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謂千呼萬喚始出來!


    小梅姑娘最後的這一句話,完全可以說是楊愛國今天聽到的最動聽的聲音,宛若解放軍同誌最後衝鋒的嘹亮號角,讓楊大縣長喜不自禁,整個人仿佛年輕了二十歲。


    楊大縣長非常激動,激動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放,興奮地衝在門外麵焦灼不安等待著的二號司機秦成龍一揮手,“多謝小梅姑娘成全!昨晚的事情讓小梅姑娘受驚了,這裏我略備了幾樣薄禮,還有兩千塊錢,以作為對小梅姑娘的補償,還請小梅姑娘務必接受!”


    二號司機秦成龍聽到老板發號司令,心道終於不用在象個棒槌一樣杵在外麵受氣了,高高興興的捧著禮物擠進了小梅的房間,將禮品盒往梳妝台上一放,然後從隨身攜帶的皮包裏取出一個信封雙手奉上。


    然而,困擾楊大縣長的問題終於得到解決,原本整個房間裏的氣氛應該變得放鬆活躍,但卻在這一刻冷場了,靜的能聽到針落地的聲音,變得無比詭異起來。


    小梅兩道目光如同利劍一樣射向楊愛國楊大縣長,冷冰冰的道:“我願意接受楊縣長的道歉、原諒楊鎮長,都是為了我自己的名聲考慮!請楊縣長收回你的禮物和賠償,這是對我人格的嚴重侮辱!”


    尷尬啊尷尬!


    楊大縣長就如同吃了一顆臭鴨蛋一樣愣在了當場。


    楊大縣長之所以會送上禮物和經濟賠償,就是為了討好小梅和她的家人,感激對方在這件事上放自己兒子一馬,卻萬萬沒想到,自己這一番好意的刻意逢迎,居然意外的摸了老虎的屁股。


    這讓楊大縣長情何以堪,不但鬱悶,心中更是糾結小梅姑娘因此而著怒,進而改變之前的決定,讓自己到頭來空歡喜一場,那簡直是太得不償失了!


    楊大縣長老臉通紅,已經在小梅家裏丟過好幾次人,也不在乎多丟這一次人,尷尬的陪著笑道:“小梅姑娘千萬不要誤會!我送來這些禮物和這兩千塊錢,完全沒有輕看和侮辱小梅姑娘的意思,一切都隻是對小梅姑娘昨晚受到驚嚇而做出的補償!”


    楊大縣長心裏委屈的不行,自從他登上浠水縣縣長的寶座以來,還從來沒有給人屈尊降貴的送過禮,今天這是頭一遭,卻遭到對方的嚴詞拒絕,自己還得陪著小心好言相勸對方收下,實在是舍掉了自己這張老臉了。


    可是一想到兒子還被關在黑漆漆的黑屋子裏,楊大縣長也隻有咬牙隱忍,好話說盡,卻還是擔心小梅姑娘會因此而惱怒自己,隻得再次將求助的目光投向易青雲和夏雪,希望兩人能站出來幫自己說說好話。


    在這裏陪著笑臉溫言軟語的磨了這麽久,楊大縣長早就看出來了,人家小梅姑娘一家子根本就不把他這個縣長放在眼裏,人家信任的隻有易青雲和夏雪兩人人,眼下也隻有這兩個人的勸說才管用。


    易青雲輕咳一聲,亮了亮嗓子,衝小梅微微一笑,說道:“小梅姑娘,我看你這回是真的誤會楊縣長的意思了。你昨晚受了那麽大驚下,楊大縣長送上這幾份禮,以及這兩千塊錢,確實是真心實意的,一來是讓你安心靜養,補補身子,二來是補償你這段時間不能上班而造成的經濟損失,完全沒有侮辱你的意思。”


    夏雪點點頭,跟著附和道:“沒錯!小梅,你昨晚受了驚嚇,整個人精神恍惚,身子虛弱,確實需要補充些營養,休養一段時間,這些禮物和錢,你必須收下。你如果不收,倒是讓楊縣長心裏過意不去了!”


    “是啊!小梅姑娘,就請你接受我這一片心意吧!”楊大縣長急忙接著夏雪的話勸說道,到了這地步,他再也顧不上擺自己堂堂縣長的架子,一心隻求盡快解決掉眼前這件事情。


    小梅看看易青雲,又看看夏雪,然後目光又轉到母親身上,猶豫了好半天,終於將視線轉回到楊大縣長身上,點點頭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收下了!”


    楊大縣長見小梅終於勉為其難的答應接受自己的補償,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不過這次卻學乖了,不敢再多說話,生怕又惹得人家小梅姑娘不高興,悄悄地衝易青雲使了個眼色。


    易青雲自然明白楊愛國這個眼神的意思,微微一點頭,轉向小梅,陪著笑道:“小梅姑娘,既然你願意接受楊縣長的道歉,也原諒了楊鎮長,那是不是也給派出所那邊打個招呼,讓那邊銷案?”


    “恩,好吧!”小梅點點頭,眼睛瞅向客廳的方向,顯然是在尋找電話。


    二號司機秦成龍這次可算是非常有眼光了,不等楊大縣長招呼,立馬從皮包裏翻出楊大縣長的大哥大,雙手遞到小梅手邊,“小梅姑娘,直接用這個吧!”


    望著秦成龍討好獻媚的模樣,楊大縣長眼中終於多了一絲安慰的笑容,這小子太有眼色了,能時時刻刻把老板的榮辱記掛在心頭,這才是心腹啊!


    接過秦成龍遞過來的大哥大,小梅很快撥通了派出所的電話,那邊值班的幹警同誌一看到熟悉而又極具威嚴的號碼,頓時火燒屁股的接起電話,滿心的激動,“楊縣長,您有什麽吩咐?”


    小梅愣了幾秒鍾,猛的反應過來自己用的是楊大縣長的大哥大,這才開口道:“我不是楊縣長,我找金局長!”


    “不好意思!勞您稍等,我這就去找金局長過來!”雖然對方不是楊縣長,但這來電顯示的號碼明明白白就是楊縣長,小幹警同誌可絲毫不敢馬虎,熱切地招呼一聲,擱下電話飛奔而去。


    約莫不到一分鍾功夫,電話那頭終於傳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我是金春波,你是哪位?”


    小梅忙應道:“金局長,我是小梅,昨天晚上報案的那個!”


    “哦,是小梅姑娘啊,你找我什麽事?”


    “金局長,我想銷案!”


    “你要銷案?”金春波明顯一愣。


    “是的!”小梅點點頭。


    “小梅姑娘,你真的確定要銷案?”金春波追問了一句。


    “恩。我想了一個晚上,這事若是鬧得沸沸揚揚,會影響到我個人的名聲,所以,我不想將事情鬧大。另外,我已經接受了楊縣長的道歉,這件事就這麽算了!”


    “既然如此,也行!那小梅姑娘盡快抽空來趟公安局,簽字銷案!”


    “恩,好的!”


    掛掉電話,小梅又將大哥大遞還給秦成龍。


    此時此刻,楊大縣長心裏樂開了花,遭人白眼、逆來順受了大半天,為的就是小梅這一句話,現在終於等到了,他又如何能不高興?


    有了之前怕馬屁拍到馬蹄上的前車之鑒,楊大縣長這次可不敢再隨便獻寶討好,隻能客客氣氣的撿一些好聽的話來表達謝意,好在小梅沒有再繼續針對他甩臉子耍脾氣,這讓楊大縣長又鬆了一口氣。


    搞定了兒子的事情,楊大縣長自然不願意再在小梅家裏多逗留,含蓄的以公務繁忙為由提出告辭,小梅和母親當然也不會出聲挽留,三人的想法不謀而合,楊大縣長終於得以從苦海中脫身。


    “易主任,楊鎮長他,我那……”


    夏雪跟著小梅的母親將楊大縣長和易青雲幾人送出了門,準備關門的時候,夏雪忽然喊了易青雲一聲,然後目光猶豫地看向楊大縣長,一副吞吞吐吐,似乎有話要說的樣子。


    楊大縣長頓時被這一眼盯得渾身上下不自在。


    自打成為浠水縣土皇帝以來,楊大縣長一直是高高在上,沒有人敢挑釁他的權威,而剛才在小梅家裏那一番折騰,楊大縣長的權威直接被人一腳踩在腳下,成為奇恥大辱。


    楊大縣長心裏雖然恨的要命,但夏雪此刻這副表情,猛的又給了他一種這事兒還沒完的感覺,楊大縣長不由得心中一顫,擔心夏雪忽然又搞出什麽讓他無法承受的新花樣來。


    易青雲瞥了眼楊愛國,心中苦笑不已,但瞧夏雪這模樣,這個惡人自己是做定了!


    易青雲隻得無奈的轉向驚魂未定的楊大縣長,幹巴巴道:“那個,楊縣長,夏經理剛跟我提起,楊鎮長這幾年來在她那吃飯喝酒一直打白條,欠下不少飯錢……”


    楊大縣長心裏咯噔一下,這下子總算是明白過來了,自家那個不成器的東西經常在人家夏雪的浠水飯莊白吃白喝,眼下夏雪這是擺明了借著小梅的事情來算總賬。


    也罷,錢花完了還能繼續賺,人若是出事了那可就沒辦法了,為了避免夏雪在小梅那裏搞破壞,此刻也隻有破財免災,等那個不成器的東西平安回家了再好好教訓他!


    想到這些,楊大縣長抬眼望向夏雪,詢問道:“小雪,小偉一共在你那欠了多少錢?”


    “兩萬七千六百!”夏雪直接給出了一個數字。


    這麽一大筆錢,趕得上好幾年工資了,楊大縣長肉疼得不得了,卻隻能胸口猛捶一拳硬忍,轉向二號司機秦成龍,無力的吩咐道:“小秦,待會先去浠水飯莊那邊結賬!”


    ……


    官場,曆來是鬥爭最厲害的地方。


    沒有戰火彌漫的硝煙,也沒有濃鬱刺激的火藥味,但在無形出招的背後,往往會搭上很多人的前程和命運,勝利者從此一帆風順,失敗者跌倒了再也爬不起來。


    對於馮悅來說,這是一個豐收的積極,不光順利打開局麵,進一步鞏固了自己對縣委常委會的控製力度,更是借著整頓汙染的機會,順利展開了他們籌劃已久的浠水縣發展大計,可謂是無心拆柳柳成蔭。


    楊愛國楊大縣長就沒有這麽好運氣,先是在常委會上接連失利,之後費盡心思籌劃這麽個的大yin謀,到頭來卻丟掉了培養多年的左膀右臂,更是險些將兒子賠進去,逼得他這個高高在上的縣長無奈的忍受了那麽多的白眼。


    時也,命也!開弓沒有回頭箭,楊愛國隻能默默地吞自己釀下苦果,既然已經展開來針對馮悅的計劃,他根本不可能就此罷手,更何況他已經為此付出了這麽多,他不會讓自己的努力付諸白流,更不會把自己經營多年的地盤就這麽交給馮悅。


    楊大縣長帶著無比鬱悶的心情先去了浠水飯莊,結清了兒子幾年來吃喝玩樂的欠賬,然後才讓司機秦成龍開車去縣公安局接兒子。


    到達縣公安局的時候,縣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局長金春波正一臉笑容的站在公安局大門口,楊偉則一副受委屈小媳婦的模樣,蓬頭汙麵的站在金春波的身邊,焦急的望著徐徐而來的二號車。


    楊愛國鑽出小車後,抬頭望了望了天色,呼吸了一口鮮的空氣,鬱悶的心情稍微舒暢了一點,然後衝金春波苦澀一笑,“這個不成器的東西又給老金添麻煩了!”


    楊大縣長這話很言不由衷,事實上,他心裏對金春波很著惱,倘若不是胡德來和金春波臨陣投敵轉向馮悅的陣營,他楊大縣長不會走到今天這麽狼狽的地步。


    再進一步來說,如果不是在常委會上連連失利,掌控不了大局,他楊大縣長更不會狗急跳牆的示意黃成光去煽動罷工工人圍堵縣政府大院,以至於搞得自己灰頭土臉。


    楊大縣長向來是以自我為中心的主,喜歡掌控全局的感覺,他從來不會從自身找原因,出了問題,隻會怪下屬辦事不利,所以,他把這一切的原因都歸咎到胡德來的窩裏反上,根本沒反思過這是自己的強勢帶來的惡果。


    金春波心裏非常清楚,楊大縣長此刻肯定恨自己恨的要命,不過他並不在意,眼下胡德來和馮悅的聯盟正處於蜜月期,楊大縣長忙的是焦頭爛額,首尾不能相顧,他更不會懼怕楊愛國。


    朗聲一笑,金春波帶著楊偉迎了上來,“年輕人嘛,都有這樣那樣的問題,犯點錯誤也是在所難免的,要不然,還能叫年輕人?”


    “說的也是!”楊愛國淡淡地一笑,心中將金春波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


    金春波心中暗自得意,放在以前,楊大縣長在浠水縣裏一手遮天,從來都是鼻孔朝天不可一世的模樣,別說自己了,就連胡德來都不放在眼裏,哪會有如此好脾氣?


    哪知風水輪流轉,從馮悅來了之後,楊大縣長威風八麵的日子逐漸一去不複返,最近這幾天更是被折騰的狼狽不堪,也沒有了那種上位者高高在上的氣勢,這讓金春波興奮不已,對胡德來投靠馮悅的舉動讚歎不已。


    金春波看了楊愛國一眼,若有深意的道:“楊縣長,剛才傳來消息,說是成光縣長讓市紀委的陳副書記雙規帶走了,這事是不是真的啊?”


    “是啊!”楊愛國淒涼地點點頭,心中大罵金春波演戲做作,故意反問道:“聽馮書記和市紀委的陳書記說,是老金你連夜突擊審訊,抓到了成光縣長指使並煽動工人罷工圍堵縣政府大院鬧事的證據,難道你不知道?”


    金春波故作一怔,驚訝的道:“這些我真的不知道!我隻是按照馮書記的指示對那幾個帶頭鬧事的小混混連夜突擊審訊,找到證據後就匯報給了馮書記,我以為馮書記會在常委會上商量討論處理這事,不會擴大影響上報市裏。卻沒想到,哎!”


    楊愛國早已認定胡德來和金春波投靠了馮悅,自然就不會相信金春波的這一套說辭,但事已至此,他相不相信都無關緊要了,隻能唉聲歎氣的道:“哎,這事也不能怪你。我也沒想到馮書記會將這事上報市裏,年輕人做事還是欠缺考慮,不懂的大局觀啊!”


    狗-日的楊愛國,事到如今還跟老子裝腔作勢!人家馮悅怎麽沒有大局觀了?人家馮悅就算強勢,就算霸道,但最起碼還是打著為浠水縣發展的大旗,至少目前為止還沒有做出損公肥私的事情!


    可你楊愛國呢,自私自利,自從登上浠水縣縣長的位子以來,就一個人吃獨食,大權獨攬,別人喝口湯你都不給。你個老不要臉的,居然到現在不反思自己的錯誤,還指責別人的不對,難怪會一敗塗地。


    金春波心底狠狠地將楊愛國鄙視了一番,臉上卻表現出幾分難為情,說道:“馮書記雖然年輕,但也有自己的難處。我剛跟胡書記了解了一下,這事主要還是因為咱縣裏有人將昨天下午的衝突捅到了市裏,陳市長專門就此事批評了馮書記,並要求我們縣裏盡快解決此事,並作出合理解釋。


    市裏麵有要求,縣裏也要有人站出來對這件事負責,我這邊剛好查出了成光縣長的問題,馮書記也是沒有辦法,隻能將成光縣長交代出去。這都是事趕事,遇上了,最可恨的就是那個唯恐天下不亂向市裏打小報告的人,如果不是那個小人在背後煽風點火,這事還有緩和的餘地。


    真是可惜,成光縣長本身也沒有什麽大錯,這次這事也隻是一時貪戀錢財,卻被聶永強等黑心資本家利用,作出了這等糊塗事,還被人家留下了鐵證,也隻能自認倒黴了!”


    金春波一句“背後煽風點火的小人”將楊大縣長說的很不自在,臉上火辣辣的燒,但好在楊大縣長多年來已經練就了刀槍不入的厚臉皮功夫,再加上本來臉就有些黑,倒是沒有露出什麽明顯的破綻。


    “是啊,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成光縣長這次算是撞到槍口上了。”楊愛國尷尬的咳嗽一聲,掩飾了一下心中的不悅,話題一轉,幽幽道:“哎,發生這樣的事情,我還真是有些擔心。我們這些老家夥眼瞅著在縣裏的日子不多了,子侄後輩們又一個個都不爭氣,等到我們卸任了,我真不知道他們還能靠誰護著!”


    楊愛國這明顯是言有所指,暗示金春波,別看你現在投靠了馮悅威風八麵的,等到馮悅真正掌控了浠水縣,你和胡德來失去了利用價值,那時候你和胡德來就是砧板上的肉,人家想怎麽切就怎麽切,和你們有利益牽扯的親友家屬也會失去保護傘。


    在浠水縣也混了十幾二十年了,從一個小小的幹警幹到現在縣委常委政法委書記兼縣公安局局長,金春波雖然政治智慧不怎麽樣,卻勝在為人處事圓滑,又豈能不明白楊愛國討好求和的意思,他早就已經考慮過這些問題了,心中也早就有了一番自己的計較。


    金春波認為,在浠水縣這些年他已經撈的夠多了,就算現在不幹了,後半輩子也都衣食無憂。而且,浠水縣本來就很落後貧窮,又有楊愛國在,大頭都被楊愛國自己吃了,他隻能跟著喝湯,這是長期壓在金春波心上的一塊大石頭,讓他非常的不舒服。


    更重要的是,金春波覺得,這次如果能借著馮悅的勢力鬥倒了楊愛國,自己的連襟胡德來就能有可能更進一步。過個兩三年,馮悅調任,整個浠水縣順理成章就是老胡和自己的天下,那時候浠水縣估計也富裕起來了,想怎麽撈就怎麽撈,隻能撈得更多。


    相反的,如果自己和老胡跟楊愛國聯盟,到時候就算鬥垮了馮悅,浠水縣將依然是他楊大縣長一枝獨秀,而自己和老胡就要繼續匍匐在楊愛國的腳底下揀剩飯吃,這是金春波不願意看到的結局,也是他無法容忍的。


    所以,金春波認為,自己才四十出頭,還有大把提升的空間,不管是為浠水縣的發展也好,還是從他個人長遠的利益來計算,眼下和馮悅聯合起來鬥倒楊愛國都是一舉數得好買賣,但凡隻要不是個腦子被門擠了,都會做出這樣明智的選擇。


    金春波微微一笑,掃了一眼萎靡的站在自己身邊的楊偉,道:“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們這些老家夥就算費盡了心思,也不能事事都替他們安排好。畢竟,咱不能和子侄後輩們同年老,護得了他們一時,護不了他們一輩子!”


    麵對金春波委婉而又含蓄地拒絕,楊愛國氣得牙癢癢,但卻沒有絲毫辦法,他現在已經失勢了,而且得力助手黃成光又出了事,實在很被動,不能再像以前那樣以勢壓人了。


    楊愛國幹幹一笑:“也對!兒孫自有兒孫福!”


    金春波笑了笑,“得了!我待會還有點事,楊縣長,小偉就交還給你了!”


    說完,金春波拍了拍身邊的楊偉的肩膀,將他推到楊愛國身邊,然後轉身又進了公安局大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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