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億兩紙幣,以黃金為錨定物,繼而發給士紳,從士紳手中購入田畝。”


    當著眾人的麵,朱由檢說出了“金本位”,並繼續說道:


    “國朝眼下有二千二百七十二萬兩黃金,而我之所以這麽多年未曾使用金銀庫裏的黃金,便是留作紙幣錨定物,設置金本位。”


    “所謂金本位製,便是以黃金為本的貨幣製度。”


    “在金本位製下,每單位的貨幣價值等同於若幹重量的黃金。”


    “天啟通寶的大小銀、銅幣和紙幣一樣,都能用於兌換黃金。”


    “至於怎麽兌換,想必不用我說。”


    “自然是以一萬文錢兌換十兩白銀,十兩白銀兌換一兩黃金。”


    說到這裏,朱由檢毫不留情的批評了自家祖宗們:


    “昔年國朝發行寶鈔為何會漸漸貶值,原因是在於寶鈔主要使用的錨定物雖然是金銀糧食,但朝廷並沒有這麽多金銀糧食可供兌換。”


    “洪武後期和建文年間寶鈔貶值嚴重的原因,也是因為朝廷濫發寶鈔,寶鈔數量遠超朝廷手中金銀糧食的原因。”


    “眼下國朝不能走老路,自然需要用東西來作為錨定物。”


    “這個錨定物,便是金銀庫手中的黃金。”


    朱由檢一邊對眾人解釋,一邊又說道:


    “國朝每年都會收入黃金,少則五十餘萬,多則七八十萬。”


    “如果使用這些黃金來錨定紙幣,繼而製作精美的紙幣,限定發行的話,紙幣便不會迅速貶值。”


    “以國朝眼下的黃金儲備,在年末足以放出兩億三千萬兩的紙幣。”


    “即便眼下朝廷所需是兩億六千萬兩,卻也能超發。”


    朱由檢的話,為眾人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他們並不傻,也知道寶鈔為什麽會超發的原因。


    大明寶鈔崩潰的原因,和朱由檢講的基本沒差別。


    從洪武八年大明寶鈔提舉司卯足了勁發行寶鈔開始,直到朱元章嗝屁的洪武三十一年,大明年發行量高達五百萬錠紙幣。


    朱元章倒是定下了寶鈔兌換的規矩,那就是金一兩兌鈔四貫,銀一兩兌鈔一貫,但寶鈔不許兌換金、銀。


    這種單向兌換,使寶鈔實際上成為不兌換紙幣。


    不能兌換的紙幣,那和廢紙是沒有區別的,而且大明的寶鈔從發行開始就隻發不收,致使市場上流通的紙幣越來越多。


    況且這是根據洪武八年的物價所來製定的兌換規矩,但問題在於這個規矩僅僅隻存在於朱元章的口頭。


    在使用寶鈔的整個時期,大明國庫裏沒有一絲一毫用於錨定的金銀、銅錢、大米來給紙幣作信用擔保。


    明初寶鈔提舉司邏輯很簡單,那就是我印了一貫寶鈔,它就真的能當一兩銀子花,能當一石大米啃。


    如果說僅僅這樣定下規矩也沒有什麽,並且以明初的實際情況來說,五百萬貫寶鈔隻算超發,不足以讓寶鈔崩潰。


    可到了洪武二十三年,寶鈔提舉司的練家子們更是將發行量提升到了一千五百萬貫。


    後世稍微有一點經濟意識的人都知道,紙幣的發行量一旦過多,它本身就會相應地貶值。


    如果銀行又恰巧沒帶腦子上班,試圖加大馬力繼續多印錢,用以數量彌補質量,那最後就會導致惡性循壞,又為公共廁所創造了一款新的咯屁股手紙。


    事實上大明寶鈔的曆史也確實是這樣,洪武三十年,一兩白銀尚且可以買四石米,但如果用寶鈔購買,卻要十貫。


    之後曆經建文、永樂、洪熙、宣德四朝皇帝的濫發,到了宣德年間的時候,購買一石米的寶鈔麵值已經需要五十貫,而到正統九年的時候,一石米價已經飆升到了一百貫。


    從此之後,大明寶鈔的價值已經不再囿於它本,—拿它兌換銅錢,基本上一貫能換得的銅板絕不超過兩文。


    作為一款紙幣,既無準備金的支持,又沒有相應的通脹應對機製,要不完蛋才真見了鬼。


    洪承疇他們不是等閑人,朱由檢所著的《經濟》一書中就提到過寶鈔崩潰的原因,他們為了搞懂朱由檢的想法,自然也學習過,知道寶鈔崩潰的原因在哪。


    也因此,對於眼下的紙幣,他們實際上也有一定的信心,因為單從麵額來看,紙幣就不是平頭百姓能擁有的東西。


    紙幣如果是發給士紳,那士紳們隻能交出田地,因為他們不敢對大明朝廷進行反抗。


    “殿下應該是從當年回收寶鈔開始,便已經著手準備了吧?”


    洪承疇忽的開口,眾人這才想起當年天啟通寶發新幣時,朱由檢就曾下令回收寶鈔。


    如今這麽多年過去,大明市麵流通的寶鈔數量其實已經很少了。


    “李長庚,國朝這些年收回了多少寶鈔?”朱由檢帶這一抹笑意詢問李長庚,他也作揖回答道:


    “自殿下下令旨回收寶鈔至今,國朝已經回收寶鈔三億五千餘萬貫……”


    李長庚的回答然後眾人瞠目結舌,他們沒想到大明曆代皇帝發了那麽多寶鈔。


    要知道,這還是能保存到現在的寶鈔,其它淹沒在曆史長河之中的寶鈔恐怕不下十億。


    朱由檢的新政,算是給老祖宗擦屁股,也好在寶鈔的回收價格不高,不是按照原價回收,不然大明早就破產八百回了。


    “眼下大明有銀行,依托銀行內的存銀來發行寶鈔,足夠對付一般的士紳。”


    “怕就怕在有一些資產過多的士紳對朝廷惡意擠兌,讓紙幣失效。”


    洪承疇開口說著他的想法,而麵對他的想法,朱由檢也起身活動活動了身子,並繼而說道:


    】


    “他們又能怎麽擠兌?大半家產都成了紙幣,移民之後所需商品都隻能通過皇店獲取,隻有皇店才能吃下這麽大麵額的紙幣。”


    “隻要皇店不出現問題,紙幣就不會出現問題。”


    朱由檢敢於發行紙幣,是鑒於寶鈔已經回收的差不多,加上皇店作為大明最大貿易機構和金銀庫海量黃金的緣故。


    距離他就藩就那點時間了,即便邁著步子會扯到蛋,他也不得不照做。


    隻要拿下了整個美洲,那大明就將掌握世界七成以上的金礦,使用金本位對於大明來說完全就是天助。


    大明宗藩體係下,藩國是不能私自鑄幣的,也就是說大明通寶便是大明宗藩體係下近兩億五千萬人口的唯一貨幣。


    眼下即便算上利未亞的和美洲的土人,世界人口也不過最多五億。


    對於占據世界一半人口的大明宗藩體係來說,不管打誰,打什麽仗,爆發起來都將是碾壓式的。


    如果朱由檢不考慮民力,那他完全可以征服歐亞大陸,但這種無效統治隻會在日後土崩瓦解。


    先吃下眼下屬於大明的疆域,才圖謀歐洲,那才是他要做的。


    想到這裏,朱由檢也看向眾人說道:“讓報紙宣傳這次紙幣與之前紙幣的不同,然後用紙幣購買士紳手中的土地。”


    “到手的土地,先不要著急發給百姓,等大旱過去,百姓穩定之後再說。”


    朱由檢這次沒有立即分地,這讓眾人沒有想到。


    不過聯想到他做什麽都是有自己思路的,因此眾人也沒有再說什麽,而是在作揖之後退出了承運殿,隻留下了常伴朱由檢身邊的陸文昭三人。


    也在他們退出承運殿的時候,大明並沒有停止“廢奴運動”,反而在推動這項運動,讓其愈演愈烈。


    隻是不知道是不是清朝入侵中原的緣故,這讓明代人和清末人有本質的不同。


    明代人由於更加自信,即便朝廷再怎麽推動廢奴運動,他們還是沒有超過曆史上的行為,頂多就是揍一頓士紳,隻有少量士紳被當場打死的現象。


    士紳被打死的事情一經發生,報紙和皇店也宣傳讓曾經的奴仆們理智,並且會宣傳《大明律》對殺人之後的刑罰判處。


    隻是口頭的宣傳如此,但實際情況是兵馬司和軍隊根本不管奴仆們是否打死奴役自己的士紳。


    這讓一些曾經對奴仆刻薄,動輒打罵奴仆的士紳們更加小心翼翼,他們不敢在官府官員出現後露出一點不配合的舉動,生怕一著不慎便被綁起來,插上牌子巡街。


    這樣的“動亂”下,許多百姓家裏也遭遇盜竊,一時間地方衙役的壓力驟增。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整整三個月,起居注官將其稱為“奴亂”,指的不是奴仆生亂,而是指的廢除奴仆導致的一些亂象。


    “七百二十七萬賣身奴仆和佃戶,三千七百餘萬兩銀子,朝廷恐怕拿不出這麽多銀子為他們贖身。”


    當這三個月的“奴亂”事件過去,春和宮內的朱慈燃也拿到了地方縣衙統計的大明賣身奴仆和佃戶文冊。


    大明的人口為此驟增至一億八千七百餘萬,這情況雖然讓作為監國的朱慈燃十分開心,但對於贖身銀的事情他也卻十分頭疼。


    不過對此,站在他身旁一側的堵胤錫卻躬身道:


    “齊王府那邊早早傳來了消息,這次的田畝收回銀兩和贖身銀,都將由金融司出紙幣和士紳們購買,恐怕眼下已經開始進行了。”


    “這麽快?”聽到堵胤錫的話,前些日子才知道紙幣這件事情的朱慈燃有些發愣。


    他在民間走動,是知道百姓對寶鈔有多抗拒的。


    他齊王叔被稱頌的其中一點原因便在於回收寶鈔,而眼下他的齊王叔也要發行類似的貨幣了。


    “這就是新幣……”


    堵胤錫說著,同時也從袖子裏拿出了一張折疊起來的紙幣。


    當這紙幣出現的時候,朱慈燃便眼前一亮。


    和通過寫字來辨認的大明的寶鈔不同,大明的十兩紙幣采用的是圖畫。


    紙幣正麵是官學學子抬頭就能看見的天啟皇帝畫像,左上角和右上角分別書寫了繁體的“十兩”二字,正上方和正下方則分別書寫“大明銀行”和“大明通寶”八個字。


    翻到背麵,出現的是代表紫禁城的圖畫,以及阿拉伯數字的“10”。


    “這觸感和寶鈔確實不一樣,這墨水似乎也不容易掉。”


    朱慈燃摸了摸手上的紙幣,忍不住的點頭。


    能看出來,他對這款紙幣十分滿意,而旁邊的堵胤錫也借機說道:


    “這紙幣看樣子便是齊王殿下對付士紳們的利器,畢竟麵額那麽大,百姓是很難沾惹上的。”


    大明寶鈔對百姓的影響大是因為它的麵額和百姓生活息息相關,寶鈔麵額分為一百文、二百文、三百文、五百文和一貫。


    對於明初就能年入十幾兩的百姓來說,這些紙幣他們都能接觸得到,因此在大明加印寶鈔的時候,受影響最大的自然也是百姓。


    但朱由檢並不準備這麽做,而是用紙幣先收割士紳,再慢慢普及向百姓。


    對於家庭每戶年收入也不過二三十兩的大明百姓來說,麵額十兩銀子的紙幣是他們很難接觸到的存在,隻要不過量濫發,對他們的生活不會有太大影響。


    “行了,收起來吧,我們出行也用不到這東西。”


    朱慈燃把玩了這紙幣一陣子,隨後才將它交還給了堵胤錫。


    堵胤錫聞言也不由笑道:“每次出門都是殿下付銀子,這倒是讓我等有些汗顏。”


    他這話一說出來,旁邊的張修、劉順、李永貞等人都不由暗笑,因為確實如此。


    “我俸祿高些,何況出門也花不了幾文錢。”


    朱慈燃不在意的回應著,他的俸祿確實高,太子雖然無品級,但是按照正一品來發俸祿的,也就是三千兩銀子。


    除此之外,太子妃也有三千兩銀子的年俸,所以在東宮,他們夫妻的收入是六千兩銀子。


    對此,朱慈燃已經很知足了,畢竟他見識過百姓的情況,即便是雲南、四川等地的百姓,最富裕者每戶年入也不過就四十幾兩。


    他東宮夫妻二人一年的收入,便已經是富裕些百姓一百多年的收入了。


    想到這裏,朱慈燃自然也想到了他的太子妃。


    太子妃是張嫣為他選的,美貌自然不用過多贅述,至於家室也不過是錦衣衛一百戶官的女兒,算不上高門大戶。


    這樣的選妃情況,更適合大明的皇帝,朱慈燃對太子妃也十分滿意,一直想帶著她去見齊王叔,可卻因為政務纏身而難以脫身。


    “孫可望那邊如何?”


    朱慈燃沒有忘記孫可望,笑談過後便提起了他。


    對此,堵胤錫也笑著作揖道:“江南的事情讓許多百姓遷移,三個月過去,安西百姓已經多達四十二萬人,鄯善縣也有百姓三千餘人。”


    “聽聞安西近來向朝廷索要拖拉機三萬台,不知道齊王殿下會不會同意。”


    “應該會……”朱慈燃不假思索的說道:“眼下西域能大麵積種植作物的便是安西的安西府,僅安西一府便能開墾耕地不少於三千萬畝,可養民千萬。”


    “雖然齊王叔也曾說,安西人口不得超過二百萬,北庭不得超過一百萬,但人口總會增長。”


    “即便之後拿下河中之地,恐怕也無法分擔當地的人口。”


    朱慈燃自說自話,堵胤錫卻發現漏洞,及時提醒道:“河中之地,恐怕也就是這兩三年的時間。”


    “畢竟齊王殿下距離就藩,也僅剩三年時間了……”


    “……”堵胤錫提醒了朱慈燃最不想回憶的事情,讓他不由皺眉。


    隻是皺眉之後他又歎了一口氣:“罷了……”


    也不知道他口中的“罷了”是什麽意思,堵胤錫和劉順等人見他心情不好便不再開口,朱慈燃也低頭處理起了那堆積如山的奏疏。


    眼下他和朱由檢配合的很好,他負責處理旁枝細節,朱由檢負責掌舵,製定大致方針。


    至於南京的朱由校,他隻要在南京待著,震懾江南士紳就足夠了。


    “啪啪啪——”


    幾乎是在大明試圖從士紳手中搶奪土地和人口的同時,中亞的河中地區卻也爆發著一場慘絕人寰的屠殺。


    九月初十,在冬雪還未降臨前,林丹汗帶兵攻入了費爾幹納河穀,將這塊中亞最大“綠洲”搶奪一空。


    作為費爾幹納河穀的門戶,布哈拉汗國的都城布哈拉也早已淪陷,布哈拉大汗南逃投靠了薩菲波斯。


    麵對林丹汗的入侵,薩非波斯無力圍剿,隻因為當年蔑視徐霞客的阿巴斯大帝早早病逝,眼下在位的是他的兒子薩非。


    薩非為人殘暴而內斂,繼位時隻有十八歲,但他卻無情地淘汰任何一個能威脅他權力的人。


    他幾乎處決所有的薩非王室的王子,以及功績顯赫的朝臣和將軍,讓王朝內部的貴族們戰戰兢兢,生怕一著不慎便被抓走處決。


    薩非為人雖然繼位十一年,但對於薩非波斯來說他的統治隻是負擔,奧斯曼帝國的穆拉德四世看見薩非的昏庸無能,於天啟十年及天啟十四年兩入侵波斯西部,並於天啟十八年重奪巴格達。


    天啟十九年年,兩方才坐下來簽署了和約,但在小西洋諸藩那邊處處碰壁的莫臥兒沙賈汗卻趁機奪取了坎大哈。


    眼下的薩非正謀求收複坎大哈,根本無心理會在他看來都是戈壁灘的河中地區。


    薩非波斯不願出手,大明也在休養生息,這樣的環境讓林丹汗得以擴張。


    他牢牢占據了原來屬於布哈拉汗國的地盤,並且拿下了哈薩克汗國的小玉茲。


    現在河中地區擺在他麵前的,隻剩下了“落後”的希瓦汗國和哈薩克中玉茲、大玉茲。


    這三部人馬加在一起也不過隻有四五萬騎兵,並且少有重甲。


    林丹汗這邊經過多年積累,勉強拉出了上萬重甲騎兵和兩萬多雙重甲騎兵,以及兩萬輕騎兵。


    有五萬騎兵,加上富碩的費爾幹納河穀,林丹汗有自信在三年內解決哈薩克人和希瓦人。


    “冬季快到了,好好休息一年,明年我們可以試圖拿下中玉茲的吐爾迪。”


    抱著頭盔走進烏茲根城的一座貴族府邸內,林丹汗背對著身後的蘇布地等人說著話,隨後坐在了主位上。


    蘇布地等人紛紛席地而坐,而林丹汗也說道:


    “雖然我可以征服河中,但我不想這麽做。”


    四十八歲的林丹汗已經不是當年那個被朱由檢忽悠來忽悠去的政治白癡了,這麽多年的經曆,他算是看出來了,朱由檢是想借他的手去消滅河中地區的色目人和回回人。


    因此,他才不會那麽愚蠢的去打希瓦人,他的重心將是哈薩克汗國,以及哈薩克汗國西北的羅刹人。


    把河中北部占據後,他再吞並克裏米亞汗國,那他麾下就有最少十萬控弦之士了。


    十萬騎兵,足夠他縱橫這極西之地了。


    不過現在的問題還是在於攻城,所以林丹汗抬頭看向了蘇布地:


    “從大明俘虜來的那些工匠,還沒有把火炮的事情解決嗎?”


    “沒有……”蘇布地搖了搖頭:“他們本來就是一個集鎮的鐵匠,讓他們製造火炮也太困難了。”


    “我還是覺得我們應該去北邊羅刹人的地界搶奪一些工匠來製作火炮。”


    “如果不行,就對南麵的色目人搶。”


    吃了大明火器太多虧的林丹汗總算想起了利用火炮來攻城,這算是他這八年以來為數不多的長進。


    “蔥嶺以東和碎葉城的明軍有沒有異動?”


    或許是被明軍驅趕的太厲害,以至於留下了陰影,林丹汗特別問了一下明軍的動向。


    對此,蘇布地搖了搖頭:“沒有異動,但情況也不好。”


    “他們遷移了上萬人在碎葉城耕種,每日傳來轟隆隆的聲音,不像是炮聲。”


    “我們的人試圖去看,但都被他們的騎兵打回來了。”


    “上萬人?怎麽遷移的?”聽到明軍居然在這麽短的時間裏遷移了一萬人來碎葉城,林丹汗和許多台吉紛紛不敢置信。


    即便是他們,想要從漠北遷移人口前往碎葉城也需要一年的時間,作為農耕為主的漢人,是怎麽可能在這麽快的時間遷移那麽多人過來?


    “我也不知道,但看那樣子和速度,恐怕用不了三五年,就能依托碎葉鎮出兵數千了。”


    蘇布地的話讓許多台吉紛紛心季,林丹汗聞言更是心裏一緊。


    “看樣子,隻能加快西征的步伐了。”林丹汗坐不住的站了起來:


    “明年開春,我們拿下哈薩克!”


    “是!”所有人抱胸行禮,這一刻林丹汗倒是有了幾分蒙古中興之主的架勢,就是地盤有些小的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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