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閣三席、律法改動,決策削減,東西廠裁撤……他們的胃口很大,比孤的還要大。”


    齊王府內,朱由檢靠在椅子上,麵前擺著的是由都察院上疏的改製。


    說是改製,實際上就是為了自己謀福利。


    “我今歲不過三十過一,他們是覺得我要走了,所以萬事都不由我做主了是嗎?”


    朱由檢掃視殿內,陸文昭、黃龍、滿桂、曹化淳、孫應元、王承恩,曾經騰驤四衛時期的老臣都來了。


    “殿下,管這些忘恩負義的人作甚?隻要您令旨下發,五軍都督府、兵馬司百萬雄兵皆以殿下馬首是瞻,區區將官殺了就殺了!”


    “大不了,花個幾年時間,打幾場大仗,新一批將官立馬能培養起來。”


    開口發言的是黃龍,他依舊還是那麽匪氣,隻是他的話也埋藏著他自己的小心思。


    他這次是來京中辦調派手續的,手續一弄完,他便即將踏上前往齊國的路程。


    可如果眼下大明發生動蕩,部分將官隕落,那他就又有用武之地了,可以在大明繼續賴著了。


    黃龍是個不安分的家夥,但他的不安分是對旁人,桀驁也是對旁人。


    對朱由檢,他往往隻能用撒潑耍賴的方式來達成自己的目的。


    他這方式確實挺管用,朱由檢心軟,硬讓他留在大明待了十年。


    隻是眼下便是他再怎麽耍賴,朱由檢也不可能再讓他繼續在大明待下去了。


    “大明的事情,你不用管好好準備準備,我收了金鉉的書信,弗朗機的殖民地軍隊兵馬又被抽調走了一千,眼下隻有不到四千人。”


    “你去到齊國後,給我厲兵秣馬準備好,等我令旨一下,便用燧發槍給我把弗朗機人趕出齊國,將失地收複。”


    “弗朗機人隻要還在齊國一日,齊國兵馬就不能裝備擊發槍,也不能隨意使用蒸汽輪船和火車,留著他們是阻礙。”


    朱由檢交代的同時,卻也說道:


    “我已經讓人放飛信鴿給了閻應元,由他派人和弗朗機國王交涉。”


    “若是弗朗機王國願意讓出殖民地,齊國可與弗朗機國簽訂貿易條約,以六千萬兩白銀的價格購買殖民地。”


    “自然,這六千萬兩白銀分為十年,每年償還六百萬兩,但是以物資的方式。”


    “同時,齊國會支持他獲得宗教戰爭的勝利,替他維護王國在歐洲大陸的統治,並支持他拿下摩洛哥地區。”


    朱由檢給出了六千萬兩的價格來收購西班牙在美洲殖民地。


    這個價格聽上去很多,令人瞠目結舌,可對於西班牙來說,這也就是美洲殖民地十年的黃金白銀產量罷了。


    不過,對於國家來說,如果沒有將黃金白銀轉化為促進經濟貿易的手段,那黃金白銀也不過隻是金屬罷了。


    現在西班牙的物價已經漲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一個士兵一年的軍餉甚至都不夠自己吃,西班牙王國已經在破產的邊緣。


    通貨膨脹而產生的高物價正在讓西班牙陷入崩潰,除非有大宗商品湧入西班牙為其續命,不然西班牙會像曆史上一樣在這場戰爭中失敗,並且結局還要更慘。


    因為法國、英國、荷蘭、瑞典、葡萄牙所組成的五國聯盟都有一支規模不少於一萬人的燧發槍軍隊,加上大明在其身後進行貿易往來,為各國平抑物價。


    因此他們可以肆無忌憚的繼續進攻,逼迫西班牙承認葡萄牙、荷蘭獨立的同時,還將割讓他的大片土地。


    “你抵達齊國後,將齊國軍隊整訓,在營之上添加軍,將帥為總兵,一軍四營,分別是三個野戰營,一個輜重營,合計一萬兩千餘人。”


    “齊國眼下的兵馬和歲入,暫時整訓五個軍的兵力吧。”


    朱由檢一開口,齊國兵馬數量就從原來的四萬提升到了六萬,這讓黃龍有些振奮。


    不過,黃龍沒有忘記自己的本職工作,因此舔著臉笑道:“殿下,咱們齊國是海島國家,這海軍……”


    “海軍暫時先等等,眼下鐵甲艦的技術還不成熟,隻能使用鐵包木的技術。”朱由檢打斷道:


    “等國朝的鐵甲艦技術成熟,你的海軍會有的。”


    朱由檢沒有談燕山的事情,似乎在他看來,這件事的難度並不難處理,他早就有了準備和辦法。


    眼下的他,需要做的是在離開前統籌規劃。


    他得在今年和明年把事情定下了,而最後一年的天啟二十三年,他會履行自己當年答應青海、河西各地百姓的承諾,再巡遊一次大明各省。


    想到這裏,朱由檢繼續安排了起來:


    “皇店、官場那邊,也可以交接給東宮的官員了。”


    “另外官場準備準備,運送各類牛馬、大象、駱駝等等大明沒有的牲畜和動物前往齊國,他們要吃的相應植物也早早移植齊國種植。”


    齊國的生物比較少,為了方便百姓,朱由檢肯定是要提前遷移許多物種前往齊國,豐富當地的生態。


    恰好官場就圈養著皇家的許多動物,加上蒸汽機船的存在,遷移動物並不是難事。


    當然,對於同樣人種的大明來說,物種遷移不是什麽大事,因為能吃的動物不會到了齊國就不能吃。


    對於齊國來說,人口的遷移才是重中之重。


    “齊國的人口遷移,情況如何了?”朱由檢對曹化淳詢問,曹化淳不假思索的作揖:


    “眼下已經遷移一百三十二萬餘人,等待遷移的百姓還有六十餘萬人。”


    “用來遷移人口去齊國的船隻,主要也是以六十艘蒸汽輪船和一百八十艘來往輜重船為主。”


    “以這些船隻的運力,每年能遷移四十萬前往齊國……”


    “眼下國朝有多少蒸汽機船?”朱由檢打斷了曹化淳的話,曹化淳聞言也愣了一下,隨後回答:“合計二百四十艘木質蒸汽船。”


    “若是將它們都用於移民呢?”朱由檢語出驚人,這讓曹化淳一愣,隨後又反應回來,作揖答道:


    “如果用風帆船作為輜重船,在來往航線航行,那這二百四十艘木質蒸汽機船,應該能一次運送二十六七萬人,全年不下一百五十萬。”


    曹化淳的話說完,朱由檢便笑著開口:


    “既然如此,那就劃一半蒸汽機船給齊國來遷移人口,剩餘一般用於遷移人口前往舊港、麓川。”


    “這……”曹化淳愣了愣,麵露猶豫道:


    “殿下,可如果這樣,那糧食……”


    “各地糧食還夠吃一年,已經足夠了。”朱由檢這話一說出來,頓時讓眾人詫異的看向了他。


    眼下的大旱還十分迅猛,大明絕收、減產的田畝數多達五億畝,占據天下田畝過半。


    這種情況下,誰都感覺這場大旱會繼續持續下去,但朱由檢卻說這場大旱要結束了。


    “聽我的吧,把輪船用去遷移,這也算是我第一次以權謀私了。”


    朱由檢笑著吩咐,甚至調侃自己以權謀私。


    他有心思開玩笑,那自然代表了他的預判十分準確。


    在百官和百姓心底,自從朱由檢著寫了天文類的教材後,似乎他就成為了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人。


    他現在的這番舉動,似乎就是在說大旱即將結束,或者即將消退一樣,令人振奮人心。


    “奴婢領命!”曹化淳也止不住的激動,連作揖的手都有些顫抖,臉上遮蓋不住的笑意。


    他能理解,眾人自然也能理解,而黃龍一聽大明旱情要結束了,心裏就不免有些發苦。


    隻是現在他已經沒有回頭路了,他隻希望金鉉不要騙人,那畫卷上繁華的西京城,千萬別是掛羊頭賣狗肉,不然他就被金鉉坑慘了。


    “殿下,我和應元是不是也應該準備前往齊國了?還有曹文詔、曹猛、孫守法他們這群人也是。”


    滿桂作揖詢問起了一件讓眾人氣氛瞬間冷下來的事情。


    曹文詔、曹猛、孫守法、曹鼎蛟、曹變蛟這群人可都是眼下大明將領之中的中堅力量。


    如果他們全數跟著齊王就藩了,那大明還有多少可用之將?


    況且,想要去齊國的將領可不止這麽點。


    “將領的事情,等西征之事結束後再說。”朱由檢沒有正麵回答,而是把事情暫時擱置。


    他也不給眾人思考的時間,而是看著眾人繼續交代道:


    “北軍和東軍這次可以聯合西征作戰,別因為一個“字”的問題就覺得北方戰場就都是北軍的,東軍隻針對東邊一樣。”


    “這次東軍都督府調十營兵馬參與西征,北軍也出十營兵馬,合計二十營六萬餘人。”


    “不過,這次的主帥還是曹文詔。”


    “另外六萬兵馬,除作為主力的兩萬餘騎外,其餘四萬馬步兵還是以保護輜重為主,不要因為手中有步槍就輕敵冒進。”


    “最後,這次西征要收複的地方不僅僅是河中地,還有嶺北山脈,最好能再嶺北山脈西邊站穩腳跟。”


    朱由檢說出了自己的戰略目標,而聞言的孫應元不免歎氣:


    “這一戰不能參加,多有遺憾……”


    “你我都老了,把機會讓給子侄輩吧。”滿桂爽朗一笑,不過麵對他的話,孫應元卻哭笑不得。


    滿桂這廝眼下已經六十有三,自然是老了,但他孫應元眼下才五十出頭,雖然年過半百,但他並不覺得自己老。


    倒是旁邊最為年輕的黃龍作為二人晚輩,眼下不過四十有九,連五十歲都沒有,更談不上老。


    與其說他們是老了,該給子侄輩鍛煉的機會,倒不如說朱由檢需要給大明留下一批青壯派作為以後的邊防柱石。


    “殿下,我等告退……”


    見朱由檢不說話,幾人也紛紛起身示意要離開了。


    朱由檢見狀,不由起身笑了笑:“我送送你們……”


    或許是燕山派的舉止讓朱由檢寒了心,總之眼下他對這群跟隨自己最久,卻一直沒有異心的人十分不舍。


    他們或許曾經試圖想過要讓自己坐上皇位,但最終他們還是沒有站到自己的對立麵。


    就這一點,便已經足夠。


    朱由檢和他們走出承運殿,與滿桂、孫應元、黃龍、陸文昭、曹化淳等人說起了曾經的事情,說說笑笑十分熱鬧。


    走在最後的王承恩看著這一幕,也不由想起了二十二年間的各種經曆。


    時間過得太快了,快的讓人都沒有察覺。


    曾經被旁人稱為“黃口小兒”的朱由檢,已經做了大明二十二年的擎天柱。


    “殿下……”


    王承恩輕聲開口,但前方眾人吵鬧,朱由檢並沒有聽到。


    隻是王承恩也不繼續喊,而是笑著搖了搖頭,緊接著跟了上去。


    “駁回了……”


    一個時辰後,官吏坊內,當成德拿著被齊王府駁回的都察院奏疏,他麵無表情,似乎這事情在他預料之中。


    隻是相比他的古井無波,坐在下麵的那群人卻有些坐不住了。


    “這……殿下既然不會動刀兵,而我等暫時又無把柄在他手中,那他為何駁回?”


    “嗯……與我等僵持,這對殿下沒有益處。”


    “莫不是在等金伯玉和顏賡明?”


    “他二人回來也對大局起不到什麽影響,應該不是他們……”


    “這有些難說……”


    群官們有些猶豫,畢竟這些年他們被朱由檢壓了那麽長時間,第一次與朱由檢在政治上對抗,這讓他們多少有些心虛。


    其中不少人想到了成德和金鉉、顏胤紹等人的關係,因此故意點了成德。


    不過,麵對他們隱晦的示意,成德卻懶得理會,而是就事論事的說道:


    “決策權的事情,我早就說過,殿下是不可能讓的。”


    “隻要有內閣三個席位,那我們最少還可以自保。”


    “或許在殿下看來,我等有些得寸進尺了。”


    “事情最好早早結束,等吳阿衡、楊文嶽他們回來,加上他們身後的那一批屬官,或許我們會稍顯下風。”


    成德的話如一把把刀子,直插在坐眾人的心底。


    朱由檢對他們的打壓並不是沒有用功,而是在他們難以掌控的地方。


    海外便是他們難以掌控的地方,也是燕山派控製力最薄弱的地方。


    這其中,尤其以舊港、南州為主。


    南州還有大批被發配的守舊派官員,如果燕山派真的得寸進尺,不排除朱由檢會重新啟用這群守舊派官員。


    那裏的官員數量足足有十幾萬,若是都官複原職,那燕山派的勢力就要遭受重創了。


    “殿下不會啟用守舊派,這點不用擔心……”


    成德打斷了他們的胡思亂想,並著重道:


    “我們或許和殿下有政見分歧,但是在對於守舊派官員的態度上,殿下與我們是一致的。”


    “既然如此,那我們還怕什麽?”


    左僉都禦史王克儉忍不住站了出來:“殿下要拖延時間,那我們就陪著他拖便是。”


    “把政事都拖下來,到時候著急的不該是我們,而是殿下。”


    “啪啪啪啪——”


    王克儉的話引得眾人拍案叫絕,而成德看了他們一眼,在確定了他們已經咬住決策權不放後,他也不再勸說,而是起身道:


    “既然如此,就先拖三個月吧。”


    “善!”眾人附和,似乎拖得時間越長,對他們越有利。


    “散去吧,我積攢的一年沐休,也該用上了。”


    成德說罷,也擺手示意眾人可以出去了,自己則是轉身走進了偏房。


    見狀,眾人紛紛散去,沒有了得知己方奏疏被駁回時的彷徨。


    他們高興的走出小院,而這一幕也被朱慈燃早早安排的眼線所看到,連忙回奏了東宮。


    “他們倒是挺高興,不過我看他們很快就高興不起來了……”


    得到消息的朱慈燃冷哼一聲,臉上表情陰鷙。


    “我雖不知道叔父為什麽還沒有動手,但想來叔父有自己的考量。”


    朱慈燃對朱由檢盲目的自信,但旁邊的張修卻擔心道:


    “若是齊王殿下是不想管這些事,那又該如何……”


    “不會!”朱慈燃斬釘截鐵的否決道:“叔父愛惜百姓,他知道如果他不管,後麵會發生什麽事情。”


    “如果真的不管呢?”饒是對大局看得很開的劉順也不免皺眉擔心,對此朱慈燃隻能眉頭一皺:


    “如果叔父真的不忍心下手,那我隻能在他就藩後親自動手了……”


    朱慈燃的話讓旁邊的堵胤錫眉頭緊皺,一臉慮色,他清楚朱慈燃的話裏意思是什麽。


    當政治無法妥協,戰爭就是最後的手段。


    南軍、西軍、北軍三軍的高層將領都支持朱慈燃,並且秦戚兩家的中基層將領不在少數,這三軍都可以被製衡。


    唯一的變數是上直、海軍和東軍。


    海軍在海上,與陸上幹戈最小,而東軍眼下兵力最少,地廣人稀,想鬧也鬧不起來。


    讓朱慈燃最擔心的是上直,畢竟上直戰力最彪悍。


    不過上直十六衛軍沒有燕山插手,因此上直也是分為衛軍和營兵兩派。


    上直十六衛軍有兵力近九萬,上直四十拱衛營有兵力十二萬,看樣子是衛軍吃虧。


    可如果加上皇城三衛,那雙方兵力就是十萬比十二萬了,兵力相近,且衛軍戰力遠高於拱衛營。


    這也是朱由檢打壓的結果,如果沒有打壓,那燕山兵家學府畢業的許多將領恐怕早就掌握五軍都督府的全部中基層官職了。


    燕山兵家學府雖然隻開辦了六年,但卻走出了數萬將領,這些都是燕山派的骨幹。


    到後來,燕山兵家學府被改組,沒有背景的教習進入其中,燕山兵家學府改為順天兵家學府。


    如李自成等人是畢業於燕山兵家學府,而李定國便是順天兵家學府。


    前者受燕山影響最大,後者則是不牽扯任何政治背景的單純官方學府。


    燕山派在軍中所遭遇打壓過後,頂替他們官職的人,大多也就是李定國這樣的人。


    “燕山派打不了持久戰,如果他們不能一戰定乾坤,那消息一散開,士卒們都會臨陣易幟。”


    朱慈燃領兵打仗確實不行,但他知道士卒們是最不想打內戰的。


    不管燕山派如何哄騙他們,隻要謊言被揭開,燕山派隻能敗北。


    眼下他們不過是抓住了部分軍隊,用來要挾朝廷罷了。


    “殿下,我們可以提前傳告各軍,讓各軍在明歲不得出營不就行了?”


    “如此一來,燕山派將領還如何煽動士卒?”


    張修以傳統文官的想法來想這件事,但馬上便被朱慈燃反問道:


    “若是你是士卒,你是相信朝廷的報紙,還是相信和你闖過刀山火海的同袍,將領?”


    “莫說他們,便是眼下我突然告訴你等,說齊王叔被圍齊王府,讓你們帶兵一同與我前去解救齊王叔,你們會不信我嗎?”


    朱慈燃說出了問題根本,那就是士卒都會在戰事的起初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人或事。


    等他們醒悟,那是需要時間的,而以他們的戰力,醒悟的這點時間就足以對大明造成莫大傷害了。


    “戰事不會開啟……”


    關鍵時刻,堵胤錫遏製了三人逐漸走向極端的想法,並嚴肅說道:


    “燕山派不會自己找死來挑起戰事,而齊王是不想主動挑起戰事。”


    “戰事是不會挑起的,哪一方先動刀兵,哪一方就先失了大義。”


    “現在考驗的不是誰的人多、兵多,而是考驗哪一方手段毒辣。”


    “我雖然沒有和齊王共事太久,但齊王殿下的手段我還是知道一些的。”


    “燕山派無論如何是鬥不過齊王殿下的,這也是齊王殿下目前來說尚且遊刃有餘的原因。”


    “論民心,民心在皇帝、在齊王而不是在廟堂眾臣。”


    “即便燕山可以哄騙地方百姓,但隻要齊王和萬歲一北一南的昭告天下,那民亂彈指間便可平定。”


    “民心、軍心皆在朝廷,殿下何懼之有?”


    “更何況以齊王殿下經天緯地之才,即便狼煙四起,殿下也能領兵勘定群雄,平定山河。”


    “因此以下官看來,太子殿下您隻需要在東宮看著齊王殿下勘定燕山便可……”


    堵胤錫的話,似乎是給東宮眾人打了一針強心劑,眾人臉上的焦慮也漸漸消失,朱慈燃都不免舒緩了一口氣。


    也在他們舒緩這口氣的時候,一道腳步聲也從春和宮外傳來,緊隨其後進入殿內的,是臉上滿是喜色的李永貞。


    “殿下,齊王府來令旨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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