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上齊國,海外諸藩上奏可回調的官員數量為十三萬六千四百三十七人。”


    “此外,國朝今年畢業的府學學子數是七萬六千餘人,明歲畢業的府學學子數量是十二萬九千餘人,預計提前畢業的府學四年學子數是十四萬三千餘人。”


    “這些諸多官員,合計是四十八萬四千餘人……”


    天啟二十一年臘月三十日,當時間來到今年的最後一天,吳阿衡和顏胤紹總算抵達了京城。


    在他們抵達的同時,陸文昭也站在殿內侃侃而談的說出了官學的各種事情。


    如果朱由檢要狠下心,那他完全可以在天啟二十二年的十月二十日對燕山動手,因為這一日即便不算上提前畢業的學子,朱由檢也將能調動三十四萬儲備官員。


    “提前畢業的事情暫時擱置,剩下那三十四萬多人裏,有多少人和燕山有瓜葛。”


    朱由檢當著殿上諸多官員的麵詢問陸文昭,對此陸文昭沒有遮掩,直接作揖回應道:


    “大約,不下六萬人。”


    “六萬……”聽到這串數字,吳阿衡等人不由皺眉,他們沒想到燕山對官學、府學的滲透有那麽大。


    “刨除這群人,還有二十八萬人對吧?”


    朱由檢開口詢問,隨後氣定神閑:“如此便足夠。”


    “殿下……可是海外我們還得送出去最少十三萬官員去維持藩國統治……”


    陸文昭忍不住開口,但朱由檢卻道:“那就把這六萬人,加上即將被更換的大量基層燕山官員送給各藩國就足夠。”


    “可是現在燕山還掌握著地方賦稅……”陸文昭一開口說到了關鍵。


    現在的燕山掌握著大明的錢袋子,他們掌握的手段也很簡單,就是將大量村官換成燕山學子、


    大明的賦稅眼下已經更換為“貨幣製度”,不再像以前一樣上交實物。


    因此,現在百姓收獲的情況是留下自己一家人吃的糧食,然後把多餘的糧食販賣,從村官手裏換到了錢幣,然後用錢幣交稅。


    也就是說,大明的財政製度上,永遠沒有了“田賦糧”這一詞,取而代之的是“農業稅”。


    地方村官拿到了農業稅後,正常流程是需要他們前往集鎮,把稅收交給集鎮的鎮衙門,由鎮衙門把稅收存入銀行,然後拿著銀行開具的稅收單子前往縣衙。


    到了縣衙後,眼下也是收集各個集鎮的稅收單子上交府衙,府衙上交布政使司,布政使司上交京城。


    也就是說,全程隻要基層的村官押運銀子不出問題,其它地方就不會出現問題,銀行承擔了除村一級行政單位稅收以外的所有押運風險。


    鎮以上的衙門基本都收不到除了本地以外的所有稅收,見不到太多稅銀,沒有了火耗。


    他們要做的,就是拿著一張銀行開具的單子上交各級衙門就足夠。


    燕山派之所以肆無忌憚,是因為他們掌握了第一層的關節。


    老百姓老老實實交稅,但如果村官不交稅,那大明稅收都得被卡死,因為稅收進不了銀行。


    這種看似簡單的辦法,如果想要破壞,那一般來說隻能有三種辦法。


    第一種、更換官員,讓新的官員把賦稅押運前往集鎮銀行存儲。


    第二種、發動民眾,讓百姓自己抓捕不去交稅的村官,但這樣的結果很有可能是“奴變運動”第二。


    百姓的積極性很高,但之後事情會逐漸發展的不受控製,間接導致全國動亂。


    第一種朱由檢要做,第二種朱由檢不可能做。


    不過,相比這兩種手段,朱由檢更想用的手段是第三種。


    “財政的問題,我有自己的辦法,另外,目前選出的官員中,和燕山有關的全都調往各藩國擔任基層官員。”


    “剩下的和齊國官員對調,齊國官員盡數任命縣、鎮一級的皇店、常平倉官員。”


    朱由檢開口就是主抓皇店和常平倉,而聞言的金鉉也作揖道:


    “按照時間來看,最多正月末,六萬多齊國官員就能陸續抵達天津。”


    “現在的問題是,山西的瘟疫還沒有結束,京嘉鐵路和京西鐵路隻能停擺,因此西北無法前往。”


    “除非瘟疫能在二月結束,不然所有官員恐怕隻能在秋收前後才能抵達地方,這麽一來,秋稅就耽擱了。”


    金鉉以為朱由檢想要主抓縣、鎮一級的稅收,然而朱由檢卻笑道:


    “就他們這六萬多人,如何抓的動兩千多個縣,三萬多個鎮的稅收?”


    “我派他們去,是準備讓他們將各地常平倉剩餘的四千萬糧食全部售出,並且今年停止購入常平倉糧。”


    朱由檢語出驚人,這讓戶部尚書李長庚忍不住作揖道:


    “殿下,若是把四千萬石糧食全部售出,那百姓一旦遇到旱情,恐怕……”


    “按照我說的做便是,放心吧。”朱由檢對李長庚報以微笑,以示安撫。


    同樣的,朱由檢也看向了坐在角落的另一個人。


    “沉侍郎,常平倉糧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朱由檢開口說話,這讓一直在皺眉的沉廷揚聞言連忙作揖:“下官必不辱使命。”


    沉廷揚話不多,但做起事情來可要狠太多了。


    把皇店和常平倉糧的事情交給他,朱由檢不怕被官員貪汙太多。


    隻要常平倉糧食和皇店稅收不出現在問題,那之後朱由檢隻需要在走一步,燕山官員依仗的手段便不再有用。


    不過在這之前,還得等各藩國的官員調回才行。


    “蒸汽機船暫時擱置,不參與移民,全力將各藩國官員來回運往。”


    “利未亞的官員,由輪船先送往舊港,再由舊港船隻護送他們前往利未亞。”


    即便火燒眉毛,朱由檢卻還是注意著不讓蒸汽輪船在馬六甲以西暴露。


    這些年來,他一直隱藏著大明的這些科技,就是為了讓西方人暫時無法結束,等諸藩都已經在各地紮實後再突然曝光。


    外國人不得進入馬六甲以東的海域,在大明境內的外國人被錦衣衛監控。


    這些都是防止技術過早曝光的手段,他保持了十幾年,自然不可能在現在功虧一簣。


    “娘舅和黃龍,二月便一起乘船,護送烺哥兒他們前往西京城吧。”


    朱由檢對剛剛回來的吳阿衡交代,對此吳阿衡也早早有了準備,聽聞之後也當即作揖回禮表示知道了。


    不過在吳阿衡應下後,朱由檢的安排還沒停止,而是對坐在他旁邊的顏胤紹和金鉉說道:


    “你們盡量把他們的注意吸引到你們身上。”


    “學生領命……”金鉉與顏胤紹作揖應下,而朱由檢聞言也自嘲道:


    “這些聲東擊西的手段,本來是拿來對付對戰場上敵人的,沒想到有一天也會用在我的那群學生身上。”


    朱由檢一句自嘲,讓金鉉和顏胤紹也不免有些羞愧的低下了頭。


    “西征的事情準備如何?”


    朱由檢對坐在一旁的滿桂、孫應元開口詢問,二人聞言也作揖回稟:


    “殿下,眼下碎葉城、疏勒城分別囤糧三十萬石,北庭的玄池城也囤糧十五萬石。”


    “眼下需要等到二月西域大雪停止,才能發動十五萬匹大挽馬和十五萬民夫押送糧草,隨軍西征。”


    “大軍兵分三路,以蔥嶺走廊、怛羅斯古道、嶺北水河道為運糧以及出征路線。”


    “蔥嶺走廊以疏勒總兵李自成、李自敬兩兄弟為主,率兵四營,騎兵八千,步卒四千,民夫三萬。”


    “怛羅斯古道以安西總兵曹變蛟、碎葉總兵李定國為主,率兵六營,騎兵一萬,步卒八千,民夫八萬。”


    “嶺北水道以北軍都督曹文詔為主,總兵劉宗敏、李過、祖大壽為次,率兵四營,騎兵五千,步卒七千,民夫四萬。”


    “除三城囤積的七十五萬石糧秣以外,安西、北庭兩省預計還能供應六十萬石左右。”


    “戰事預計在四月初才能發動,必須在九月前結束,時間比較緊。”


    滿桂說到這裏,也不免說道:


    “不過,按照先前的情報來看,虎兔墩已經被嚇破了膽,怕是不敢與我們直接交手。”


    “需要提防的就是盤踞在西海東部的蠻夷,以及波斯和南虜是否會趁火打劫,侵占土地。”


    “侵占土地?”朱由檢略微皺眉,他對波斯和莫臥兒不舒服已經很久了。


    如果他們真的要侵占大明的疆域,那朱由檢便隻好把他們也提前納入大明宗藩體係了。


    “告訴曹文詔,曹變蛟、李自成三人,這一戰不必自我束縛,如果波斯和南虜敢於挑釁……”


    朱由檢向前探了探身子,雙手牢牢放在椅子的護手上:“皆斬!”


    “末將領命……”聽到朱由檢給出那麽大的權限,滿桂不免有些羨慕曹文詔。


    不過他也知道,曹文詔主要還是在北邊,他也怕自己打上頭之後,一路把林丹汗的所有部眾追到東歐去。


    因此這一戰,走南路和中路的,是比較穩妥的曹變蛟和李自成。


    不過這個陣容,不管朱由檢怎麽看,似乎都是莽夫陣容,除了祖大壽和李定國比較穩妥外,其它人……


    “步槍在手,倒也不會出現什麽事情……”


    朱由檢安慰了一下自己,自我覺察沒什麽事情之後,他擺了擺手示意眾人退下。


    見狀,眾人紛紛起身作揖,隨後緩緩退出承運殿。


    不過,在他們走後,朱由檢招來了陸文昭,並對陸文昭說道:


    “曹文詔他們都已經離去,眼下安西城隻留下李德茂和張懋才,我心不是何安?”


    “讓朱輔炬接管安西城,不用做什麽,給我監視好他們二人。”


    “是!”陸文昭應下,不過他並沒有離去,而是對朱由檢猶豫再三才開口道:


    “殿下,萬歲那邊,眼下洪閣臣和孫閣臣分別前往西南和湖廣、福建,是不是應該派個人過去跟隨著?”


    “……”


    陸文昭的話讓朱由檢沉默片刻,在眼下的這種節骨眼下,自己突然調人去南京,未免不會讓人多想。


    “不必,維持眼下局麵便可。”


    朱由檢並不覺得自家哥哥會出現問題,魏良卿雖然能力不行,但看守一個小小的南京城還是不成問題的。


    大明這邊的布置他已經都準備好了,接下來隻需要按部就班的剪除燕山手腳就可以。


    現在他更為在意的,是遠在歐洲的西班牙……


    “陛下,其實我們可以商討一下……”


    “確定沒有辦法保留新大陸的殖民地?”


    馬德裏的哈斯堡王朝王宮內部,當費利佩四世倚重的首相開口,費利佩四世就知道大勢已經離開了自己。


    奧利瓦雷斯公爵,他是整個歐洲大陸著名的政治家,也是國王費利佩四世的股肱之臣。


    作為和法國紅衣主教黎塞留同時代的政治家,他在擔任西班牙首相之後可以說是權傾朝野。


    他敏銳發現了西班牙的矛盾,因此力主改革、但同時也招致民怨沸騰。


    由於天主教在西班牙內部影響過深,因此他隻能被迫卷入三十年戰爭,導致西班牙財政幾乎崩潰。


    他的征稅政策導致國內的叛亂,而眼下他麵對的局勢比起曆史上更為嚴峻。


    此刻的西班牙,海上航線已經被法國和荷蘭、葡萄牙三國的艦隊阻斷,美洲的白銀無法運送到歐洲。


    盡管美洲白銀導致了西班牙通貨膨脹,但眼下的西班牙隻有以這種飲鴆止渴的辦法,才能繼續維持統治。


    現在新大陸的金銀無法運抵西班牙,西班牙的海上防線全線崩潰,能救西班牙的,似乎也隻有大明了。


    奧利瓦雷斯很清楚,如果他們不取得這場勝利,那不止是美洲大陸,或許連葡萄牙、尼德蘭他們都將徹底失去。


    大明外交官帶來的消息很不錯,價值八千四百萬銀索比的六千萬兩大明通寶,這是新大陸需要十年才能提供給帝國的收入。


    更別提這筆收入將以貨物貿易的形式進入西班牙境內,它們將西班牙境內的物價短暫抑製回戰前狀態。


    “軍火、船隻、糧食……這些才是帝國能贏得勝利的關鍵。”


    奧利瓦雷斯向費利佩四世勸說著,並著重說道:


    “現在我們的艦隊已經沉入大海,大明願意將這八千四百萬銀索比換為物資與我們完成新大陸的交易。”


    “您曾經了解過大明的無敵艦隊,而大明前來的使臣也說了,大明可以出售噸位兩千噸以下的軍艦給帝國。”


    “我算過,如果我們拿出一千萬銀索比,那將再度打造一直比無敵艦隊還要強大的皇家艦隊。”


    “剩下的銀索比,我們還可以購買足以裝備十萬人的燧發槍軍隊,並可以從大明的手上,每年獲得重量不少於四億磅小麥,它們可以解決全國兩成人口的糧食問題。”


    “這樣的糧食,我們能持續獲得二十二年,它能讓帝國在未來的二十二年都獲得安穩。”


    糧食不管再任何年代,都是戰爭時期的製勝法寶,哪怕是在眼下的十七世紀也一樣。


    現在西班牙帝國本部之所以爆發了那麽多起義,無非就是通貨膨脹和缺糧導致的。


    如果西班牙帝國能每年拿出四億磅小麥,那也足夠讓國內的糧食價格下降到三十年戰爭爆發前的狀態。


    隻要糧食的問題得到解決,西班牙就可以全力對外,況且……


    “這些糧食的價格隻有我們國內糧價的一半不到,我們完全可以用這批糧食來進行糧食貿易,讓帝國走出財政破產的危機。”


    “黃金固然美麗,但和糧食與帝國的未來相比,這並不算什麽。”


    奧利瓦雷斯勸解著費利佩四世,費利佩四世也被他一點點的說動。


    不過,他還是有著自己的倔強,他對奧利瓦雷斯嚴肅道:“我需要你將新大陸的成交價格推往更高。”


    “當然,我的陛下……”


    當費利佩四世鬆口,奧利瓦雷斯就知道,這件事情大概能成。


    “我在這裏等待你的好消息。”費利佩四世似乎老了不少,臉色一下子煞白。


    見狀的奧利瓦雷斯雖然愧疚,但他也知道放棄新大陸是不得不做的一件事情。


    想到這裏,他起身走出了馬德裏王宮,前往了馬德裏東部的巴德西亞港。


    在那裏,大明派來的使者正等待他們的回應。


    花了三天時間,奧利瓦雷斯抵達了巴德西亞港,並在港口上第一時間就找到了那艘三千噸位的大明軍艦。


    他邀請這次的使臣來到自己的臨時住所,而這次被閻應元委以重任的人,是他的同鄉兼好友李權。


    李權和奧利瓦雷斯一經見麵便熱情的打起了招呼,雙方隨後坐下,對新大陸的事情開始了詳談。


    “我們可以出售新大陸,但現在新大陸的幾塊殖民地上有耕地,還有房屋,人口,牲畜,以及那一座座已經開發出來的金礦。”


    “李,我可以這樣告訴你,我們在新大陸每年能開采的黃金白銀數量,折算為貴國的貨幣,是九百萬兩大明通寶。”


    談判桌上,總是一方漫天喊價,一方漫天還價。


    對於新大陸,奧利瓦雷斯想要賣出一個好價格,他就需要先把自己的東西給誇好。


    隻可惜,西班牙人不擅長吹牛,麵對李權,他們隻敢說自己在新大陸產出的金銀價格是九百萬兩大明通寶。


    這樣的話,讓李權忍不住在心底偷笑。


    來之前,他就已經從錦衣衛手中得到了情報,西班牙在新大陸每年開采出的金銀價格是六百萬兩左右的大明通寶價格。


    對此,齊王的底線則是一億兩大明通寶的商品貨物作為購買價格。


    本來李權已經做好了打惡戰的準備,結果現在西班牙人隻敢喊到年產九百萬兩大明通寶的價格,那事情就好弄不少了。


    “我們知道它價值九百萬兩,所以我們才開出了八千四百萬銀索比的價格。”


    李權表情嚴峻,心裏卻樂開了花。


    “不!我想您或許誤會了一些事情。”奧利瓦雷斯不曾想過大明的富有,因此他隻敢喊出一個讓西班牙能走出財政困境的價格。


    “眼下的戰爭,我們雖然很困難,但已經在勝利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八千四百萬銀索比,這不過是新大陸七年不到的產出而已。”


    “如果您是誠心的,那我希望您能給出二十年的產出,兩億五千二百萬銀索比。”


    西班牙帝國巔峰時期有九百萬杜卡特金幣的年收入,折合銀索比是一千零二十萬。


    眼下,隨著三十年戰爭的焦灼,雖然通過東西方貿易急促續命,但西班牙的負債卻早已債台高築。


    截止今天,西班牙的負債已經超過一億兩千萬杜卡特金幣,折合為白銀一億五千萬兩,一億零八百萬銀索比。


    奧利瓦雷斯獅子大開口,想要從大明和齊國手裏拿走兩億五千多萬銀索比,這顯然隻是說說罷了。


    對此,李權心知肚明,他搖頭說道:


    “沒有人能保證每個金銀礦還能出產二十年的金銀,所以我們隻願意出八千四百萬銀索比。”


    “按照您剛才的話,即便算上耕地和房屋、耕牛,那我們也隻願意出價九千萬銀索比。”


    “不!這太少了,帝國無法接受。”奧利瓦雷斯聽到李權的話,心裏也不免有些打鼓,但還是強硬著說道:


    “我們可以接受貴國分期二十五年支付,並且將價格降低到兩億五千萬銀索比。”


    在他看來,大明十分富有,但即便再怎麽富有,也不會超過西班牙帝國巔峰時期太多。


    西班牙巔峰時期歲入折合白銀也不過一千二百萬兩,所以奧利瓦雷斯是做好了分期二十年的打算。


    大明每年出大約四百五十萬兩白銀的貨物,這似乎已經很多了。


    “這樣我們無法接受,公爵閣下,我們是誠心來購買新大陸的,如果您不願意降價,那或許在幾個月後,波旁王朝的軍隊將在新大陸登陸。”


    李權把法國拉了進來,而奧利瓦雷斯也知道大明有這個能力,畢竟現在法國就是靠著和大明的貿易輸血,才能打得西班牙軍隊節節敗退。


    “兩億……”


    “不,一億!我們的國家並不富裕,但我們願意分期十年償還。”


    奧利瓦雷斯還想一點點的討價還價,但李權直接說出了“國家並不富裕”的鬼話。


    奧利瓦雷斯對大明的財政收入並不了解,他根本不想像大明的財政收入早就已經達到了七千萬兩白銀的偉岸程度。


    在他看來,大明的財政收入應該不太可能超過兩千萬兩白銀,而一億銀索比的價格也就是七千多萬兩白銀。


    如果大明願意每年支付七百萬兩白銀,那似乎對於西班牙帝國來說也不錯。


    可……


    “一億銀索比還是太少了,他隻有新大陸八年的收入,最少也需要十年,並且我們希望能采購你們的軍艦和燧發槍,並恢複硝石貿易。”


    奧利瓦雷斯從李權的臉上看出了不耐煩,因此給出了誠心價。


    九千萬兩白銀,一億兩千六百萬銀索比。


    “我需要考慮一下……”


    聽到奧利瓦雷斯的誠心價,李權心裏已經樂得快蹦起來了,不過他還是嚴峻著臉,作勢要思考的模樣。


    “我可以給您三天的考慮時間。”


    奧利瓦雷斯害怕價格嚇走李權,以至於大明采用武力手段奪取新大陸,因此主動給了一個台階。


    對此,李權也欣然接受,他以十分沉重的心情點了點頭,隨後離開了奧利瓦雷斯的臨時住所。


    看著李權離去的背影,奧利瓦雷斯不免有些懊惱的抓了抓自己的頭發:


    “該死!我是不是要的價格太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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