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他坐下,自己也在離他不遠的地方坐了下來,看他那個神情,很有可能是從蔣媛姐那兒知道了她和田野好的事兒。


    一時居然不知道怎麽開口。


    倒是原淳,先問起了老哥的情況。


    “恒哥怎麽樣?”


    李小春看一眼床上安睡的老哥,“醫生說應該要不了多久就可以醒了。”


    “真的?”原淳表情露出幾分驚喜和驚訝。


    李小春點頭,“真的!”


    他忽的情緒又淡下去,“他確實比我有本事。”


    他?指誰?田野?


    她竟不知如何接話。


    氣氛安靜了幾秒,又安靜了幾秒。


    “你真的打算從今以後都跟他了嗎?”他突然在沉默中抬起頭來看向她說。


    他果然知道了。


    李小春頭低著,輕輕點了點,“嗯!”


    氣氛又安靜起來,三秒,六秒,九秒……


    “本來我還以為這次你肯依賴我,也許我們還能……。”原淳的這句話幾乎是語帶哽咽說的。


    驚得李小春抬起頭,完全沒料到他怎麽突然就這樣了。


    深深的內疚感沉沉的壓下來,卻很無措,完全沒辦法應對,不知該如何是好。


    隻得繼續沉默的低著頭。


    “親口聽你說出來,我也就死心了。”他繼續哽咽說道。


    原本以為以他的性格怎麽的也得再死纏爛打一陣,沒想到這次他竟這樣大度,而且灑脫。


    他越是這樣,她的愧疚感似乎越濃烈。


    “但是,”他又說“我也不差吧?”


    李小春抬起頭,本來打算說“你當然不差,你超級好的。”卻正好看見埋頭的原淳腦袋底下落下兩滴眼淚啪嗒掉在地板上。


    額……


    她趕緊又低下頭,他估計也不想被人看見自己掉眼淚的樣子,還是裝作看不見吧。


    她轉而改了話,帶著點玩笑的意味說,“你當然不差,你家門檻不都快被踏出個大坑了嗎?”


    果然就聽見他噗呲一聲笑了起來,“可不是,老子可是一堆姑娘搶著要。”


    聽見他笑了,李小春才敢抬起頭看向他。


    他確實笑了,卻怎麽感覺笑的那麽心酸。


    “如果沒有他你會不會跟我好。”原淳盯著她,滿眼的哀傷。


    這誰能知道?感覺這個東西很玄妙,說不清道不明,有些人看一眼就想一輩子,有些人天天看也入不了心。


    原淳,我跟你缺的就是這種感覺,同一部影片,我看的津津有味,而你呼呼大睡。


    我說懷念小時候玩過得遊戲,而你卻買來一隻玩偶,但我要的隻不過是能有人同我一起懷念過去。


    我有根感性的神經,而你完全觸摸不到。


    但我又有顆柔軟的的內心,如果你一直出現,一直付出,也許我真的能被你打動,但也隻是也許,這都說不好。


    而這些即使我跟你說,你也未必能全懂,你可能還會說能不能別這麽繞,給個痛快話。


    那我就還是給你句痛快話吧。


    於是李小春索性眼一閉,“不會!”


    病房又再次陷入安靜。


    他騰的豁然起身,似乎帶著點決絕,“我走了!”直衝向病房外。


    卻聽見哐當一聲響,接著是一聲嬌柔的女聲,“哎呦!你這人怎麽回事?走路不看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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