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回頭我馬上就安排!”劉蘭芝點點頭,卻並沒有起身離開的意思,又接著道:“馮書記,另外,我還想跟你匯報一下申耀強同誌的問題。”


    “嗯,你說!”馮悅點了點頭,示意劉蘭芝繼續。


    劉蘭芝道:“經過我們查證,申耀強同誌確實存在貪汙、受賄、暴力執法、弄虛作假等嚴重違紀的行為。對於後麵幾個問題,申耀強都供認不諱,但他堅決否認自己貪汙。”


    馮悅一愣:“申耀強否認自己貪汙?”


    “是的。”劉蘭芝點點頭,“根據我們調查,沙河鎮鎮計生辦開具的各項罰款單都不是縣裏要求統一使用的罰單票據,而是他們自己打的白條。申耀強堅稱,雖然他們沒有使用正規票據,計生辦的計生罰款全都如數上交了沙河鎮鎮財政所。因為事涉鎮財政所,我們紀委這邊就暫時沒有深入調查。馮書記,你看這事兒現在要怎麽處理?”


    在這裏,劉蘭芝隻是籠統的用了一句“事涉鎮財政所”,但馮悅卻明白,劉蘭芝這是在隱晦的告訴她,這錢八成是進了沙河鎮鎮長楊偉私人的口袋。


    同時,劉蘭芝的話裏還透出另外一層意思,要調查這筆錢的具體去向,必然得通過沙河鎮鎮政府,勢必就會引起楊偉的警覺,那紀委調查楊偉的事情也就會浮出水麵。


    不過,這層顧慮現在已經不存在了。


    彭遠洋那邊已經交代出他和楊偉、許東飛暗地裏給孕期婦女做B超檢測嬰兒性別的勾當,楊偉馬上就要被紀委二規,紀委自然也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調查那筆計生罰款的具體流向。


    馮悅淡淡一笑,道:“徹查!一定要徹查到底!堅決不能讓這種害群之馬給我們浠水縣的幹部隊伍抹黑,給我黨抹黑。”


    劉蘭芝點了點頭,便告辭離開。


    隨即,馮悅似笑非笑的目光就落在易青雲身上,直勾勾的盯著他,一動不動,讓易青雲直有種被人扒光衣服丟在大街上的感覺。


    直到易青雲被她盯得發毛,馮悅才笑著道:“小易,我實在沒看出來,你還有幹紀委工作的天賦。紀委那邊折騰了一個晚上都束手無策的彭遠洋,在你手裏不到三個小時,就一古腦的的全都交待了。”


    易青雲訕訕一笑,道:“馮姐太誇獎我了。我哪有什麽辦法!之所以能這麽快就撬開彭遠洋的嘴,那都是因為許東飛手裏有能讓彭遠洋開口的料。”


    馮悅微微一笑,盯著易青雲的目光絲毫沒有移開,笑著道:“是嗎?我倒也非常好奇,許東飛手裏到底有什麽東西,竟然能讓彭遠揚如此忌憚?”


    易青雲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眼珠子咕嚕嚕的轉了轉,說道:“這個,我不能跟馮姐說。因為我跟許東飛有過協議,我答應他,這事兒一定要保密。”


    馮悅愣了愣,說道:“你答應許東飛要保密?連我也不能說?”


    “不錯!”易青雲一本正經的點點頭,隨即,又是一笑,“因為這件事兒涉及到彭遠洋的個人隱私。俗話說,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而且,人家彭遠洋這隱私並不違法,所以,那個,這事兒我也隻能攔在肚子裏。”


    馮悅頓時笑了起來,美目一掃易青雲,道:“為了信守承諾,連領導都要保密。小易,這麽說來,你倒是個言而有信之人呀!”


    易青雲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被馮姐這麽一誇,我都有些飄飄然了。”


    “哼!個人隱私?保密?”馮悅淡淡的哼了哼,目光灼灼的盯著易青雲,雙手扣在桌麵上,有節奏的輕輕叩擊著,“小易,你這編瞎話的本事可不小呀?”


    “原來馮姐早看出來了?”易青雲訕訕的笑了笑,摸著鼻子道。


    “那當然!你以為我和彭遠洋,當局者迷,被你和於小民騙忽悠的團團轉?”馮悅臉上浮現出一絲得意之色。


    “其實,也不是我不想跟馮姐說,隻是我覺得這些手段實在上不得台麵。”易青雲尷尬的笑了笑,“所以,那個,我就不好意思跟你實話實說。”


    馮悅好奇的問道:“既然你也覺得這種手段不光明,那你為什麽還要這麽做?難道,這就是許東飛口中所說的保證能讓彭遠洋開口的秘密?”


    “不錯。”易青雲點點頭道:“根據許東飛所說,彭遠洋這個人是一根筋,認死理,隻要是他決定了的事情,八頭牛都拉不回來。彭遠洋唯一的軟肋的就是母親和兒子。”


    馮悅沒好氣的道:“所以,你就故意做了這麽一出綁架的戲?”


    “沒錯。”易青雲又點點頭,“彭遠洋非常頑固,而且,又有把柄捏在楊縣長手裏,所以,我覺得想要讓開口的話,就得攻擊他的軟肋,觸及他的底線,並且讓他理所當然的認為這是楊縣長做的。隻有這樣,他才會憤怒,才會產生逆反情緒,進而交代出我們想知道的一切。”


    “你說的倒也是!”馮悅端起咖啡,淺淺的抿了一口,話鋒一轉道:“可是,你這個計劃有個致命的漏洞,你難道沒有發現嗎?”


    易青雲好奇的追問道:“什麽漏洞?”


    馮悅道:“按照你的說法,你是想做一出綁架戲,再演一出恐嚇戲,讓彭遠洋誤以為是楊縣長想以此為砝碼來要挾他就範。既然是砝碼,楊縣長和楊偉肯定是握在手裏小心嗬護,又怎麽可能無端端的殺掉他們,丟棄自己的保命王牌呢?”


    說完,馮悅看向易青雲,微微一笑:“這難道不是致命的漏洞?”


    易青雲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解釋道:“我們原來的計劃裏並殺人棄屍這出戲。原本我以為隻要搞一出綁架,再弄一出恐嚇,彭遠洋就會被刺激到,誰知到頭來卻弄巧成拙,反倒讓彭遠洋投鼠忌器。實在沒辦法,我們就隻能孤注一擲,賭一把。”


    馮悅笑了笑,搖頭道:“這一次算你運氣好,彭遠洋被你一套組合拳忽悠的七葷八素,所以中了計,你賭贏了。但下一次,你就不一定會有這麽好運氣。所以,小易,你要記住,要打敗對手,你就必須先了解對手,然後等待最佳機會出手。”


    “我知道了!”易青雲認真的點點頭,隨即,他又衝馮悅嘿嘿一笑道:“那這次,馮姐你不會怪我擅作主張,搞這麽多事兒吧?”


    “我當然不會怪你了!”馮悅搖搖頭,笑道:“因為我知道,你之所以擅作主張,也是想幫我早點踢開楊縣長這塊絆腳石。而且,我還知道,你一定想不出這種餿主意,肯定是於小民想在你麵前表功,所以才主動跟你獻計的。”


    於隊長,這可不是我要說你壞話,實在是你人品不咋地呀!


    在心底替於小民默哀了一句,易青雲摸了摸鼻子,嘻嘻一笑:“之前一直擔心馮姐會怪我,現在聽到馮姐這句話,我總算是放心了!”


    馮悅隨即又換上一副嚴肅的表情,瞪了易青雲一眼:“隻許一次,下不為例!還有,趁著現在大家都還摸不清楚情況,讓於小民盡快處理好尾巴。”


    易青雲點點頭,嘻嘻一笑:“已經跟他說過了。”


    頓了頓,馮悅猛地又想起點什麽來,又問道:“對了,彭遠洋的母親和兒子現在在哪裏,他們沒事吧?”


    “我也不知道於小民把他們藏哪裏去了。不過,我可以確定的是,他們現在很安全,而且肯定是毫發無損。”易青雲搖搖頭。


    “那你們用來騙彭遠洋的那兩具屍體又是怎麽回事?”馮悅又追問道。


    “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隻是聽於小民說,是他們警隊的人在路邊發現的。”聽馮悅說起這事兒,易青雲頓時臉色陰沉下來,黯然道:“那個凶手真是喪心病狂到了極點,連老太太和孩子都下得了手,殺了人還不算,還將屍體的容貌給毀了。”


    “是呀!凶手實在是太殘忍了。”馮悅點點頭,跟著唏噓道:“這兩位死者今天也算是幫了我們的大忙。這案子一定要嚴查,嚴懲凶手,給他們一個滿意的交代。”


    ……


    馮悅和易青雲說這些話時,縣紀委書記劉蘭芝已經悄悄趕赴沙河鎮。


    隨行的一共有五人,其中劉遠方、小嶽等三名同誌是縣紀委的,剩下的兩名則是縣財政局的,不用說,這兩人肯定跟著去審查鎮財政的。


    此刻,楊偉才剛吃過中午飯沒多久,舒服地靠坐在自己辦公室的老板椅上,一名二十歲做的漂亮女孩正站在他身後幫他按摩。


    楊偉正舒服的享受著,外麵響起“咚咚咚”的敲門聲。


    這讓楊偉感到非常不爽,直接衝門外怒罵道:“哪個混賬東西在敲門?瞎了你的狗眼了,不知道老子正在休息麽?”


    砰!


    楊偉剛罵完,辦公室門直接被人從外麵一腳踹開了。


    緊接著劉蘭芝帶著劉遠方等一眾人魚貫而入,劉遠方直接從口袋裏掏出證件衝著楊偉遠遠地揚了揚,冷哼道:“瞎了你的狗眼!好好看看這是什麽。”


    隔著那麽遠,楊偉自然看不到證件上寫些什麽東西,但領頭的劉蘭芝他還是認識的,楊偉頓時從老板椅上彈了起來,陪著笑道:“劉書記,是您呀。剛才多有冒犯,您千萬要見諒。”


    劉蘭芝自然不會和楊偉計較剛才的事情,而且她也沒工夫計較。


    冷冷的看了一眼楊偉,劉蘭芝麵無表情的道:“楊偉同誌,鑒於你可能犯有重大的經濟問題,現決定對你進行隔離審查!”


    聽到劉蘭芝的話,楊偉腦袋裏頓時冒出一個詞——二規!


    楊偉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不就是罵了你兩句唄,有必要搞得這麽嚴重?


    衝劉蘭芝笑了笑,楊偉陪著小心道:“那個,劉書記,我剛才真不知道您在外麵。你大人有大量,別跟我一般見識。我……”


    劉蘭芝直接打斷他,冰冷道:“楊偉同誌,我再重申一遍,不是我要跟你計較,而是你犯了重大的經濟問題,紀委要對你進行隔離審查。”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楊偉頓時一個激靈,也知道劉蘭芝並不是對他挾私報複。


    往後退了兩步,楊偉猛地一揮胳膊,衝著劉蘭芝等一眾人道:“我堂堂一鎮鎮長,殫精竭慮,一心為民服務,怎麽可能會貪汙受賄呢?你們這明顯是陷害我!”


    喘了口氣,楊偉又接著對眾人大喊大叫道:“再說了,我家老頭子是縣長,怎麽可能會對這件事一無所知呢?你們純粹是誣陷好人,故意給我潑髒水。我不會跟你們走的!”


    “誣陷你?你算個什麽東西,誰有那閑工夫誣陷你?”劉遠方瞅著楊偉冷笑一聲,隨即一字一頓道:“實話告訴你,你跟彭遠洋、許東飛的事情東窗事發了,彭遠洋已經我們紀委被隔離審查了,許東飛也被警察抓了。”


    “你們……”楊偉頓時急得直冒冷汗。


    原本他想問“你們怎麽知道的”,卻突然想到這麽一問直接就等於是不打自招,張著嘴支支吾吾了一下,他隨即改口道:“你們這是誣陷我!我根本就不認識你們說的那個彭什麽洋跟許什麽飛。我要給我們家老頭子打電話!”


    “楊偉,你不用白費心機了。就算楊縣長來了,他這次也救不了你!”劉蘭芝冷著臉哼了一句,隨即衝身後的劉遠方和小嶽揮揮手,“遠方,小嶽,把他帶走。”


    劉遠方和小嶽一擁而上,直接將楊偉架起來向門口拖去。


    楊偉雖然不學無術,但對紀委的辦案手段和作風還是有所了解,基本是“精精神神進去,神神經經出來”,沒有幾個人能完全清白的走出來。


    自打被他老子楊愛國濫竽充數的安排進浠水縣官場,楊偉就從來沒見過縣紀委書記劉蘭芝親自出馬辦案,眼下他是第一個,頓時嚇得要死。


    楊偉一邊拚命的掙紮著,一邊衝劉蘭芝求饒道:“劉書記,我求求您!您就看在我家老頭子的麵子上,放我一馬吧!求求您了,您就放我一馬吧……”


    劉蘭芝卻根本就不理會他,隻是衝劉遠方和小嶽揮著手,催促道:“遠方,小嶽,別磨磨蹭蹭的了!趕快把他帶出去!”


    “劉書記……劉書記……”


    伴隨著一陣歇斯底裏的喊叫聲,楊偉被劉遠方和小嶽拖出鎮政府辦公大樓,塞進車後排,然後啟動車,一眨眼的功夫消失在路上。


    直到楊偉被帶走,沙河鎮鎮委書記申立才千呼萬喚始出來。


    一路小跑著來到劉蘭芝跟前,顫顫巍巍的站在那裏,申立陪著小心道:“劉書記,到底出什麽事了?怎麽勞您親自下來呢?”


    劉蘭芝並不知道,他們一行人剛闖進楊偉辦公室的時候,申立這家夥就已經聽到動靜,之所以會這麽晚才出來,其實這家夥是偷偷地跑去給楊愛國打電話通風報信去了。


    她冷冷地看了一眼申立,直接道:“我們接到舉報,你們沙河鎮鎮長楊偉同誌存在重大的經濟問題,現已經將他帶走,隔離審查。”


    “這個,這個……”申立頓時瞪大了眼珠子。


    “你不用再這個那個的了!”劉蘭芝非常不耐煩的揮手打斷申立,語氣冰冷的道:“之前有人舉報你們鎮鎮計生辦主任申耀強同誌存在多項違法亂紀的行為,申耀強同誌也已經被我們隔離審查了。經查證,你們沙河鎮原鎮計生辦的計生罰款的最終去向存在著嚴重的問題。現我們要審計你們的財政收支情況。”


    “啊?這個,這個……”申立再次瞪大眼珠子支吾起來。


    “你又怎麽了?難道你想阻止我們紀委辦案?”劉蘭芝柳眉冷豎,瞪著申立,冷哼道:“這可是馮書記親自吩咐下來的事情。讓你們財政所所長王根樹馬上過來,另外,喊你們鎮計生辦主任徐紅豔同誌也一起過來。”


    劉蘭芝那可是堂堂縣紀委主任,申立哪敢違抗她的命令,隨即衝剛才那個在楊偉辦公室幫楊偉按摩的女孩揮揮手,嗬斥道:“小吳,你還愣在這裏幹什麽?趕緊給王所長和徐主任打電話去!”


    小吳一直震驚於剛才楊偉被紀委的工作人員強行帶走那一幕,整個人早就被嚇呆了,眼下被申立這麽一嗬斥,一下子回過神來,忙點點頭過去打電話。


    小吳一離開,申立忙轉向劉蘭芝,小心的陪著笑道:“劉書記,王所長和徐主任過來還得等一會兒。不如,您先到我辦公室坐會兒?”


    劉蘭芝直接搖搖頭,冷冷的拒絕道:“你的辦公室就不必去了。反正這鎮長辦公室現在也是空著,我就坐在這裏等!”


    顯然,劉蘭芝對申立這個沙河鎮鎮委書記的印象非常不好。


    當然了,這倒不是說劉蘭芝對申立這個人有偏見,而是因為申立剛才的表現讓劉蘭芝很失望,所以,劉蘭芝也就不願意給他好臉色看。


    人家劉蘭芝那可是堂堂的縣紀委書記,難得親自下來辦回案,到了地方上竟然找不到申立這個鎮委書記的蹤影,等劉蘭芝這邊辦完案、將鎮長都帶走了,申立這家夥才姍姍來遲,劉蘭芝能不生氣麽?


    那還隻是其次,更要命的是,當劉蘭芝問起申立鎮裏財政收支的事情時,堂堂的鎮一把手竟然是一問三不知,就隻知道瞪大眼珠子支吾,這更讓劉蘭芝惱火到了極點,對他的印象不得更差麽?


    鎮財政所和鎮計生辦的辦公地點都在鎮政府大院裏的這座辦公樓內,一個在二樓,一個在三樓,小吳電話一招呼,不到五分鍾功夫,王根樹和徐紅豔兩人就火燒火燎的趕了過來。


    看著畢恭畢敬出現在自己麵前的王根樹和徐紅豔兩人,劉蘭芝也懶得跟他們寒暄,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因涉嫌暴力執法、弄虛作假、貪汙受賄等多項違紀行為,你們鎮原鎮計生辦主任申耀強同誌已經被我們紀委隔離審查了。其中,暴力執法、弄虛作假、受賄等行為已經被查實,而貪汙這一項,我們需要審計你們鎮近三年的計生罰款、以及財政收支情況。”


    劉蘭芝說完後,等了好一會兒,卻隻看到徐紅豔一個人轉身離去,而王根樹則像根電線杆子一樣繼續杵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不滿的瞪著王根樹,劉蘭芝沒好氣的冷哼道:“王所長,我說要審計你們鎮的財政收支情況,你不回去拿賬本,還站在這裏幹什麽?”


    王根樹尷尬的咳了幾聲,猶豫著道:“劉書記,有好幾個冊子呢,還有一些零零散散的發票、購買單據,等等,非常雜亂,都要拿過來嗎?”


    “雜亂?”猛地一拍桌子,劉蘭芝黑著臉站了起來,冷冷的盯著王根樹:“王根樹,虧你還是鎮財政所的所長。這樣的話你也能說得出口?黨和人民將你放到這個位置上,難道就是讓你來吃白食來了?”


    王根樹的臉立刻變得通紅,卻也不敢辯解。


    劉蘭芝稍稍琢磨了一下,便明白這王根樹八成是楊偉扶植起來的傀儡,當下也就失去了教訓這家夥的心思,擺擺手道:“雜亂也罷!你去把沙河鎮近三年的賬本拿來,發票、購買單據等一古腦的都帶過來,剩下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


    聽劉蘭芝這麽一說,王根樹才抹了把額頭的冷汗,回頭去取賬本。


    很快,徐紅豔就回來了。


    她帶過來三個賬本,還有一大摞各式花色的票據。


    劉蘭芝掃了眼徐紅豔送來的東西,稍稍鬆了口氣:還好,並不多!


    不過,當王根樹回來的時候,劉蘭芝、以及她帶來的那兩名縣財政局的幹事同時被眼前的情景給震呆了——王根樹這家夥竟然抱著一個紙箱,最上麵放著七八個賬本,下麵鼓鼓囊囊的則全是五顏六色的各式票據。


    驚訝了好大一會兒,劉蘭芝才回過神來,長長的呼出一口氣,衝王根樹和徐紅豔甩了甩手:“好了。你們都去忙自己的工作吧。等我這邊審計完,會讓人打電環喊你們過來的。”


    王根樹和徐紅豔點點頭,轉身離開。


    留下來的那名紀委的小幹事瞅了眼王根樹抱來的大紙箱,不自覺的咽了口唾沫,看向劉蘭芝:“劉書記,那個王所長送來的賬目又多又雜亂,我們什麽時候才能審計完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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