，在外麵要多加小心，找到機緣就回來，我也會努力修煉，爭取早日化形，讓她帶我出去玩。</p>
芸娘摸了摸我的腦袋，誇我聰明懂事，化形後一定是一位不遜於她的美麗姑娘。</p>
我美滋滋地接受了這個誇獎，顛顛地回洞府繼續修煉。</p>
修煉的時光十分枯燥，十分無聊。我也沒有別的小夥伴，一直苦苦等待芸娘的歸來，但是這次，芸娘遲遲未歸。</p>
山中無歲月，人間已千年。</p>
帶著對外麵世界的向往，我拚命修煉，別人嬉戲的時候我修煉，別人休息的時候我修煉，尤其是月明之夜，我整晚都在山上最高的地方，找塊石頭，對月吞吐著本命珠。</p>
那段時間，別人都誇我是修煉小狂魔，連以前不是很看好我的族中長老，都特地來看我的修煉進度，還表揚我是狐族之光，希望我可以早日化形，給族中的小輩做出榜樣。</p>
帶著這些期盼，我足足早了五年的時間，就修成了人形。雖然五年的歲月，對於我們狐族來說，隻不過是彈指刹那間。</p>
修成人形的那天晚上，月亮格外的圓。</p>
我看著自己光滑的皮膚和修長的身形，心情忍不住格外愉悅，我跳進山泉裏狠狠洗了個澡，上岸時再也不用抖動渾身的毛發了。看著泉水在身上緩緩流淌，晶瑩剔透的身體在月光的照射下顯得格外迷人。</p>
我覺得這麽多年來的辛苦，都是值得的，我終於化形了！</p>
我激動的回到洞府中，拿起芸娘留給我的衣裳，說我化形後肯定能用得上。我欣喜地穿上，人類的衣服實在是太美麗了，還內衣和外衣，華麗的色彩看得我滿心歡喜。</p>
</p>
憑著印象，我把衣裳穿好後，轉了好幾個圈子。這衣服應該是芸娘的衣裳，她留給了我。衣裳倒也算合身，隻是腰部好像稍微寬鬆了些，胸部稍微緊了些，其餘都很好。</p>
我想了想自己會的法術，準備第二天早上去求族長也賞賜我一個法寶，我好帶著法寶去山中尋找自己的機緣。</p>
好容易吹散漫天的繁星，推開天上的月亮，等到天微微亮的時候，我已經來到族長洞府的門口，靜靜等待。</p>
很快，洞府門開了，裏麵有人出來，說族長在洞內等我，喊我進去。</p>
我整理了下衣裳，深吸一口氣，帶著略微不安的心情走進了族長的洞府。</p>
族長雖然不是族裏最老的長輩，但是她執掌我們狐族已經幾百年的光陰了，大家對她的敬畏早就刻在了骨子裏。</p>
族長平常並不常出來，隻有一年一次的祭祀大會，才能看見她的身影。往常有什麽事，都有長老代為通傳。</p>
我的頭發很濃密，芸娘沒來得及教我如何打理頭發，所以，我是披著長發見到的族長。</p>
族長坐在寬大的椅子上，靜靜得瞧著我，麵露回憶之色。化形以後再見族長，才知道為何幾百年來，族裏各種稱號都有，就是從未有族人說最美麗這三個字。原來族長才是最美麗的女子，那一頭海藻般的長發，不過就挽了一個隨意的發髻，長長的頭發披在身後，幾縷碎發垂在額邊，配著她絕美的容顏和出塵的氣質，怎麽看都像是一位剛成年的小姑娘。</p>
誰能想到她居然是一位偌大狐族的一族之長呢。</p>
不過聽說族長有九尾天狐的血統，所以早早修成人身，並擁有一身的法力，在數次與他族爭鬥中力壓群雄，給族人爭取了足夠多的修煉之資，所以被族人愛戴。</p>
隻不過……</p>
隻不過，也是道聽途說，當不得真。</p>
麵對族長，我低頭不語，靜靜等著族長說話。</p>
“你就是紅顏？”</p>
族長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叫紫霄，隻不過自從她做了族長以後，別人都喊她族長，再也沒人喊過她的名字。</p>
我點點頭：“是的，族長，我叫紅顏。”</p>
“你昨晚才修成了人身？”</p>
我又點點頭。</p>
族長淡淡笑道：“我狐族最近出了不少努力的人才，你也是其中一個，本來以為，你還要過幾年才能化成人形，沒想到，這麽快。”</p>
我羞澀地笑了笑，我也沒想到自己居然這麽快就可以化形。</p>
心裏還是有些小小的得意，覺得自己並不比芸娘差多少。</p>
說起芸娘，自從上次與她離別以後，就再也沒見過她了，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裏，過得如何，是否找到自己的機緣，是否裏大道又更近一步了。</p>
“你身上的衣裳好生眼熟，你在哪裏得來的？”</p>
族長的話，把我從回憶拉到現實中，我恭敬道：“回族長的話，是芸娘上次回來送給我的，鼓勵我早日化形，說這件衣裳就是送給我化形的禮物。”</p>
族長聽我提起芸娘，眼神變了一變，突然變得銳利，仿佛隻是一瞬間的事，又重新溫和起來。</p>
“芸娘，這個孩子已經好久沒有回來了，不知道她現在如何了。”她垂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腕，那雙欺霜賽玉的纖纖玉手上麵，什麽小飾品也沒有，唯有手腕上戴著一隻翠綠的鐲子。</p>
忽然她抬起頭道：“這些年，我在洞裏過著半隱居的生活，都不知道自己的族人如今修煉的如何了，來，你給我演示下你的本領。”</p>
旁邊的長老也附和道：“小紅顏，快使出你的本領，讓族長看看，可有什麽地方需要改進，如果能得到族長的指點，你將受益無窮。”</p>
我點點頭，平複了下心情，開始使出自己最厲害的一招法術。</p>
族長坐在椅子上，好像在看我，又好像透過我在看著遠方。</p>
很快，我的法術使完了，她笑了笑，道：“小紅顏年紀雖然小，但是法術倒還可以，可見悟性很高，要獎勵。”</p>
說完，從手腕褪下了那隻翠綠的鐲子，伸出手道：“小紅顏快來，這是我送你的小禮物，快戴上。”</p>
長老看見族長的舉動，臉色大變，趕忙出聲道：“族長，萬萬不可，那是你的……”</p>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族長瞪了一眼，長老的後半句話就憋了回去，張開的嘴也瞬間合攏，人也退到了一邊，但是神情還是萬分焦慮。</p>
我看到了長老的模樣，也聽到了長老說了一半的話，所以惴惴不安，不敢上前接住這隻手鐲，推辭道：“族長，這手鐲是你的隨身之物，我萬萬不敢要，還請族長賞賜其他的東西給我吧。”</p>
族長淡淡一笑道：“這手鐲與你有緣分，自然就送你。戴在我手上，也不過是個飾物而已，也許與你而言，卻是救命的東西，快拿去吧。”</p>
說著，隨手一甩，我吃了一驚，以為族長發脾氣了，卻沒想到，這手鐲卻平緩地衝我飛了過來，飛到我麵前，停頓了一會兒，好像打量了我幾眼，當然，也許這隻是我的錯覺。</p>
隨即就緩緩套上的我的左手手腕，十分服帖，好像我天生就戴著它一樣。</p>
看見這個情形，族長笑了，十分欣慰道：“這手鐲不是一般的手鐲，族人把它稱為靈器，它也是有生命的，如果你待它不好，它是會生氣的。”</p>
聽到族長說這個手鐲是靈器，嚇得我張大了嘴巴，芸娘也才得了一枚丹藥而已，族長居然隨手就送我一件靈器，這族長怕是個假族長吧，如此大方？</p>
看見我如此詫異的表情，族長捂住嘴笑了起來，那是我看見的最風情萬種的笑容，沒有之一，哪怕我如今的媚笑，也不及族長的萬分之一。</p>
“別那麽詫異，好像我故意騙你似的。這手鐲賞賜你，是有任務要交給你，如果你能順利完成這個任務，這個手鐲就是你的了。”</p>
我傻笑著點點頭：“族長請說，是什麽任務，隻要我能完成，一定竭盡全力。無論有沒有手鐲作為賞賜。”</p>
族長笑了：“好孩子，我果然沒有看錯。”頓了頓，又道，“其實，也不是什麽難事，隻不過可能要花些時間而已。”</p>
“芸娘是我族中最有天分的一個孩子，她化形後，我就讓她出去尋找自己的機緣，隻是最近我已經感應不到她的存在，我很擔心。”</p>
“正好你也剛剛化形，法術又練得不錯，你出去找芸娘，我也很放心，加上有手鐲護身，也不會發生什麽危險。”</p>
我懵懂道：“族長的意思，是讓我出山去找芸娘，找到芸娘後，把她帶回來，對嗎？”</p>
族長點點頭，欣慰道：“是一個善解人意的好孩子，我正是此意。”</p>
“我也不知道芸娘在哪裏，也提供不了多少幫助，所以需要你自己去尋找，時間可就說不好了，也許很長，也許很短，端的要看你們之間的緣分了。”</p>
我用力點頭道：“族長，你不說，我也準備出山去尋找芸娘的，她答應我化形後要帶我出去玩，現在，我都化形了，也該到了她該履行承諾的時候了。”</p>
族長詫異道：“哦？原來她還答應過你嗎？”</p>
“嗯。”</p>
“好了，既如此，那你早日出山去尋找吧。找到了就一起回到山裏，不得延誤。”族長揮揮手道，“你下去吧，我累了，要休息了。”</p>
我點點頭，躬身退出洞府。</p>
出了族長的洞府，我深深吸了口氣，終於放鬆些了，對著族長，我始終都繃著一根弦，不是族長法術高強給我多大的威壓，而是，在族長的洞府裏，始終有一種說不清的悲傷在裏麵，這麽多年，都沒看見族長大笑過，總覺得她的笑容蒙上了一層薄紗。</p>
我搖了搖頭，把這些不靠譜的想法都通通甩出去，現在當務之急就是出山去尋找芸娘。</p>
我抬頭看了看天色，如今天色已經算大亮了，我出山也正是時候。邊往山外走，邊細細打量著山裏的一草一木，也許，要過很久才能回來了。</p>
沿途還遇見了幾個族人，她們看見我，還好奇地打量著我，我對她們笑笑揮揮手。</p>
走到山下，快出山時，我回頭看了看後麵，一條蜿蜒的小路，旁邊是都是鬱鬱蔥蔥的樹木，這裏就是我長大的地方。</p>
當我跨出那個結界後，再回頭看，哪裏有什麽蜿蜒的小路，前麵是一麵懸崖峭壁，高聳入雲，我站在前麵站了很久。</p>
聽說這個結界，是族裏的長輩花了大氣力才鑄成的，非本族人不能入內。</p>
我轉過頭，信心滿滿地離去，我堅信，我很快就能帶著芸娘來到這裏。</p>
我走了很久，都沒出這片綿延的山脈，這片山脈看起來很龐大，林間不時有小動物出沒，不知不覺中，就到了晌午了，我連一個人影都沒見到。</p>
正好聽見了有小溪的聲音，我循著聲音就過去了，走了半日，我也有些口渴，準備喝點溪水，穿過樹林，遠遠看見一位樵夫背著柴在溪邊舀水喝。</p>
我高興極了，連忙跑過去，準備問三清殿怎麽走，芸娘上次就和我說了三清殿的事，我想著，那裏那位叫玄清子的小道士肯定知道芸娘的，就算不知道她的下落，起碼也能告訴我後來她去沒去那裏。</p>
樵夫專心飲水，沒看見我，等我走到他麵前，他才抬起頭，看見我的一瞬間呆住了，眼睛瞪得大大的，滿臉的不可置信。</p>
我見他的模樣好玩，就微笑著問道：“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p>
他趕忙站起來，沾滿水的手用力地蹭了蹭身上，局促道：“姑娘，你是在與我說話嗎？”</p>
我點點頭：“這裏也就你一個人。”</p>
他撓了撓腦袋，麵帶靦腆道：“不瞞姑娘說，我長這麽大沒見過像姑娘這麽漂亮的女子，我，我剛才以為是哪位仙女姐姐下凡了。”</p>
我咯咯笑了起來，這個樵夫好有意思，雖然我知道自己漂亮，但是也沒有仙女下凡這麽誇張，如果讓他遇見我們族長，豈不是都震驚的說不出話來麽。</p>
他看見我笑了，愈發局促起來，手都不知道放哪裏了。</p>
“仙子想問我什麽？”他半天憋出一句。</p>
“我想問你，知道三清殿在哪裏嗎？”</p>
“仙子要去三清殿嗎？三清殿離這裏好遠，還要翻兩座大山才能到。”說著，他疑惑道，“仙子一個人嗎？這麽遠的路，恐怕你一個人難以一天內趕到。”</p>
“要翻兩座大山嗎？你能指一下三清殿的位置嗎？”</p>
樵夫轉過身，指著正南方道：“沿著這條路一直走，走到頭，就是另外一座山，翻過這座山，再翻過一座山，才能到三清殿，三清殿的香火特別旺盛，仙子是要去拜神嗎？”</p>
我點點頭：“在這附近，是不是隻有三清殿這一座道觀？”</p>
樵夫點點頭：“別說這附近了，再遠點，也沒有比三清殿更有名的道觀了。”</p>
我點點頭，那就好，知道了方向，知道了名字，還能找不到嗎？</p>
“那就多謝了。”說完，我走到溪邊，蹲下來，也舀了些溪水喝了起來，比起山裏的山泉水口感差了些，不過倒也解渴。</p>
樵夫愣愣地瞧著我，不可置信道：“仙子要一個人去三清殿嗎？很遠的，今天趕不到的，就算是我，我也一天內趕不到那裏。”</p>
我抬頭衝著他笑：“謝謝啦，我喝點水就走。”</p>
沒法和他解釋我怎麽去那，我用飛的，很快的。</p>
“真的不用……不用我陪仙子去嗎？”樵夫期期艾艾半天，終於問出這句話。</p>
我搖搖頭：“謝謝啦。”</p>
喝完水我衝樵夫揮揮手，沿著小路繼續往前走，留下一個美麗的背影。</p>
等走得遠了，遠到已經看不見溪水了，我立刻隱身，運用法術飛了起來，看著一片片的樹林在我的腳下劃過，感受著和煦的微風，頓時覺得出山的感覺真不錯。</p>
我飛得不快也不高，看見好玩的東西或者漂亮的花朵，我都會停下來，細細賞玩，第一次出來，雖然很多東西和山裏都差不多，但還是覺得新鮮。</p>
飛到第二座山上時，發現人多了起來，看來離道觀不遠了，我放緩了速度。待過了第二座山，尋找了一個僻靜的樹林裏，我落了下來，現出了身體，慢慢從林中走出。</p>
外麵漸漸熱鬧起來，各色人都有，我好奇地望著他們，他們也好奇地望著我，不時還指指點點。</p>
我找到一位看起來挺和氣的大哥問道：“請問，三清殿離這裏遠不遠？”</p>
這位大哥上下打量了我幾眼，麵露驚豔到：“姑娘要去三清殿？”</p>
我點點頭：“我要替姐姐還願。”</p>
大哥恍然大悟，指了指前方道：“你沿著這條路一直走，走小半個時辰，就能看見三清殿了，不過要早點，去遲了他們閉觀了，你就隻能等到明天了。”</p>
我笑道：“多謝大哥。”</p>
我一邊趕路，一邊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行人，有的行色匆匆，有的晃晃悠悠，有的笑容滿麵，有的愁眉不展。</p>
周圍的小姑娘我都打量了一番，沒有比我漂亮的，隻不過有的姑娘衣裳顏色比我身上穿的還要豔麗，而且梳了好看發髻，也戴了好看的簪子。</p>
小姑娘看見我也都不住打量我，有的人議論的聲音我都聽見了，無外乎就是，這是哪家的姑娘，怎麽都不梳洗打扮就出門了。</p>
我十分不解，我都穿得這麽整齊了，怎麽還不算打扮，那要怎樣，才算打扮呢。之前芸娘出來的時候，也遇到這種問題嗎？</p>
我走得不慢，很快，就看到前方有一座威嚴的道觀，道觀中隱隱有道意傳出。</p>
我走到道觀前，抬起頭，看見一座二層樓的道觀，占地很廣，裏麵的人很多，來來往往，大殿上掛著牌匾，上麵寫著：“三清殿。”</p>
我聞見了煙火的味道，甚至能看見，那一縷縷的煙火隨著風漸漸籠入到大殿中。</p>
進去，還是不進去。</p>
她後來在玄清子不斷的催促下，戀戀不舍地離開了那裏。後來還繞著道觀轉了許久，直到道觀閉門謝客，她才離開。</p>
她說，她本來想變身成香客去觀內轉轉，但是又怕道觀裏有其他厲害的道士，萬一發現她的身份，降妖除魔可是他們的本職，一不小心就被降妖了，她可沒地方哭去。</p>
於是，她安奈住這樣的心思，也就在道觀旁邊轉了轉，摘了幾個野果吃了。夜幕降臨後她就回來了，回來就把這事告訴我了。</p>
我當時還問她，這件事是不是就是族中長輩所說的機緣。</p>
她愣了半晌，若有所思，半晌搖搖頭，說她也不清楚，這是不是就是長輩說的機緣。為了弄清楚，她會再去幾趟道觀。</p>
我勸她要小心，聽說山裏道觀裏的道士都很厲害，而且還不講道理，看見妖精就要除掉。她才化形沒多久，還沒有多高深的法力，趁手的靈器都沒有。</p>
她當時特別高興，說她又不是去鬧事的，就是去找那個叫玄清子的小道士聊聊天，看看外麵的世界究竟有多大。</p>
我聽了很是羨慕，我比她小幾歲，資質也沒有她高，恐怕化形對我來說，還有好些年的光景，她也看出了我眼中的渴望，還鼓勵我，讓我專心修煉，等能化形的那天，她一定帶我出去玩。</p>
我當時也暗下決心，要以她為榜樣，早日化形。</p>
那天晚上，我們聊了好多。我還好奇，問了那位玄清子的模樣和道行，她說玄清子長相斯斯文文，一襲道服穿在身上，顯得特別溫文爾雅，而且性子溫和，很多時候，都是他在說，她在聽，他說了好些東西，她也不懂。</p>
他的聲音特別好聽，所以隻要他說，她就願意聽，後來要不是太陽快要落山，道觀要關門了，她可以一直聽他講下去。</p>
我也好奇，就問她，他們聊了那麽久，難道院子裏，就他們兩個，沒有看見別的道士出入嗎？</p>
她仔細回憶了很久，搖搖頭，說他們雖然聊了很長時間，但是院子裏，卻一直沒有道士進來，當時隻顧著聽他說話，也沒注意這些，現在聽我說起來，才覺得有些奇怪。</p>
不過她說不重要，等她下次去的時候，再問問他就是了。</p>
聽她這麽一說，我也萬分憧憬山外的世界。</p>
——“她就是芸娘，對嗎？”我忍不住問道。</p>
——被打斷思路的她，很不高興，皺起了眉頭，但還是耐著性子點點頭：“是，她就是芸娘，而我那個時候叫紅顏。”</p>
——我道了聲抱歉，並請她繼續，表示不會再打斷她的回憶，除非我忍不住。她回了我一個好看的白眼。</p>
——同時，我略為歉意地示意，能不能用名字代替她他它，我聽得實在有些頭疼。她表示同意。</p>
芸娘在山裏待了幾天的時間，聽說還被族長招去，問了幾個問題，不過族長對芸娘的回答都很滿意，還賞賜了芸娘一粒靈丹，聽說可以起死回生。</p>
族裏都傳瘋了，我是不相信小氣的族長會這麽大方。芸娘雖然天資聰慧，但始終才剛剛化形，族裏比芸娘法力深的姐姐多了去了，族長為何單單看中芸娘，還賞賜了這麽貴重的東西給芸娘。</p>
除非，族裏另一個傳聞是真的。不過我兩個都不相信，都是那些不好好修煉，整日遊手好閑的懶漢傳出來的。不知道他們自己可相信他們傳出來的花邊。</p>
後來芸娘又出山了，出山的那天，我還去送她的，並叮囑她，在外麵要多加小心，找到機緣就回來，我也會努力修煉，爭取早日化形，讓她帶我出去玩。</p>
芸娘摸了摸我的腦袋，誇我聰明懂事，化形後一定是一位不遜於她的美麗姑娘。</p>
我美滋滋地接受了這個誇獎，顛顛地回洞府繼續修煉。</p>
修煉的時光十分枯燥，十分無聊。我也沒有別的小夥伴，一直苦苦等待芸娘的歸來，但是這次，芸娘遲遲未歸。</p>
山中無歲月，人間已千年。</p>
帶著對外麵世界的向往，我拚命修煉，別人嬉戲的時候我修煉，別人休息的時候我修煉，尤其是月明之夜，我整晚都在山上最高的地方，找塊石頭，對月吞吐著本命珠。</p>
那段時間，別人都誇我是修煉小狂魔，連以前不是很看好我的族中長老，都特地來看我的修煉進度，還表揚我是狐族之光，希望我可以早日化形，給族中的小輩做出榜樣。</p>
帶著這些期盼，我足足早了五年的時間，就修成了人形。雖然五年的歲月，對於我們狐族來說，隻不過是彈指刹那間。</p>
修成人形的那天晚上，月亮格外的圓。</p>
我看著自己光滑的皮膚和修長的身形，心情忍不住格外愉悅，我跳進山泉裏狠狠洗了個澡，上岸時再也不用抖動渾身的毛發了。看著泉水在身上緩緩流淌，晶瑩剔透的身體在月光的照射下顯得格外迷人。</p>
我覺得這麽多年來的辛苦，都是值得的，我終於化形了！</p>
我激動的回到洞府中，拿起芸娘留給我的衣裳，說我化形後肯定能用得上。我欣喜地穿上，人類的衣服實在是太美麗了，還內衣和外衣，華麗的色彩看得我滿心歡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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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著印象，我把衣裳穿好後，轉了好幾個圈子。這衣服應該是芸娘的衣裳，她留給了我。衣裳倒也算合身，隻是腰部好像稍微寬鬆了些，胸部稍微緊了些，其餘都很好。</p>
我想了想自己會的法術，準備第二天早上去求族長也賞賜我一個法寶，我好帶著法寶去山中尋找自己的機緣。</p>
好容易吹散漫天的繁星，推開天上的月亮，等到天微微亮的時候，我已經來到族長洞府的門口，靜靜等待。</p>
很快，洞府門開了，裏麵有人出來，說族長在洞內等我，喊我進去。</p>
我整理了下衣裳，深吸一口氣，帶著略微不安的心情走進了族長的洞府。</p>
族長雖然不是族裏最老的長輩，但是她執掌我們狐族已經幾百年的光陰了，大家對她的敬畏早就刻在了骨子裏。</p>
族長平常並不常出來，隻有一年一次的祭祀大會，才能看見她的身影。往常有什麽事，都有長老代為通傳。</p>
我的頭發很濃密，芸娘沒來得及教我如何打理頭發，所以，我是披著長發見到的族長。</p>
族長坐在寬大的椅子上，靜靜得瞧著我，麵露回憶之色。化形以後再見族長，才知道為何幾百年來，族裏各種稱號都有，就是從未有族人說最美麗這三個字。原來族長才是最美麗的女子，那一頭海藻般的長發，不過就挽了一個隨意的發髻，長長的頭發披在身後，幾縷碎發垂在額邊，配著她絕美的容顏和出塵的氣質，怎麽看都像是一位剛成年的小姑娘。</p>
誰能想到她居然是一位偌大狐族的一族之長呢。</p>
不過聽說族長有九尾天狐的血統，所以早早修成人身，並擁有一身的法力，在數次與他族爭鬥中力壓群雄，給族人爭取了足夠多的修煉之資，所以被族人愛戴。</p>
隻不過……</p>
隻不過，也是道聽途說，當不得真。</p>
麵對族長，我低頭不語，靜靜等著族長說話。</p>
“你就是紅顏？”</p>
族長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叫紫霄，隻不過自從她做了族長以後，別人都喊她族長，再也沒人喊過她的名字。</p>
我點點頭：“是的，族長，我叫紅顏。”</p>
“你昨晚才修成了人身？”</p>
我又點點頭。</p>
族長淡淡笑道：“我狐族最近出了不少努力的人才，你也是其中一個，本來以為，你還要過幾年才能化成人形，沒想到，這麽快。”</p>
我羞澀地笑了笑，我也沒想到自己居然這麽快就可以化形。</p>
心裏還是有些小小的得意，覺得自己並不比芸娘差多少。</p>
說起芸娘，自從上次與她離別以後，就再也沒見過她了，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裏，過得如何，是否找到自己的機緣，是否裏大道又更近一步了。</p>
“你身上的衣裳好生眼熟，你在哪裏得來的？”</p>
族長的話，把我從回憶拉到現實中，我恭敬道：“回族長的話，是芸娘上次回來送給我的，鼓勵我早日化形，說這件衣裳就是送給我化形的禮物。”</p>
族長聽我提起芸娘，眼神變了一變，突然變得銳利，仿佛隻是一瞬間的事，又重新溫和起來。</p>
“芸娘，這個孩子已經好久沒有回來了，不知道她現在如何了。”她垂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腕，那雙欺霜賽玉的纖纖玉手上麵，什麽小飾品也沒有，唯有手腕上戴著一隻翠綠的鐲子。</p>
忽然她抬起頭道：“這些年，我在洞裏過著半隱居的生活，都不知道自己的族人如今修煉的如何了，來，你給我演示下你的本領。”</p>
旁邊的長老也附和道：“小紅顏，快使出你的本領，讓族長看看，可有什麽地方需要改進，如果能得到族長的指點，你將受益無窮。”</p>
我點點頭，平複了下心情，開始使出自己最厲害的一招法術。</p>
族長坐在椅子上，好像在看我，又好像透過我在看著遠方。</p>
很快，我的法術使完了，她笑了笑，道：“小紅顏年紀雖然小，但是法術倒還可以，可見悟性很高，要獎勵。”</p>
說完，從手腕褪下了那隻翠綠的鐲子，伸出手道：“小紅顏快來，這是我送你的小禮物，快戴上。”</p>
長老看見族長的舉動，臉色大變，趕忙出聲道：“族長，萬萬不可，那是你的……”</p>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族長瞪了一眼，長老的後半句話就憋了回去，張開的嘴也瞬間合攏，人也退到了一邊，但是神情還是萬分焦慮。</p>
我看到了長老的模樣，也聽到了長老說了一半的話，所以惴惴不安，不敢上前接住這隻手鐲，推辭道：“族長，這手鐲是你的隨身之物，我萬萬不敢要，還請族長賞賜其他的東西給我吧。”</p>
族長淡淡一笑道：“這手鐲與你有緣分，自然就送你。戴在我手上，也不過是個飾物而已，也許與你而言，卻是救命的東西，快拿去吧。”</p>
說著，隨手一甩，我吃了一驚，以為族長發脾氣了，卻沒想到，這手鐲卻平緩地衝我飛了過來，飛到我麵前，停頓了一會兒，好像打量了我幾眼，當然，也許這隻是我的錯覺。</p>
隨即就緩緩套上的我的左手手腕，十分服帖，好像我天生就戴著它一樣。</p>
看見這個情形，族長笑了，十分欣慰道：“這手鐲不是一般的手鐲，族人把它稱為靈器，它也是有生命的，如果你待它不好，它是會生氣的。”</p>
聽到族長說這個手鐲是靈器，嚇得我張大了嘴巴，芸娘也才得了一枚丹藥而已，族長居然隨手就送我一件靈器，這族長怕是個假族長吧，如此大方？</p>
看見我如此詫異的表情，族長捂住嘴笑了起來，那是我看見的最風情萬種的笑容，沒有之一，哪怕我如今的媚笑，也不及族長的萬分之一。</p>
“別那麽詫異，好像我故意騙你似的。這手鐲賞賜你，是有任務要交給你，如果你能順利完成這個任務，這個手鐲就是你的了。”</p>
我傻笑著點點頭：“族長請說，是什麽任務，隻要我能完成，一定竭盡全力。無論有沒有手鐲作為賞賜。”</p>
族長笑了：“好孩子，我果然沒有看錯。”頓了頓，又道，“其實，也不是什麽難事，隻不過可能要花些時間而已。”</p>
“芸娘是我族中最有天分的一個孩子，她化形後，我就讓她出去尋找自己的機緣，隻是最近我已經感應不到她的存在，我很擔心。”</p>
“正好你也剛剛化形，法術又練得不錯，你出去找芸娘，我也很放心，加上有手鐲護身，也不會發生什麽危險。”</p>
我懵懂道：“族長的意思，是讓我出山去找芸娘，找到芸娘後，把她帶回來，對嗎？”</p>
族長點點頭，欣慰道：“是一個善解人意的好孩子，我正是此意。”</p>
“我也不知道芸娘在哪裏，也提供不了多少幫助，所以需要你自己去尋找，時間可就說不好了，也許很長，也許很短，端的要看你們之間的緣分了。”</p>
我用力點頭道：“族長，你不說，我也準備出山去尋找芸娘的，她答應我化形後要帶我出去玩，現在，我都化形了，也該到了她該履行承諾的時候了。”</p>
族長詫異道：“哦？原來她還答應過你嗎？”</p>
“嗯。”</p>
“好了，既如此，那你早日出山去尋找吧。找到了就一起回到山裏，不得延誤。”族長揮揮手道，“你下去吧，我累了，要休息了。”</p>
我點點頭，躬身退出洞府。</p>
出了族長的洞府，我深深吸了口氣，終於放鬆些了，對著族長，我始終都繃著一根弦，不是族長法術高強給我多大的威壓，而是，在族長的洞府裏，始終有一種說不清的悲傷在裏麵，這麽多年，都沒看見族長大笑過，總覺得她的笑容蒙上了一層薄紗。</p>
我搖了搖頭，把這些不靠譜的想法都通通甩出去，現在當務之急就是出山去尋找芸娘。</p>
我抬頭看了看天色，如今天色已經算大亮了，我出山也正是時候。邊往山外走，邊細細打量著山裏的一草一木，也許，要過很久才能回來了。</p>
沿途還遇見了幾個族人，她們看見我，還好奇地打量著我，我對她們笑笑揮揮手。</p>
走到山下，快出山時，我回頭看了看後麵，一條蜿蜒的小路，旁邊是都是鬱鬱蔥蔥的樹木，這裏就是我長大的地方。</p>
當我跨出那個結界後，再回頭看，哪裏有什麽蜿蜒的小路，前麵是一麵懸崖峭壁，高聳入雲，我站在前麵站了很久。</p>
聽說這個結界，是族裏的長輩花了大氣力才鑄成的，非本族人不能入內。</p>
我轉過頭，信心滿滿地離去，我堅信，我很快就能帶著芸娘來到這裏。</p>
我走了很久，都沒出這片綿延的山脈，這片山脈看起來很龐大，林間不時有小動物出沒，不知不覺中，就到了晌午了，我連一個人影都沒見到。</p>
正好聽見了有小溪的聲音，我循著聲音就過去了，走了半日，我也有些口渴，準備喝點溪水，穿過樹林，遠遠看見一位樵夫背著柴在溪邊舀水喝。</p>
我高興極了，連忙跑過去，準備問三清殿怎麽走，芸娘上次就和我說了三清殿的事，我想著，那裏那位叫玄清子的小道士肯定知道芸娘的，就算不知道她的下落，起碼也能告訴我後來她去沒去那裏。</p>
樵夫專心飲水，沒看見我，等我走到他麵前，他才抬起頭，看見我的一瞬間呆住了，眼睛瞪得大大的，滿臉的不可置信。</p>
我見他的模樣好玩，就微笑著問道：“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p>
他趕忙站起來，沾滿水的手用力地蹭了蹭身上，局促道：“姑娘，你是在與我說話嗎？”</p>
我點點頭：“這裏也就你一個人。”</p>
他撓了撓腦袋，麵帶靦腆道：“不瞞姑娘說，我長這麽大沒見過像姑娘這麽漂亮的女子，我，我剛才以為是哪位仙女姐姐下凡了。”</p>
我咯咯笑了起來，這個樵夫好有意思，雖然我知道自己漂亮，但是也沒有仙女下凡這麽誇張，如果讓他遇見我們族長，豈不是都震驚的說不出話來麽。</p>
他看見我笑了，愈發局促起來，手都不知道放哪裏了。</p>
“仙子想問我什麽？”他半天憋出一句。</p>
“我想問你，知道三清殿在哪裏嗎？”</p>
“仙子要去三清殿嗎？三清殿離這裏好遠，還要翻兩座大山才能到。”說著，他疑惑道，“仙子一個人嗎？這麽遠的路，恐怕你一個人難以一天內趕到。”</p>
“要翻兩座大山嗎？你能指一下三清殿的位置嗎？”</p>
樵夫轉過身，指著正南方道：“沿著這條路一直走，走到頭，就是另外一座山，翻過這座山，再翻過一座山，才能到三清殿，三清殿的香火特別旺盛，仙子是要去拜神嗎？”</p>
我點點頭：“在這附近，是不是隻有三清殿這一座道觀？”</p>
樵夫點點頭：“別說這附近了，再遠點，也沒有比三清殿更有名的道觀了。”</p>
我點點頭，那就好，知道了方向，知道了名字，還能找不到嗎？</p>
“那就多謝了。”說完，我走到溪邊，蹲下來，也舀了些溪水喝了起來，比起山裏的山泉水口感差了些，不過倒也解渴。</p>
樵夫愣愣地瞧著我，不可置信道：“仙子要一個人去三清殿嗎？很遠的，今天趕不到的，就算是我，我也一天內趕不到那裏。”</p>
我抬頭衝著他笑：“謝謝啦，我喝點水就走。”</p>
沒法和他解釋我怎麽去那，我用飛的，很快的。</p>
“真的不用……不用我陪仙子去嗎？”樵夫期期艾艾半天，終於問出這句話。</p>
我搖搖頭：“謝謝啦。”</p>
喝完水我衝樵夫揮揮手，沿著小路繼續往前走，留下一個美麗的背影。</p>
等走得遠了，遠到已經看不見溪水了，我立刻隱身，運用法術飛了起來，看著一片片的樹林在我的腳下劃過，感受著和煦的微風，頓時覺得出山的感覺真不錯。</p>
我飛得不快也不高，看見好玩的東西或者漂亮的花朵，我都會停下來，細細賞玩，第一次出來，雖然很多東西和山裏都差不多，但還是覺得新鮮。</p>
飛到第二座山上時，發現人多了起來，看來離道觀不遠了，我放緩了速度。待過了第二座山，尋找了一個僻靜的樹林裏，我落了下來，現出了身體，慢慢從林中走出。</p>
外麵漸漸熱鬧起來，各色人都有，我好奇地望著他們，他們也好奇地望著我，不時還指指點點。</p>
我找到一位看起來挺和氣的大哥問道：“請問，三清殿離這裏遠不遠？”</p>
這位大哥上下打量了我幾眼，麵露驚豔到：“姑娘要去三清殿？”</p>
我點點頭：“我要替姐姐還願。”</p>
大哥恍然大悟，指了指前方道：“你沿著這條路一直走，走小半個時辰，就能看見三清殿了，不過要早點，去遲了他們閉觀了，你就隻能等到明天了。”</p>
我笑道：“多謝大哥。”</p>
我一邊趕路，一邊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行人，有的行色匆匆，有的晃晃悠悠，有的笑容滿麵，有的愁眉不展。</p>
周圍的小姑娘我都打量了一番，沒有比我漂亮的，隻不過有的姑娘衣裳顏色比我身上穿的還要豔麗，而且梳了好看發髻，也戴了好看的簪子。</p>
小姑娘看見我也都不住打量我，有的人議論的聲音我都聽見了，無外乎就是，這是哪家的姑娘，怎麽都不梳洗打扮就出門了。</p>
我十分不解，我都穿得這麽整齊了，怎麽還不算打扮，那要怎樣，才算打扮呢。之前芸娘出來的時候，也遇到這種問題嗎？</p>
我走得不慢，很快，就看到前方有一座威嚴的道觀，道觀中隱隱有道意傳出。</p>
我走到道觀前，抬起頭，看見一座二層樓的道觀，占地很廣，裏麵的人很多，來來往往，大殿上掛著牌匾，上麵寫著：“三清殿。”</p>
我聞見了煙火的味道，甚至能看見，那一縷縷的煙火隨著風漸漸籠入到大殿中。</p>
進去，還是不進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